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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誓言
“吳國忠,你要造反嗎?”
面對吳國忠的斷指明誓以及漫天殺機,不僅江破浪和周七娘他們身軀一震,南長壽他們也是一臉震驚,隨后南長壽直接出聲喝道:“知道你剛才說什么嗎?反對貢獻卓著的江老就是反對黨!”
南長壽看著地上的斷指,嘴角牽動斥責:“你剛才的話如果傳出去,你知道會對全黨全軍造成什么惡劣影響嗎?你這是無組織無紀律的分裂表現,你信不信我馬上召開會議撤掉你所有職務?”
吳國忠臉上保持著一抹平靜,也沒有去堵截斷指的流血,而是挺直身軀迎接南長壽他們的抨擊:“江老已經退位二十年,還是在關鍵時候撂挑子跑去國外,他哪里有資格承擔貢獻卓著四字?”
他聲音森然道:“就算他當年做過一些實事,但他犯的錯誤更大更多,我兄弟的性命就是其中一例,最重要的是他已經退位這么多年,我跟他的恩怨純粹是私人仇恨,跟組織沒有半點關系。”
“南老如果覺得我錯了,盡管把我身上職務撤掉。”
吳國忠舉起手中的軍刀,遙指著蒼茫的天空:“相比手握兵權無所作為,我更愿意無官一身輕,這樣才不會愧對我那死去的兄弟,總之一句話,除非我吳國忠現在死去,否則此生必除江氏。”
周七娘厲聲喝道:“吳司令,你可要為你言行負責!”江破浪也是踏前一步,捍衛著自己和江中華尊嚴:“吳國忠,你算什么東西,你只是一個小小司令,敢對江老無禮是不是想人頭落地?”
“沒有人主持公道!”
吳國忠抹掉臉上血水:“我自己主持公道!”
“反了!反了!”
南長壽看到自己器重還妄想著拉攏過來的吳國忠,像是打了雞血般沒有了一方諸侯的冷靜,當眾揚言要跟華國元老勢不兩立,這豈不是當眾打他們幾個的臉,當下厲聲喝道:“來人,來人!”
“把吳國忠給我抓起來!”
在獄警和南系保鏢神情猶豫時,華總理忙伸手拉住生氣的南長壽,出聲勸告著身邊老友道:“老南,不要激動,不要激動,吳國忠雖然言語沖撞江老,但這只是他的情緒激化,他有分寸的!”
西不落也拉著南長壽,罕見出聲:“老南,不要把事情搞大,華國現在是多事之秋,逮捕一名只是言語激烈的大軍司令,會讓其余人覺得我們沒有言論,換成江老在現場,他也不會計較的!”
華總理還向吳國忠打著眼色:“還不向南老道歉?你要知道你剛才那番話,足夠把你抓起來蹲個十年八年,還會讓吳家也遭受牽連,吳國忠,你現在大好前途,可不能因一時沖動葬送自己。”
吳國忠洪聲回道:“國忠無錯!”
“大哥,小弟,你們的冤屈就是我的冤屈!”
吳國忠無視江破浪他們的憤怒目光,染血的軍刀指天高聲喊道:“你們的橫死就是我吳國忠的橫死,我一定要為你們討還公道,不論他躲到哪里有誰庇護,我都要讓江氏償還你們兩條人命!”
那聲音威嚴強硬仿佛是在宣判。
“江破浪走了!”
上午九點,杜天雄坐在街頭一處露天的早餐攤擋,要了一份豆腐腦和三個包子慢慢吃起來,已經吃過早餐的趙恒則只要了一杯豆漿,坐在杜天雄對面漫不經心的喝著,聆聽著后者的肺腑之言。
杜天雄往碗里加入一匙白糖,用湯匙細心的把它壓碎拌勻:“這一場對峙看似是以你螳臂擋車不自量力失敗,其實最大的贏家就是你了,江破浪雖然脫身,但吳國忠已經成為他的強大敵人。”
他攪拌著豆腐腦:“杜叔不得不佩服你的設局,利用吳夏國的遭遇激起吳國忠怒火,然后用他來制約江破浪的離去,雖然在華總理他們的強勢壓制下無功而返,但吳家跟江系勢必水火不容。”
“沒法子!”
