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奈拉島開往圣赫納島的獨角鯨號巨輪在離圣赫納島只有兩百多海里的時候,在獨角鯨號最高層的甲板的那一小個觀景臺上,這艘5萬多噸的巨輪已經多了一個從天而降的不速之客,沒有一個人發覺。``
黎明時分的海風有些冷,還帶著一股夜晚的寒氣,特別是在獨角鯨號最高的觀景臺上,那里的風,更大,也更冷,所以除了中午和下午的時候那最高的地方會有幾個旅客站在哪里看一下海景之外,在晚上和早上的這段時間,那里基本上沒有什么人。
那個不速之客,自然是張鐵。
只是從這艘巨輪的航向上,張鐵就判斷它會駛往圣赫納島,而且這里似乎離圣赫納島已經不是很遠了,所以,在天空中的張鐵心中一動,他就落了下來,搭乘一趟免費的客輪。
獨角鯨號是一艘豪華巨輪,那雪白的船漆,一排排整齊巨大的舷窗,修長的艦身和巨輪上前后三個大小不一的多功能泳池,還有那放在三層甲板上的一把把的休閑躺椅還有遮陽傘,都在宣示著這樣一艘巨輪不菲的票價和能搭乘這艘巨輪的乘客的經濟實力。
張鐵坐過好多趟船,他知道那些普通的客輪是什么樣的,那游泳池什么的,是絕不可能出現在普通的客輪上的。
那最高的觀景臺上的確分很大,張鐵一落下,護體戰氣一收起,那海風就把張鐵的頭發吹得像稻草一樣的飛舞起來。
張鐵笑了笑。就朝著那邊的樓梯走去。
剛走到樓梯口,客輪上的一個年輕的水手拿著一個水桶和毛巾就噔噔噔噔的從下面的樓梯走了上來,那桶里的水晃蕩著。差一點撞到張鐵的身上。
“啊,對不起先生……”看到張鐵,那個水手連忙站到樓梯的左邊,把樓梯的過道讓出來,還一個勁兒的跟張鐵道歉。
“沒關系!”張鐵笑了笑,走下了觀景臺。
一直到張鐵下了樓梯,那個水手才有些疑惑的抓了抓腦袋。自言自語的道,“啊,奇怪。司務長剛剛來看的時候,這里明明沒有人啊,他這才叫我來清潔觀景臺上的護欄,難道是司務長看錯了?”
不過這個問題這個小水手是不會去和司務長對質的。那是給自己找不自在了。他搖了搖頭,就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后。
張鐵下了觀景臺,就在觀景臺下面的甲板過道上,看到了這艘豪華巨輪的示意圖,因為這船實在很大,為了方便船上的乘客,在這艘船的許多地方,都有示意圖。這可以保證船上的乘客不會迷路,也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到自己需要的地方。
這客輪上。餐廳,酒吧,劇院,賭場,健身房,美容院等娛樂設施,應有盡有,看了那份示意圖,張鐵才知道這艘船叫獨角鯨號,張鐵看了看那酒吧的位置,就朝著船上的酒吧走了過去。
這種豪華游輪上的酒吧和娛樂設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營業,根本不會關門。
船上的過道中鋪著一層明黃色的地毯,就是甲板上也鋪設著舒適的木地板,令人非常的舒適。這個時候,獨角鯨號上的大多數客人才剛剛起床,船上也熱鬧了起來,張鐵一路走來,遇到不少船上的乘客,那些乘客,只從衣著和談吐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都是一些有錢人。
“我的芭比和波地每天這個時候都要散步半個小時,注意,別把它們帶到高出,風吹多的話它們會感冒的,就在一樓的甲板好了,在散完步后,給芭比準備一份用橄欖油煎出來的六分熟的牛排,不要香料,再給波地準備一份油炸沙文魚,魚刺要先挑開,要在魚上抹一點科林島上的櫻桃醬,這樣波地會比較喜歡,吃完后再讓它們去做二十分鐘的按摩!”
“好的,瑪蒂娜夫人,還有什么吩咐嗎?”
“嗯,暫時就這些!”
前面的一個房間的房門打開,一個50多歲,穿著禮服,戴著白色手套的船上的侍者恭敬的站在房間門口,然后拉著兩條大狗出來,看到張鐵,那個侍者連忙把狗拉到一邊,怕狗咬到張鐵,張鐵只看了那兩條狗一眼,那兩條狗比人還聽話,一下子就乖乖的走到了過道的左邊,把路讓了出來。
張鐵來到船上二樓的酒吧,這個時候的酒吧雖然正在營業,但人還不多。
整個酒吧,只有兩桌人隔的遠遠的坐著,一桌人是幾個穿得很紳士的男人,一桌上是一對年輕的情侶,半依偎在一起,透過酒吧里的窗口,看著船外的海景,在低聲說著什么。
一個穿著長裙的女孩在酒吧里彈著鋼琴,整個酒吧里都飄揚著悠揚的鋼琴聲,一個漂亮的女調酒師正在柜臺里擦著杯子,還有一個穿著誘人的短裙的酒吧的漂亮女招待正在招呼著客人,那個女招待裙子下的那一雙美腿,讓那一桌坐著的幾個男人不時的把色色的眼光溜到她那光滑的大腿上。
張鐵選了一個相對偏僻靠著窗子的卡座坐下,那個漂亮的女招待就扭著腰熱情洋溢的走過來了,女招待的身上有一股青春的氣息,只要男人,就沒有不喜歡的。
“先生,你想喝點什么!”
