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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府的晚餐剛剛準備好,吳銘和問個不停的方稚淳說了會兒話,便毫不客氣地坐到餐桌旁,等方佑淳夫婦都坐下后端碗就吃。
方佑淳也不多話,匆匆吃完飯便和吳銘躲進書房里關上門。
吳銘從兜里拿出一份羅列十二名官員的名單,將犯人供出的每個官員的職務、背景、涉及的案件、敲詐勒索和收受賄賂的數額詳細告訴方佑淳。
方佑淳沉思良久:“兩個小時前魯專員給我打來電話詢問案情進展,最后和氣地對我說,明天就能將第四季度和之前拖欠的軍費轉入我們司令部賬上,雖然他沒有對調查做出任何硬性指示,但我能聽出他話里的意思,所以才給你去電話的。”
“這份名單涉及的兩位縣長、三個正副警察局長、七個科長,都是衢州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四個家族開枝散葉根深蒂固,說是地方豪強也不為過,今天已經有不少人找到我求情了,所以我不得不慎重對待,很想聽聽你的意見。”
吳銘笑道:“先前我就估計到了,大哥你把名單交給魯專員并簡要陳述案情之后,估計他會對你心存感激,予以充分信任,到時候保誰收拾誰,他定會做出明確的指示。從目前的調查進度看來,我這邊一個月內結案的難度不大,頂多拉出兩個連來,進山剿匪走一圈放上幾槍,魯專員的行署那邊自然會大肆宣傳的。”
“到了眼前這一步,可以說已經達到了魯專員想要達到的目的,此案基本算是結束了,至于之前那些對我們挑鼻子豎眼睛的文官,只要是魯專員想收拾的,我們就不要放過他們,定要把他們榨出油來,好好彌補我們軍隊建設的資金,至于最后的結果嘛,很可能是個大快人心皆大歡喜的結局。”
方佑淳凝望吳銘的眼睛,良久幽幽一嘆:“小弟,大哥遇到你,是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啊!”
“大哥,你以后不要再說這些見外的話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也知道我在這世上孤零零一個人,要不是遇見你和嫂子,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會在哪里,會干些什么?”吳銘真誠地說道。
方佑淳站起來,拍拍吳銘的肩膀:“廢話不說了,你做得很好,僅是牽扯出來的幾個陳年大案,只要查證,就能帶來巨大的功績,連升三級也不為過!我現在就到魯專員家里去,等回來之后一切就會明白的,不過你得悠著點兒,別把那些人逼得太狠,暗中通融的那些事要做得隱秘些,屁股要擦干凈。”
吳銘不由樂了:“放心吧,我的吃相一向不難看。”
方佑淳禁不住開懷大笑,給了吳銘一拳,大步離去。
吳銘撿起軍帽戴上,整理一下儀容也準備離開,剛走到正堂,儀態萬千的方稚淳已經等在那里了,她沒等吳銘走近就上前兩步,把一大包酥餅、糕點硬塞進吳銘懷里,紅著臉跑回里屋去了。
當天晚上,方佑淳沒有再與吳銘聯系,吳銘也不著急,和周文彥一起整理審訊記錄,將人犯供出的其他案件單列出來,吩咐幾個累得滿臉焦黃的軍務科參謀繼續審訊那兩個冥頑不靈的和尚。
凌晨五點剛過,負責連續審訊的軍務參謀楊祖珍少校跑進值班室,一把拉起睡在長椅上的吳銘:“吳老弟,高個子和尚招了!”
吳銘睜開惺忪的眼睛,隨即想起什么連忙站起:“招了?這么快?”
