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龔字營確實是安寧衛一員,不論是法理還是認知上,都是安寧衛的一部份,可龔字營是警備營,和戰備營一比,完全就是小妾生的一樣。”張刀有些不忿氣的說道,只是這話一出,就被兩個兄弟瞪了一眼,也忙閉嘴了,因為這話有些埋怨張俊堯不把沈飛弄到戰備營的味道。
不過沈飛倒沒在意這點,戰備營才是正規軍,自己十歲的年齡哪有可能加入,能夠入伍就算不錯啦,加入警備營也無所謂啦,反正只要立功能夠往上爬就行。
沒再追問其他問題,沈飛專心趕路,在大牛的引領下很快就來到坍塌城墻外,直接安扎在護城河邊的一處軍營。
看看這面積有些龐大的軍營,沈飛有些疑惑的抓抓后腦,這營地就是龔字營的地盤?那也太大了吧?不過來不及思考,因為已經聽到了點卯鼓在一下下的敲響,遠遠看去,可以看到營地中央的高臺上,一個赤裸上身的大漢正有節奏的用力敲擊大鼓。
“少爺快!剛才大牛我問了一下,已經敲了七十多下了!一百下敲完還不到就倒霉啦!”大牛在大營門口跳腳揮手喊著,讓沈飛心頭一緊,慌忙跑過去,把腰牌給門衛檢查一下,領著同樣被檢查了腰牌的大牛四人,快速朝營地中央的大鼓下跑去。
單單聽鼓聲,感覺好像很緊迫的樣子,可是跑到大鼓下。卻不由一陣愕然,因為沈飛入眼見到的都是一票要嘛坐在地上,要嘛蹲在一邊,要嘛搭肩膀攬脖子,不少人才剛從四周營房打著呵欠懶洋洋走過來,反正在場的兵丁們,不但衣服歪歪扭扭。或者干脆披著的敞開肚皮,人也是歪歪扭扭的三五一群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的閑談著。
整場氣氛都散發著懶散的味道,一點想像中軍規森嚴的感覺都沒有。
突然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沈飛身旁響起:
“咦?怎么有個豆丁跑來了?哇操!居然還掛著伍長腰牌。小屁孩。你戒奶沒有?居然人模狗樣的成了個伍長?”
沈飛順眼看去,說這話的是一個怎么看,面像都是奸猾的家伙。此刻這家伙正一臉嫉恨模樣的盯著自己,有些疑惑這家伙的神態,目光看向他的腰牌,是小兵腰牌呢,這家伙因為我是伍長所以就嫉恨我?不可能吧?我是伍長妨礙他了?
就在沈飛思索的時候,聽到那奸猾士兵聲音的其他兵丁,自然圍攏過來,他們的目光也迅速發現了沈飛的伍長腰牌,一下子這些圍攏過來的兵丁,各個臉上出現憤怒的神色。并且立刻破口大罵起來:
“哇操!上頭那幫該死的家伙,整天說沒有缺額無法提升軍官。可他媽的現在卻有缺額給個小屁孩當伍長,我們這些豁出命的人卻只能一直當小兵,這算什么世道!”
這些士兵們越說越激憤,也越圍越前。點卯的鼓聲都被他們的哄鬧聲給淹沒了。看著這些雙眼通紅,恨不得生吃了自己的兵丁,沈飛有些慌張的扭頭問道:
“怎么辦?”
大牛興奮的說道:
“少爺,軍營里拳頭大為老大,不用跟他們廢話,直接把他們干掉就行啦!”
沈飛有些遲疑。看向張箭三人,這三人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主人,軍中確實如此,不過我們可以先……呃……”
三人傻眼了,因為沈飛在他們點頭的時候,就已經回過頭去,興奮的大吼一聲:
“你們這些垃圾!打贏我再說廢話。”直接一拳把那個最激動的奸猾士兵轟倒在地。
而大牛自然是不用說了,沈飛一動手,他也跟著撲了上去,而張箭三人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就被四周的士兵撲倒,被迫的卷入了群毆中。
沈飛這小屁孩的攻擊,一開始讓眾士兵們愣一下之余,反而都有些不以為意,并且嘲笑那些被沈飛打倒的兵丁。
可隨著沈飛一拳一個,一腳一個,接連不斷的把士兵們打倒,特別是這小屁孩帶來的四個家伙也差不多用相同的速度打倒眾人時,眾人又愣了一下,但很快惱羞成怒,哄叫著的撲了上去。
現在可不是老人欺負新人的事,而是新人欺負老人的事啊,處于這樣的狀態,就是再不以為意的兵丁,再怕疼的家伙,都得硬著頭皮往上沖了。
而這種表現,可以從那高臺上敲擊大鼓的大漢表現來看明白,這大漢一開始對下面哄鬧吵鬧的喧嘩聲根本不在意,用固定的時間敲完鼓,放好鼓槌,拍著手準備離去的時候,扭頭一看,愕然,然后怒吼一聲,直接跳下高臺,直撲過來。
毆打這些兵痞子,沈飛一點感覺都沒有,因為任何一個都是當面一拳一腳就解決掉,讓沈飛不由感慨,不愧是警備營,全都是垃圾呢,這些兵丁居然軟弱到連鎮丁都不如啊!