“隨便吧!”
“嗯,你第一次來這里嗎!”
“是的!”
“那給你來一杯冰雪荒原的沙棘酒怎么樣!”
“好!”
女招待扭著腰走了,臨走之前,還忍不住多看了張鐵兩眼。
張鐵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張臉現在變成什么樣他還沒看過呢,不過應該比自己本尊的那張臉成熟多了吧,按照海勒提供的模板,這張臉也不會長得太難看。
不一會兒,那漂亮的女招待把一杯酒端在了張鐵面前,張鐵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整個人就微微一愣,那酒里面,有他很熟悉的東西——變異的沙棘果,如果是別的果子釀造出來的,張鐵不一定能感覺得出來,但是從里面出來的東西,張鐵則有著超強的感知能力。
“嗯,這酒不錯,是從冰雪荒原弄來的嗎?”張鐵微笑著問那個女招待。
“是的!”
“以前冰雪荒原上的沙棘酒好像沒有這么好的味道!”
“的確是這樣,以前冰雪荒原上的沙棘酒,基本沒有多少能賣到埃溫達拉群島,不過前幾年冰雪荒原上出現了一種新的沙棘樹,用那新的沙棘果釀出來的酒,口感和以前的沙棘樹釀造出來的沙棘酒有很大不同,非常的受人歡迎,那酒也遠銷到了埃溫達拉!”女招待熱情的介紹著,一邊介紹,一邊嫵媚的撫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女招待的眼神之中,有一種張鐵很熟悉的東西,珠光寶氣和財富地位無關,真實,鮮活,充滿了女人的魅力與吸引力。
“哦,謝謝!”張鐵笑了笑,抬起杯子致意了一下,“如果不冒昧的話,能請你喝一杯嗎,算做感謝!”
“現在不行,我們上班的時候不允許喝酒!”女招待搖了搖頭,接著又小聲補充了一句,”不過再有半個小時我們就下班了,有人來替我們,不知道你的邀請半個小時后還有效嗎?”
“當然!”
女招待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又有新的客人進來,女招待走過去招呼,離開的時候,還給張鐵拋了一個媚眼。
新的沙棘果當然和以前的沙棘果不同,個頭更大,糖分更高,還含有部分的靈氣值,用這樣的果子釀出來的酒自然也和以前冰雪荒原釀出來的沙棘酒是兩回事了,張鐵一邊慢慢的品著酒,一邊在腦子里想著,這沙棘酒既然已經大量從冰雪荒原出口到了埃溫達拉,那就說明新的沙棘樹在冰雪荒原已經大范圍的種植了起來,生活在冰雪荒原上的人對新的沙棘樹的依賴在加深,自己當初的設想正在一步步的變成現實。
而除了這個以外,自己在冰雪荒原上還留下了1號蚯蚓和1號土豆,這五年的時間,也應該會讓它們擴散開來了吧。
所謂的征服,除了刀劍以外,其實還有另外一種更溫柔更讓人防不勝防的方式,這種方式,叫做——依賴!
依賴什么而活,就要被什么征服。
張鐵的眼神變得深邃了起來……
遠處的那一桌男人則在討論著另外一件讓張鐵感興趣的事情,張鐵靠著沙發上,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窗外的海景,耳朵在聽著那幾個男人的討論,心里則在回味著自己從昨天到今天的這些經歷。
自己昨天晚上還在懷遠郡金海城張家的老宅,今天早上就到了埃溫達拉群島,而且先去了魔蛇島,然后又去了星月島,在消滅了一股盤踞在埃溫達拉群島多年的黑惡勢力之后,此刻則在這獨角鯨號的酒吧里看著海景聽著音樂喝著酒,細細想想,這成為騎士后自己的生活還真的不可思議,或許這,才是成為騎士讓人感覺最興奮的地方,可以隨心所欲的自由自在,那束縛著自己的東西越來越少,舉手投足之間,就能改變無數人的命運……
這樣的感覺,讓張鐵有些迷醉……
那幾個男人在討論著這兩天在阿克雷島發生的一件大事——埃溫達拉群島的幾個大家族和豪門在聯合之后,想要在阿克雷島建立一個埃溫達拉議會,這對一直處在松散狀態的埃溫達拉群島的各方勢力來說,的確是一件大事,影響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