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傳來水聲,劉漢東心頭燥熱,在屋里走來走去,接下來什么劇情,傻子都能猜出來,饑渴難耐的深閨少婦打算把自己煉成藥渣,一般人攤上這種事都不會拒絕,煉就煉唄,反正不吃虧,這是雙贏的好事。
但那是指正常劇情,而劉漢東并不是去酒吧消遣邂逅辛曉婉,而是對這個女人知根知底,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要對付的是她背后的男人,這種情況下自然想的就更多一些,且不說辛曉婉的二奶身份,就是為了工作,也要斟酌一番上與不上的差異。
上了自然可以迅速拉近距離,便于偵察,但總覺得對不起馬凌,不上的話,工作開展的就慢,現在都什么時代了,見面就上床也不是稀罕事,完成任務才是重要的,犧牲自己色相又怕什么……
劉漢東坐在沙發上思想斗爭著,那邊辛曉婉已經洗好了,裹著浴袍出來,好一朵出水芙蓉!本來她是化了妝的,現在洗盡鉛華,素面朝天,反而比先前好看了許多,頭發濕漉漉的往下滴著水,瓜子臉紅撲撲的,更顯鮮嫩可口,潔白的浴袍下是線條優美的小腿。
這浪貨浴袍底下肯定是真空的,劉漢東暗想,他目不斜視,拿著遙控器換臺,正好有足球節目,便目不轉睛看了起來。
辛曉婉心中暗笑,男人她見的多了,都喜歡裝的道貌岸然,結果還不是一個樣,這位帥哥眼睛在電視上,怕是早就心猿意馬了。
對付男人,辛曉婉還是很有一套的,她頗懂得欲擒故縱的道理,男人都很賤,主動送上門的就不稀罕,求來的才當回事,現在到了臨門一射的時候,反倒該矜持一下了。
她穿著浴袍和衣躺到松軟的大床上,用毛巾擦著頭發,不經意問道:“喜歡足球啊?”
“嗯,我在學校是校隊前鋒。”劉漢東答道。
“哦,你是哪個學校的?”辛曉婉隨口問道,這種修車小工無非是藍翔之類技工學校畢業,沒想到劉漢東答道:“江大。”
辛曉婉擦頭發的手停住了,江大,那可是省內第一流名牌大學,不會吧。
“你哪一年上的江大?”她這回不是隨口問的了,而是很認真的在問,她對這個硬漢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而不再只盯著他健碩的軀體。
“就是淮江發大水那一年,我在江北上高三,學校都疏散了。”劉漢東說。
“那你比我小一屆,那年我在藝術學院上大一,學校組織我們慰問抗洪戰士來著,我還跳了個舞呢,哎呀,我比你大哦,那我喊你小東弟弟吧。”
劉漢東一陣惡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你怎么又去當兵了,大學畢業了么?”辛曉婉接著問。
“大一就去當兵了,當時鬼使神差的,誰都勸不住,當了八年兵,除了學會開車修車打架開槍,啥也沒撈著,不過我不后悔,不當兵才后悔哩。”劉漢東眼睛盯著電視,心卻飛回了云南部隊駐地。
“真是可惜了,大學生涯也是人生重要經歷啊。”辛曉婉抱著膝蓋,思緒也飛回了輕舞飛揚白衣飄飄的年代,那時候她還是舞蹈系的大學生,每天學院門口擠滿了寶馬奔馳奧迪凌志,都是來接女生的富家子弟或者大款,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自己一步步滑向深淵。
辛曉婉是藝術特長生,上學比一般孩子早,雖然比劉漢東高了一屆,但兩人年齡相仿,也就是三個月的差距,聊起童年、少年時期的故事,特別有共同話題,不知不覺,屋內香艷曖昧的氣氛就變味了,倆人一起回憶青澀的學生年代,感慨無限,心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我們喝酒吧。”辛曉婉從酒柜里拿出威士忌,四季酒店的洋酒可不是酒吧里那種小作坊自己灌裝的假貨,而是純正進口真品,烈性的很。
辛曉婉很喜歡喝酒,熟練無比的開瓶,拿了兩個杯子,打開冰箱加了冰塊,倒上淺淺的琥珀色酒液,和劉漢東碰杯:“cheers!”
說完一仰脖干了。
劉漢東也干了,辛曉婉繼續倒酒繼續干,不一會兒酒勁上來攔都攔不住,大半瓶威士忌飛速下去,愛喝酒但是酒量不濟的辛曉婉也趴在了桌子上,敞開的浴袍領子內,春光外泄。
她喝醉了,事情反倒好辦了,劉漢東將辛曉婉抱起來放到床上,還有一絲殘存意識的辛曉婉呢喃道:“不要啊……你個臭冬瓜……”其實這個不要和呀買碟是一樣的,都是欲拒還迎的意思。
但劉漢東這個不覺風情的家伙還真就不要了,給辛曉婉蓋上被,自己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起來。
早上八點,陽光從薄紗窗簾外射進來,辛曉婉睜開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嬌弱無比的哈欠,伸出白藕一般的胳膊拿起床頭小鐘看了看,忽然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家里,而是在酒店,一個機靈爬起來,先摸自己身上,依然裹著浴袍,似乎沒發生什么,再看旁邊的床單,平整無比,顯然沒人躺過。
劉漢東坐在沙發上欣賞著江景,回頭道:“你醒了,宿醉的感覺怎么樣?”
