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揚擔心鄭賽覺得杜星河的水平不夠高,進一步講說:“我這個朋友小杜總,打網球時間不長,但水平比我高的多,他超有天賦的。他也很有可能參加這次的福錦賽資格賽,鄭賽,你要找陪練,他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聽張一揚又說了一遍杜星河有可能參加資格賽,鄭賽更加確定了,張一揚會再搞一張資格賽外卡,給他們這些富二代玩樂!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鄭賽壓住心涌動的火氣,眼睛一轉,心想說今天就讓張一揚先逃過一劫,先去教訓教訓那個小杜總好了,他一定要讓這些紈绔弟明白,網球場不是他們該來遞葛的地方!
“好,既然你這么極力推薦,我就和這小杜總打一場好了,以賽代練。”鄭賽慍聲答應了下來。
張一揚大喜過望,興奮的帶著鄭賽回去找杜星河。
杜星河正和張一帆練著球,突然就聽張一揚叫囂著回來了:“小杜總!我給你找了個好對手!”
杜星河一個反拍削球,技術動作很不標準,結果將球給削飛了,正削到練習場的入口,鄭賽看球朝他飛彈過來,一抬手,反應奇快的將彈地的網球給接住了。
張一揚朝著鄭賽贊嘆一笑,道:“厲害!”
鄭賽不以為然的將球交給張一揚了,道:“我去和我教練講一下,你也和你朋友說一聲,看看他有沒有興趣和我打。”
“肯定有!你放心吧!”張一揚目送著鄭賽從訓練場的入口走到了旁邊的場地,而后轉身走向了杜星河和張一帆。
杜星河和張一帆一遠一近的朝張一揚看過來,之前張一揚和鄭賽在講話,這他們都看在了眼里,不由有些好奇,張一揚和鄭賽怎么認識的。
尤其是距離門口更近的張一帆,看到張一揚和鄭賽有說有笑的饒是一驚!就她所知,她老哥并不認識鄭賽。怎么現在倆人一起回來了?
張一帆微微含著碩大的胸脯,小碎步朝張一揚迎過來,眼神跳過張一揚,瞄了一眼走遠的鄭賽,隨即又給張一揚一個奇怪的眼色,問他:“怎么回事啊?鄭賽怎么來了?”
“嘿,剛才上廁所碰上的。”將大拇指比在胸前。朝后一拐,張一揚小聲卻難掩驕傲的道:“他竟然認識我!”
“不會吧?”張一帆驚的小嘴巴完全張開了,鄭賽怎么可能認識她老哥啊!他們倆從來就沒有交集啊!鄭賽甚至從來都沒來福灣參加過正式比賽!他不可能和張一揚有過交手的機會啊!
張一揚嘿嘿自傲道:“他第一次來參加福錦賽,所以要適應一下這邊的場地,想找個對手以賽代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我拿過兩次青年杯。是不是參觀過這邊的榮譽室啊?反正就是認識我。”
張一帆不糾結鄭賽為什么張一揚了,而是直擊重點道:“你剛才說什么?他想找個對手以賽代練,適應場地?他不會要找你比賽吧?”
“那必須的啊!我可是福灣青年杯過去兩屆的冠軍啊!”張一揚越說越驕傲了。
“你別臭美了!福灣青年杯算什么啊,純業余性質的比賽,還不如ATP50級別的比賽呢!他怎么會找你比賽?”張一帆還是很詫異。
“這邊沒有更好的對手了吧,正好碰上了,就約了唄。”張一揚灑然講道。
“那你怎么回復的?和他比?”張一方睜大了眼睛。滿是好奇的問著。
張一揚無奈的揉了揉肚,苦聲道:“我也想比啊,但我今天鬧肚了,剛才蹲廁所都給我蹲虛了。”
張一帆剛剛就覺得張一揚臉色不對,現在更是白的厲害,關切的問:“怎么回事啊?你不是每天早上都喝冰鮮牛奶嗎?怎么今天鬧肚了?”
張一揚苦笑搖手,道:“不是冰牛奶的事,是昨晚上可能吃錯東西了。亮也鬧肚了,現在還在廁所里接受大便洗禮呢。”
“大便洗禮……”張一帆聽得差點沒吐了,狠狠的白了張一揚一眼,怪他發明這么惡心的詞。不過這詞倒是貼切,可以想象卞思亮那小正在廁所里受著怎樣的苦。
杜星河這時喝過了運動飲料,從網的另外一邊走過來了,張一揚借機對張一帆道:“我和鄭賽說。我今天身體不適,比不了,但讓小杜總和他比!”
