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感覺郎才女貌可以狼狽為奸
屈小曲征文的最后一句,稅收促進發展,發展改善民生,讓他很是意外,也很感動,民生兩個字,還是他第一次在一個中學生的作文中看到,他開玩笑建議,希望她能報考財稅專業,以后為祖國的財稅事業添磚加瓦。
金澤滔將這兩篇特等獎征文寄送給總局辦公廳宣傳辦副主任池岳松,上次在京城召開的稅收宣傳座談會上認識的,希望能在稅務報副刊上刊發,也是對基層稅收宣傳工作的一個鼓舞。
池主任對浜海“我和稅收有話說”的征文活動高度評價,表示會和中國稅務報聯系,盡量在副刊上見報,讓全社會的學生都來關心國家稅收。
五月底,金澤滔和羅書記商量過后,邀請曲部長及縣委縣政府有關領導,赴京參加東源集團在京城的東源秀雅市場奠基儀式。
后來得知旭日區一個分管區長也參加,又通過王如喬書記邀請永州地區領導參
到上飛機的時候,金澤滔才發現浜海縣委縣政府最高領導都參加,書記王如喬,縣長包兆輝,這兩人都是金澤滔第一次見面。永州地委派出的是分管農業的副書記溫重岳,也算是熟人。
再加上東源和三水兩鎮書記鎮長,加上自己及相關陪同人員,浩浩蕩蕩也有十來人。
到京城時,先期到達的邵友來、林文錚前來迎接,讓金澤滔意外的是,秀雅街黨委書記鐘佑玲扭扭捏捏跟在林文錚身后也前來親自迎接。
金澤滔眼珠子差點沒有掉下來,看兩人的情形,奸情正熾,沒想到啊沒想到,就林文錚那乍乍乎乎的性子,在東源對追求金燕都被連拒三次,居然在祖國心臟獲得了正科級街道黨委書記的芳心。
對于溫重岳他們這些領導,鐘佑玲就顯得從容自如得多,沒有象面對金澤滔時有監守自盜的尷尬。
金澤滔對林文錚夾夾眼,林文錚得意而含蓄地笑。金澤滔還真要刮目相看了,換作往日,這小子早就獻寶一樣把前后經過抖個干凈,看來首都的水土確實能涵養人。
前來迎接領導的是東源秀雅在京城購置的兩輛日產豐田大霸王小面包,一行人在秀雅附近的四星酒店入住。
按慣例,溫重岳副書記要代表永州地委行署正式拜會旭日區委區政府及啟外辦事處,金澤滔實在檔次太低,在接下來的活動中根本沒他的位置,也就沒了跟隨領導的興趣。
第二天一大早,金澤滔和林文錚兩人跟領導告了聲假,就奔南城區公安局,上次來去匆匆,也沒時間去仔細查探老姑的下落,回去的時候交代了林文錚抽空找找。
林文錚找過二回,后來在一位坐胡同墻根聊天的大爺身上才打聽到這戶人家早就搬遠了,聽說在南城區。
化了一上午從公安局找到民政局,也沒有找到老姑的半點信息,就仿佛石沉大海,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京城五月大中午的日頭還真是毒辣,兩人找了塊樹蔭底下的石條一人拿著瓶水,吐著舌頭喘息。
金澤滔神情有點黯淡,象是自言自語:“老姑離開時,甚至沒一張照片留下,我就是找到人,也不認識,唉,老姑離開時還不到二十,高中生的年紀,愛情力量真要付出舍親棄家的代價嗎?”。
林文錚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拍拍他的肩:“要想找失蹤二十年的人,人海茫茫,就如大海撈針,除非你做官,做大官,讓全國人民幫你找,那還有希望。”
金澤滔其實心中早就沒了念想,只是找個希望而已,前世老姑直到二老去世都沒現身,要真活著,這么多年過去,怎么也有條件尋親覓根。
他實在想不明白有什么理由能使一個還活在世上的老姑永不露面,就是有什么難處或難言之隱都過了二十來年也早成過眼云煙了。
想想爺爺奶奶就一個女兒,一夜間跟人跑得無影無蹤,也確實讓人心酸,本來家人還寄希望老姑為為人母后,能幡然醒悟,有朝一日會想起父母的好,能突然出現在家人面前,但這些希望都在時間面前如肥皂泡般破滅。
金澤滔遠遠地將喝完了水的空瓶子扔進路過的垃圾車里,也許正如林文錚說的,當大官,或許還有找到老姑的一天。
他很快收拾了心情,說:“哎,我說,你小子不聲不響地手腳倒快,我只讓你姑奶奶一樣伺候鐘書記,可沒讓你侍候到床上去。”
林文錚嘿嘿地干笑著,卻還是一言不發,金澤滔急了:“你是樂傻了,還是傻樂呢?”
