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通的確失憶了。估計是掉入赤名川后,頭部撞到了不明物體,然后光榮地失憶了,現在他連自己是誰也記不得了。本來政良還在考慮如何處置這個人的,現在可好了,他一失憶,就什么事
都好解決了。政良馬上毫不猶豫地將他收為了家臣。
這樣一來,毛利元就就危險了。因為按照歷史記載。此次大內家大軍敗退后,毛利家是沿著安蕓方向撤退的。尼子軍都認得這廝,追殺起來那是
高漲,哇哇直叫。在石見大江坂,毛利元就父子實在是人疲馬累,眼看就要被尼子軍追上了,父子就差抱頭痛哭了,這時急需有人作出犧牲,來為元就父子爭取脫逃的時間。最后是正是渡邊通站了出來,為元就
后的。渡邊通穿上毛利元就的鎧甲,帶著其余六名毛利忠臣,將尼子追兵引到了小濱,悉數奮戰至死,后人紀念此事,便將渡邊等七人戰死的地方,命名為“七騎坂”。
安全逃回吉田郡山城的元就,念及渡邊通的忠勇,唏噓不已,除了讓通的兒子繼承渡邊的家名,恢復渡邊家在毛利家的家老地位外,還告誡后世毛利家督,永遠不可貶黜忠臣渡邊家,一直到江戶時代的毛利長州藩,每年毛利家中舉辦“甲胄開”儀式時,渡邊家都是打頭的,這是一項極高的榮譽。
后之人被政良拐走了,那毛利元就到時候就只好自求多福了。更絕的是,政良甚至讓人拿著渡邊通的信物前往渡邊通住處,打算將整個渡邊家族也拐騙到羅氏家的領地中去了。
安頓好渡邊通的事
后,政良讓磯野員昌打著政良的旗號,繼續大張旗鼓地帶著眾人沿著來路緩慢返回肥前。而他則是在赤羽信之介、加藤段藏、阿貍、飛段以及明峰秀正的陪同下抄小路,提前趕到了瀨戶內海沿岸,然后坐船直接返回了肥前唐津,并于天文十一年九月十
回到了肥前的岸岳城。
得知政良返回,角隈石宗、東鄉平次、幸助、大西國治等重臣紛紛趕來面見。
況如何了?”待眾家臣行禮一番后,政良立即出言問道。
“目前已經探明。大友家已經在筑后集合了三千多人,再加上其余筑前豪族的士兵,臣下估計此次大友家總兵力恐怕會有一萬人。”幸助稟報道。
“那三千人應該是大友家的直屬兵勢吧?”赤羽信之介問道。
“據黑鷹傳來的
報正是大友家的直屬兵勢。”幸助繼續說道。
“如此明目張膽地動員兵力,大友家到底是何意?即便是打算攻略肥前,也不至于如此明顯吧。”東鄉平次平次疑惑地說道。
“大友家在試探。他需要確認一下大內家的虛實。雖然大內義隆已經親率主力前往出云。但是在沒有確定大內家虛實前,大友家準備先試探一番。”赤羽信之介說道。
“大友義鑒此次有親自前來沒有?”政良問道。
“沒有,從大內家杉家傳來的消息,大友義鑒留在了豐后。以應付肥后菊池家的異動。”幸助立即稟報道。
菊池家嗎?想起來,現在的菊池家家主菊池義武正是大友義鑒的親弟弟呢。看來果然如歷史記載一樣,這個菊池義武暗中與大內義隆和相良氏聯合,同時排斥城、赤星、隈部氏等親大友的有力家臣,試圖將權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這次異動。估計是大內家暗中鼓動的吧?難道是打算讓菊池義武在肥后對豐后進行牽制?但是以菊池義武的實力,顯然是不現實的啊,而且菊池義武難道就真的如此傻?
“是否查探出此次大友家的將領有那些?”政良繼續問道。
“現在已經知道的,只有作為總大將的吉弘鑒理,此外還有大友家的名將戶次鑒連,其他的將領還不是很清晰,但是筑后的各個豪族此次都也在暗中動員兵勢,顯然是響應了大友家的暗中號召了。”作為替換了大西國治的
報閣執政一職的幸助詳細地稟報道。
戶次鑒連?靠!也就是雷神立花道雪了?這個牛人竟然也來了?政良不
有點頭疼。這個在十四歲時因為代父出征而出名的名將,據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敗北過啊。還有那吉弘鑒理。也不少省油的燈。當年大內家與大友家的勢場原之戰,正是在他的勇猛突破下,最終讓大友家擊敗了大內家的兵勢的。而且也是
后的豐后三老之一啊。
“大內家那邊現在
況又如何?”
