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慶后回來后,見到唐振東也坐在家里的沙發上,他稍微一愣,隨即恢復正常,“小莉,你跟我來。”
鐘馥莉跟著父親上了樓上的書房。
過了好半天,約莫能有個把小時,鐘馥莉才下來,神色有些萎頓,有氣無力的對唐振東說道,“走,咱們回去。”
回去的車上,鐘馥莉一語不發,唐振東安心開車。
回到鐘馥莉在下沙的住處,這是一棟復式結構的住宅,巨大的水晶吊燈,很漂亮,鐘馥莉讓唐振東住樓下。
唐振東剛準備睡覺,突然被鐘馥莉叫住,“振東,如果我要嫁給你,你會娶我嗎。”
唐振東就是一愣,他剛準備回復鐘馥莉“不會。”
但是鐘馥莉卻喃喃的自言自語道,“今天我爸讓我趕緊找個對象結婚,說我都這么大了,再不出嫁就嫁不出去了。”
鐘馥莉大哭,“其實,想嫁人還不容易嗎,如果不是為了挑個自己看著順眼,又不是目的太復雜的人,卻是太難了,只是單純喜歡我這個人的,可能有,但是我卻沒遇到,我都三十了,難道我不想找個好人嫁嗎,一個女人的肩膀再堅強,也畢竟是個女人,承受不了太多的東西。”
本來準備嚴詞拒絕鐘馥莉的唐振東,聽到鐘馥莉嚎啕大哭后的真情流露,他突然又有種不忍心,鐘馥莉人不壞,而且可以說非常完美,長的漂亮,家世巨好,性格溫婉,這樣的女人,按理說,應該是所有男人心中最完美的老婆人選。
但是自己就是這所有男人中的例外,自己心中已經被于清影填滿,自己只有一個妻子,那就是于清影。
“鐘小姐,我想你我應該告訴你一件事,其實我已經結婚了,所以我沒法娶你。”唐振東見鐘馥莉心情難過,他不能直來直去的說,只能是撒個善意的謊言,其實這也不算謊言,自己本來就是已婚的人,不過愛人不在了而已。
鐘馥莉陡然一驚,“你結婚了,跟誰,是趙琳嗎。”
“不是,在我老家,她叫于清影。”
“清影,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清影,好美的名字。”
“嗯,她人也很美,性格也很溫婉,我們是高中同學,后來因為某些事情,九年后又再次重逢。”
鐘馥莉表情已經從驚訝變為平靜,然后又變為向往,“聽起來跟童話一樣浪漫,有機會一定要介紹你妻子給我認識下,我們也許會成為好朋友的。”
“有機會吧。”唐振東嘴上說著有機會,其實心里卻知道這件事,永遠不會有機會。
聽完唐振東的愛情故事,鐘馥莉睡覺也睡踏實了。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啟程前往廣東工廠。
雖然快過年了,但是畢竟還沒放假,需要鐘馥莉這個總經理去為這幾個月的工作結個尾,然后激勵員工一番。
“你什么時候回老家,要不你就先走也行。”鐘馥莉昨晚聽完唐振東和于清影的愛情故事,臨近年根,她想早點放唐振東的假,讓他工作一年好回家團圓。
“不用,我過年就不回去了,正好公司的宿舍樓要完工了,我就在這里過年,順便維護下工廠安全。”
鐘馥莉大訝,昨晚他才跟自己說他跟妻子是如何的浪漫,如何的恩愛,這靠近年根,他怎么又不回去了呢。
想到這里,鐘馥莉突然想起從來沒聽到唐振東的妻子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弄不好兩人之間的感情出現了什么問題,要不然怎么會不打一個電話呢。
有機會一定問清楚情況,鐘馥莉暗暗打算。
臘月二十七,河源工廠正式放假。
唐振東都熱好了車,準備把鐘馥莉送到杭州,不料鐘馥莉卻決定不走了,也留在這里過年。
鐘馥莉把賓館的行李也搬到了剛剛竣工的宿舍樓。
唐振東跟小翼一個房間,鐘馥莉住在旁邊。
既然決定在這里過年,就需要采辦些年貨,準備年夜飯。
臘月二十八,很多打工者,都早早買好了返鄉車票,很多都已踏上了返鄉的歸程。
在超市采購了一番,鍋碗瓢盆,液化氣灶,還有電飯鍋,蔬菜瓜果,米面糧油,當然也少不了一些熟食,把奧迪寬大的后備箱塞的滿滿當當。
唐振東剛要上車,準備發動車返回,就被小翼拉住。
唐振東順著小翼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曾經跟小翼和自己一起住在救助站的那個老瘋頭。
他依舊是那副披頭散發的模樣,身材傴僂,但是有了小翼的提醒,唐振東特意仔細看了這老頭的眼,發現他的眼中閉合間,似乎有精光閃過。