“還快啊?都兩天兩夜了,不過你教的法子很管用,不讓他睡覺,一睡就使勁扇他耳光,他發怒就用蠟燭燒他腳板,裝死就用辣椒水潑,連續干下來我們都快發瘋了,他再橫也頂不住啊!”楊祖珍刻薄的臉上笑得滿是皺紋。
“走!一起審。”
吳銘軍帽都不戴就和楊祖珍趕往審訊室。
三小時后,審訊結果終于出來了,令所有參與審訊的軍人極為震驚,這兩個游方和尚中的一個是中原大戰期間震驚全國的“徐州大劫案”的幕后主兇,名叫胡相邦,真實身份是原西北軍第七旅上校團長,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十二期肄業生;另一個到現在仍不開口的死硬和尚身份更令人震驚,他名字叫利源晉三,與胡相邦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時期的同窗,來到中國已經八年之久。
當下吳銘不敢怠慢,拉上迷迷糊糊的周文彥,匆匆趕往司令部辦公室。
方佑淳聽完匯報大驚失se,直接一個電話打給魯忠修那里,放下電話就命令吳銘和周文彥務必嚴格保密,并下達立刻召見所有審訊人員強調保密紀律的命令,最后命令吳銘帶上一個警衛排,押送已招供的胡相邦,火速趕往正覺寺搜查證據。
黃昏時分,吳銘帶著渾身塵土和汗水回到方佑淳的辦公室,發現專員魯忠修和一位年約四十身材瘦小的陌生官員也在座。
三人看到吳銘都是滿臉的欣賞,聽完吳銘簡明扼要的匯報,再查看從嶄新公文包中拿出來的諸多信件、地圖、軍用指南針等證物,臉se又變得異常凝重。
方佑淳向吳銘介紹道:“這位是軍委會特派員趙翰章科長,從現在開始,此案連同兩名人犯交由趙科長接管,你和調查組所有成員,以及參與此案的所有官兵,必須牢牢記住保密條例。”
“是!”
吳銘大聲回答,心想我還求之不得呢,這年頭只要惹上日本人,以國民政府那批軟骨頭官員的尿性,注定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何況這一突發情況的出現,遠遠地超出他的權限范圍,不是他這個小小的中尉副官有資格管的。
一直不動聲se的趙翰章和藹笑道:“吳副官,這次你為黨國立下大功了,我們暫時撇開這個利源晉三,只說那個胡相邦,此人在蔣委員長指揮的中原討逆期間,趁我軍主力離開徐州北上作戰之機,糾集隱藏在徐州的西北叛軍和惡霸數百人,縱火燒毀我軍需倉庫和多處民宅,殺死我軍將士和支持我軍的徐州士紳百余人,劫走大量軍資、錢財和珍貴的藥品器械,戰后,我中央軍委會要將其緝拿法辦,但調查結果顯示,此人已死于此后的洛陽之戰,沒想到此人竟搖身一變成了和尚,還勾結外敵隱匿在四省通衢的咽喉要害之地。吳副官,現在你知道你立下的功績有多大了吧?”
吳銘連忙立正敬禮:“謝謝趙科長的鼓勵!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而是在魯專員和方司令英明領導下,聯合調查組全體同仁共同努力的結果,我只是盡到一個軍人的義務,不敢貪功!”
“哦?哈哈……”
趙科長非常開心,魯忠修和方佑淳也笑了起來,對吳銘這個誠實能干卻又知道進退的下屬非常滿意。
方佑淳低聲詢問趙翰章和魯忠修幾句,轉向吳銘,關切地吩咐:“這些證據留在這兒,你現在就去和趙科長派來的幾位同志做好交接,完了趕緊回去睡一覺,你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
“是!”
吳銘敬了個禮,再向魯忠修和趙翰章敬禮,干凈利落地轉身離去。
方佑淳三人重新坐下,魯忠修笑了笑率先說道:“從目前獲得的結果看,正覺寺劫案并沒有傳言中的那么重大,雖然九人遇害,被劫走約為兩萬元的現金和一批古董字畫,兩萬三千多畝寺院田產等契約也付之一炬,但與胡相邦和利源晉三的歸案相比,已經算不得什么了……以吳副官他們的敬業和能力,估計再有十天時間就能順利結案,我也就了卻一樁心事了,可喜可賀啊!”
方佑淳點點頭表示同意,趙翰章摘下眼鏡,掏出手絹,一邊擦一邊感慨:“是啊!可以說,胡相邦一案的發現是個意外之喜,但這個意外之喜正如剛才吳副官所說的一樣,是魯兄和方老弟英明領導的結果!估計蔣委員長接到這個消息會很高興的,軍委會的嘉獎也會很快下來!對了,吳副官是不是黨員啊?”
“還不是,但前一段時間他問過我申請入黨的程序問題。”方佑淳撒了個謊,實際情況是他勸吳銘入黨,吳銘卻不屑一顧。
趙翰章哪里知道是這樣的情況,頻頻點頭,不斷地夸獎吳銘有追求有立場,是個值得培養的好苗子!
魯忠修也非常高興,建議方佑淳一定要把吳銘這樣的優秀青年當成重點對象來對待,多給他加些擔子,磨練磨練就能成才。方佑淳連連點頭,心里卻在暗暗叫苦,不知道該如何去改變吳銘的臭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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