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裴紅魚喜歡女人?!”
這個殘酷、冷酷其實一點都不酷的答案讓大驚失色的某人一腳踩空,直接從三米高的墻頭摔落,重重跌回那個僻靜小巷。
現在明明是悶熱的夏夜,赤身準備大干一場的胖還是有股冰天雪地流放三千里的悲意,身心俱涼。
回想起師草淮當時嘴角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向宇爬起來,仰頭看天,半晌后終于長嘆了一口氣,世事無常報應快啊,從來都是我算計人,如今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連個喊疼的地兒都找不到。
再想起懷瑾學園一幫富家如眾星拱月般把裴家二小姐捧上學生會主席的位置還茫然不知,他更是無語,這女孩要是騙起人來,還真是連鬼都擋不住啊,裴紅魚溫柔可愛人畜無害的外表下面,竟然是……一顆蕾絲邊的心?
見胖默默撿起圍墻邊的衣褲,開始一件件往身上套,半天不發一語,虛擬視野里的腹黑女王頗為好奇的問:“你不想知道為什么我會知道?”
向宇沒好氣的把休閑短褲往上拎,臉上神情就好像新婚初夜帳里才發現自己的二八美嬌娘竟然前十五年是男人,光腳伸進那雙拖鞋,磕了磕地面才說道,“你明明早知道,卻還要等我脫完褲才說你知道,現在知不知道你為什么會知道又有什么意義?”
繞口令般的回答里夾著濃重的怨氣,胖繼續說道,“本來我還想著今晚能實現一個所有男人都會有的小小,現在看來真應了那句老話,很豐滿,現實太骨感。看來我這個心愿注定要變成遺愿。”
蔚被向宇的哀怨逗笑了,“難道你本意只是偷窺?沒想過一夜露水姻緣?”
向宇很有節操的昂頭回答,“男人的心思,你們女人怎么會懂。古時候就有董永偷看七仙女洗澡,二師兄西去路上不知道偷看了多少女妖精洗澡,為什么以前那么多書和電影要出現這個情節,因為看過美人洗澡,男人生命才完整!至于裴紅魚這茬,我無非輸師草淮半局,她又不是外人,有什么關系?強扭的瓜不甜,強推的妞不鮮,你真以為我心理變態啊,喜歡看人躺在身下又哭又叫亂抓亂撓?”
蔚不屑的說,“偷看女人洗澡,這想法就夠變態了。不過你既然想看,只要你愿意,你身邊那些女孩哪個又能逃出你五指山?”
向宇緩緩搖頭,一臉嚴肅表情的說道,“她們不一樣。”
“哦?我不信。我問你,如果師草淮、天下若雪和牧月珊都去洗澡,你選擇偷看誰?”
胖將那件寬松T恤蒙頭套上,把腦后煩人的長發從領口拉出來,然后以更嚴肅的神情回答道,“你真的覺得我會對自己的女人做這種低俗惡趣沒品味的事?”
你這輩前十年就不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人,蔚的吐槽還沒出口,胖已經將腦后長發隨手束好,繼續說道,“我一定會真摯而誠懇的對她們發誓。”
“你絕不偷看?”
向宇整了整衣擺,抬頭笑道,“為了宇宙的和平與正義,請帶上我。”
什么叫夏蟲不可語冰?對胖這樣的無恥之徒,即便送他一本字典,那些禮義廉恥的字眼也會紛紛引咎自刎,剩下那些字句,差不多就是一本金瓶梅。
能把閨房之樂鴛鴦戲水上升到宇宙和平同一檔次的人,下半輩拿藥當飯吃也沒救了。
所以蔚直接選擇閉嘴,高挑身形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裴府的平面微縮圖。
“如果在現在的聯邦,我可以根據每個人的芯片信號幫你定位,可這是帝國,拿到這份平面分布圖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
向宇邊走邊搖頭,“沒關系,我會找人給我帶路。”
“你打算怎么辦?瞳術開路,硬闖?”
“不,我改主意了,這次我要堂堂正正從正門走進去。”
一身普通T恤短褲外加拖鞋的向宇直接來到裴家正門,朝安保視頻監控頭笑了笑,揮揮手,然后按動了墻上的門鈴。
隱藏式光屏彈開,光影閃爍了兩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打量了向宇幾眼,很有禮貌的問道,“請問你有什么事?”
向宇清了清嗓說道,“我叫尹天仇,裴紅魚在家吧,麻煩轉告一聲,就說我是他老師,專程來做個家訪的。”
光屏黯淡下去,不一會,鐵門自動開了。
向宇在心底對蔚得意的說道,“我的機智已經感動了你吧?”
“希望你也能感動裴家人,好讓他們把清露刀雙手捧出來主動送給你。”
“放心,妥妥的。”
早有裴家傭人把這個衣著看不出半點為人師表模樣的長發年輕人迎了進去,走出一段光屏上那管家模樣的人出現,又將向宇領進另外一棟樓。
向宇心里暗罵,連帶個路都分段分導游,要不要這么大排場?
蔚偷偷頂了他一句,“不然你能找到路?”
胖頓時老實了。
十四座大小建筑,普通人沒向導還真有可能會迷路,蔚雖然給了地圖,可裴紅魚究竟在哪她可沒標出來。
胖沒想到,管家竟然把自己帶到了一間修身館里,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還看到了一個熟人。
修身館央站著一對年輕男女,各執一把木刀正在纏斗,你來我往戰況甚是激烈。
木刀少年不識別人,正是不久前才拿到弦法的封羽。
不過,更吸引向宇目光的,是觀戰的那個人。
盤膝坐在場邊,那人身邊放著一把連鞘長劍,烏沙金的鞘箍和包頭,劍柄手花是交錯雷紋,柄首雙穗并不長,系著如意結。
不過向宇眼尖,看出雙穗顏色有些特殊,竟然是灰黑色的。
那人本是聚精會神看著場比斗的變化,然而向宇目光似乎讓他生出感應,扭頭瞥來一眼。
一眼看來,向宇心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