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漢東先將奧迪車送回了四季酒店,然后坐王星的車重回錦江豪庭,停在江邊樹蔭下,這兒正好可以接收無線攝像頭反饋來的畫面。
“金沐塵怎么還沒來。”王星捧著煎餅果子啃著,盯著監控屏幕。
劉漢東不餓,他早上自助餐吃多了,“人家是市長,要注意影響的,對了,你監控她家電話沒有?”
“辛曉婉家里固定電話很少撥打,只是用來上網用,要不然就是保姆打電話回老家,平時她都是用手機聯系,具體話單還沒拉出來,就算找到也沒用,現在的人誰沒有幾個隱蔽的號碼,無法證明就是金沐塵用的。”
聊著聊著,就又提到昨晚上到底干沒干的問題上,劉漢東堅持說只是閑扯了一夜,啥也沒做,王星扼腕嘆息道:“你二啊,B從門前過,不日是罪過,人家洗干凈送到你跟前,你都不下手,這不是罪過了,是犯罪行為你知道不?”
劉漢東說:“得了吧,我可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此言差矣,一切都是為了工作,不對,是為了自由,張愛玲的書你看過沒?你這種粗人肯定沒看過,我給你講啊,張愛玲說過,通往女人內心最直接的通道就是……太粗俗了,你理解意思就行,反正想讓女人對你死心塌地,可勁兒的猛干她就行,《色戒》你總看過吧,梁操唯演的,反正就是操啊操啊就操出真感情了。”
劉漢東盯著口沫橫飛的王星看了半天,“你說這些啥意思?要不你上?”
“我倒是想,可是女人都是先入為主的,現在她的內心已經容不下別人了,你趕緊把她辦踏實了,金沐塵的貪腐證據手到擒來,然后你倆遠走高飛,從此在馬爾代夫過著沒羞沒臊的生活,嘖嘖,我都替你美得沆。”
劉漢東陷入沉思,王星話糙理不糙,犧牲一下色相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嘛,而且也不吃虧,只要別讓馬凌知道……
“來了!”忽然王星一個激靈坐起來,屏幕上出現男人的側影,中等身材,白襯衫黑西褲,戴著眼鏡,正輕輕叩門。
“是金沐塵,沒錯,就是他!”王星激動起來。
金市長工作很忙,但還是抽出時間來巡視一下后宮,辛曉婉是他還在當副市長的時候收納的二奶,那時候辛曉婉還是剛畢業的大學生,正愁在省城找不到工作,金副市長一句話就給她安排了省圖書館的清閑工作,感動的小丫頭不知道該怎么表示才好,當天提著一簍子水果來感謝金沐塵,這也是打動金沐塵的關鍵,他覺得這女生挺單純的。
金沐塵當時就主抓近江市的基建,拆遷安置道路拓寬經濟適用房等項目都需要他拍板定奪,可謂財大氣粗,他追辛曉婉的招數很普通,就一招,拿錢砸。
還記得當時,金副市長帶辛曉婉去恒隆購物,一天花了十萬塊!放到現在似乎不算什么,但在那時候對于一個剛出校門的青澀女生來說,已經足夠震撼了,當然這還只是大餐前的小點心,購物完畢,一輛紅色的甲殼蟲汽車出現在眼前,金沐塵笑瞇瞇的說,你上班路遠,這是叔叔送你的代步工具。
當時辛曉婉就淚如雨下了,被金沐塵的大手筆打動,當晚兩人下榻于希爾頓酒店,辛曉婉皮膚極其白皙,汗毛細微,還是白虎,整個人如同白瓷娃娃一般,見多識廣的金沐塵如同撿到寶一般,過了沒幾個月就弄了一處酒店式公寓金屋藏嬌了。
辛曉婉很乖很懂事,開銷也不算大,而且有個好處是不能生育,可以盡情的中出,而且練舞蹈的女生柔韌性極佳,任何高難度姿勢都能玩,一字馬什么的都是小意思,金沐塵是個謹慎的人,不愛流連風月場所,家中備有名器可以減少政治上落馬的風險,所以對辛曉婉極其寵愛,沒過兩年就給她置辦了錦江豪庭的錯層豪宅,陸續又換了幾輛車,極光已經是第四輛了。
但是再好玩的東西,玩的次數多了也會膩,金沐塵榮升市長之后,權力大增,又陸續開辟了幾處金屋,漸漸的到錦江豪庭的次數就少了,即便來也是應付差事,糊弄兩下就算完,搞的辛曉婉很不滿意,張羅著要給老公做藥膳滋補,但金市長心里明白,不是自己的事兒,是審美疲勞。
周慧敏那樣的大美女,倪震都審美疲勞,在外面打野食,更何況他金沐塵,當然相處這么多年,感情還是有的,為防止辛曉婉偷吃,金市長從家鄉找了兩個保姆伺候她,名曰伺候,其實監視的成分占多數。
本來昨晚金沐塵打算來臨行辛妃子的,可是臨時有變故,陪客商吃飯喝酒去了,結果今天就出事,早上保姆打電話報告說,辛曉婉晚上沒回家睡覺,金市長頓時感到頭上有些綠油油,推掉中午的應酬跑來查問。
此時辛曉婉已經做好了應對措施,坦然面對金沐塵,幫他拿拖鞋,斟茶倒水揉肩膀,嗲聲喋氣道:“老公,人家昨天可驚險了,差點被人綁架。”
“哦,怎么回事?”金沐塵故作驚訝,其實心里不當回事,女人啊,為了爭寵什么事兒都干的出來,夸大其詞更是家常便飯,他只想知道昨夜辛曉婉住哪兒的,有沒給自己戴綠帽子。
