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回：當年骨科太醫
老李黑著臉，坐在皇后的床邊的靠背椅子上，盯著李承乾看。
皇后淡淡的眼神，看著老李。
李承乾感覺老李胸口有很大的火氣一般，低著頭不敢出聲。
過了好一會兒，老李問道：“這是真的，孫思邈？”
孫思邈不卑不亢地回道：“是的，陛下可以親自摸一摸太子殿下的腳，就能感覺出不一樣了！”
“承乾，鞋脫下來，我看看！”老李說道。
李承乾很聽話，把鞋脫了，走到李世民前面，李世民讓他坐到床邊，然后他親手摸他腳底。
孫思邈在旁邊指點不同之處，老李很快就找到了那一個藏在李承乾腳里面的異物，臉色越來越冷。
老李放開手后，皇后也親自摸了摸，旋即眼睛一紅，哽咽道：“二哥……”
冷著臉的老李連忙變臉，變得溫柔如春風，他坐到床邊，輕摟住皇后，輕輕地哄著。
皇后哽咽地小聲和老李說著什么委屈，老李一一應是，隨后老李坐正后，對旁邊的皇家首席保鏢大胡子說道：“逸風，去找曹典御，何太醫令到這里來！”
“是！”大胡子冰冷地應道。
李逸風下去后，皇后的寢室里安靜得可怕，皇后輕輕的抽泣聲，讓人感覺到做為一個病倒在床上看著兒子被人害得殘疾卻無能為力的母親的心酸！
感同身受啊，寢室的氣氛帶著淡淡的凄涼，每個人心里都壓得難受！
姓曹的和那位何太醫令跟著李逸風走了進來，他們馬上感覺到這室內的氣氛的詭異，想到了伴君如伴虎，連忙變得小心翼翼，謹慎地走了進來。
“前年，承乾落馬受傷，病志可在？”老李陰沉的聲音問道。
姓曹的和何太醫令微驚地用眼角相互看了一眼，姓曹的說道：“回陛下，宮中所有的病志都全部保存著，不曾遺失！”
“在誰人手中？”老李問。
“由太醫署周醫監掌管！”何太醫說。
“去拿來。朕欲知道當年是哪位太醫給承乾治的腳！”
“是。”
過了一會兒，又一個太醫被帶了進來，太醫手里抱著幾本書冊。進來后，他不用老李問，就先匯報道：“陛下，貞觀八年十月丁卯日，太子殿下落馬腳傷，由宇文復接骨救治。”
“宇文復何許人，現在在哪里？”
“宇文復，字悠里，祁縣人。貞觀三年因醫術高明被推薦進宮中，任尚藥局主藥。貞觀八年十一月，因病辭官回鄉。”周醫監很溜利地回答。
老李懷疑地問：“為何當初只有宇文復一人給承乾治腳？”
姓曹的站前一步，說：“因足乃人重要肢體，太子當初受傷嚴重，我等沒有把握，而宇文復當初進宮就是他治好了盧國公的腳傷而被推薦，所以我等認為他有這方面的經驗，故讓他為主治。”
老李問道：“你們不懂，那如果宇文復在承乾的腳里藏個小什件，你們也不會知道了？”
“這……”姓曹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看向孫思邈，問道：“難道是孫神醫看出太子殿下的腳疾是人為的？”
雖然孫思邈知道這樣有點兒對不起姓曹的，但是他對自己的醫術的態度是固執的，并不會因為人情而在醫術上示弱了。他點頭，道：“是的，我可以指出來給曹太醫和各位太醫看看。”
“好，有勞孫神醫！”姓曹的應道。
然后李承乾又脫下鞋，讓一幫白胡子摸他的腳，姓曹的越摸臉色越白，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向孫思邈深深地躬身一禮，道：“多謝孫神醫救我等于不義之中，若沒有孫神醫發現，我等就是大唐的千古罪人！”
老孫連忙扶起姓曹的，連聲道：“不敢不敢，孫某也和各位太醫一樣慚愧，其實這是我徒兒發現的！”
獸醫大姐就站在老孫后面，咧著嘴很得意地笑。
姓曹的聽了，就向這位得意忘形的獸醫大姐躬身九十度，道：“謝過小神醫！”
其他兩位太醫也跟著躬身行禮。
獸醫大姐的大嘴控制不住了，嘴巴越笑越大，嘴角差一點兒就裂到了耳朵，飽滿潔白的后槽牙不害臊地露出來。
老孫伸手給了她一個暴粟，她才收起那鬼臉，委屈地看了老孫一眼，老孫不理她，連忙扶起三位太醫：“各位太醫莫要委屈了自己，她只是個懂點皮毛的小頑徒，這次是誤打誤撞，怎可當得起你等這樣大禮！”
姓曹的站起來后，夸道：“孫神醫醫術高超，華佗再世，我等佩服啊！小神醫更是青出于藍勝于藍！”
獸醫大姐被一夸，又笑得像河馬！
切！李承乾暗暗鄙視了她一番，只有她這個笨蛋才看不出來，姓曹的動機不純啊！
姓曹的不能治李承乾的腳，也沒有發現有人害李承乾，現在老孫發現了，姓曹的不但罪過大了，而且也說明了他很無能。這時候他要把老孫和河馬大姐夸到天上去，就是在告訴老李，不是我姓曹的無能，而是對方是華佗再世，一個賽過一個。老李想怪他也沒法怪了！
果然，這番作為后，老李臉色不再那么難看了。
或許姓曹的小手段沒有瞞過老李，但是這年代醫生少之又少，姓曹的這樣一位經驗豐富的老醫生，天下只怕找不出一只手指的數來。宮里的皇子皇孫哪一個不會生病，生病了只能指望醫生，醫生當然是經驗豐富的姓曹的好。所以老李在小過小錯上，只是做做表面功夫，不會真地拿姓曹的怎么樣。
姓曹的夸完了老孫師徒，轉過身，慚愧地說：“陛下，是臣等無能，以致太子殿下得了腳疾，請陛下懲罰！”
老李臉色又好了三分，姓曹的很會做事，給足了老李面子。李老點頭道：“尚藥局，太醫署，東宮藥藏局上品太醫皆罰俸一月。孫思邈醫術高明，封為藥藏局侍醫，孫思邈徒弟珍娘有功，賞雙鳥玉佩一枚，另賞銀五十兩，絹十匹……”
他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遞給了河馬大姐。這老李身上總是帶著寶貝，隨手就能賞人！李承乾有些羨慕地看著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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