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景殤所述,袁行知道只有狐女或身具靈體的處子女修適合修煉《玉女胎藏功》,心里一沉吟,就鄭重道:“我建議師兄,盡量在二十年之內閉關突破。”
“二十年?不是我妄自菲薄,如此短的時間內突破,我可沒有多少把握。”景殤的眉頭微微蹙起,“莫非其有什么說法?”
袁行當即將通天道會和天門境的相關信息講述一遍,最后道:“五氣朝元丹是我等進階化神的最后希望了,若有機會一搏,師兄自然不能錯過。我身上雖有一種丹方,能夠提升一定的化神幾率,但幾乎沒有煉成的可能。師兄若是覺得二十年內進階的火候不夠,我可以為師兄煉制一種丹藥,能夠輔助化神修士修煉,至于對進階塑嬰后期是否有用不得而知。不管如何,師兄都應當放手一試。另外,我今日所講的這些信息,還望師兄爛在肚子里。”
“師弟所言,恐怕就是人界最為高等的秘辛了,我懂得其的輕重。”景殤百感交集,神色變幻不定,“隱約記得江峰已有八百多歲了,五氣朝元丹也是他最后的機會,難怪舍得放下盟主之位,而他口那位來自廣洲的大修士必是通天使者。如此說來,夏侯君也能參加通天道會。普濟盟的普賢神僧早已超過千歲,只得將通天令拱手讓人,師弟不妨與他接觸一番,說不得能獲得他的通天令。”
袁行神秘一笑:“我身上已有一枚通天令!”
景殤聽得張口結舌,隨即啞然失笑:“我早該想到的,師弟的機緣向來非同常人啊,遠到異空間的上古羌洲一行,雖說與林長老的見面日期推遲了點,卻是因禍得福,恐怕收獲也不小吧。”
“小有所得。”袁行取出得自遺失大陸的所有功法和秘術、部分寶物和剩下的四尊結丹級人形傀儡一并交給景殤。
“有了這些傳承,加上大荒王朝的傳承,只要你我有一人進階塑嬰后期,足以讓本宗發展壯大,長盛不衰!”望著手里的幾條儲物腰帶,景殤意氣風發,大放豪言,“袁師弟打算何時前往廣洲?”
袁行沉吟道:“至少要等到夏侯君的巔峰大典之后吧。”
“嗯。”景殤點點頭,“林長老既然托人來信,那她本人必然無恙,兩百來年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嘭的一聲,袁行手的酒樽掉落于地,心頭莫名一緊:“什么來信?可兒有消息了?!”
“看來師弟還不知道啊。”景殤沒有明言,“你去問小喻吧,此事的細節,她最清楚。”
“我這就告辭!”袁行的神色肅穆之極,迫不及待的朝可行洞全速飛遁,內心的激動無法言喻。
望著袁行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景殤暗自輕嘆一聲……
可行洞,唐莎在修煉室參悟《天狐神功》,劉輝將遺失大陸的煉傀手法消息機關術讀得津津有味,崔小喻和王詩書似乎都在客室等待袁行。
一見袁行進洞,崔小喻直接取出一枚玉簡,憂心道:“師父,適才您走得太急,有件事忘了跟您說。吶,先看看這個……”
“這就是你師娘的來信吧?我來看看!”
與林可可道侶一場,此間情意非雙修二字可以囊括,緣起緣滅,心總有一分執念。從最開始的擔憂和期盼,到兩百多年的執著尋覓,如今突聞佳音,袁行的心潮自是一番澎湃不定,然而事到臨頭,不知為何,又顯得異常平靜。
世間之事往往如此,追求的過程心力交瘁,真正面臨結果時,反而都能淡定對待,處之泰然,即使大道有成的修士也莫能例外。
袁行單手一攝,那枚玉簡自行飛入掌,將神識緩緩探入,只見里面寫著:“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萬仞靈峰重攀躍,半緣修道半緣君!若君無恙,可到廣洲皇甫世家一會。”
“這些文字應當是以可兒的口吻所留,她果然流落到了廣洲……究竟是什么處境,使得她‘重攀靈峰’?”袁行喃喃一聲,將玉簡的文字再仔細看一遍,確定沒有任何遺落后,就將其收入儲物袋,“小喻,這枚玉簡是誰送來的?”
