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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綿進了宿舍,意外地發現是一人一間,當然,面積很小。里面有一張床,一個鐵柜子,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雖然簡陋,但一切都整潔得很。打開柜子,里面疊著兩套衣服,還有一件掛著的軍大衣。地上放著鞋子。顧綿拿了一套衣服穿上,竟然剛好,鞋子也剛好。看來他們的調查報告中還包括這些資料。
換好了衣服顧綿也沒顧上欣賞自己的英姿,趕緊關上門小跑著到了外面訓練場。那些魚坐在一邊休息,好歹沒躺著了。看到顧綿都有點好奇地望著她,但是顧綿卻發現賀儀蘭的表情似乎是有點擔心。
“季中校,我來了。”顧綿跑到季末寒面前。
頓時就聽到一聲冷斥:“你應該叫季教官!還有,換套衣服而已,你到底在磨蹭什么?我足足在這里等了你三分鐘!像你這種廢物也加入特訓營?”
顧綿一下子矇了。她是廢物?
季末寒繼續冷聲道:“特訓營沒有未進營就請假的先例,現在你的隊友們都已經參加了三天的訓練,你落后了三天!現在,你立即跟著我跑萬米!”
“萬米?我剛到,而且現在已經四點半了——”而且,這假是柳云東親自批的好不好,難道營長批的假還不算,教官說了才算?顧綿無語地想著,如果知道這樣,她當初就應該質疑下營長大人的官威才對。還是說這個季中校看她不順眼,想借機折磨她?
“不跑就滾出特訓營!”季末寒冷冷地盯著她。顧綿終于知道賀儀蘭為什么是那樣的表情了。是她還沒搞清楚狀況,其實這里就是一個魔鬼訓練營,然后有一個冷冰冰的鐵血教官!總之一句話,她接下來就要接受非人的訓練和操練了!
顧綿也繃緊了臉,什么話都沒說,做好了跑步的姿勢。季末寒冷哼了一聲,率先向大門跑去。顧綿立即緊緊地跟上。
他們跑的還不都是平地,還有小山丘,小斜坡,小樹林。
季末寒保持著不變的速度跑著,沒有回頭看顧綿一眼。據顧綿估計,他們已經跑了五千米,太陽已經落到了山上,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耳里除了兩人的腳步聲和呼吸,幾乎聽不到其它聲音,只有偶爾幾聲鳥叫。寂靜的山林,似乎沒有盡頭的路,還有眼前一個冰山教官。這就是她第一天進營的印象。
顧綿的呼吸有點急促沉重了,雙腳也開始酸軟,以前在學校最多也只跑過三千米,現在六千米真的是快超她的極限了,雖然她練過功。但顧綿決定不用靈氣消除疲勞,既然是非人訓練,她就咬牙承受下來吧,她也想試試不依賴靈氣她能被練成什么樣子。
但是她始終是練過內力,跑到后來幾乎本能地開始用起了吐納法,這么一來身體竟又輕松了幾分。不過望著前面始終保持著一米距離的季末寒,顧綿卻真的佩服了。她來之前他肯定也是陪著那些隊員剛訓練回來,他身上同樣是汗濕的,但是現在又帶著她跑一萬米,竟然還身姿正確,步伐有力,只是呼吸重了點。
這個男人難道機器做的啊?
顧綿不知道季末寒心里正對她震驚著呢。他帶她跑萬米本就是有處罰的意思,也做了好心理準備在中途她會叫苦叫累,或是拖拖拉拉跟不上他,而他也早就準備好了對付她那樣行為的辦法,但是沒有!她一直跟在他后面,沒有出聲過,甚至沒有落后過!就是有一段時間她喘氣聲大了,但也很快又調整了過來,他聽到她的呼吸幾乎又很平穩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為了試探,季末寒又將速度加快,而且還往山坡上跑了一圈,之后沿原路往回跑,終于看到營地燈光時,他們已經超過了萬米,他自己都覺得累極,而顧綿竟然還保持一米距離緊緊跟在他后面!
季末寒站住了,深呼吸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跳,看著同樣一身汗的顧綿,卻覺得運動之后這女孩的目光亮得不像話。
“這就是營長允許你未入營先請假的原因?”
顧綿挑了挑眉,道:“這是教官在我剛入營便處罰我的原因?”
冰山一樣的季末寒聞言一臉僵硬,“胡扯什么?你以為本教官是那種人?”
“教官是哪種人,我不好評斷,剛認識而已。接下來還有什么節目嗎?”
季末寒一口氣堵在胸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嚴肅點!這是軍營!什么叫節目?回你宿舍去,明天四點參加訓練,遲到一秒鐘你再跑萬米!”說完他轉身就走。
“等下,教官是指凌晨四點?”要不要這么早啊?
