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地取出幾張符篆貼在小鼎之上,收好小鼎,天蓬這才松了一口氣,扭頭望向收起了金身法相的水生,咧嘴一笑,說道:“多謝了!”
“謝不謝的倒無所謂,只希望你下次不要拉本尊做這樣的苦力活!”
水生擺擺手,沒好氣地說道,后背冷汗浸浸,幸虧這只兇獸體內的禁制原本就足夠強大,否則的話,一旦失去控制沖著二人發起攻擊,那他也只能帶著天蓬迅速離開。
以他現在的神通,還沒有輕松擊殺此獸的能力,為了一只兇獸拼個你死我活,自然不是此時該做之事。
能夠把此獸重新收入法寶之中,天蓬早已心滿意足,哪里還會在意水生話語中的抱怨,左右觀望了一番,說道:“下面我們該做些什么!”
“盡快離開此地再說,否則的話,一旦修羅族那幾個老家伙跑過來,可就麻煩了!”
水生說罷,袍袖一揚,一朵雪白的靈云從腳底生出,托起身影就要向前而去。
天蓬卻兩眼一翻,怪叫道:“怎么,這些魔龍戰將遺留的寶物你都不要了?”
上百名魔龍戰將和∽無數魔獸被地翼魔擊殺,除了一地的殘尸碎骸,還有不少修士的法寶、戰甲、儲物鐲以及一些獸甲卻還殘留在空中、地上。
聽聞此語,水生不由停下了腳步,笑道:“你和鐵頭倒是一樣的德性!”
伸手在靈獸環上一拂,一道墨綠色光華從靈獸環中飛出,化作一名身高兩丈的光頭大漢。正是鐵頭。
“你這家伙,你都已經是前輩高人了。還和我搶東西,你害不害臊?”
天蓬先是一愣。隨后臉上卻是露出幾分懊惱之色。
“這怪我嗎,誰讓你提醒我呢!”
水生嘿嘿一笑,沖著鐵頭吩咐道:“這附近有不少法寶、儲物鐲,盡管撿,不要和天蓬兄打架就是!”
“大人放心,老龜又怎敢從天蓬道友手中搶東西!”
鐵頭恭恭敬敬地說道,話音方落,卻是身影一晃,沖著最近的一處殘骸處奔去。
“不會吧。這都可以?”
天蓬失聲怪叫,袍袖一揮,駕起一道刺目遁光沖著另一處所在奔去。
這些魔龍戰將雖說只是魔尊、魔神境界的修士,手中卻說不定也有一些難得的珍稀靈藥和寶物,畢竟,這些魔龍戰將幾乎都是身經百戰,而且族中對其獎勵也頗為豐厚。這些寶物已經難入水生法眼,對鐵頭、小青甚至是天蓬,卻還有著幾分誘惑。
看著二人誰也不甘落后的樣子。水生搖頭一笑,駕起一道遁光沖著那處法陣而去。
法陣之中幡旗林立,地面上同樣是遍地殘尸。
這些魔神境界的戰卒手中的寶物就更難入得水生法眼,不過。這一套套黑色戰甲卻是不可多得的寶物,比修羅族各大城池之中守城衛士身上的戰甲可要結實的太多,而這些陣旗陣幡同樣可以加以利用。
沉吟了片刻。水生把傾城和小青也招了出來。
一個多時辰過后,遍布祭壇四周方圓百里范圍的大陣徹底消失不見。
而祭壇四周的傀儡甲士更是被一個個擊得粉碎。
天空之中。那處空間漩渦也不再是水生第一次所見的那般模樣。
放開神識探入漩渦之中,細細搜索了一番過后。水生目光中露出幾分滿意之色,法力一催,血魔戰甲自行浮出體表,身影一晃,縱身沖著天穹中的空間漩渦飛去,轉眼之間,身影已被漩渦吞沒消失。
數萬里外,斷魂、血天魔君并肩而立,一個神情陰郁,一個面無表情!
“就這樣放他們離開,太過便宜他們了!”
斷魂大有不甘地憤憤說道。
“到了你我這樣的境界,一些得失恩怨和小小的挫折又算得了什么?你我雖說無法奈何這小子,對他有興趣的卻是大有人在!”
血天魔君伸手摸了摸稀疏的山羊胡子,看似隨意地說道。
“你是說碎星圣劍?”
斷魂雙目不由一亮,思量了片刻,卻又搖搖頭說道:“我倒覺得這枚圣劍未必在這小子手中,否則的話,幾次交手他為何不祭出圣劍,以他現在的神通,即使無法激發圣劍的全部威能,卻肯定能激發出部分威能!”
“有沒有圣劍在手,那就不關你我的事了!你想想,沒有碎星圣劍,巹龍老兒、血魂道友以及那天寧狼王又怎會死在他手中呢?”