聽張一揚這么說,張一帆臉上立時綻放出好奇的喜色!和張一揚一樣。她其實也不清楚杜星河現在的水平到底有多高,她也很想知道杜星河的水平到底達到了怎樣的程度。
雖然杜星河總是砍瓜切菜一樣在球場虐他們兄妹,但這并不能說明什么,因為隨便一個職業選手就有虐他們的實力,只是虐的程度不一樣。
誠然,他們兄妹很熱愛網球,也將很多課余時間都放在了網球訓練上,但和職業選手比起來,他們的差距還是顯而易見的,畢竟,網球是他們的愛好,卻是人家的職業。人家每天都在進行著綜合的全面的職業訓練,這就好比一個每天都在錘煉自己的特種兵和一個熱愛散打的散打學員一樣,實戰力明顯不是一個等級的。
但杜星河就不一樣了,這家伙有著非比尋常的超級天賦,這家伙的實力完全是可以和職業選手掰掰手腕的,就算是比不過職業選手,但也肯定能勢均力敵。當然,這只針對一般的職業選手,如果太強的頂尖級選手,就像排名世界前20那個等級的男單選手,杜星河應該對人家不會造成太大沖擊。
鄭賽的世界排名是75,國內男單排名第,算不是頂尖級選手,但絕對是高水平選手了,而且是個潛力無限的高水平選手,要知道,這黑小今年才剛滿18歲!這個年紀就能闖進ATP排名前100,已經是非常了不得的成績,國內一哥張迪在鄭賽這個歲數時。才剛轉職業,根本都沒有世界排名。
歷史上18歲就能排在ATP職業排行榜的75名的選手,總共也沒幾個,鄭賽在網球場上算是不世出的天才了。
杜星河在張一帆看來,更是不世出的天才,現在這兩個家伙要正面硬碰硬的來一場,想想張一帆就覺得興奮!
張一帆理智的分析。杜星河現在的全面性還很差,在塑膠場地這種最需要考察職業選手綜合實力的場地上,拿過頂級塑膠場——網青少組男單冠軍的鄭賽明顯更占優勢。
張一帆不奢望杜星河能打敗鄭賽,其實只要能和鄭賽僵持起來,這對杜星河來說就是一場勝利了。畢竟,他們一個人是職業選手。一個是業余選手,而且是個沒打多長時間的業余選手。
杜星河走過來正聽到張一揚說讓他和誰比賽,他好奇的問:“你們說什么呢?你給我約了個什么對手啊?”
張一揚來到杜星河身前,虛白著臉,興奮的給杜星河指向旁邊場地的鄭賽,道:“鄭賽!”
張一揚叫的聲音很大,鄭賽那邊正和劉望嵩講著以賽代練的計劃。忽的就聽張一揚在叫他,他朝張一揚那邊招了招手。
劉望嵩不爽鄭賽擅自改變訓練內容,他們的團隊是很講究科學訓練的,制定一個訓練計劃后,每天都要循序漸進的按照訓練繼續來進行訓練科目,這樣到比賽前,才能達到最佳狀態。如果臨時改變訓練計劃,他們的全盤訓練計劃都要更改了。所以劉望嵩并不贊同鄭賽將今天上午的有球訓練時間全都浪費在和一個業余選手的比賽之。
劉望嵩嚴聲訓鄭賽:“你吃錯了怎么著?和他們約什么比賽!現在還不到以賽代練的時候!和那些業余選,萬一受傷怎么辦?”
鄭賽無奈的黑著臉,道:“我怎么可能受傷?劉爺,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和一個業余選,我純粹就是熱熱身而已。我說的‘以賽代練’,只是忽忽他們罷了,他們也配和我賽?開什么玩笑。我只用五分力,就能打的他們找不著北。”
劉望嵩還是很不理解,氣道:“就算出一分力,做這事也沒意義啊!你干嘛非和他們比啊!”
鄭賽從牙縫里擠話道:“我不爽他們。我要在場上虐他們!”