“還好,頭不疼。”辛曉婉忽然意識到自己沒梳洗打扮,最糗的一面都被人看見了,慌忙跑進浴室對著鏡子照,頭發蓬亂,眼皮浮腫,眼角也有了一絲魚尾紋的跡象,老了……
洗臉之后,辛曉婉扎了個簡單的馬尾巴,穿衣出來,“下樓吃早飯吧。”
劉漢東點點頭,兩人一起下到二樓自助餐廳吃飯,五星級酒店的早餐非常豐盛,琳瑯滿目,劉漢東端了滿滿兩大盤子,引起一些人側目,辛曉婉也嗔怪道:“能吃完么?”
“還不夠呢,待會再拿一些。”劉漢東拿起刀叉狼吞虎咽起來,辛曉婉一般中午才起床,早上也不愛吃飯,只是象征性的陪著劉漢東吃一些,看他胃口這么好,心里暖暖的,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充斥著內心。
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吧。
“看你,都吃到嘴邊了,大冬瓜,大傻瓜。”辛曉婉拿起餐巾紙幫劉漢東擦拭著嘴角的果醬,兩人親昵的就像是一對情侶。
旁邊有人路過,詫異的看了劉漢東胳膊上滲血的繃帶,辛曉婉不客氣的白了那人一眼,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什么東西。
同時她也覺得,劉漢東這一身打扮太樸素了,得給他新置辦一身行頭才好。
劉漢東終于吃飽了,辛曉婉拉起他:“走,帶你去購物。”
四季酒店的一樓大堂內開設幾家奢侈品牌授權專營店,男士服飾皮鞋很多,看吊牌上的價格,能把人嚇一跳,隨隨便便一件襯衣就要三四千,不過辛曉婉拿的是白金卡,可以任意刷。
他們先進了一家阿瑪尼店,辛曉婉不由分說指著幾件襯衣西裝說:“這些都拿下來,試試。”
劉漢東說:“不好吧,這樣。”
辛曉婉說:“你救我一命,幫你買幾件衣服算什么,別廢話,聽姐姐的,快進去試穿。”
劉漢東只得拿了衣服進了試衣間,營業員察言觀色討好道:“小姐,你男朋友好有型哦。”
“那是。”辛曉婉心里美滋滋的。
不一會劉漢東出來了,全身上下煥然一新,令人眼前一亮,兩個年輕的女營業員都看傻了,這男的是模特吧
辛曉婉卻淡定的很:“阿瑪尼黑標,這牌子差了點,不過也好啦。”
一邊吩咐營業員:“這些都要了,刷卡。”纖纖玉指夾著白金信用卡亮出來。
營業員忙著打單據,辛曉婉上上下下打量著劉漢東,笑瞇瞇道:“不錯,好像還差雙鞋,脖子上還需要一根項鏈。”
正好旁邊有家Ferragamo店,辛曉婉拉著劉漢東過來,挑了一雙男鞋試穿,果斷買下。
“走,去恒隆廣場。”辛曉婉意猶未盡,在這兒購物實在不爽啊。
服務生將辛曉婉的路虎開到大門口,車身上刀痕依然斑駁,她蹙眉道:“這車不能開了,給我們找一輛車接送一下。”
大堂經理立刻安排了一輛帶司機的奔馳S350,辛曉婉還不滿意:“我們要自駕,不要太張揚的車。”于是又換了一輛奧迪A4,這回才滿意。
劉漢東駕車,辛曉婉指路,直奔近江最奢華的購物場所恒隆廣場而去,路上辛曉婉忽然問起:“你手機號多少我還沒記呢。”
“手機丟了。”劉漢東說。
“前面有一家賣蘋果手機的,先停一下,我幫你買一臺。”辛曉婉毫不猶豫道。
“不用了。”劉漢東趕忙謝絕,蘋果手機很容易被追蹤下落,他可不想把一切都暴露出去。
“沒有手機怎么行,就當我借給你用的。”辛曉婉霸道的很,執意要買,劉漢東拗不過她,只好任其買了一部最新款的蘋果手機。
繼續前往恒隆廣場的路上,忽然辛曉婉的手機響了,看了下號碼,頓時花容失色,向劉漢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接了電話。
“老公,現在想起來給人家打電話了……昨天晚上,沒干什么啊,我出去玩被人家追殺,車玻璃都砍碎了,我可不敢騙你,車還沒送4S店,我過會發張照片給你看,什么,我昨天住哪兒的,你還好意思問,我差點被人砍死你有一句安慰的話么?反倒疑神疑鬼,我不聽,我不聽你解釋!”
辛曉婉憤怒的掛了電話,咬著嘴唇想了想說:“冬瓜,今天不能去購物了,我要先回去一趟。”
“回酒店還是回家?”劉漢東并不奇怪,辛曉婉這樣被保養的二奶,其實并不自由。
“回錦江豪庭,處理一些事情先。”辛曉婉表情變得憂郁起來,望著車外不再說話。
劉漢東開車將她送回了錦江豪庭,然后開回酒店,路上發現后面有車在閃燈,是王星的哈弗。
哈弗開了上來,和奧迪A4并行,王星降下車窗道:“哥們,昨晚上滾床單爽透了吧。”
“爽你妹啊,老子啥也沒干。”劉漢東說。
王星瞅一眼劉漢東的新衣服,嘖嘖連聲:“人靠衣裳馬靠鞍,你這一身行頭不少錢啊,這是被包養的前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