說到此處,血天魔君嘴角邊不由浮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大人說得是,若非巹龍師叔自恃神通廣大貿然行事,說不定大家聯手之下,能夠把五族修士全部擊殺也說不定!”
斷魂心領神會,目光閃爍地說道。
“你說得沒錯,這小子以區區數百年的時間從天仙境界進階到金仙境界,看來當年七曜魔君留給他的寶物還真是不少,若他一直以這樣的速度修煉,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像當年的七曜魔君一樣在整個寒冥界縱橫馳騁,到了那時,人族還會安于現狀嗎?”
“是啊,這次他殺了天狐、天狼、金剛猿三族修士,說不定就是抱了讓人族擴張的念頭!”
就這片刻之間,二人就商量好了對策,把應該承擔的責任推到了死去的巹龍身上,也在水生頭上潑了一大盆臟水,為其前程挖了一個大大的坑。
只可惜,他二人并不知道金剛猿一族還有三名修士存活。
重新回到迷霧山脈,望著眼前兩座高聳入云的山峰和峽谷上空的一道道空間裂縫,水生心中不由生出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和幾名魔君的交手雖說短暫,卻是收獲頗非。讓他對功法神通中的疑惑和不解之處有了一些新的理解,對于修士來說。不少神通的真正威力往往只有在全力施法甚至是生死關頭才讓妙悟真諦。
同時,也讓他暗自警醒。即使是魔君和金仙,一個不慎,也有隕落之時。而意氣風發踏入秘境的五族精英,如今連一半的人手都沒有剩下,更是讓他不勝唏噓!
輕嘆一聲,袍袖一揚,金光塔從袖中飛出,在空中盤旋飛舞著化作數尺來高。
“嗡”的一聲,一團五顏六色的光華從塔底飛出。光影閃爍之間,蕭玄、一瞻大師、冷秋月、天蓬等人一一出現在眼前。
放眼望去,眼前的十一名修士個個有傷在身。不過,比起隕落的石聾子、木夫人、天衡等人,卻又不知道幸運了多少!
眾人一個個神情復雜地打量著四周圍的一切,沉默不語,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遭,能夠僥幸保住性命,眾人比水生的感觸更深!
“天蓬兄、金道友。周某還要在這里待上幾天,你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水生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目光在天蓬、天禽、金智、金霖以及另一名金剛猿族修士臉上一一掃過。
金氏兄弟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天蓬卻是眉頭一皺。詫異地問道:“你待在這里做什么?”
“當然是等他們出來報訊!”
水生淡淡一笑,說道:“此處秘境自成空間,能夠隔阻傳訊。即使是血天和斷魂二人想要傳訊,也必須從里面出來。我想看看這兩個家伙誰會不長眼!”
聽聞此語,眾人紛紛抬頭望向了那處峽谷。一個個神情緊張,水生若是和這兩大魔君中的任何一人在此大打出手,遭殃的還是他們。
“你牛,你就不怕修羅族其它修士趕來,把大家給堵在這迷霧沼澤之中?”
天蓬面色一陣陰晴不定,心有余悸。
剛從這空間通道中走出,即使是一名魔君境界的修士肯定也會有片刻的不適,以水生的神通,以逸待勞全力一擊的話,殺不死對方也有重創對方的機會。這個主意雖好,卻顯然也只有水生才能玩玩,自己待在這里可就有些危險了。
可要是師兄弟二人單獨從迷霧沼澤中走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何況,很有可能會在沼澤之中和趕來增援的修羅族其它修士相遇,那可就危險了!
“算算時間,不會這么快有人趕過來!”
水生神色平靜地說道,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
一陣沉默之后,天蓬突然咧嘴一笑,說道:“好吧,反正大家想要走出這迷霧沼澤還要指靠著你來保護,等幾天也無所謂!”
說罷,扭頭望向金智、金霖三人,又說道:“你說了,金兄?”
金智尷尬一笑,說道:“周前輩既然有這樣的打算,我等兄弟自然是跟隨前輩左右,前輩有什么吩咐,只管言語就是!”
七人同來,如今只剩下了三人,想要駕馭那只金猿傀儡都難,留在這里固然會有一定的危險,獨自離開危險更大。
心中雖然希望繼續躲在金光塔中,卻是難以啟齒。
“那好吧,大伙可以在附近找一處安全之地暫時靜養一番,有在下一人守在這里就可以了!”
水生隨口吩咐道。
左右觀望了一番,就在不遠處尋了一塊平坦的山石,盤膝端坐,雙手掐決,自顧自地打坐了起來。
眾人見狀,一番低聲商議之后,紛紛駕馭遁光沖著遠處走去。
眾人自然是不敢離著此處太近,可也不敢離得太遠,更不愿分頭行事,干脆離此千里遠近找了一處隱蔽的山峰,開辟了一座臨時的洞府,布設好隱匿行藏的禁制,安排人手輪流在洞府外看守,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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