以前唐振東是看走了眼,但是現在經過了小翼的提醒后,卻不會再看走眼。
唐振東朝他一笑,遞給小翼一大包熟食,讓小翼去送給他。
小翼遲疑了一下,然后提著一大袋熟食,給他送了過去,老頭摸摸小翼的頭,朝唐振東笑了笑。
如果這人真像小翼所說的那樣,那最起碼這人有一點最可貴:身懷絕世術法,卻安于貧窮,也不恃高強術法欺凌弱小,更不會用這術法去謀財。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
這一點唐振東以前根本看不透,他是經歷了人生大變后,才把這些東西完全拋棄掉,心無雜念,回復了人生初始點時候的清澈,思想也變的清澈,同時帶來的也是功力的大進,精神力的突破。
回去的路上,鐘馥莉也簡單的問了這個老人的情況,小翼現在跟鐘馥莉也處的不錯,這段時間以來,見的人也多了,性格也逐漸開朗了,小翼就把自己跟這老頭一起住救助站,后來又遇到唐振東的事,跟鐘馥莉說了一遍。
鐘馥莉從來沒料到唐振東竟然會有這么一段經歷,救助站,這人得落魄到什么樣,才會到救助站呢。
不過在鐘馥莉的思想中,唐振東卻絕對不像是窮到要到救助站的人,即使是鐘馥莉親眼見過唐振東做酒吧的服務生,鐘馥莉也不相信他就是個服務生,因為他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這種氣質,絕對不是服務生和乞丐能有的。
不過有一點鐘馥莉卻對唐振東更加看重了,她知道唐振東很窮,最起碼以前很落魄,也知道唐振東沒有錢,很多時候身上都沒有一分錢,但是卻有一身好功夫,而且鐘馥莉從來沒見過比他還能打的人,即使是這樣,他也從來沒用他超強的功夫去恃強凌弱,去賺黑心錢,甚至鐘馥莉都懷疑唐振東根本就不認識錢。
當然不認識是不可能的,他只是不愛錢。
這一點也是鐘馥莉能看上唐振東的原因,鐘馥莉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但是能不喜歡自己的錢,又能長的符合自己心中真正男人的標準,那就更好了。
如今,他完全符合自己擇偶的這一點,只不過他是已婚。
鐘馥莉聽到唐振東已婚的消息,她的確有很深的失落感,也感嘆自己這么多年沒遇到一個合適的人,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卻是有家室的。
不過,睡了一晚上的鐘馥莉突然想通了:好男人不比大熊貓多多少,甚至可以說比大熊貓很珍貴,既然這么珍貴,那肯定會有女人喜歡的,所以,結過婚也不算太難接受的事。
既然被自己遇上了,那自己就要努力爭取,這是在從杭州回返河源的車上,鐘馥莉產生的想法。
不過那時候她還不算太堅定,直到唐振東說他不回去過年,鐘馥莉才意識到他可能是跟自己的妻子遇到了某些方面的問題。
既然遇到了問題,那就是自己的機會,鐘馥莉終于下定的主意,包括她決定留在河源過年,也是基于這個原因。
好男人少的很,遇到了,不努力爭取,那只能便宜別的女人。
至于,唐振東不是個好男人,沒有責任感,鐘馥莉自信看人很準,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剛剛他能對只同住了兩三天的瘋老頭,不忘舊情,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至于小翼說的,這瘋老頭是個術法大師,鐘馥莉心中暗自搖頭,書法,藝術家的確都不修邊幅,但是這人也太不修邊幅了,鐘馥莉跟著父親一起,也拜見過不少藝術家,書法大師,但是這樣落魄的書法大師,卻從來沒見過。
鐘馥莉沒接觸過術法,所以對術法根本不了解,理解成書法也是情有可原。
再說這并不是鐘馥莉關注的地方,她更關注的是自己喜歡人的人品,至于小翼說老頭早就看出自己是陰陽眼,鐘馥莉就當聽小說了。
準備好了年貨,還需要采購一些酒水,最后還要有個電視機和小鍋蓋,好接收春晚。
酒水,茗茶也是必不可少的。
鐘馥莉采購東西很全面,想的也多,沒有遺漏,臘月二十九了,今年臘月只有二十九天,二十九就相當于大年三十了,正當下午準備和面包餃子的時候,鐘馥莉接到了連鴻達的電話,語氣很著急,問她唐振東在不在,他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