“察覺到了大友家的異動后,大內家留守總大將杉興運立即開始應對,不但給包括本家在內的豪強發送了有關大友家的
報。杉興運更加是開始動員筑前的豪族參與防范,目前眾多豪族已經紛紛響應。”幸助繼續說道。
“看來是風雨
來啊!”政良感嘆道。他完全沒有預料到會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兩大陣營對峙的
況的。畢竟按照歷史,這段時期。大友義鑒的確是將精力放在了肥后了。沒有想到,竟然出現了這樣的狀況。真的是讓政良始料未及。
家臣評定結束后。政良又分別對領地事務進行了一些處置,然后趕往了神崎郡查看地形。
從地理位置上來說,從筑后進入羅氏家的領地,就只能從蓮池城這個反向進行突破了。所以政良的第一站就是蓮池城。
在查看了一番蓮池城的守備
況后,政良又策馬來到了筑后川的江邊。
只見寬闊的江面上此刻是波光粼粼。
“江面上怎么如此之多船只?”政良疑惑地問道。
“大人,最近江面上的船只的確是有所增多,有的船只甚至企圖從本家領地處上岸,都被我等嚇退或者捉拿起來了?”負責陪同的足輕稟報道。
細?”政良突然想到了這個名詞。幸助曾經向政良稟報過,這段時間混入羅氏家領地的
細大幅增多,守軍幾乎每一
都會接到領民有關
細的舉報。現在看來對方就是通過這種方式混入羅氏家的了。在羅氏家占領這里后,為了安全起見,政良當初已經將沿岸的領民全部遷移到了其他地方定居,可以說,在這里的沿岸。幾乎是不可能有平民的。而現在那些在河中不斷在沿岸游走的船只,幾乎可以肯定都是
細來的了。
“附近有小船嗎?”政良突然打算到筑后川上走上一趟。
“回稟大人。在蓮池城附近的一個小河灣處有的。那里集中了所有我們收繳的船只。”足輕立即回稟道。
于是在足輕的帶領下,政良一行人分成了四艘小漁船開始沿著在靠近羅氏家領地一側的河面上巡邏起來。
政良的主目的是查看一下沿岸的
況,看看那里適合船只靠岸登陸。這些地方將作為羅氏番重點監視的地方。畢竟要登岸,船只一般也會選擇容易靠岸的地方的。監視了這些地方。自然就減少了
細的深入了。太多的
細涌入領地中。即便是最嚴密的防范,還是有漏網之魚的啊。
目前羅氏控制著筑后川進入有明海肥前一側的沿岸。而由于筑后川的出海口被臣服于大友家的蒲池一族水軍把持著,所以羅氏家在有明海中的水軍是無法進入這里的。這也直接導致了羅氏家只能在岸上被動防守,而水面上的防守則是望塵莫及了。
而筑后川在進入有明海出海口處。此時還是一條寬闊的江面。這樣的地形跟后世是不一樣的。后世這里的中間江心處是有一個沖擊而成的小島的。
“那里是何處?”政良指著一個廢棄的小渡口問道。
“大人,那里是盧里渡口,以往的對面的筑后的村民的船只就是從這里靠岸登陸的,自從本家封鎖邊境后,已經幾乎沒有船只再敢到這里來。即便是有膽來這里的。也是一些打算到本家領地定居的村民。”足輕稟報道。
“嗯”政良點了點頭。
就這樣,政良沿著靠近肥前一側的沿岸一路查探地形。就在這時,前面負責警戒的船只傳來一聲預警之聲。
眾人立即循聲望去,只見在一處拐彎之處,突然冒出了數艘漁船。
“什么人?竟敢在羅氏家領地內肆意航行?”負責在前方船只上警戒的飛段大喊道。
“我們是附近的漁民,由于只顧著打漁,不小心闖到這里來了。”對方隔著十來米就高聲回答道。
“打漁的?”政良笑了:“靠過去!”自己這一方不但漁船比對方多上一艘,而且人數上明顯也多于對方,更何況就在方才。在岸上跟隨的黑鷹也已經前往通知就在附近準備接應的騎兵隊了。所以政良一點也不懼怕對方。
“你們呆在原地,我們現在過來檢查。”得到政良授命的飛段立即說道。同時,羅氏家的幾艘小船也開始往對方靠近。
但是對方明顯做賊心虛,那會乖乖等到羅氏家的船隊靠近。幾乎在羅氏家船隊劃向對方的同時,他們就立即往對岸退去了。
“追!”政良一聲大喝道。
于是兩隊船隊在江面上追逐了起來。由于羅氏家家人手比對方多出不少。所以眼看雙方之間的距離很快就縮小為七、八米了。這個時候政良有點后悔今天由于臨時起意而沒有攜帶弓箭了。要不然這樣的距離,對方絕對會被弓箭