三人在石椅上入座,崔小喻回憶道:“十三年前的一個夏天,一名世俗年人模樣的女修突然出現在可行洞,自稱是廣洲皇甫世家的皇甫鵲橋,乃師父昔年好友,特意前來探望,當時正好我在洞府,親自接待了她,告知師父下落不明的事,她聽聞之后,好是一番長吁短嘆,當場刻錄了這枚玉簡,指名交給師父,之后就飄然而去……”
“呵!”袁行極端詭異的輕出一聲,“玉簡的留言,你們都知道了吧?”
“嗯。”崔小喻點點頭,“當日詩書回來后,我將此事告知,卻被他訓斥了一頓,說那皇甫鵲橋極有可能知道師父的下落,怪我當時沒有將她留下盤問清楚……后來我們一合計,覺得事關師父的安危,應當看看里面的內容再做定奪,結果得知皇甫鵲橋的來意只與師娘有關……次日,我將此事稟明景老祖,他看過玉簡對師娘的安危很是關心,決定待魔域的內部紛爭平息后,帶我們前去廣洲的皇甫世家看看師娘的現狀,以及能否得知師父的一些信息……”
“我壓根就不認識什么皇甫鵲橋。”袁行面無表情問:“你們對此有何看法?”
崔小喻娓娓道:“我們和景老祖仔細討論過,一致認為根據玉簡的文字判斷,師娘如今性命無恙,至于為何時隔兩百多年才讓旁人回宗看望師父,卻無法準確判斷,大致有幾方面的原因:一是當年傳送異變后,師娘身受重傷,如今即使傷勢痊愈,也行動不便,才需旁人代勞;二是師娘修為盡失,重新修煉后,如今回復修為,但不便回歸;三是師娘出于某種原因身不由己,比如被人所迫,至今方尋得機會托人帶信;四是師娘當初的肉身被毀,元神奪舍了皇甫鵲橋……五是師娘的元神被人所禁,皇甫鵲橋的出現只為將師父引去廣洲,有人居心不良,想要對師父不利;是師娘……師娘移情別戀,如今或許想回心轉意,或許想將真實情況告知師父……還有其它一些原因不提也罷,都是建立在皇甫鵲橋是師父摯友的前提下……”
“你們分析的頭頭是道,這些原因都有可能……不管何種原因,局面對我和可兒都很不理想,且與皇甫世家脫不了關系。”袁行的手指輕敲桌面,連連沉吟,“我等在此妄自揣測也于事無補,只會平添心煩意亂,反正都要去廣洲一趟,到時就能水落石出了……小喻,皇甫鵲橋是什么修為?你將的影像拓印一份給我。”
崔小喻當即施法將皇甫鵲橋的模樣拓入玉簡,并交給袁行:“那位皇甫鵲橋是結丹初期修為,且元神似乎有些怪異。”
“你們有事去忙吧,為師想一個人靜靜……”袁行接過影像玉簡,神識稍微一探,就收入儲物袋。
崔小喻和王詩書聞言,雙雙安慰了袁行一句,就各自離去。
袁行坐在石椅上紋絲不動,將此事全盤思量一番,就傳訊給雙子仙翁:“雙子兄,你們在哪?你可知廣洲的皇甫世家?”
雙子仙翁很快回訊:“和琉璃在三仙城閑逛,準備參加下午的拍賣會。廣洲有一個鼎盛王朝,十二大赫赫道門,三大古老世家。皇甫世家就是三大修真世家之一,有一名大修士坐鎮。流云兄為何問起這個?”
