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有三寶,無恥、清露和我草。
當很久以后這句話不知通過何人之口在聯邦、帝國兩地流傳開時,很多人以訛傳訛之下都對這三項的具體所指各執一詞,總愛在茶余飯后爭論個不休。
無恥這點不用說,向宇這輩子曾經不惜丟掉小命去兌現某句承諾,卻也做過太多食言而肥的事,節操就像過山車一樣起起落落,當得起這個評價。
至于清露,有人說這是指他最愛藏在袖中的一柄鋒利短刃,卻也有人說這其實是指他身邊數名紅顏知己閑著無聊,參考推杯酒古方特意釀造的一種酒,至于功效更是五花八門公婆皆有理,滋陰壯陽清肺養血滋脾補腎,女能治冷淡,男能扶金槍,說得神乎其神。
我草的分歧就更多了。
直腸子人士說這不過是某個胖子在郁悶、驚愕、憤怒之余總愛爆的一句口頭禪,不過很多人更傾向于另外兩種解釋,一種說“草”是暗指師草淮這個地位隱然居諸多紅顏知己之首的蘭心大美人,明珠墜塵,十步之內,必有芳草;另一種就是說的雷割和他視敵如草芥的割草小隊了。
深藍小組后來和割草小隊并稱為向宇左膀右臂,可對外而言,低調行事的深藍遠不如早有惡名在外的割草有知名度,所以絕大多數人都將聯邦血脈的深藍和帝國血脈的割草混為一談,誤以為替無恥胖子身前擋子彈、事后擦屁股的都是同一組人,才有了這樣一說。
對于這樣的說法,胖子并不滿意,很久以后他自己也私下杜撰過一句,三寶算啥,老子現在有三頭,拳頭、舌頭和……要不是因為最后那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眾女一通粉拳打得滿地亂滾,這句肯定更出名。
介于已經放出狠話,為了讓師草淮無條件陪自己荒唐一晚,無恥胖子選了個晚上偷偷溜出了推杯山,只身前往裴家。
除了不得不帶在身邊的腹黑女王,他誰也沒帶,因為他的想法再簡單不過。
裴家有女初長成,裴家有刀藏匣中,要想見識這兩樣寶貝,最好的法子當然是——偷!
既然是去偷東西,不是去搶東西,螭獸的力量就派上了用場,當日在蒲牢星上自己就嘗試過,雖然挨了郁眉心一記鞭腿,差點打掉半口牙,可裴家不可能遍地是郁眉心那種等級的殺手,何況現在的胖子也不再是蒲牢星的那個胖子。
青城正值夏日,即便入夜,夜風仍舊夾雜著絲絲縷縷的熱氣拂面而過,只要出汗,不一會就有層免費的面膜貼上臉頰,黏糊糊的讓人很不舒服,每個表情都覺得有些費力。
向宇得知天氣預報今晚青城就會有雨,而且是連續幾天的節奏,他是急性子,哪里肯等上幾天,這才二話不說直接溜下了推杯山。
裴家是豪門大戶,純鈞原雖大,可裴家宅邸卻幾乎無人不知,計程車將向宇直接載到了裴家宅院高高院墻外,向宇瞥了一眼那道古香古色的大門,徑直繞了大半圈,仿佛要用腳來丈量整個宅邸占地面積般,終于選定了一處僻靜處,然后開始鬼鬼祟祟的脫衣剮褲。
這就是螭獸隱沒之力唯一的弊端,必須光著身子。
不過對于一個毫無羞恥感,在魚人小鎮就能眾目睽睽之下坦然展露圓潤如球好身材的家伙來說,脫光了反而更涼快,反正你們看不到我,穿不穿衣服有啥區別?
輕輕翻上高高的院墻,赤身的某人感受著胯下的晃蕩,扁了扁嘴,就當來裴家遛一圈鳥好了,淡定,淡定……
心里推算著清露刀最有可能的所在,向宇大大咧咧站在三米多高院墻上,居高臨下抬眼四望,不看還好,這一看他頓時傻了眼。
裴家……還真他媽的大啊!
放眼看去,燈火如繁星,雖說順著這道院墻走了數十米已經有了一定的大致印象,可真看到時心底仍舊不免泛出大海撈針的感覺。裴家的宗家宅邸比起占地數公頃的鴻藝會絲毫不遜色,最關鍵的就是并不是一幢古堡般的大宅子佇立在碧草中央的聯邦式庭院格局,而是典型的帝國園林建筑風格,到處都有房子,四下盡是燈火。
這尼瑪要去哪里找清露刀?
就算裴家上下沒人,自己翻箱倒柜一晚上也不一定能在這片燈海里找到那柄刀啊……
“純鈞原裴家占地十一點五公頃,全家上下七百多口人,大小建筑六十四座,暗符古地球時代八卦之象。你還想不想繼續試試自己的運氣?”
蔚的聲音在心底響起,不失時機的給胖子身上添了最后一根稻草。
向宇氣勢頓時一挫,馬上就坡下驢,“咳咳,這個嘛,所以我才會帶上你呀。”
對于某人的無恥,蔚早已見慣不怪,她在向宇眼前顯出身形來,半透明的黑裙衫襯著裴家宅邸的點點燈火,像是渾身上下掛滿璀璨夜星。
“要幫你也不是不可以,因為我也很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胖子總覺得今天蔚說話語氣有些怪怪的。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會用什么方法去博得裴紅魚的芳心。直接催眠對方,然后偷香竊玉,順帶讓她主動獻上那柄清露刀?還是逼她交出清露刀,然后霸王硬上弓把生米煮成熟飯?”
向宇有些無語,起初被師草淮言語一激就熱血上頭主動入了轂,如今回想起來還真有些不好辦。雖然早在緋橘星上就對大小風騷用過瞳術,可那畢竟事出有因,再說瞳術也不過是讓大小風騷看自己如同超級美男,這才主動投懷送抱,最多算個誘X,強X是算不上的,如今要是真像蔚所說那樣做的話,似乎有些掉節操啊……
糾結半晌,向宇猛然間醒悟到哪兒有些不對勁。
“不對,我聽你說這話,怎么總覺得有些幸災樂禍啊?”
虛空中的蔚玩味一笑,說出了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