成篩子。
“哈哈哈,政良
下勿要相送了,戶次鑒連就此別過了。他
戰場上定然要與政良
下一較高下。”就在這個時候。對方船上站起了一個中年人對著政良這邊大笑道。對方之所以如此淡定,那是因為在對岸已經有數艘小船前來接應了。
“什么?”政良驚呼起來。趕緊往那個大笑的中年人望去。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有數人圍在了中年人的四周,讓政良無法看清對方的容貌了。
政良驚呼的原因不是因為對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畢竟作為新近崛起的豪強,他的容貌早就被人畫成了畫像。所以對方認出了他是很正常的事
來的。政良驚訝的是,對方竟然自稱為戶次鑒連。這可是立花道雪改名之前的名字啊。
難道那個就是雷神立花道雪?不可能啊,不是說雷神是被雷劈了,然后只能坐著輿上指揮戰斗的嗎?事實上,是政良自己搞錯了。現在的這個時候立花道雪還沒被雷劈呢。他是不久后,在盛夏炎
之際的某
,于樹下乘涼午睡時遭遇雷雨,并且有一道雷打向道雪,道雪下意識的拔起
刀“千鳥”揮斬,腳也因此而受了傷,然而道雪于戰場上的勇猛加上此大難不死之事,逐漸被美名為雷神的化
。而就算腳受了傷,腿力也不比健全者差,往后的戰役仍有配鞍騎馬奮戰的紀錄,晚年才由六名士兵負責抬輿,坐在輿上每為先陣激勵士兵作戰。
刀千鳥則因此改名為“雷切”。
“前面可是大友家的鑒連大人?”既然對方自稱是戶次鑒連,那基本上就是大友家的重臣了立花道雪了。這可是一條大魚啊,更加是這次筑前大友聯軍的副大將。若是在此將對方擒獲,這無疑是對大友聯軍的一次極大的打擊啊。所以決心冒著風險將對方留下。
“正是在下!”聽聞政良問話,前方的戶次鑒連推開
前的眾護衛,向著政良的船只方向喊道。
“既然是戶次鑒連大人,何不就此留下,你我兩人好好相識一番呢?”政良說道。這個時候,政良終于看清楚對方的面貌了。中等
材,四方臉龐,鬢角的頭發略微禿進去一些,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眼睛閃閃有神采。
“哈哈哈”聽聞政良如此有趣的建議戶次鑒連不
哈哈大笑起來,然后行禮說道;“政良的好意在下心領了,相聚就不必了,
后在義鑒帳下,定然是有的是時間相聚的。”戶次鑒連這句話是暗示羅氏家最終定然會臣服于大友家。
“呵呵,那以后在下就在府內館掃榻相迎了。”政良也不甘示弱地說道。這句話的意思是羅氏家占據了大友家的領主府邸,而戶次鑒連也必然成為羅氏家的家臣。
下,對方的又有數艘船只往這邊過來了。”就在政良還在戶次鑒連打嘴仗的時候,對岸又開出了幾艘小船。這回他們的目的不單單是接應戶次鑒連那么簡單了,顯然是沖著政良來的。
“哈哈哈,既然鑒連這次不領
,那么
后在下再在府內館恭候大駕了。”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對方多出了自己這一方兩倍數量的船只,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撤退吧。
就這樣,政良與立花道雪的一次會面就這樣的結束了。事后政良曾經暗自懊悔,為何不在一看到那些船只的事后就殺過去呢,畢竟他與立花道雪最近的一次距離不過七、八米的距離罷了。就如此短短的距離,卻是放走了一個勁敵。
而政良不知道的是,立花道雪事后也是懊悔不已。早知道他就故意放慢船速,甚至回傳船去與羅氏家船只糾纏一番,這樣自己這一方的接應船只就會趕來將羅氏家的家主抓獲了。這樣這個讓他又
又恨的對手就會成為大友家的階下囚了。
但是,歷史有點時候,就真的僅僅相差七、八米,而結果卻是完全兩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