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看著眼前的景象,貝魯斯肯忍不住得意的大笑了起來,笑聲回蕩在整個的星月堡中,“薩馬蘭奇,當初把我逼到魔蛇島的時候,你想不到會有今天吧,我今天就要把你家里的男人全部殺死,把你家里的女人全部變成我胯下的奴隸……”
那大殿之內,是數百的老弱婦孺,那是星月劍圣薩馬蘭奇的家人,此刻那些人已經響起了一片絕望的哭喊聲,大殿之外,星月劍派殘余的力量,還有兩多人,過半人渾身帶血,手持長劍,組成最后一道防線守住了大殿的門口……
在貝魯斯肯的眼中,那守在大殿之外的那些人,此刻已經完全不足為慮,因為整個整個星月劍派唯一的一名十三級的戰將,在剛才,已經被他干掉了,那個人,是薩馬蘭奇所有兒子中最有天分的一個,也是此刻星月島上星月劍派的當家人,在干掉了那個人和星月劍派中的一個十一級的高手之后,此刻,剩下的這些人中,最高的,也就只有九級了。
這些最高只有九級的星月劍派的弟子,連戰氣的離體攻擊都不會,更別說劍氣了,哪怕還剩下那么一兩百個,在一名十五級的戰靈眼中,也完全如螻蟻一樣,反掌可滅。從此刻那些還在掙扎的星月劍派弟子恐懼的眼神之中,貝魯斯肯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到了這個時候。貝魯斯肯卻有點覺得自己剛才把薩馬蘭奇的那個兒子干掉得太快了,要是讓那個人活著的話,那么。接下來,他會看到更多的好戲。
這種時候,雖然不能讓薩馬蘭奇那個老不死的看到了,但讓他的兒子看著也一樣,有觀眾,才會有足夠的快感。
貝魯斯肯此刻還不知道張鐵已經登陸了星月島,一個戰靈對騎士的感知。遠遠沒有騎士對騎士的感知那樣強大,在張鐵刻意收斂了自己氣息的情況下。就算是騎士都不一定知道張鐵到來,那更不用說一個戰靈了……
“我今天只想找薩馬蘭奇和他的家人報仇,我知道你們之中不是所有人都是薩馬蘭奇的子孫,身為星月劍派的弟子。剛才與我們的戰斗只是迫不得已,我也沒有給你們選擇的機會……”貝魯斯肯開口了,他看著那些護衛著大殿的星月劍派的弟子,那唯一的一只眼中閃耀著一種詭異的光彩,“不過現在局勢已經明朗了,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所有與薩馬蘭奇家族無關的人,只要在我面前殺掉一個薩馬蘭奇的家人或者其他星月劍派的弟子,我就可以讓他安全的離開!要不然。就選擇在這里和薩馬蘭奇的家人陪葬!”
