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三叉戟突然間高飛而起,晃動之間再次蕩起漫天戟影,密密麻麻地沖著傾城激射而去,
一只飛輪竄入了戟影之中,先一步到了傾城身后。
此時,水生再也救援,似乎已來不及。
“真麻煩!”
傾城喃喃低語,目光中露出一絲無奈之色,雙手向著下方虛空一按,身影突然間直上直下地凌空飛起千丈之高,一團刺目金光從體內迸出,搖身一變,化作一頭翼展幾十丈長的玄鳳,鋒利的鳳爪向著虛空猛然一劃,“刺啦”一聲,天際頭裂開一條長長的口子,雙翼一扇,狂風呼嘯,一頭扎入空間裂縫之中不見。
飛輪和漫天戟影頓時全部落了個空。
“玄風?撕裂空間?”
虬蛟王雙目圓睜,失聲驚叫,猛然間在空中停下了腳步。
時間太短,他還來不及看清傾城體內透出的靈壓究竟是強是弱,若傾城真是一只成年的玄鳳,那他是沒有一絲取勝機會的。
再想想傾城和水生出現的如此突兀,難道說,二人的“敗退”只是一種假象,是要誘騙自己上當?
不過,成年玄鳳翼展足有千丈,傾城的體型卻是如此“嬌小”?何況,成年玄鳳體內的真火足以焚海煉天。哪是自己能夠抵擋,只怕是一個照面過后。自己就會變成焦炭。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傾城乃是一只稚鳳。也只是剛剛能夠撕裂空間而已。
正在胡思亂想,遠處卻是傳來“當”的巨響。
扭頭望去,水生手中不知何時又多出來了一枚黑色長劍,反手一劍把飛輪給斬了開來。
“哼,追不上這只稚鳳,難道還不能捉到這小子不成?”
虬蛟王心中暗自想到,眼前之策,也只有捉住水生,才能從傾城手中換回被抓走的愛子。否則的話,無論這二人是何來頭,一旦要挾起自己,都會麻煩重重。
想到此處,口中突然間念念有詞,原本撲向傾城的飛輪和三叉戟,同時間高高跳起,沖著水生激射而去。
水生似乎是深知不敵,根本沒有與其一戰之心。背后青光閃爍,憑空浮出一對淡青色的羽翼,雙翼一扇,四周圍狂風呼嘯。身影刷地一下在空中掠出千丈之遙,遁速比方才快了不少。
那枚替傾城擋開三叉戟的天罡劍,化作一道黑色光絲。緊隨水生而去。
看到水生背后浮出一對青色羽翼,虬蛟王心中不由暗自叫苦。他雖說法體強橫,蠻力驚人。遁速卻始終無法和強大的禽類妖獸一較高低。
仔細一看,卻又暗自松了一口氣,喃喃自語:“原來是假的!”
水生背后浮出的雙翼,只是凝物化形,真氣所聚。
一時間心中又是底氣十足,伸手一招,把三叉戟捉在手中,緊隨水生身后追了過去。
兩只金輪嗚嗚鳴響,一上一下地沖著水生疾射而去。
水生雙手持劍,左支右擋,手忙腳亂,一個不小心之下,一道刺目金光從身畔閃過,半邊翅翼被金輪給切割了下來。
看著那只淡青色的翅翼飛快地再次生出,虬蛟王心中暗道可惜,這要是真正的翅翼,水生想必已經重傷在身。
水生的遁速越來越快,虬蛟王同樣是打起精神追了過去。
一黑一金兩道刺目光華從空中飛速劃過。
在兩枚飛速旋轉的金輪不斷切割之下,水生越來越是狼狽,衣衫襤褸,背后的雙翼一次次被飛輪給斬斷,已是無法凝出。
又是“當”的一聲巨響傳來,一團刺目金光在空中爆開,那只和天罡劍先后撞了上百次的金輪,竟然碎成了兩半。
虬蛟王雙目圓睜,嘴巴大張,不敢置信地望著兩片飛輪沖著不同的方向飛去,一陣揪心刺痛,這兩枚金輪乃是他在深海之中采集五金精英煉制,在體內培養了數千年時間,耗費上無數心血濕潤,其鋒利和堅韌不敢說世間無雙,卻比自己的法體還要堅硬許多,竟然會被水生手中不起眼的黑劍斬斷。
伸手一招,半邊殘破的飛輪頓時沖著手中飛來。
仔細一看,這半邊飛輪之上橫七豎八地到處都是一道道數寸來深的劍痕。
心中不由一動,凝目望向手中三叉戟,叉尖之上竟然也有幾處劍創,只不過,這劍創卻淺了許多,而且還在緩緩恢復正常。
這枚三叉戟所用材質特殊,具有自我修復的功法,即使是有劍創,只要沒有被一劍斬斷,也能恢復原狀。
虬蛟王目光頓時陰沉了下來,心神所動,另一只飛輪嗚嗚鳴響著倒飛而回,金光一閃,落在了身前,仔細看去,這枚飛輪之上同樣有著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劍創。
他頓時明白,水生手中的兩枚飛劍,材質之堅硬必然勝過自己手中法寶數倍。
就這片刻的功夫,水生原本和他越來越近的距離再次拉大了幾分。
“既然你毀了本王的法寶,那就拿你的法寶來抵吧!”