季末寒沒有轉回頭,腳步頓了頓道:“不然你以為你來游山玩水的?”
顧綿望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做了個鬼臉。
回到宿舍,拿了另一套軍裝,到另一頭的浴室洗頭洗澡,然后還要自己洗衣服。這些內務做完,顧綿覺得自己都要累趴了,這時,肚子拼命地叫了起來,她才想起自己還沒吃晚飯呢。這季教官可真是冷血無情。
正準備出去找吃的,門被敲響了。顧綿打開門,看到賀儀蘭微笑著站在門口,手里端著一個不銹鋼飯盆,里面裝著兩個大饅頭。
“這是季教官讓我送過來的。”
顧綿側身讓賀儀蘭進了門,在桌邊坐下。
“季教官左右看我不順眼吧?這還懲罰著呢?”顧綿指著那兩個饅頭說道。
賀儀蘭“撲哧”笑了起來,“你可別冤枉了季教官,我們都是吃這個,只不過多一碗清粥而已,營地里的晚餐都是這么簡單清淡的,季教官自己也是吃兩個饅頭。”
顧綿吃著饅頭,還是熱的。“營地有這么清苦嗎?我是不是要后悔一下答應入營?”她餓啊,而且她是吃貨啊,開水配饅頭?
初入軍營的顧綿怎么說都有些不習慣,這一年半來她自己的生活環境都是相當好的,而且很自由很隨性,咋一下轉變得太厲害,還得好好調整下。賀儀蘭卻不同,她自小就生活在軍區大院,父親也是軍人作風,對她要求很嚴格,所以她在軍營里的適應能力要比顧綿更好。
聽到顧綿這輕描淡寫的話,她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道:“你知不知道能夠加入特訓營是多高的榮耀?為此,我整整興奮得失眠三天呢!還有我老爸,你不知道他都激動得哭了!”
“真夸張。”顧綿很快將兩個饅頭吃完,又喝了兩杯水,算了七分飽。
“你真是個怪胎。”賀儀蘭搖了搖頭道,入營三天,所有人都還是興奮抑地討論著被選進營的開心,就連這三天可以稱得上慘烈的訓練都沒有澆滅眾人的熱情,但是顧綿卻看不出什么不同的情緒來,還是跟上次見面一樣。
“我知道你的功夫很好,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營地的訓練很辛苦,而且,”賀儀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前半個月是隊長甄選期,你可要表現好一點。”
隊長,估計就是柳云東上次說的可以直接升為少尉吧,這個誘惑還是相當大的。顧綿淡淡地點了點頭。
“還有,今天你可能沒看到吧,陳一飛也來了。”
“他?”顧綿這回真驚訝了,沒想到他竟然還能進來,可見陳澤群確實有本事啊。
賀儀蘭又聊了幾句就起身告辭了,她的宿舍就在顧綿隔壁,但是凌晨四點就要起來訓練,還是得抓緊時間去睡覺。
顧綿鎖上門,關了燈,盤腿坐在床上開始練功。果然在這個地方練功的效果是相當好的,她現在已經是四階顛峰,估計不用半個月就能升五階了。
練功的時間過得很快,一聲哨聲劃破夜晚的寂靜,顧綿睜開眼睛,跳下床,迅速地穿好了鞋子整理下衣服,戴上帽子就打開門往訓練場沖去。身邊有不少人在往同個目的點沖,但是他們只感覺一陣風從耳邊掠過,一個人就從身邊奔了過去。
“誰啊,跑得這么快!”有人叫了起來。
季末寒背著手站在草地上,看到一個纖細地身影跑了過來,很快便站定在面前。他眼底劃過些贊賞,臉上還是冷冰冰的。之后其他隊員才陸續跑了過來,列隊,站定。
“今天開始負重訓練,每個人過來領兩副沙袋,自己綁到小腿上,然后五千米跑!”
季末寒這話一出,頓時響起一片抽氣聲,但沒人敢說話抗議,自然是三天來已經吃盡出聲抗議的苦頭了。
副教官常宇站在一大箱沙袋前發沙袋,顧綿接過手只覺得狠狠一沉,常宇微微一笑道:“一個沙袋四公斤。”
這么說腿上要綁上八公斤去跑五千米?顧綿抿著唇,與賀儀蘭一起將做成護腿一樣的沙袋緊緊地綁在小腿上,一時腳步都變得沉重了。綁好了沙袋,重新列隊,顧綿果然見到了陳一飛,他察覺到顧綿的目光,側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嘴角浮起一個冷冷的笑。
一看到陳一飛,顧綿就想起他老子陳澤群,她對陳澤群可是一肚子火的,陳一飛最好不要湊上來,要不然她怕控制不住自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