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走在前面幾步的顧綿,池瑩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對池玦說道:“我們門派除了那一塊鎮門之寶,百年來再沒有得到過好翡翠,昨晚那一塊的靈氣,依你說,能不能超過鎮門之寶當年?”
池玦的目光也同樣落在顧綿的背影上,聞言沉默片刻,緩緩道:“鎮門之寶當年的靈力之巨,我們也只是聽師祖說過,無從比較。”
“師兄,那你說那塊是給她買去了嗎?”池瑩朝顧綿呶了呶嘴。
他們昨晚并不能進秦家的毛料店去察看,但是在門外確實不能感知到靈氣。他們并沒有放棄,今天一早就到秦家毛料店去看了,無意聽那個古掌柜說,他們家大秀昨晚自己還拿走了一塊。知道那位大秀今天還會過來,是想等會再去一趟的,沒想到先遇到了。
她拿走的那一塊,會不會就是有著巨大靈氣的毛料?
池玦也是萬分期待,同時不免有些緊張。
到了秦家毛料店,里面正傳來驚喜的說話聲,聽著是古掌柜的。
“哎呀,這可是大漲!”
秦老買的那塊毛料解出來了。
顧綿早就知道秦老挑的那塊毛料是不錯的,如今開出來果然喜人。他捧著那塊翡翠端詳著,秦意也在旁邊跟著欣賞。
“池先生,池秀,我爺爺這一塊翡翠也是昨晚買的,你們可以看看。”顧綿走過去跟秦老說了幾句話,然后對池玦兄妹說道。
“兩位也是愛翡翠之人吧,來,看看。”秦老便把那塊翡翠給了他們。
池玦在翡翠入手的時候就失望了,但他城府好歹深些,面上并不顯,倒是池瑩。又忍不住垮下嘴角。
顧綿覺得這女人還挺率真的,便笑了笑。
“古掌柜,昨晚那買的那幾塊毛料呢?”顧綿說著又啊了一聲道:“我昨晚拿走一塊了,放在車上,不知道池先生要不要也看看?”
池玦便點了點頭:“如果方便的話。”
“方便,沒什么不方便的。你們先看看這里的吧,我去車上拿。”
“這樣吧,池瑩在這里看,我跟顧秀過去,省著顧秀把毛料搬來搬去。”
“也好。”
池瑩沒有意見。顧綿將她交給秦意招待,自己便和池玦又復出了門,往停車場走去。
今天毛料街的人并不多。想來是昨晚影響到今天了。
池玦看了眼顧綿,這個女孩子很高,穿著中跟涼鞋,比他矮不了多少。一路行來,他們的交談也沒幾句話。但是總覺得她有一種超越年齡的深度。
“就是這塊,你看看吧。”顧綿打開車后廂。
池玦不是沒有期望的,但是等他把手按上毛料,那種失望便重了幾分。沒有,沒有靈氣。
在他的手離開那塊毛料時,顧綿立即目光一閃。又將一絲靈氣注回了毛料里。是的,與其讓他對這塊毛料抱著懷疑,不如斷了他的念頭。毛料之前自然是在她空間里。只不過是在前一秒將它隨著目光放進車后廂罷了,而她也同時將最后一絲靈氣吸引盡,等他收回手便還了回去。只這么點時間,相信對翡翠不會造成影響。
顧綿見他站直了身子搖頭,便把車后廂鎖上。同時又將毛料收回了空間。兩人又往回走。
“不知道這塊毛料有什么特別,顧秀竟然單獨放在這里。”池玦問道。
“感覺。我只是感覺它里面一定有非常漂亮的翡翠,想自己帶回去解開罷了。”顧綿笑了笑。
池玦正要說話,便見前面一個穿著一身筆挺警服的男人迎著他們走了過來。
“顧綿!毛料街這么點地方,你也讓我好找!”
顧綿見了來人也不意外,笑著打招呼:“戴局長就當巡邏了。”
來人正是玉都警局局長戴佑,管束的好友之一,當年顧綿在玉都被徐豐的手下綁架,這事就是戴佑管的,當年他還幫她找回了她平生第一部手機呢。顧綿對戴佑的印象也不錯。可以說,管束的幾個好友都挺好的,除了沈令在感情上有點拎不清。幾年過去了,戴佑竟然還在這里當這個局長,顧綿當然知道這位置肯定是有什么布置的,不然以他和管束的關系還有他自己的本事,早就爬上去了。
戴佑回以一笑,隨即目光又落在池玦身上:“這位是?”
“池玦,廣城大學大學講師。”池玦伸出右手,“我與顧秀也是剛剛認識。”
“幸會幸會。”兩個男人用力地握了握手。
顧綿等他們打完招呼才問戴佑:“戴局長找我有事?”