虬蛟王喃喃低語,再一次追了上去。
他已“看出”,在一次次奮力擋開飛輪之后,水生的法力已經損耗過巨,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自己追上。
短短一個時辰不到,一追一逃,二人已然遁出了十余萬里的距離。
突然,水生在一處群山環抱的盆地上空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面容一冷。說道:“你再追過來,本尊就和你拼了!”
“拼!你拿什么來拼?交出飛劍。饒你不死!”
虬蛟王冷笑道,手中三叉戟一揮。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叉影沖著水生飛去。
“想要飛劍,那就過來取吧!”
這一次,水生非但沒有轉身而逃,反而把手中兩枚飛劍向著空中一拋。
虬蛟王雙目一亮,左手一伸,沖著其中的一枚飛劍遙遙抓去。
那枚飛劍卻是突然間高高躍起,一化二,二四化,四化八。眨眼間他已無法分清哪枚是真,哪枚是假。
與此同時,水生袍袖一揚,一枚枚漆黑的小劍從袖中魚貫而出,清鳴聲中,盡皆化作丈許之長,翩翻起舞,頃刻間,漫天劍影縱橫。四周的溫度也跟著變得冰寒了起來。
“劍陣!”
虬蛟王面色頓變,心頭生出一絲不祥之感,兩枚飛劍已是如此了得,幾十枚飛劍一齊斬來。自己又拿什么抵擋?
神識掃過水生法體,卻又是冷笑道:“這劍陣之道最是耗費法力神識,本王不信你能撐上多久?”
“能撐多久就撐多久吧!”
水生淡淡說道。身影閃電般向后飛退,口中輕吐一字:“起!”
漫天劍影往著中間一聚。化作一條幾十丈長的黑色蛟龍,搖頭擺尾地沖著虬蛟王而去。
“好吧。既然你存心找死,本王又豈能不滿足你的愿望!”
虬蛟王話音方落,一團炫目之極的五色光影從體內迸出,身影如同吹氣一般,飛速漲高,轉眼間竟然化作了一名五六十丈高的金袍巨人,手中三叉戟一晃,同樣化作幾十丈長短,右臂一揮,沖著撲來的黑龍當頭刺去。
也只有把這三叉戟變得如此之大,才能抵擋得住一眾飛劍的斬削!
黑龍自然不會畏懼這三叉戟,右爪一揮,拍了過去,龍尾一擺,卷向眼前的金袍巨人。
只看到三叉戟揮舞出一道道炫目的五色光影,一次次撞在黑龍身上。
叮叮當當的響聲遠遠傳出百里之遙,狂暴的靈力四散奔突,四周的虛空隨著黑龍的舞動,變得冰寒刺骨。
突然間,“砰”的一聲悶響,黑龍龐大的身軀四分五裂,化作漫天飛舞的劍影。
“小子,你在這里吧!”
虬蛟王突然怒喝一聲,腳步一抬,迎著漫天劍光,挺戟刺向水生。
水生身影一晃,閃電般向著一側竄出百丈之遠,雙手一搓一揚,一道碗口般粗細的五色電弧破空而起,沖著虬蛟王面門激射而去。
虬蛟王心中一驚,左拳一揮,一拳轟了過去。
霹靂聲起,虬蛟王渾身顫粟,體內真氣一窒,動作不由慢了幾分。
背后,狂風呼嘯,一枚枚長劍縱橫交錯著斬削而來,頃刻之間,虬蛟王再次被漫天飛舞的長劍圍在了正中。
虬蛟王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凝重之色,把手中三叉戟往著空中一拋,袍袖一揮,一團五色靈云從腳底生出,就這么盤旋跌坐在了空中,雙手掐了個古怪的法決,口中突然間念念有詞起來
三叉戟頓時迸發出一道道刺目光華,在身周飛速旋轉,把斬來的劍影一一擊潰。
漸漸地,一團炫目的五色靈光把虬蛟王完全罩在了正中,身影竟是無法看清,與此同時,四面八方的天地靈力卻如同受到了招引一般,齊刷刷地沖著這團五色靈光而去,其中尤以水、土兩種靈力為多。
他竟然以逸待勞起來,想憑借著自己渾厚的法力,撐上一段時間,把水生的法力和神念耗盡。
水生先是微微一愣,隨后嘴角邊不由浮出一絲淺笑。
他根本沒有殺死這虬蛟王的打算,又怎么平白浪費過多的真元之力在這劍陣之上,口唇翕動,無聲低語了幾句。
仿佛這幾句低語是施下了什么高明的魔咒一般,四周圍幾十座高矮不一的山峰之上突然間迸射出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柱。
隨后,一道令人心悸的強大威壓從天而降,碧水藍天流云飛霧盡皆晃動個不停,一張巨大的白色光幕憑空出現在了天際頭,這座群山環抱的盆地,盡在光幕的覆蓋之中,隨著那一道道從山峰之中噴出的光柱融入光幕之中,光幕越來越是凝厚。
與此同時,一枚枚長劍縱橫飛舞著幻化出一朵巨大的黑色光蓮,把那團五色靈光徹底包裹了進去。
“這是小子,你竟敢欺騙本王!”
虬蛟王猛然間從五色光影站起身來,神情驚懼地左右觀望,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片飛舞的蓮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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