貝魯斯肯的話一說,那護衛著大殿的剩下的星月劍派的弟子之中,不少人的臉色就是一變。眼神閃動了幾下……
“不要聽他的,他今天已經殺了這么多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過我們的,與其被他這樣戲耍著死去,不如戰死!”星月劍派弟子中的一個高聲大叫了起來。
“這是你們最后的機會。等我動手的時候,想要反悔就來不及了。你們真的愿意為了薩馬蘭奇一家人去死嗎?”貝魯斯肯繼續蠱惑著。
“這個人不僅要殺了我們,還想徹底毀掉星月劍圣創下的星月劍派的名聲,大家不是要上當!”剛剛說話的那個星月劍派的子弟又大叫了起來。
貝魯斯肯的嘴角飄起了一絲冷笑,那個人說得對,他不僅要毀滅掉薩馬蘭奇家族,還要把薩馬蘭奇締造的星月劍派一起毀掉,只要星月劍派的弟子在關鍵時刻殺薩馬蘭奇的家人以自保的消息傳出去,整個埃溫達拉群島,就不再有什么星月劍派,那個薩馬蘭奇留在世間唯一的一點榮譽和影響力,就會變成狗屎。
聰明人都可以想得到,但那又怎么樣,在這種時候,考驗的,其實不是人的聰明,而是人性。
看著貝魯斯肯的冷笑,那個剛才還要說話的星月劍派的弟子正想說什么,但還不等他張口,一截明亮的劍尖已經從他的胸口透了出來,隨后一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從那些人中跳了出來,跑到了貝魯斯肯的這邊。
“奧瑟羅,你干什么?”星月劍派的弟子中許多人憤怒的大叫了起來。
“我殺了你!”一個星月劍派的弟子跳了出來,持劍朝著那個跑過來的奧瑟羅殺來,貝魯斯肯眉頭一皺,一拳打出,隔著二十多米,就把后面的那個星月劍派的弟子擊得吐血飛去。
就在這混亂之中,那邊星月劍派的弟子之中,又有幾聲悶哼傳來,幾個星月劍派的弟子同時被身邊的人用劍刺穿,然后那幾個人也連忙跑了過來……
眨眼之間,剛剛還宛如鋼鐵長城一樣的殘余的星月劍派弟子的勢力,一下子就瓦解了,剩下的星月劍派的弟子都一個個連忙跳開,警惕的看著自己身邊的人。
貝魯斯肯哈哈大笑……
“安東尼,這是為了什么……你說……你會永遠愛我的……”星月劍派的那些弟子之中,一個女弟子流著淚,拿著長劍的手顫抖著,癡癡的看著一個朝同門下手,然后跑過去的男人,傷心欲絕的說道。
“瑞莉,我愛你,但我不想為了你們薩馬蘭奇家族陪葬,你們家族已經完了……”那個男人冷酷決然的說道。
“薩馬蘭奇家族就算完了,至少也輝煌過,而你這樣的人活著,哪怕成為騎士,也猶如蛆蟲!”一個聲音從在大殿門口對峙著的所有人的身后傳來,沒有一個人發現那個聲音是怎么傳來的,聽到那個聲音,連貝魯斯肯都豁然轉頭。
所有人。就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緩緩走了過來。
那個男人自然是張鐵。
在貝魯斯肯第一次說出“陪葬”那個詞兒的時候,張鐵就已經到了,張鐵沒有馬上出手。而是就在旁邊安靜的看著,張鐵也想看看星月劍派的這些弟子會如何選擇。
張鐵知道,這是人性的選擇,那最骯臟丑陋的尸體張鐵見過成千上萬,而這種時候那骯臟到極點的人性,張鐵還從來沒有見到過,所以。在那巨大的好奇心的驅使下,他等了一下。想看看到底會發生什么。
張鐵覺得他要謝謝貝魯斯肯,因為這個家伙,就在這里,給張鐵上了一堂有關人性的解剖課。讓張鐵感悟良多。
張鐵知道,要是自己再等下去,以貝魯斯肯的手段,那更扭曲更丑陋的一幕幕還會繼續出現,自己會有更多的感悟,但那樣的結果,估計整個薩馬蘭奇家族最后都不會有什么活人了,星月劍圣的血脈也會在自己面前就此斷絕,想到當初與薩馬蘭奇在極光號上見面時星月劍圣斬殺深海巨妖救下一船人的絕世風姿。張鐵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走了出來,終止了這場慘劇……
這是對星月劍圣過往的致敬。
“你是誰?”貝魯斯肯的目光收縮著。張鐵讓他感覺到一種巨大的危險,但奇怪的是,在張鐵的身上,他卻感覺不到強者的氣息,張鐵身上的氣息就像是一個六級戰士都不是的普通人一樣,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所有人的身后。然后坦然的走了過來。
“我叫彼得,彼得.漢普雷斯。!”張鐵坦然的說著。
張鐵的聲音不大。但彼得.漢普雷斯的名字傳到眾人的耳中卻讓眾人感覺聽到了天空中的悶雷滾過。
彼得.漢普雷斯,冰雪荒原之王,這個名字,這五年中,傳遍了整個冰雪荒原,幾乎被神話,那關于這個名字的各種傳說,那伴隨著神跡與光輝的各種傳說,在這五年中,傳遍了整個冰雪荒原,也從冰雪荒原傳遍了整個埃溫達拉群島。
張鐵說著,腳上戰氣一震,那掉在地上的一把星月劍派散落的長劍就從地上自動彈起落在了他的手上。
張鐵舉劍,齊眉……
霎時,張鐵的眼神變得銳利如電,一道恐怖的劍氣就從張鐵身上如戰氣狼煙一樣的沖天而起。
進階騎士之后,如果騎士的劍道造詣已經達到一個非常高的程度,那么,在騎士使用長劍的時候,身上爆發出來的,就不是戰氣狼煙,而是一道道鋒利如劍的劍氣狼煙——這,就是劍圣!