林文錚摸摸頭:“佑玲說過,我都還沒見過她爸媽,這事不好往外說。”
金澤滔差點沒破口大罵,他娘的,都到要見對方家長的地步了,那也太快了吧,這才多長時間,想想,算了,這是他倆你情我愿的事情,不愿說拉倒,我也管不了京城的書記,雖然只是個街道黨委書記。
林文錚見金澤滔不問了,又欲言又止,金澤滔忍不住罵了:“還以為你長進了,還是狗脾氣,愛說快說,不說回去。”
其實也不是什么驚天動地,你死我活的愛情故事,就是,日久生情的男女之間最平常不過的化學反應,最后上升到哲學露n理范疇。
鐘書記懷春,林主任曲意,兩人一拍即合,感覺郎才女貌,可以狼狽為奸。
金澤滔打量了林文錚一眼,說:“郎才是沒有的,狼財是有的,不過,京城龍盤虎踞之地,不要最后你成灰姑娘,人家鐘書記是一個隱藏民間的王子什么的。”
林文錚很自信的說:“都了解過了,佑玲家世普通,他爸也就一個什么書記,級別不高,京城里就一個小蝦米。我如今也是個少有家財的大好青年,不敢往家里娶個金枝玉葉。”
金澤滔笑說:“有這樣的認識就好,我們是草根,攀不上高枝,牛郎織女只會悲劇收場。辦事處還順利吧,奠基儀式后馬上就要進場,土建和裝修你有多盯著點。邵友來沒那么多精力,京城公司聘用的人手現在還不能放手用。”
林文錚說到工作也收起了表情:“確保市場順利完工,商戶順利進場,這也是我們辦事處的工作職責,現在街道和辦事處擔心的是本地商戶,東源及外地商戶現在就有人在打聽市場的規劃設計,估計沒什么問題。”
金澤滔站了起來,拍拍屁股說:“你既是我們產業辦在京城的手足和眼睛,也是東源集團在市場的影子,責任不輕,要把它當作自己的事業做。”
林文錚揮手招車,說:“這是自然,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你放心吧。”
因為是胡同口,路有點窄,還沒等出租車停穩,后面就有喇叭在叫。
金澤滔回頭一看,后面是輛黑色的奔馳車,九十年代在京城,開奔馳車的非貴即富,普通人家得罪不起,出租車司機也不敢停留,揮揮手剎車也不踩就歉意地走了。
林文錚低罵了聲,那車仿佛聽見了林文錚的罵聲,緩緩地在金澤滔他們身邊停下,林文錚卻差點沒白了臉,在京城也混了幾月,京城水深浪急是有切身體會。
金澤滔微笑著打量著奔馳車,心里卻想著,怎么也要讓金達搞一輛過來,這車并不耀眼,而且結實。
他不擔心林文錚的低罵會招來什么麻煩,大奔又不是大貨面抽風,密封性能好,能隔絕車外絕大部分的噪音。
后排漆黑的反光車窗徐徐拉下,里面露出一張乍驚還喜的俏臉,正是西州有過一段旖旎旅程的過小欣,說是旖旎,其實也是過小欣這個精靈古怪女孩的惡作劇。
副駕駛室車門打開下來一個彪形大漢,一如既往地穿著對襟短褂,只是顏色換了灰色,正是唐人俱樂部的大總管屠國平。
金澤滔哈哈笑著:“屠大總管,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
屠國平在這里遇見金澤滔也開心:“屠某出門前起了副卦,卦象顯示美盡東南,大吉,原來這美就應在你身上。”
過小欣唧唧喳喳道:“你們倆一個算命道士,一個看相先生,一個壯士,一個美人,還千里來相會,正可謂干柴碰烈火,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
金澤滔哭笑不得:“小欣,過分哦,什么壯士美人,亂七八糟的。”
過小欣嘻嘻笑說:“屠叔繞了個大圈,非要往這里掃一周,一路念念有詞,美人在東南。”
屠國平卻只當沒聽見這話,說:“金兄弟,西州一別,也有大半年,一直想找小兄弟再聊聊,卻找不到聯系方式,小欣后來提過,但也沒留下聯系電話。”
金澤滔說:“那就找個地方坐坐,轉了大半天,也累了。”
過小欣奇怪地問道:“你來這里干什么?一個小官僚跑京城要官啊?”
金澤滔也學屠國平,裝作沒聽見,過小欣對屠國平充耳不聞也無可奈何,對金澤滔她沒那么多顧忌,伸手就去扯他耳朵,嘴里還念叨:“讓你白長這耳朵,讓你裝耳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