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要過年了,連鴻達要做什么。
反正鐘馥莉是對連鴻達這個土豪感到很不耐,也許是當初連鴻達的兒子連慶給鐘馥莉的驚嚇太大了吧。
但是要在河源這塊地面上開廠,像連鴻達這樣的大豪,根本就不能得罪。
鐘馥莉把電話遞給唐振東,唐振東接聽后,就說道,“我早就說過你這個忙我幫不了你。”說完就扣了電話。
鐘馥莉在心里把唐振東的勇氣佩服的五體投地,并不是誰都敢這么跟連鴻達說話的,不過鐘馥莉心中狠狠鄙夷了下連鴻達,竟然還相信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而且居然還會相信唐振東會這些東西,這很是讓鐘馥莉疑惑不解。
難道他真是個神棍,這不可能,他一來嘴不會說,神棍都是會忽悠的,二來神棍都是以斂財為目的的,但是唐振東卻從來視錢財為糞土。
掛斷電話后,唐振東繼續調餡,鐘馥莉不大會包餃子,但是她驚訝的發現唐振東和小翼,竟然都會。
鐘馥莉不是笨人,看了一會,就學會了,包的也有些像模像樣。
就在餃子包好,還沒下鍋的工夫,小樓下響起了汽車喇叭聲,連鴻達親自找了過來。
“唐大師,在嗎。”
連鴻達在廣東有很強大的信息網,河源是他發家的地方,這里的情況,更像是連鴻達自家的后花園,找個人,太容易了。
唐振東系著剛買的圍裙,手上還沾著面,從窗口彈出頭,“連總,上來坐吧。”
求助的時候,唐振東可以一口回絕,但是連鴻達親自找上門來,而自己又沒說自己的地方,那他一定是有十萬火急的事,甚至可能是要命的事,這樣的話,唐振東再拒絕,就不合行善積德的主旨了。
現在的唐振東對行善積德非常看重,隨著本事的增長,他越來越有種知道的越多,未知的東西也越多的感覺,這種冥冥之中的天道循環,總是報應不爽。
曾經,唐振東以為自己身有風水秘術,就可以縱橫天下,可以積攢億萬身家,現在他也的確有了億萬身家,也勉強算是可以縱橫天下了,但是愛人因為自己泄露的天機不在了,這億萬的身家,就算縱橫了天下,愛人也不能起死回生,這又有什么用呢。
因此,唐振東相信行善積德的因果循環,救急不救窮,如果要是有人命關天的事,那我可以幫你,但是如果你太貪心,還想強求別的,那對不起了,我幫不了你。
連鴻達自己一個人上來的,他一進屋,就看到唐大師還有中國內地首富鐘慶后的獨女鐘馥莉,都在包餃子,他就是一愣,他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連鴻達洗了把手,然后也坐在面板前,順手拿起了一個唐振東趕好的餃子皮,挖了餡,一個又圓又飽滿的餃子,靈巧的從連鴻達手中包了出來。
鐘馥莉真是沒想到,作為江湖大豪的連鴻達,竟然還有這么溫情的一面,“連總,你還會包餃子。”
“年輕的時候吃過不少苦,我不光會包餃子,還會蒸饅頭呢。”連鴻達笑道。
“饅頭是北方人吃的,咱們這里,連總,你怎么會這個。”
“哎,還是家里窮的緣故,正好有個鄰居是北方人,他開了個饅頭鋪,經常接濟我們家,經常會拿些饅頭給我們吃,后來我也常去他們店里學蒸饅頭。”
連鴻達說起那段苦日子的時候,臉上似乎放著光,這不是個黑道大豪,也不是個大陸著名的富豪,只是個居家過日子的男人。
很快,餃子包好了,水也開了,餃子下鍋。
“連總,一起吃點吧。”唐振東招呼連鴻達道。
連鴻達就等著唐振東說這話呢,剛剛包餃子的時候,回憶過去固然甜蜜,但是這畢竟不是過去,有些事情就像沉重的大石一般,壓在他身上,喘不過來氣。
“好,我就愛吃餃子,呵呵。”連鴻達是真愛吃餃子,雖然以他現在的身價,就算想吃月亮也完全可以親自到月亮上去,不過小時候那種對于餃子饅頭的情感,卻是源自于那時候的窮苦生活,因此,不管是饅頭還是餃子,連鴻達都有種深深的渴望,不過現在餃子館的餃子,早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味了。
提前撒了點鹽,邊下餃子,邊攪合,鐘馥莉和連鴻達都在邊上看,吃餃子是唐振東的提議,他是北方人,大年三十是必須吃餃子的,小翼附和,鐘馥莉也雙手贊同。
