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的一縷神識撞在光幕之上,竟然被一彈而回,而原本從四面八方撲來的天地靈力,有這光幕阻攔,也是被隔阻在外。
“沒錯,本尊是在請君入甕,不過,請你過來卻也是想給你一個機緣!”
水生的聲音從黑色光蓮之外遠遠傳來。
就這片刻之間,頭頂之上的那道光幕已然凝厚了倍許。
“機緣,開什么玩笑?什么機緣需要把本王給困在這大陣之中?”
虬蛟王厲聲喝道,心中驚怒交集,一邊催動三叉戟擊碎一片片試圖靠近的光蓮,一邊轉著各種念頭,思量著脫身之策。
能悄無聲息地在島上布下如此大陣,顯然對手早已把自己給算計了進去,今日能不能逃出生天實難預料。
轟然巨響聲中,光蓮應聲而潰,一枚枚飛劍再次現出原形。
隔著劍影,水生的身影清晰可見,一副悠閑的模樣,看到虬蛟王望了過來,沖其淡淡一笑,口中念念有詞,漫天劍影頓時紛紛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三十余枚,倒飛而回,在其身周盤旋飛舞。
看到水生的舉動,虬蛟王同樣收回了準備祭出的三叉戟,冷聲說道:“說吧,為何誘騙本王,又為何抓我愛子?
“本尊要借此島上的靈脈修煉上一段時間,而此島偏偏被道友占據,不得已。只得出此下策!”
水生緩緩說道,神態輕松。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
虬蛟王心中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氣,在這危機四伏的大海之中。爭奪領地之事根本就是尋常之極,上下打量了一番水生,說道:“你想要此島,那簡單的很,你我一戰,誰若勝出,此島就歸誰,何須如此麻煩?”
“道友想左了,本尊并不是想完全占有此島。只是想借此島上的靈脈修煉上一段歲月而已,實不相瞞,和本尊一道的,還有本尊的一名師長,已然是中階金仙的修為,想要擊殺道友伉儷,可謂是易如反掌,之所以沒有如此做,一來是念及道友乃這世間罕見的天地異獸。不愿多所殺生,二來,卻也是想助道友一臂,結個善緣。有他老人家的指點,道友想要化蛟成龍,也許會少走一些彎路。在此期間。道友也無需離島而去,此島面積如此之大。大家和睦相處就是了。當然,本尊還想從道友手中借些東西!”
水生不急不徐地緩緩說道。
聽聞此語。虬蛟王目光之中不由閃過一絲猶疑之色,眉頭一皺,說道:“這有這樣的好事?本王雖說也遇到過幾位前輩高人,卻從未遇到過如此善緣,說說看,你想和本王借什么?”
說到“善緣”二字,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分,帶著幾分嘲諷。
水生臉上的神色卻是絲毫不變,說道:“久聞虬龍一族體內的龍族真血有妙用之處,本尊要借的,正是這龍族真血。”
“什么?”
虬蛟王面色頓變,雙目之中兇光一閃,厲聲說道:“哼,我就知道你不安什么好心,想要本王體內真血,下輩子吧,我倒要見識見識你口中所說的前輩有多高的神通!”
