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作霖的立場、政治主張,讓一些人背叛他,離開他,可是所有與他接觸過的人,沒有任何人詆毀他的人品和對人的態度。張作霖可能做事手段盡出,但他從來對事不對人,在之后,東北建設發展,正是他取材量人而不量名,讓那個時期的東北煥然一新,許多人才出現。
張作霖做人不記仇,做事大氣,有容人之量,正因為他的這種氣度才能讓他成為東北王,而張學良只能成為東北軍少帥,東北人一提張作霖伸大拇指,一提張學良盡是氣憤。
“張將軍,又見面了,哈哈,又見面了,想死我了。”王茂如立即將跑過去一個擁抱,驚得四周人目瞪口呆,這……王將軍也太熱情了吧,真不愧是學貫中西,這外國人的作風倒是學的十足。
“誒呀媽呀我的兄弟誒,咱倆一別快年了吧,你這咋才來沈陽呢。走,跟我喝酒去,今天咱倆不醉不歸啊。”張作霖也熱情地握著他的手說道。
王茂如聽到他叫自己兄弟,便順桿爬說道:“張大哥,稍等,稍等一下,小弟的軍隊還需要安置一下,今晚小弟便把自己醉死在你家了。”他知道這東北人的習慣就是將最好的朋友請回自己家喝酒,去吃吃喝的只是酒肉朋友,這老張肯定是帶自己回他的家里了。
“誒?安置什么,我都幫你準備好了。”張作霖爽快地說道,“參謀長!”
張作霖的參謀長馬凱立即喊道:“到,師長,王旅長,屬下都已經安排妥當,請王旅長放心好了,軍營等一切準備就緒。”張作霖笑道:“看,哥哥熱情吧。”
“哈哈哈,是是是。”王茂如心里也感動起來,這張老嘎達果真如傳說中的會做人,長了一個七竅玲瓏心,由此可見未來成為東北王也不只是腹黑就可以的,便回身下令道:“鶴齡,你去安排一下。”
“是。”副旅長李品仙忙回道,一揮手,從車上下來一群黑色軍裝十字武裝帶背著厚重行李的軍人,他們的大蓋帽也是黑色的,只是衣服和褲線都是白色邊線,在他們的右臂上還寫著“憲兵”字樣。這些人下車之后立即分別站好,每隔大約五米一個,雄赳赳的抬著下巴,一個個看起來驕傲不已。
“這是憲兵。”看張作霖有些疑惑,王茂如解釋道:“我這只軍隊成分挺復雜的,為了防止這些士兵有奸·淫擄掠的行為,或者做逃兵的思想,必須用憲兵管著。讓長官看著下面,一級管一級,既造成了士兵和長官不信任,又讓他們沒時間做其他事。有了憲兵,監督軍官和士兵的活就都給了他們,反正這活兒也不重,只是得罪了人。”王茂如又笑道:“這當憲兵也是最得罪人的,不管是軍官還是軍士,都暗地里罵憲兵,無形之中讓軍官和士兵打成一片,不再相互不信任。”
張作霖一拍巴掌,叫道:“是這回兒事兒啊,他媽了個巴子的,這好主意我咋沒想到。副官!副官!”
“到。”一旁的副官立即喊道。
“他媽的給我記下來,明個咱們也成立個憲兵隊。”
“是。”副官忙回答到。
這時候王茂如的士兵們依次下車,最先下車的是各個連長排長班長,下來之后各自找定自己的位置,而后下車的士兵們自動站在班長身后。最后下來的人都是每個班的副班長,副班長也是每個戰斗班的兵頭,負責掃尾斷后。
當士兵們戰好立定之后,每個班級開始報數,班級報告好之后,向排長報告,排長立即向連長報告,連長向營長報告,每個營長再向王茂如分別報告。整個過程有序迅速,因為知道這次抵達會遇到張作霖,王茂如這次倒是讓第一營和司令部的人先行抵達,所以報告的人比較多,張作霖也在一旁笑吟吟地默默看著。等最后的憲兵隊報告完畢之后,張作霖嘆道:“秀盛老弟治軍嚴格,你的軍隊厲害啊。”王茂如忙表示哪里哪里,這都是手下人認真負責。
張作霖道:“走,咱們喝酒去,我聽說北京大總統已經將你的守備旅晉升為了混成旅了?誒呀媽呀,老哥哥我可得恭喜你了,今晚你可不能藏著掖著,得跟俺老張好好地說道說道這在北京你是如何混的風生水起的。”
“哈哈哈,老哥你這是罵我啊,我再有能耐能有老哥你有能耐?老哥哥,這次我離開北京,也是效仿老哥哥做一個山高皇帝遠的逍遙侯來了,以后咱倆可得多相互照顧照顧啊。”王茂如也大笑道。
將軍隊的事情交代好之后,王茂如帶著副官們以及總務處長何如飛,一起跟張作霖的人喝酒去了。這何如飛八面玲瓏,牛德祿又是陸軍部的老人,早就認識張作霖,倒是不生分,軍隊的安置臨時交給李品仙和祝永泉負責管理。
“前次見老弟,老弟還是飛行隊隊長吧?”坐下之后張作霖忽然問道。
“那時候大約也是個營長級別的小官,兼任著飛行隊隊長,對了,第一次見到老哥哥的時候是剛剛參加完剿滅白朗回京述職。”王茂如回憶道。
張作霖立即說:“剿滅白朗的戰斗我們也參加了,不過那時候我們是在河南督軍劉倜手下幫忙,倒是聽說了你們的功績,真是不錯。不過也夠真不巧的了,奶奶的就是沒有碰到面過,要不然咱們早就該認識了。”
王茂如道:“是啊,真是遺憾,上次在北京,要不是老哥哥急著回來,小弟肯定先把哥哥灌醉再說。這次來到沈陽,一下車老哥哥就在車站接我,又幫我安排好人馬休息,老哥哥的盛情款待,王秀盛不勝感激,我先敬老哥哥一杯。”
“老弟說的哪里話,好,干了,干了,爽快,真爽快。”張作霖也一飲而盡,熱情地握住王茂如的手,道:“上次說請你吃袍子肉,這次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打的袍子啊,你可得多吃點。”
“那是自然。”王茂如毫不客氣,脫掉自己軍衣,把襯衫袖子往了起來,拿過來一個烤的焦黃里嫩的狍子腿,一口一塊大肉,道:“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張大將軍這里真比神仙還快活。”
“別叫我張大將軍,將什么軍,我虛長幾歲,你就叫我張大哥,張雨亭或者老張都行啊。”張作霖道。
“我還是叫張老哥吧,叫著親切。”王茂如道。
“行。”張作霖說著,舉杯道:“老弟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
“哦,老弟才二十七?看不出來啊,我在二十七的時候還是帶著一票兄弟給人看家護院呢,你都是旅長了,真他媽是人才,人才。”張作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