自以為是的沈飛,根本沒有想到,既然是警備營,那么就不可能存在高級武士,而他這個肉體等同人階強者,大牛是沒進化前力氣就比沈飛大,進化了就更不用說,再加上三個久經訓練的七級武士,做不到橫掃全營,那就真是怪事了。
不過情況略微出現變化,沈飛和大牛這兩個明顯是孩子的,依舊橫行無忌的亂沖亂撞,可那三個七級武士,卻很快被人攔住。
一番拳打腳踢后,這三個七級武士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而收拾他們的三個兵丁,神態傲然的看著他們。
當中那個赤著上身,也就是敲鼓的大漢,冷然說道:
“讓你們家少爺停手吧,不是沒人收拾不了他們,而是我們不想向小孩子下狠手。讓他哪兒來的回哪兒去!軍營可不是鬧著玩的。”
張箭吐出口血水,冷笑道:
“不好意思,那是我家主人,我們這些做仆人的可沒有資格說什么。”
張刀、張槍兩人也嘿嘿冷笑,他們既然能夠被轉送給沈飛,憑藉張君瑤對沈飛的喜愛,自然是嫡系中的親信,實力不說,可忠誠心卻是最高的,這樣的人自然清楚沈飛的情況。不說沈飛在縣衙修練時的表現,就是那些和人階強者對撼的事情,他們也是清楚的。
既然知道沈飛這個新主人能夠和人階強者抗衡,那么面對這三個明顯只是九級武士的家伙,他們就算被打得很慘都不會在意的,自家主人絕對會給這三個囂張的家伙一個狠狠教訓的。
張箭三人的神色自然落在這三個軍士眼中,有些狐疑的扭頭看看沈飛和大牛,卻感覺只是動作有些俐落而已,那么眼前這三個七級武士有什么憑藉如此自傲?難道是憑藉他們主人身后的靠山?這破地方有什么靠山啊?最大的就是縣尊,區區一個從七品下的縣尊還無法把手伸到安寧衛來吧?
正遲疑的時候,毆打著兵丁的沈飛突然停下動作,然后一臉激憤模樣的指著被他打倒在地的兵丁吼叫著:
“你們這些兵痞,居然敢質疑龔營官龔大人親自任命的伍長我的資格?你們這些家伙!居然敢不把龔營官龔大人的命令放在眼里,肆意向我挑釁,到底是在質疑我的伍長資格呢,還是在質疑龔營官龔大人的眼光?”
那三個軍士先是一愣,可他們很快就發現高臺后面的幾個人影,看那服飾,三個軍士不由臉色猙獰的低吼一聲:
“真他媽的卑鄙。”然后馬上就地打滾,直接趴在那些倒地的人群里面去了。
張箭他們愕然了一下,等他們也注意到藏在高臺后的人影時,再看看那大義凜然教訓這在場兵丁的沈飛,不由嘿嘿一笑,嘀咕道:
“看來我們這新主子也不是一根筋的人吶,說不得公子為我們找了好主人呢。”
“嘿嘿,小小年紀就如此狡猾,沒說的。”
“拍馬屁居然拍得如此隱蔽而嫻熟,我們主子天生就適合爬官途的。”
“不過那個大牛好變態啊,平時看起來傻憨愣的樣子,可你們看看他,一路打下來居然越打越興奮。”
“哼!那小兔崽子是扮豬吃老虎的。別看他表面上傻憨愣,你沒看他現在非常狗腿嗎,主人呵斥一下,他就在邊上應和,狗腿到不能狗腿的地步了。”
“雖然是這樣,可我卻始終感覺他傻憨愣的樣子不是裝的,但,他那奸猾諂的樣子也一樣不是裝的,真搞不懂這個十來歲的少年怎么能夠如此真實的表現出這兩種性格啊!”
“誰知道呢,反正那少年是主人的親信,我們不要得罪就是了。”
不知道這三個剛投靠的家伙在那竊竊私語,沈飛可是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呵斥著那些被他毆打得趴在地上只能呻吟而無法動彈的兵丁們:
“你們對我如此年幼就成為伍長,心有不滿很正常,畢竟這是人之常情,誰都有的心態。可你們不能把這不滿發泄出來啊,你們想要升官進爵,那么你們就表現出值得升官進爵的本事。難道你們會認為我們的龔營官龔大人不會看在眼里?難道你們以為我們的龔營官龔大人不會因你們的功績而提拔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