話音方落,手中早已灌注了大量真氣的三叉戟突然間爆發出一道道炫目之極的五色光華,爆鳴一聲,脫手飛出,呼嘯著刺向頭頂之上越來越是凝厚的白色光幕。
“砰”的一聲悶響,一輪五色驕陽在天際頭爆開,把整個盆地之中照得一片雪亮,狂暴的靈力如同漣漪一般,向著四周飛速擴散,轟隆隆的響聲中,山巔、斷崖之上的碎石、樹木、花草紛紛化作齏粉,瞬息之間,幾座被光幕包裹在內的山峰已然被各自削平了幾十丈的高度,山石變得光滑明亮。
這一擊,乃是虬蛟王十成力道發出,而這五色光華,雖不如傳說中七彩孔雀的七彩神光那般犀利,能夠破開大多數禁制和幻象,卻似乎也蘊含著莫大的神通。
放眼望去,三叉戟僅僅把光幕刺出了一個數丈來深的凹型戟印,就被一彈而回。
光幕一陣微微顫抖,片刻之間已然重新恢復了正常。
五色驕陽中沖出的一波波五色靈光,和白色光幕相互對撞在一起,發出滋滋啦啦的響聲,仿佛要把這光幕像山石、樹木那般給融化掉。
沒想到,光幕顫動之間,反而越來越是凝厚,而那些五色靈光,卻是紛紛化作烏有。
虬蛟王面色再變,伸手沖著三叉戟一招,三叉戟掉了個頭,倒飛而回,爆鳴聲中,劃出一道炫目光華,沖著地面之上猛然刺去。
又是一聲悶響傳來,三叉戟在靠近地面的那一瞬間,地面之上突然浮出一層厚厚的白色光幕,三叉戟再一次被一彈而回。
“忘了告訴道友,此陣正是本尊的師長布設,名日小周天混元大陣,禁制一旦開啟,別說是道友,就是金仙境界的修士被困在這陣中,一時半刻之間也是無法離開的。”
水生平靜的聲音緩緩傳來,聽入虬蛟王耳中,卻似乎帶著莫大的諷刺。
如此強大的禁制法陣,肯定需要布設大量的陣旗陣盤,此島是他的地盤,他竟是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發覺就闖進了大陣之中。
心中頓時沉到了谷底,看來,今天只怕是兇多吉少。
面色一陣陣陰晴不定,抬頭望向水生,沉聲說道:“放了我兒子,本王帶著他們離開此島,永遠不再踏上此島一步!”
伸手悄然摸出一枚傳訊靈玉,一把捏碎了開來。
“道友何需多此一舉呢,這大陣禁制能夠隔絕一切傳訊的!”
看到他的小動作,水生不由淡淡一笑,又說道:“放了你兒子可以,本尊原本也沒想要抓他們,只是偶遇,他們體內的真血稀薄,對本尊來說,并沒有多大用處,至于道友嗎,雖說還沒有化蛟成龍,體內的真血卻正當合用,今日若是不借些出來,只怕是無法離開!”
聽到這赤裸裸的言語,虬蛟王臉色更加難看,沉默了片刻,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伸手沖著三叉戟一抓,把其捉在手中,厲聲說道:“想要本王體內真血,那就放馬過來吧,若你能戰勝本王,這真血自然是隨你索取。”
他心中已打定了主意,即使困死在這大陣之中,也要找機會把水生給擊殺,否則的話,不僅僅是他一人遭難,就連妻兒都難逃一劫。
“好吧,道友既然如此說,本尊也只好奉陪了,早就聽聞虬龍一族法體強橫蠻力驚人,你我不妨就用拳腳戰上一番如何。”
水生說罷,袍袖一揮,身周飛舞盤旋的長劍沖天而起,向著遠處飛去,靜靜地懸浮在了一處角落之中,一動不動。
聽聞此語,虬蛟王心頭一陣狂喜,暗道機不可失,他心中忌憚的,正是這天罡劍,沒想到水生卻主動棄之不用,如此一來,他也未嘗沒有一線生機,若是能把水生給擒獲,豈不正好可以要挾水生口中所說的那位“師長”?
假模假樣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身材“單薄”的水生,說道:“那本王就不客氣了!”
話音方落,隨手把三叉戟遠遠拋開,腳步一抬,沖著水生撲去,人在中途,兩枚水缸般大小的拳頭已是晃動著各自擊出一拳。
“你倒是性急!”
水生嘴角邊浮出一絲譏笑之色,身影一晃,向著左側竄出百丈之遙,及時躲開了拳影,體內骨骼一陣爆鳴,身影扭曲變幻著化作三頭六臂幾十丈高低,一片片黑中帶金的鱗片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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