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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惜月不禁暗嘆了口氣,這個獨孤元果真是識時務,也怪獨孤宏信吧,能將一個有能耐的人逼成這幅樣子,如果她是獨孤宏信,早就找理由讓獨孤元離開徐州了。
只可惜,獨孤宏信什么都沒有做,就這么看著獨孤元走到一條死路上。
其實做為獨孤元,他并沒有做錯什么,唯一錯的就是他是獨孤家的人。此時房遺愛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隱了起來,他望了望獨孤元的神色,凝眉說道,“獨孤元,你可知道你現在的局面?”
“知道,若大將軍不施以援手,下官當必死無疑!”這一點獨孤元非常確定,當朝陛下一直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人,科舉乃是國之大計,他豈會讓人影響到這條國策?有時候獨孤元恨自己為什么會是獨孤家的人,他努力做著事情,可到頭來卻是如此結果,而一切的一切,就只因為他姓獨孤。
房遺愛并沒有說話,反而是拓跋惜月坐在椅子上低頭輕輕笑道,“獨孤元,想活命也可以,不過你這徐州刺史也做不得了!”
其實拓跋惜月不說,獨孤元也明白的,到了現在這種地步,能留一條命就算不錯了,又何談什么徐州刺史,“夫人,下官不多想,但求能保住家人,做一平頭百姓足矣!”
拓跋惜月笑著搖了搖頭,一個百姓之身的獨孤元還有何用?如果要救獨孤元,那必須有用才行,如果讓獨孤元成為一個平頭百姓,那救他還有何意義?“獨孤元,不是不能救你,但是你覺得我家夫君為什么一定要救你?”
“這.....”拓跋惜月一句話真把獨孤元問倒了。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房遺愛為什么要幫他,僅僅因為他下跪?那就是個笑話,天下值得可憐的人多了,房遺愛也可以可憐任何人,但絕不包括獨孤家的人。獨孤元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一定要有用才行,否則一個無用之人根本沒必要活著。
就知道獨孤元想不出來的,拓跋惜月端過房遺愛身旁的茶,輕輕地啄了一口,“獨孤元。你若想不出,本夫人倒可以給你指條明路,如今朝廷對獨孤氏可是忌憚非常,如果你能幫這朝廷抹去獨孤氏這個禍患,那當是一件大大的功勞。怎么樣。要不要考慮下呢,只要你做到這件事。不僅能保住命。說不定還能加官進爵,封妻蔭子呢。”
拓跋惜月的話很有誘惑力,加官進爵,那個官員不想呢,獨孤元聽得也是面紅耳赤的,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激動地。他那兩只胳膊都打起了擺子。拓跋惜月的話已經非常明顯了,就是要他栽贓獨孤家,只要成為剿滅獨孤氏的功臣,就能保命升官。
獨孤元久久未語。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站起了身,此時獨孤元好像失了魂一般,他無生氣的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絕望的苦笑,“夫人,下官做不到,謝大將軍和夫人好意了!”獨孤元已經決定要走了,他可以當個小人,但是有些事情他還是做不來的,他恨獨孤家,可無法讓自己逃離獨孤家,因為從一生下來,他就姓獨孤,他的身體里流淌著的也是獨孤氏的血。人要懂得感恩,否則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獨孤元失魂落魄的往門口走去,當他走到門檻的時候,卻聽到了房遺愛爽朗的聲音,“獨孤元,你可以停下了!”
停住腳步,獨孤元一臉不解的回過了頭,他不明白房遺愛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還覺得他獨孤元不夠下作么,亦或者是借機再嘲諷他一下?獨孤元想得很多,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卻看到了房遺愛的笑容。
“獨孤元,你過關了,你也該慶幸自己的選擇,如果人連良心都沒了,那也不值得信任了!”房遺愛顯得很真實,他經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從四姨太到衛宏,一個不懂的感恩的人,那可真是死有余辜了。也正因為如此,房遺愛毫不留情的抹去了衛宏,甚至連衛宏的家人也沒有放過,不過他也算仁慈了,至少保存了河東衛氏一族,否則依著李世民的性子,附庸魏王一黨的河東衛氏早就死在右武衛的鐵蹄之下了。
這一刻獨孤元才真正的感覺到了幸運,他真的該慶幸,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個沉重的考驗,他不怪房遺愛夫婦,相反還有點高興,房遺愛能如此做,也證明他本身就是個重情之人,至少獨孤宏信從來不關心這些,那個男人有的只是剛愎自用。不知為何,獨孤元竟然流出了兩道老淚。
搖頭笑了笑,對武曌說了兩句話,武曌就從側門離開了一下,沒一會兒就取來了一封信。將信遞給還在發呆的獨孤元,武曌笑著說道,“獨孤大人,還請看完此信,看完信你便知道該如何做了。”
獨孤元顫抖著開了那封信,他看的很細,幾乎是一字一句的看著,等看完信,他雙膝著地,重重的給房遺愛磕了個頭,“少將軍,從今往后,但有令在,獨孤元當無不從命!”
獨孤元說的很堅定,他分得清誰是真的好,誰是真的壞。房遺愛長長地舒了口氣,躬身扶起獨孤元,他呵呵笑道,“獨孤元,好好做事吧,房某救你是因為你值得房某去救,只要你努力,房某保證你能重新回到京城!”