袁行回訊:“我那失蹤的道侶有眉目了,可能與皇甫世家有關,具體事宜到時再詳談。”
袁行沒有再為林可可的事情傷神,轉而來到修煉室,將禁制全部開啟,心念一動,血蠱分身從體內一閃而出,隨即取出灰色蒲團和兩只引靈獸,讓血蠱分身打坐修煉。
袁行前去廣洲后決定將血蠱分身留在霧隱宗,也不全是為了震懾宵小,曾經在遺失大陸,血蠱分身參與了妖族之戰,而他閉關修煉,等到血蠱分身回歸后,卻發現血蠱分身的修為也隨之提升了許多。
這讓袁行萌生出了一個想法,若是血蠱分身也能修煉,并能促進本體修為提升的話,那自己豈不可以將修煉速度提升近倍,是以才要血蠱分身試驗一番。
片刻后,將功法運到最佳狀態的血蠱分身體表籠罩著一層厚厚的青色光罩,在引靈獸的吸取下,天地間的木靈氣滾滾而來,紛紛撲入青色光罩……
袁行滿意的點點頭,看來自己的推測沒錯,當即吐出藍珠秘寶,心念一動,進入藍珠空間,將可以煉制結丹期靈丹的藥材采摘一空,隨后收回藍珠秘寶,將這些藥材盡數交給劉輝,讓其煉制丹藥,相關丹方早已給他,而他經過這些年的鍛煉,已有接近煉丹師的水準,能夠煉制結丹期靈丹。
袁行沒有打攪血蠱分身的修煉,來到另一間修煉室,盤坐在蒲團上,單手一探,取出一枚眼球玉簡。這玉簡還是當年從蕓洲的大荒寢陵得來的,乃是靈界的真正玉簡,里面所刻錄的正是靈印文。
袁行之所以會向浩南老祖請教靈隱文與大篆的通譯,就是為了閱讀這枚玉簡,而在琉璃海時,他已使得所有的靈隱文,當下將神識探入玉簡,仔細閱讀起來……
足足半日后,袁行才將神識收回,玉簡記載的是一份名為《太上陰陽功》的靈界功法,其修煉方式別開生面,居然要求在化神后塑造兩個靈體,一個靈體修煉五行靈氣,一個靈體則用同一功法修煉古魔氣,靈魔兼修,到了靈界的大成境界,再將靈魔之體合二為一,成就終極大道。
對于化神之后的仙道境界,袁行在其它靈界功法有讀到過,但相關論述并沒有《太上陰陽功》深刻和精辟,剛剛不由自主的參悟起來,若非元神有隱隱的脹痛感,他還舍不得停下,其實以他目前的境界,即使強行參悟也是云里霧里,一知半解。
“浩南靈祖說過人類仙修無法做到靈魔兼修,而《太上陰陽功》卻強調靈魔合一,才能返本還源,看來不是浩南靈祖所知有限,就是此功法獨辟蹊徑。不管如何,以此功法的玄妙奧義,應當極為不凡。”袁行自語一聲,收起眼球玉簡,鄭重保存。
血管分身只修煉了半日工夫,袁行就隱隱感到了自己修為的悸動,看來血蠱分身的修煉能化為己用,這讓他欣喜不已。
袁行開始琢磨起自己實力的增長,除了夏侯君的巔峰大典后,可以對唐莎采補增進修為外,對主元嬰也該祭煉一番了,日后無法動用血蠱分身,至少元嬰還能離體作戰,應對通天道會的激烈競爭。
心里一思量,袁行就將有關鬼谷的祭壇封印和魔氣泄露之事傳訊給望天居士。
片刻后,望天居士回訊:“袁道友,很巧啊,我和浩南靈祖正在鬼谷查看封印之地,靈祖說當年秦川老鬼布下的封印大陣并沒有松動跡象,鬼谷這處空間節點比小寒洲那處大得多,泄露的魔氣可能是從魔界傳遞下來的,必須重新鞏固封印,否則長此以往,人界非被魔氣同化不可。”
袁行問:“這確實是大問題,不知靈隱福地能否解決?望天道友可要來霧隱宗坐坐?”
“不了。”望天居士回訊,“浩南靈祖擔心靈隱福地的陣法水準不夠,想親自去瞧瞧,我不日就要啟程去廣洲。”
“那日后有緣再會。”袁行終于拋出自己的意圖,“望天道友,靈界可有讓元嬰祭煉神通和寶物的秘術?”