“不信你看,車都被人砍壞了。”辛曉婉拿出手機給他看,里面有好多路虎車身傷痕的照片,引擎蓋上深深的刀痕觸目驚心。
金沐塵一驚,扶了扶眼睛仔細看,不光引擎蓋上有,車窗上也有被砸擊的痕跡。
“什么人干的?你去哪兒了?”金沐塵很震怒錯愕。
“我昨晚上和琪琪去糖果酒吧玩,遇上黑社會了,幸虧我們跑得快,只是車被砍壞了,人沒事,我沒敢回家,到琪琪家過了一夜,打你電話也不接,沒良心的。”說著辛曉婉眼圈紅了,狠狠在金沐塵肩膀上掐了一下。
金沐塵信了一大半,他昨晚上用來和辛曉婉聯系的手機關機了,自然接不到電話,想了想作出痛心疾首狀:“寶寶,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我會補償你的,這輛車就不要開了,你想要什么新車,老公給你買。”
辛曉婉見好就收,用手托著腮幫裝做思考的樣子:“嗯……我要一輛越野能力強的車,明年和琪琪一起自駕游西藏,琪琪說硬派越野車里牧馬人最酷。”
金沐塵輕笑起來,牧馬人最貴的一款不過六十萬,毛毛雨而已。
“沒問題,只要寶寶高興,就是天上的星星一樣買給你。”
“中午不走了吧,我做飯給你吃。”辛曉婉松了一口氣,總算蒙混過關了,琪琪是她的閨蜜,美容院認識的,每次都拿來當擋箭牌,屢試不爽。
“好啊,嘗嘗寶寶的手藝進步了沒有,我先上個洗手間。”金沐塵有些內急,走進洗手間,手機卻落在桌上。
手機震動了一下,跳出信息,內容是“老公,飯已做好,等你密西。”發信人是寶寶。
辛曉婉覺得心被狠狠剜了一刀,本來還僅有的一絲愧疚也蕩然無存了,天知道金沐塵在外面有幾個“寶寶”而自己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她悄悄將這個號碼記了下來,走進廚房準備做飯。
過了一會,金沐塵過來了:“寶寶,實在抱歉,市里出了點事,需要我過去處理一下,不能陪你吃飯了。”
辛曉婉作惋惜狀:“吃了飯再走吧,很快就好了。”
金沐塵看看手表:“實在來不及了,過幾天我再來品嘗你的手藝。”
“那好吧,我要禮物哦。”辛曉婉撅著嘴,解下圍裙,送金沐塵出門,臨走前兩人還吻別了一下。
樓下汽車里,王星跳起來:“我操,這么快,金市長是快槍手啊。”
“要不怎么說辛曉婉是深閨怨婦呢,欲求得不到滿足啊,要不王總你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去送一下溫暖?”劉漢東道。
“得了吧,人家朝思暮想的男神是你。”
兩人斗嘴的時候,金沐塵已經下到停車場,司機坐在帕薩特里玩手機,見金市長下來,也不多言,發動汽車駛出停車場。
金沐塵行事很謹慎,會二奶的時候從不乘坐自己的奧迪A6專車,那車牌太扎眼,很容易被人盯上,小心行得萬年船,低調點沒壞處。
“去仁恒臨江。”金沐塵吩咐道,他最近又包養了一個鮮嫩多汁的音樂系女聲,有些天然呆,喜歡動漫和郭敬明,不過胃口也很大,家里的茶杯都得是愛馬仕的,車也必須是保時捷級別,一個月的花費頂得上辛曉婉一年的開銷,貴是貴了點,但這錢花的值,和這個女孩在一起,金市長覺得自己都年輕了三十歲。
忽然想起辛曉婉汽車被砸的事情,金沐塵拿起手機撥打了近江市局一把手詹樹森的號碼:“樹森啊,我老金,我有個親戚,昨天晚上在糖果酒吧讓人打了,汽車都被砸了,是一輛白色的路虎,這案子你留意一下,近江的投資軟環境很重要,對于暴力犯罪分子,露頭就要打擊,打狠打疼,嚴肅處理,就這樣吧。”
辛曉婉知道是誰打得小報告,家里兩個保姆,一個年長的叫霞姐,年少的叫小玉,霞姐很精明,平時也很留意自己的舉動,金沐塵的眼線應該是她。
“小玉,下午跟我出去逛街,給你買幾件衣服,再買個新手機。”辛曉婉說。
霞姐聽到,心里不大舒服,又不好表現出來,只能干急。
辛曉婉瞟一眼她:“霞姐,你兒子該上高中了吧,學費有著落了么?”
“已經上了,學費交過了。”霞姐低聲下氣答道。
“兒子上高中你都不回去看看啊,是缺路費還是不敢請假?”辛曉婉故意誘導。
霞姐是鄉下精明婦女,焉能不懂,故作矜持道:“家里用錢的地方多,能省就省了,再說這邊也忙走不開。”
辛曉婉拿出一疊鈔票:“我這邊沒什么事,你要是想回去看看呢,就幫我帶點禮物給家里,要是實在抽不出時間呢,我也不勉強。”
霞姐不是傻子,縣官不如現管,金市長雖然用得著自己,但辛曉婉一句話也能攆自己滾蛋,她立刻回答:“那就謝謝小姐了,我正想回家看看呢,大半年沒回去了。”
辛曉婉遞給她兩千塊錢:“拿著給孩子們買點糖吧。”
霞姐千恩萬謝的收拾東西去了,等會就直接去長途汽車站,辛曉婉計謀得逞,心中得意,趴到床上給劉漢東發信息:“冬瓜,下午有空么,去恒隆接著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