覺醒劍親和血脈,同時也在劍道上下過一番苦工的張鐵在時間之塔進階騎士的時候,早已經順其自然的進階為劍圣。
沖天而起的劍氣狼煙像雪花一樣,從天上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籠罩了整座山頭……
貝魯斯肯只覺得整個人頭皮發麻,他大吼一聲,抓住幾個從星月劍派叛逃過來的弟子就往張鐵身上砸了過去,然后整個人轉身就想跑……
此刻,天已透亮,整個星月堡中的眾人卻覺得天地瞬間一暗,整個星月堡就像一下子進入到夜里,一輪弦月一輪滿月同時在黑暗中升起……
貝魯斯肯很快,但卻沒有黑暗中的月光快,在那一輪玄月一輪滿月升起的時候,那如水的月光,已經自然而然的照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護體戰氣開始像炒豆子一樣的發出爆響,劇烈的波動起來……
時間流逝得很快,又似乎流逝得很慢。
劍法到了這個時候,那給人的感覺,已經不是劍法,而是天地間的景色,是潮起潮落,是月盈月缺……
那一輪弦月和滿月同時在朝相反的方向變化著,弦月慢慢的變成了滿月,那一輪滿月又變成了弦月,當滿月再次變化成最初的弦月,弦月也回歸成最初的滿月的時候,一個周期結束,月亮和黑暗同時消失,星月堡又恢復如常……
所有魔蛇島的人,還有那幾個背叛的星月劍派的弟子像被人施展了定身術一樣,每個人保持著各種各樣奇怪的姿勢,一動不動……
其他的星月劍派的弟子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怎么回事,剛剛是幻覺嗎,為什么看到了大家看到了月亮,為什么這些人不動了。
有風吹過,那所有凝立不動的人,開始一點點,一點點的被風吹散,飛到空中,沒有了一切的痕跡……
貝魯斯肯的身體像面粉一樣的在崩潰,只是他脖子以上的腦袋,似乎早已經先一步變成了齏粉消失了,彼得也不見了……
剛剛過了幾分鐘,五分鐘還是十分鐘,沒有人知道。
星月堡中的所有人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星月島外海,張鐵凝立在虛空之中,一只手抓著貝魯斯肯那新鮮的腦袋,閉著眼睛,只有睫毛在微微顫動著。
貝魯斯肯的記憶像閃電一樣的被張鐵抽取了出來,十五級的戰靈,是《攝魂禁斷大術》所能作用的最高等級,達到騎士之后,《攝魂禁斷大術》就無法在騎士身上起作用了……
良久之后,張鐵睜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神色,微微皺了皺眉頭。
那個腦袋被張鐵丟到了海中,眨眼之間,就有幾條鯊魚被血腥味吸引而游了過來,張鐵也沒興趣看鯊魚進食。
辨認了一下方向,張鐵直接向著圣赫納島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