“呵呵,此秘術倒是有,你收好……”望天居士頓時傳過來一大篇文字。
袁行稱謝后,將那篇文字刻入玉簡,是一份名為《靈體養寶訣》的秘術,讓元嬰可以祭煉寶物,即使元嬰將寶物收入體內,但沒有祭煉化物神通的部分,望天居士提到靈體在元嬰階段不宜祭煉化物神通,否則會影響元嬰成長。
不久后,望天居士居然再次傳訊了一篇《靈體大羅訣》,并交待這是浩南靈祖提供的秘術,讓袁行慎用,塑嬰期境界當以養嬰為上,即使要祭煉,也要選擇那些大神通。
袁行當即細細參悟兩篇秘術,發現只要讓元嬰離體作戰,就能修煉《靈體養寶訣》,他準備讓元嬰祭煉青元鏡,而《靈體大羅訣》卻要求有相應的靈根方能祭煉化物神通,比如木元嬰想要祭煉異火,就需要擁有火靈根。
心念一轉,袁行再次傳訊雙子仙翁:“雙子兄,我需要你主修功法讓元嬰離體作戰的秘法,舍得貢獻出來嗎?”
“哈哈,有何舍不得……”雙子仙翁當即傳過來一段無名秘術。
袁行自是不會貪人便宜,將《靈體養寶訣》傳給雙子仙翁,良久后,對方才回訊:“不想流云兄還有如此秘術,我只要讓主元嬰祭煉了金元鏡,那其戰力就能相當于一名大修士,甚至還要強些。”
距離夏侯君的巔峰大典還有七個月的時間,采補唐莎肯定來不及,只能巔峰大典之后再進行,而給景殤煉制土屬性的五行分元丹也無需如此著急,于是,袁行開始全心參悟起雙子仙翁的秘術來。
一個月后,盤坐在修煉室的袁行心念一動,一道青芒從其天靈蓋一閃而出,化為一個半尺來高的青色元嬰,當空盤坐而下。
青色元嬰的小臉一臉凝重,雙手連連掐訣,口咒語不斷,連連點向袁行的丹田,使得他的法力逐漸化為一枚枚青色法文,在丹田內漂浮不定。
當所有法力盡皆化為法文后,足足用去一個多月的時間,青色元嬰掐出最后一訣,一枚枚青色法文就從袁行的下丹田一閃而出,紛紛沒入元嬰體內的下丹田。
片刻間,袁行的下丹田空空如也,而原本有些萎靡的元嬰容光煥發,雙手再次掐訣,點向袁行的上丹田……
這次只過了半個多月,袁行的識海就全部化為青色符文,并紛紛樣沒入元嬰的上丹田,隨后元嬰飛回袁行上丹田,一股充沛魂力從元嬰體內席卷而出,填充識海,接著是雄渾之極的法力源源不斷地流出……
返還的法力和魂力都只有原本的一半,元嬰的上丹田和下丹田漂浮著密密麻麻的青色法文,日后離體作戰時,只要催動這些法文,就能調用袁行本體的法力和魂力。
這期間,韓落雪前來看望了袁行,兩人自是一番對蹉跎歲月的無限感慨,袁行將一顆還陽果送給韓落雪延長壽元。
雙子仙翁和琉璃仙子沒有繼續游歷,反而前來可行洞各自閉關,一位參悟《靈體養寶訣》,一位開始修煉《驚濤訣》。
接到景殤遠程傳訊的云裳聽聞袁行無恙回歸,欣喜之下連忙從蕓洲返回,她本想去蕓洲尋找千年靈藥,奈何至今一無所獲,和袁行一番交流后,她就返回丁國分舵。
參悟和修煉《靈體養寶訣》用時良久,足足用去三個多月,而元嬰只用了三日就將青元鏡祭煉成功,青元鏡化為一個青色的圓形符號呆在元嬰下丹田。
雙子仙翁的主元嬰早已祭煉了金元鏡,兩人尋一隱秘之地,各自祭出自己的元嬰,讓他們用靈寶對戰了一番,這一戰打得天昏地暗,結果讓兩人大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