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是五感敏銳的人,秋蟬劍自行震動不禁讓所有人驚訝,向宇更是心里一動,不過他更多是覺得奇怪。自己明明沒有察覺到路易零有拔劍發難的意思,這把藏鋒于鞘的利器怎么會自己躁動?
雖然古代小說里經常有神兵利刃不甘寂寞自鳴于匣中的情節,甚至還有更玄乎的寫刀劍通靈自發出鞘護主,可那都是小說家們編出來的無聊話,胖子之前壓根兒就不信!
不過經歷清露刀這茬后他的認知有所改變,但凡事情只要扯到龍族,哪怕再稀奇古怪也有可能成為現實。
清露刀還不是被自己無意中煉化成了一個鐲子?
即便是在星艦和機甲稱雄的科技時代,即便龍族這個一出手必定驚世駭俗的種群已經消隱在歷史長河里,可他自己都能憑借一個黑色迷棺轉世重生,如今又陰差陽錯之下開啟了龍族三系天賦,這世上還有什么不可能的?
胖子察覺不到路易零的殺意,所以他才好奇,秋蟬劍怎么會自行震動?
難道不是因為青城劍圣的緣故?
一想到秋蟬劍里也有部分龍族星艦核心的殘片,沒準也保留著夜煞和涅霜數千年前激斗時飛濺的靈魂本源,心底的這份好奇更為濃烈,難道秋蟬劍也醒了,打算棄暗投明找個新主人?
這念頭剛起,胖子就有些樂不可支,真要如此,秋蟬認定的新主人只有可能是自己身邊的這幾位,而絕不可能是身上沒有半點龍族血統的路易零。
只要肥水不流外人田,不管秋蟬劍因誰而動,胖子都樂見其成。
蔚的聲音適時響起。
“別亂猜了,是天下若雪,小丫頭離得近,所以體內的涅霜血脈和秋蟬起了共鳴。”
“真的?那我求之不得啊。”
“不會錯,在鑄劍時裴家那位先祖察覺到了龍族行者碎片里有夜煞和涅霜兩種截然不同的本源,雖然不明就里,卻還是想盡辦法將兩種本源侵染的部分分離開來,各自拿來熔鑄刀劍。秋蟬是涅霜那部分鑄就,而清露刀則是夜煞。”
胖子更開心了。
這叫什么,這就叫機緣巧合,要說怎么世人都喜歡說命運天定呢,路易零帶著秋蟬劍蒙頭闖進換盞閣,還死乞白賴的要見若雪她們,擺明了就是掉進了老天爺的坑里,正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他主動送上門咱不能浪費人家一片好心啊。
想著胖子已經在算計怎么打秋蟬劍的主意了。
“哎你說若雪妹子不會也能開啟三系天賦吧?”
蔚沉吟數秒后回答道,“不好說,行者和智者應該是沒問題,不過斗者系就得看了,畢竟她是涅霜后裔,說不定和你恰好相反,也就是說想要激活斗者系天賦樹必須收集更多的龍族本源。”
胖子簡直要樂壞了。
一想到自己身邊即將多一個同樣能夠進行反空間切入的強大戰力,他就忍不住要狂笑不已。
秋蟬能不能融入自己身體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三系都已經激活,怎么強化升級是件細水長流的事,急不來;可要是若雪也能進化,那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問題了,自己這方戰斗力絕對呈幾何倍數遞增。
路易零的確也被嚇了一跳。
秋蟬劍的細微震動帶動劍鞘,在堅硬的木桌上發出的聲響雖然不大,卻清晰得像一聲天際悶雷打在他心頭。
就在他情不自禁伸手去拿秋蟬劍之際,對面的胖子開口了。
“喲,零大人的劍果然非同凡響,這還帶震動報時功能的啊,是不是來了條短信?還是你之前定了鬧鐘什么的,如果有急事趕著走我也不替亦飛留你啊。”
好不容易逮著一機會調笑一番,胖子不遺余力的捉狹。
眾女都被向宇的貧嘴逗笑了,就連天下若雪也不例外。
路易零雖然年紀不大,卻端的是好肚量,只是笑了笑,一點也沒在意。可就在若雪展露笑顏之際,秋蟬劍又是輕輕一動。
路易零瞬間察覺到了秋蟬劍的異樣十有和身側這位白發少女有關,若雪一顰一笑似乎都恰好趕上秋蟬的震動,青城劍圣看向白凌星少女的目光里便多了幾分尋思。
向宇仰頭看了看天花板,捏著下巴說道,“不是吧,又來,是不是推杯山這一片經常會有這種小規模的地震先兆反應啊,不安全,亦飛怎么就挑了個這風水寶地兒啊。”
明知道胖子就是純粹的插科打諢滿嘴胡說八道,路易零也懶得理他,信手拔出秋蟬劍,燈光一映,滿屋子頓時蕩漾開一片晶瑩水光。
與之前不同,此刻的秋蟬竟然不復透明之色,不知什么時候劍刃上已經是霜雪一片,皎潔如月。
不光是向宇嚇了一跳,就連路易零本人也沒想明白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就在這時,牛亦飛臉色凝重的快步走進了偏廳。
見路易零拔劍怔怔的模樣,牛亦飛也是一愣,臉色更為難看,直接對向宇說道,“外圍警報又響了,看樣子雷哥的人遇到了些麻煩。”
向宇目光一動,遂即斂去笑意,寒聲對猶自在怔怔發呆的路易零說道,“零大人還真是位高權重啊,半夜來推杯山喝酒飲茶也就算了,竟然還帶一大批手下攻山。剛才秋蟬劍連番震動,不會是你手下跟你約定的動手訊號吧?”
雖然很清楚秋蟬劍的異動和外面的事無關,可現在事情有變,胖子也就顧不得手上是泥還是屎了,一股腦的直接往青城劍圣褲襠上甩。
路易零也很吃驚,胖子這一說更是讓他有嘴也說不清了,眾女眼光頓時敵意森森,他只得苦笑著將秋蟬劍先送回鞘中,感受著掌心處再度傳來的震動,搖頭辯解道,“尹先生多心了,路某明人不做暗事,我的確不知道亦飛兄所說的事。”
“當真?”向宇想了想,“如果真如零大人所說,那你敢不敢放下秋蟬劍,陪我一起出去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