回到京城,位列朝班,這是獨孤元長久以來的夢想,沒想到獨孤宏信沒理會他,房遺愛卻給了他這個承諾。獨孤元相信自己的沒有選錯,也許這個年輕人值得他真心去效忠。
獨孤元沒有停留太久,不到午時,他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驛館,武曌是個伶俐人,見獨孤元走了,便站在房遺愛身旁微微福了一禮,“姐夫,恭喜你了。又收的一員干將!”
房二公子樂得屁顛屁顛的,拓跋惜月卻輕輕地掐了掐武二娘子的胳膊,嘴上更是調笑道,“好你個小狐貍,這么快就開始灌湯了?”
武曌笑而不語,三個人站在一起樂呵呵的笑了起來,也許笑得聲音有點大了吧,聞珞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看著三個人,她疑惑不解的問道。“你們三個有毛病?笑什么呢,還以為見鬼了呢。”
房二公子頓時笑不出來了,會不會說話啊,誰見了鬼還能笑出聲,那不成沒腦子的二貨了?懶得跟珞女俠叨叨。將她拽過來,房遺愛過了一陣手癮后。才挑著眉毛問道。“珞丫頭,讓你盯著鄭王府,你咋跑回來了?”
“咋就不能回來了?今個一早,管家鄭凡師就借買貨之名跟油鋪子的人接上了頭,這會兒六子已經盯上了,不過照我估計。那人應該是去東海葫蘆島的!”
珞女俠顯得滿臉信心的說著,這下武二娘子和拓跋惜月也不禁咦了一聲,啥時候珞女俠也能預料點事情了。房遺愛也好奇呢,捏著珞女俠的小豐臀翻著白眼問道。“珞丫頭,你咋知道人家就是去東海葫蘆島的?”
“聽到了啊,那里的人提到葫蘆島了!”珞女俠此話一出,其他三個人直接斯巴達了,真是要命了,人家都提葫蘆島了,珞女俠還敢說估計,這整一個事實嘛。還以為珞女俠學會動腦子了,敢情又白高興了。
一瞧仨人那眼神,珞女俠就有點受不了了,“你們這是什么表情,瞧不起本姑娘?”
一瞧珞女俠要發飆,武曌趕緊笑瞇瞇的貼了上去,“珞兒姐,你想什么呢,我們只是笑那個鄭凡師而已,被人盯上了猶自不知!”
珞女俠也好糊弄,就她那大咧咧的性子也不會深究。幾個人調笑了一會兒,拓跋惜月才蹙著眉頭說道,“夫君,看來李元禮還是不死心啊,你得做點什么才行呢。”
做什么呢?房遺愛心里清楚得很,李元禮想靠著葫蘆島的水匪離開大唐,那他直接滅了葫蘆島上的水匪就行了,這么做一來可以斷了李元禮的后路,而來也可以震懾李元禮,省的這家伙整天三心兩意的,還真以為他房某人是好糊弄的了。
要滅葫蘆島,也不是說滅就滅的,那鄭安山經營多年,有何日本人有勾結,可以說將個葫蘆島弄得嚴嚴實實的,如果水軍一撲上去,鄭安山保準扯著人馬就往海里退。如今的船只都也就大小有區別,速度沒多大差別,想在海里追上別人,那除非別人用的是舢板小破船。
琢磨了沒一會兒,房遺愛就琢磨出了個主意,他湊到拓跋惜月臉前笑瞇瞇的問道,“惜月,鄭安山和日本什么家族聯系的?”
“好像是什么櫻木家族的,那家主具體叫啥名字,也鬧不太清楚,好像叫什么櫻木松成櫻木松下的....”
櫻木松下?一聽這四個字,房二公子就覺得蛋疼,整一個櫻木花道和松下的合體啊,管他櫻木松成櫻木松下的,總之滅鄭安山的希望就放在這日本人手上了。
房遺愛如何滅葫蘆島,拓跋惜月一點都不關心,論起打仗耍陰謀那是房二公子的長項,說實話,她拓跋惜月也沒什么好辦法滅掉葫蘆島,也就這為夫君,能在短時間內琢磨出好法子來。
剩下的時間里,房二公子過得像個浪蕩公子一般,除了陪徐州官員吃了一頓酒菜,剩下時間光陪著幾個女人瞎逛了,珞女俠這些人也不是怕事的,連徐州雨花樓都逛了個遍。
房二公子這么能玩,別說徐州官員了,就連李元禮都覺得納悶,難道房遺愛不打算管科舉的事情了,就他這么玩法,又哪像來辦差的樣子?
與此同時,徐州城里還發生了一件趣事,那就是徐州刺史獨孤元大鬧雨花樓,據說這位刺史大人玩了人家雨花樓的姑娘不給錢,這也就罷了,還發酒瘋的說要把全樓的姑娘都包了。總之呢,按照獨孤刺史的意思,那就是以后雨花樓就是他的后花園,他想上誰就上誰。
雨花樓的老板哪能受得了,刺史大人玩姑娘不給錢也就算了,哪能把這里當成刺史府后花園子?大怒之下,雨花樓老板領著一群姑娘鬧到了鄭王府,一時間李元禮忙的汗都出來了,這他娘的算什么事情啊,難道獨孤元自知必死,開始自暴自棄了?
房遺愛領著自家女人也湊了下熱鬧,生怕鬧得不夠大似的,還讓樓里的姑娘慫恿嫖客們也來鬧,這下子徐州城算是樂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