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選擇此次旅行的貨幣。”
“未知果實。”
“您已經選擇了未知果實作為此次旅行的貨幣……”
光影散去,排斥削弱。
當唐白能夠重新感受到身邊的一切時,那種感覺,恍若一個停電的,讓人感到憋悶和燥郁的三伏天,忽的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暴雨,洗滌盡周遭所有的酷熱那般,一陣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強烈的海風,刮得出人意料的強勁,將唐白的灰色風衣刮得獵獵作響。身處半空的唐白,就像是一面被狂風吹拂著的黑色旗幟。
天空中滿布著黑色的烏云,不時有閃亮的雷霆探出烏云之底。
看著下方波濤洶涌,一望無際的大海,唐白心里情不自禁的就生出了幾分無奈。
身軀重重的砸進一道涌起的浪濤上,就像是一顆局勢砸進湖泊的正中央,以唐白為中心,向著四周濺起了一朵碗口也似的浪花。沒等浪花被海風吹散,冒著寒氣的冰凌便順延而上,將那曇花一現的浪花給凍結。越過浪花的冰霜繼續蔓延而上,成橢圓形的球狀,雞蛋一樣將唐白給徹底包裹在內。
隔絕了雨勢越來越大的豆大雨滴。
同時也隔絕了翻涌著的海浪。
一座小丘大小的橢圓形冰舟,漂浮在隨風肆虐的海浪上。
冰舟內,唐白躺在一張鋪著厚實的毛皮絨毯冰床上。左手臂充作枕頭,墊在自己腦袋下方,右手臂則是握著魔杖舉在眼前。
熒光閃爍!
唐白手里的魔杖揮動。
燦亮的綠色光芒在杖端一閃。然后便好似風燭下的殘火,悄然湮滅。
唐白眉心微蹙。
四分五裂!
手中握著的魔杖再次揮舞,無聲施咒。
一點光暈自杖端射出,落在里層的冰凌壁板之上。
被魔咒擊中的冰凌壁板依然平整光潔,完好無缺。
唐白又連續換了幾種既然不同的咒語后,效果要么幾近于無,要么就是微乎其微。
這個世界是一個各種元素活躍的世界。哪怕是剛剛進入,身為半個巫師的唐白,也能夠感覺到四周各種元素的歡悅。按照常理來看。這種元素歡悅的環境,雖然會讓巫師施法的難度變高,但同樣的,成功施展出來的咒語威力。也會有相應的增幅。
但眼下的情況卻是。這些元素自顧自的活躍著,甚至排斥著咒語的力量。
小龍的力量沒有任何的限制,因為這是它本身的力量。
煉金之力雖然同樣被削弱了一些,但這種削弱,比魔法和巫術那種直接凍結的情況,卻又是要好得多。
唐白敏感的感覺到了這個世界和其他世界的另一點不同,那就是重力。
這個世界的重力,以唐白現在的體質。除去剛開始的一點不適之外,后續自然不會有任何其他的不適感。但對哈利等世界的普通人。哪怕是身體素質更加優越一些的復仇者世界的人,身處在這個仿若重力室一樣的世界里,也會感到舉步維艱。
將懷表從自己的衣領間拽出來,掀開表蓋看了一眼時間,空白白一片。沒有任何規定的時限,卻也沒有任何的指針出現。
怒涌的浪濤將冰舟向著高高的天空托起,然后拋落,另一道浪濤立刻翻涌著拍打覆蓋了上去,將冰舟徹底的淹沒在洶涌的海浪里。但很快,被海浪給覆沒吞噬的冰舟,頑強的重新顯露了出來。
不管外面的風浪有多大,大海又是怎樣一種澎湃洶涌,隨著風浪和怒濤在海面上跌宕起伏著的冰舟里,卻是相當的安靜和平穩,雖然說依然有些如搖籃一樣的晃悠,卻讓唐白從中感受到了一種休閑而又舒適的愜意。
通過鏡靈的窺伺,平靜的大海深處,到處游蕩著未知而奇特的魚類,其中不乏一些身軀長度堪比人類身高,或者超過人類身高的魚類,比人類還要短小的魚,反而當的上是稀少。
風高浪急。
陌生的世界。
初始的踏入。
這一切都帶給唐白一種恍惚感。在很久之前,這一幕似曾相識。
現如今唐白唯一能夠確定了一點,是這是一個和之前唐白經歷的那些世界的架構體系,有很大不同的世界。
袖珍體型的小龍在冰舟里拍打著它那雙小翅膀,自娛自樂的玩著,似乎外面那活躍翻騰的海洋,也讓它的情緒變得歡快了起來。
浪停雨歇,盡管天色依然灰暗,但肆虐了一番的風浪,依然變得安靜了許多。
一艘木質的帆船,鼓著被封吹得鼓鼓漲漲的風帆行駛在大海上
“船長,這里有一個奇怪的,會泛光的蛋。”
“快讓人將它給打撈起來。”
“猜猜看,蛋里面會是什么?”
“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蛋?”
“里面會有金銀財寶么?”
“好冷,這個蛋似乎是冰做的啊!”
“錘子,拿錘子來砸碎這個蛋,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
“……蛋,蛋竟然自己打開了!”
冰舟沖中間裂開了一條縫隙,小龍振翅從裂開的縫隙中飛了出來,一雙金色的龍瞳,注視著它眼前出現的一群人。
“能問一下,這里是哪里么?”
一個溫和的男子嗓音,突兀的在圍在船舷,看著被綁縛在船舷一側冰舟的人群身后響起。圍觀的眾人恍如受到什么驚嚇一般,猛地齊齊轉首,一起看向身后。
“你是誰?”一個下頜胡子有著濃密的男人,看著身后出現的唐白,當即將自己腰間的刀劍給拔了出來,劍尖指著唐白,大聲的反問道。
“回答錯誤。”
唐白打了個響指,說話的那名男人還未來得及思索唐白這句話的含義,只覺得自己的肩膀猛地被人抓住,腳心離開了甲板,在一種慌亂的失重感和恐慌感混雜的慘嚎下,被騰空的小龍,干脆利落的從半空給給丟了下來。
看著被那一只古怪生物給直摔入大海里的男人,甲板上男人的諸多伙伴,齊齊吞咽了一口口水。
“現在,這里是哪里,有人肯告訴我了么?”
一座冰椅自唐白腳下騰起,唐白端坐其上,一手抵著自己的下頜,一邊看著對面那些面色陰晴不定的男人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