“有兩件事,第一就是那個人渣我把他丟監獄里了,交待了里面的人好好招呼。”
顧綿點點頭道:“戴局長真是為民分憂。”早上毛料店老板將人抓去時顧綿說的那句話,也就是知道戴佑聽到自己的名字肯定會有處理,而他現在來找她也不意外。
“哈哈,”顧綿的這句話讓戴佑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一個為民分憂。”這丫頭也不怕閃了舌頭。那男人固然該死,但她哪里就是一般的民,哪里就需要別人替她分憂了。他與管束聯系也不少,自然多少聽說過顧綿立下的功勞和本事。
“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嘛,私事,私事,后天我擺酒,想請你賞個臉去喝杯喜酒,”戴佑說著轉向池玦:“池教授也一起來。”
“戴局長可是響應國家晚婚的政策了。”顧綿笑道。當年她見戴佑的時候他就是二十六七左右,現在應該已經三十了,以他這種條件和長相,三十歲才結婚真是夠晚的。“好,我一定去。”
見她答應,戴佑很高興,又問池玦:“池教授肯否賞臉?”
池玦卻根本就沒有推托,立即點頭道:“那池某到時就去討杯喜酒。”
“哈哈,好,好。兩位報個號碼吧,我把酒席地址發給你們,實在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你們來,沒準備喜貼。”戴佑很坦率地說道。
池玦看來也欣賞他,便把手機號碼報給了他,然后跟戴佑一起轉向顧綿。
顧綿便也報了號碼。
池玦拿出手機來,按了一通,顧綿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溫和地目光落在她臉上:“我的號碼。”
戴佑旁觀,忍不住聳了聳肩。難道是又一個倒霉摧的帥哥么,顧綿可是名花有主了的。季末寒對顧綿的心思他其實是知道的,當然不是管束說的,管束從來不大嘴巴,只不過是偶爾有一次他去京城幾個人喝酒的時候聊到顧綿,他自己人季末寒的目光和表情中察覺到的。還有之前的沈令。好在管束早就結婚了,而他夠理智夠聰明,知道有些人不該愛上,不然他們幾個好友都得被這朵名花傷了心。
現在見另有一帥哥又將步季末寒后塵,戴佑在短暫的同情之后便是幸災樂禍,好歹他哥們有伴了,沒那么凄涼是不是。
不得不說,作為警察局長的戴佑目光那是相當的毒!
“我還有公務在身,兩位,就先告辭了,后天恭候大駕。”
“戴局長再見。”顧綿覺得戴佑的應酬話說得挺溜。她同意去參加戴佑的婚宴自然是因為他是管束的好友,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兩人回到毛料店,果然見池瑩扁著嘴坐在院子中,而讓人意外的是秦意好像在講笑話逗樂她。
“男女朋友睡一個房間,女的畫了條線說,過線的是禽獸。醒來發現男的真的沒過線,女的狠狠的打了男的一巴掌罵道,你連禽獸都不如!第二天,男女又同睡一房女的照舊畫了條線警告,男的有了上次的教訓深夜打算過線,結果因為緊張而未果。天亮后,女的有打男的一巴掌罵,沒想到你不如禽獸!”秦意講完問道:“怎么樣怎么樣,這個好笑吧?我看到這笑話的時候可笑死了!”
池玦和顧綿齊齊無語。
顧綿一撫額頭,一副被這哥哥深深丟了面子的模樣,倒是惹得池玦笑了。
聽到他的笑聲,那兩人的目光才轉了過來。
池瑩的臉微微紅了。
中午,幾人便一起去吃飯,四個年輕人和秦老,倒是熱鬧。池玦果然不愧是大學教授,真正聊起天來是引經據典,出口成章,才華不凡,一頓飯就將秦老祖孫折服了。
說到后天他要和顧綿一起去參加戴佑的婚宴,秦意就問道:“池瑩也一起去嗎?”
池瑩搖了搖頭:“人家又沒請我。”
秦意便說:“那我后天帶你去玩吧!”
秦老和顧綿對視一眼。
很快就到了戴佑擺酒的日子。他們是擺午宴的,所以顧綿在十點左右就出了門。
池玦兄妹是住在廣城的,這次來玉都住在酒店。顧綿出了門才知道秦意那家伙把她的車開走去接池瑩了,不由得一陣無語。
“秦意你這混蛋。”她站在門口忍不住罵了一句。
秦老在一旁笑了笑,“那小子還騙我說是跟你說好了的。”
顧綿翻了個白眼,“爺爺,他明顯一陷入愛河智商就低了。”
這時就見一輛銀灰色別克駛了過來,在門口停下,搖下的車窗露出池玦的笑臉。
“秦意給我的地址,他開你的車帶著池瑩出去玩了,讓我來接你,說是反正我們要去的是同個地方。”他微笑著說。
也只好這樣。
顧綿跟秦老道別,上了池玦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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