趙恒低頭抿入一口不加糖的豆漿道:“周七娘給我下了三天期限,我知道以周氏的能耐,我是很難扛住他們的施壓,而且周七娘早就搞定了華老他們,加上老爺子顧慮華國經濟遭受到重創。”
趙恒劃過一絲苦笑:“所以我最終不再阻擋江破浪,再說我也根本阻攔不了他走,華老他們投票就足夠把我踢出局,因此我只能用吳國忠這顆棋子,攔不住江破浪,但多少要給他找個敵人。”
杜天雄悠悠一笑:“早就選中吳國忠?”
趙恒呼出一口長氣,搖晃著豆漿開口:“我本來也沒想到利用吳國忠,可是江破浪腦子進水的提起青龍,于是我就故意設局引誘江系勢力去襲擊吳夏國,再把現場情況和活口扣下來給吳家。”
說到這里,他還發出一聲感慨:“吳家當年被江中華大義凜然殺掉兩人,還被江中華豪言壯語忽悠數十年,現在江破浪挑起吳國忠的怒火,自然讓他搬出歷史問題發難順便試探一碗水端平。”
杜天雄往嘴里送入一口豆腐腦,感受著那份香滑甘甜后回道:“華國高層的態度讓吳國忠寒心,也讓他當眾發誓對付江老,吳國忠的祖宗吳三桂沖冠一怒為紅顏,如今他也斷指明誓為兄弟。”
接著他看了趙恒一眼,舀起一匙豆腐腦補充:“不過以我對你的了解,你讓吳國忠大清早來阻擋江破浪,除了挑撥雙方的仇恨之外,怕是還有其余目的?你做事從來不會把意圖淺顯露出來。”
“杜叔英明!”
趙恒臉上涌現一抹笑意,隨后沒有掩飾回道:“我真正意圖是想要把吳家徹底迫入北系陣營,雖然吳國忠在北系最困難的是雪中送炭,也讓人不得不懷疑吳國忠跟北無疆鬧翻其實是一個局。”
在杜天雄的訝然中,趙恒淡淡補充:“但是沒有真憑實據表明吳家是北系暗棋,兩個億也很大可能是惻隱之心,吳國忠是南長壽他們要用來制衡東方雄的棋子,我不能讓他徹底被常委所用。”
說到這里,趙恒聲音低沉下來:“所以我就讓他見識南長壽等人的本性,讓他知道跟著他們不會有太大未來,這樣一來,寒心的吳國忠就會徹底站在北系陣營,會全力以赴扶持北如逸崛起。”
杜天雄聞言一怔久久無語,隨后放下湯匙重重拍著趙恒肩膀,什么都沒有說,但欣賞之意清晰可見,在杜天雄看來,趙恒跟周氏對峙的這一戰,不僅沒有輸個體無完膚,還把戰局設到了未來。
接著,他又聽見趙恒一笑:“吳國忠也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自己難于攔截到江破浪,所以昨晚就在紐約布置了死忠,江破浪在華國能夠平平安安,卻怎么也不會想到紐約正有風暴等著他!”
杜天雄嘆息一聲:“這局玩的夠大!”隨后他目光真摯看著趙恒,吐字清晰的出聲:“趙恒,我忽然作出一個決定,那就是全力以赴參選下一任總理,我不能允許趙氏這樣被人壓著的局面。”
“也唯有趙氏重新掌權,才能跟周氏硬碰硬!”
趙恒微微訝然,隨后端起豆漿笑道:“敬杜叔!敬華國!”他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杜天雄,更不知道他內心的具體考慮,但他清楚杜天雄的這個決定,于杜家于趙氏甚至于華國都是一大幸事。
“敬華國!”
在杜天雄發出一陣作出決定后的舒暢笑聲,舉起豆腐腦跟趙恒重重相碰喝下的時候,趙恒的手機忽然響起來,隨后耳邊就傳來了北如逸的聲音,依然是那樣清冷雅致:“趙恒,熊王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