“撒鹽做什么。”
“不容易碎,也不容易粘鍋。”去年過年的時候,是于清影跟母親,下的餃子,一家四口人,圍坐桌子旁,其樂融融,但是今年呢,于清影不在了,家也不圓滿了。
不過今年吃餃子的人,加上剛來的連鴻達,還是四個。
“車上有酒,我下去拿。”連鴻達說著就要下去。
被唐振東一把拉住,“不用不用,我這有。”
“小翼,去拿瓶紅酒,再拿瓶白酒。”
小翼動作很麻利,從屋角拿出兩瓶酒,打開,餃子已經盛好,酒也滿上了。
“來,喝一杯,餃子就酒,越喝越有。”
唐振東跟連鴻達喝的白酒,鐘馥莉喝的紅酒。
連鴻達的酒量很好,不過,大家也都沒放開喝,喝酒是應景,不是目的,喝了酒,連鴻達還是沒說此行的目的,只是一個勁的問唐振東北方的事,雪大不大,海美不美。
“唐兄弟,其實我一見你就感覺投緣,我知道你其實跟我一樣,都是屬于那種有苦埋在心里頭的人。”
關于唐振東的事情,連鴻達做過了解,對于他的過去,都有過很深的了解,當然,這也是為了連鴻達方便向唐振東提出請求,如果說以前,連鴻達可以給錢,唐振東也會接受,用錢砸,反正他能出手幫自己解決問題,但是現在,他甘于落魄,對錢物看的很淡,幾乎是萬念俱灰,這樣的人,絕對不是區區的俗物能夠打動他的心的。
“哎。”唐振東嘆了口氣,以前連鴻達說這話的時候,他會充滿了敵意,認為連鴻達是故意探知自己底細,但是這次,唐振東卻能從連鴻達的語氣中感受到一絲真誠。
“我知道唐兄弟有難言之隱,心中有苦痛,不過老哥我如果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煩老弟。”連鴻達把杯中酒,一口悶掉。
“連總,我跟你說,你的事我真是幫不了你,一因必有一果,世間萬物莫不是有因有果,前世種的因,后世就會收到果。”
“這個我懂,我就是當時財迷心竅了,不過孩子是無辜的,他們不應該重復我的這個命運,這樣我們連家不就絕后了嗎,我愧對連家列祖列宗。”連鴻達嚎啕大哭。
“連總嚴重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連家不會絕后,你看你沒有絕后,你的兒子也不會絕后,不過這種為家族擔驚受怕的心情,卻恐怕會伴隨你一生。”
唐振東這是實話實說,畢竟一個家族絕后,這才是人生最大的痛苦,不過由于連鴻達接受了那場大富貴,此時卻是到了償還的時候了。
“唐大師,其實我這次來找您,不光是為了剛剛這件事,還有一件事,您記得上次我給您看過的那枚瑪瑙吊墜嗎。”
唐振東點點頭,他的記憶里很好,當然不會忘。
“唐大師,您當初說不讓我佩戴,我就果然沒有佩戴,而是把這枚吊墜送給了我家的一個保姆,我本來也沒當回事,小保姆也歡天喜地,因為這瑪瑙飾品價值不菲。”
連鴻達把筷子放下,專心致志的說話,不過他說話時候,速度不快,而且聽上去有種深深的恐懼,因為連鴻達把拳頭握成了一團,指節捏的發白。
“保姆倒是每天正常,我每天回去,該倒茶倒茶,該做飯做飯,不過有一次,有點怪,我回去后,見她沒有像平時一樣,在家做飯,直到晚上七點才回來,誰沒有個急事,我也沒在意,不過,從那之后,她經常回來的挺晚,而且又一次,我竟然在沙發旁邊發現了一本書。”
“什么書。”唐振東也讓連鴻達的述說勾起了好奇心。
“慈元閣的佛法經書。”
唐振東聽連鴻達提起這個慈元閣好幾次,但是卻不知道慈元閣究竟是什么意思,好像他的那個吊墜就是慈元閣的。
“怎么。”
“唐大師,這事你不覺得奇怪嗎,我把這吊墜給我家保姆的時候,只是隨意的獎勵,我并沒有把這件東西的來歷和情況告訴她,只是給她而已,結果,她竟然自己跟這個慈元閣聯系上了,她是怎么聯系上的呢,她怎么會找到慈元閣,或者說,慈元閣怎么找到的她,這其中究竟有什么目的。”
連鴻達能在商場縱橫不敗,固然有那高人指點的作用,但是他本身也絕不是個笨人,自家的這保姆有些太奇怪,不光行動詭秘,而且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跟慈元閣還聯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