劉望嵩無奈的嘆起了氣,他的這個弟,天賦和實力都沒的說,但最大的缺點就是遇事愛鉆牛角尖,做人不會變通。在球場上也是,鄭賽很不喜歡變通,非要一條道走到黑,比如和對手在底線對攻,雙方都拉直線,打對手的正手。在這時候,如果有一方敢勇于將斜線,變直線,將會獲得很好的殺機,有可能這一拍斜變直就給對方打死了。
雖然這種斜變直需要球手有很強的技術和過硬的心理素質做保證,否則很容易出界,但大部分選手,在該冒險的時候,還是會冒一下的。
鄭賽卻屬于那一小部分人,在和對方斜線對抽,他從來都不會變通的選擇變線,甚至對方給他回球很舒服,提供給他變線的機會,他也不變線,就是和對方斜線對抽抽到底,非要用最生磨硬泡的手法給對方對死。要說他這種不變線,并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變線技術沒有信心,而與之相反的,他是對自己和對方硬碰硬的技術功底很有信心,他覺得自己不變線就可以直接給對方抽死,所以才不變線的,一定要較勁的用斜線抽死對方,極為鉆牛角尖。
劉望嵩曾不止一次提醒過鄭賽在比賽不要總這么干,因為有時候一拍簡單的變線直接就能殺死比賽了,還何必浪費體力的和對方硬抽斜線呢?
鄭賽每次聽到這樣的教訓,也只是嘴上哼哼兩聲就過去了,心里卻從來沒有改變。他就喜歡用較勁的方式比賽,他很享受這種感覺,所以他輕易不會改變自己。
現在看鄭賽非要在場上虐張一揚等人,劉望嵩知道鄭賽的牛脾氣來了,嘆著氣,也不好再多勸了,鄭賽愛干嘛干嘛吧,就當今天上午的訓練已經結束了。
在另外一邊,杜星河聽張一揚說給自己約了和鄭賽比賽,頗感詫異。他倒不是覺得鄭賽這種職業選手太強了,他很好奇鄭賽為什么跟他打?畢竟。他是個業余選手,如果換做他是鄭賽,他絕對不會和自己這樣的超業余選手比賽的。這就好比在音樂領域,他寫出了一首經典的歌,絕對不會讓五音不全的業余歌唱愛好者去唱一樣。
張一揚肚又開始疼了,已經有點要虛了,無力和杜星河解釋更多。只是說,鄭賽需要一個以賽代練的對手,現在沒別人,就杜星河最合適。張一帆也勸著杜星河和鄭賽這個級別的水平比一場,這樣才能看出他真正需要彌補的技術環節是什么。
杜星河對于這樣的比賽,自然沒什么可拒絕的。他自己也想和高水平的選手碰一碰呢。
看杜星河同意了,張一揚立刻讓張一帆去聯系藍月灣網球心的正賽場地。訓練場很小,也很壓抑,只適合訓練,不適合比賽。今天藍月灣網球心沒有正式的比賽,所以大部分的正式比賽場地都空著,并沒有租出去訓練。在張一揚看來。杜星河和鄭賽間的比賽一定會分外精彩,這樣的比賽絕對不能放在訓練場上比,那樣氛圍就太差了。要比,就去正式場地正式的比一場!
他們家在是藍月灣網球心有著比較多的股份,臨時約出一塊正賽場地并不是什么難事。只是付一些場地維護費就好了。
張一帆更是期待這樣一場天才間的對決,她直接給杜星河和鄭賽訂了藍月灣心球場!這塊球場是藍月灣網球心最好的場地,也是福錦賽的決賽場地!可以滿座7000觀眾!場地規格大氣恢弘,都快趕上上個位面杜星河去過的光彩網球心球場了。
在上個位面。網還沒搬到奧林匹克公園網球心前,一直在是光彩網球心舉辦的,杜星河那時去看過網的比賽,不過是朋友送票看的并不是很關鍵的首輪比賽,對陣雙方都沒什么名氣,沒給他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不過光彩網球心球場給他印象很深刻。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網球場要比籃球場小不少,可去到光彩網球心后,他發現網球場不但內場標準場地要比籃球場比大,整體場館也并不比籃球館小!
這次來到的這座藍月心球場。依舊是非常豪華大氣的露天球場,這里距離海岸很近,在球場最高層的看臺上,甚至可以眺望遠處的大海,這座球場就像一顆海灣的藍色明珠,可以想象,晚上這里打開等后,會十分耀眼奪目。
不過白天這座場館的溫度就有點高了,由于是環形包裹式的球場,這座球場的通風性并不是很好,空氣又悶又熱。
剛剛在外邊的訓練場訓練,杜星河還能感受到徐徐海風吹襲,打著球很滋潤很舒服,但來到心球場,他立刻就感到一種惱人的悶熱,這里的氣溫足足有二十七八度。
在這樣的場地才熱身跑幾步,杜星河就出汗了,見對面的鄭賽換上了短褲熱身,杜星河郁悶不已,他也想把下身的長褲給脫了,像鄭賽那樣換條短褲。可惜作為一個業余選手,他從裝備上就體現出了業余的一面,根本就沒帶短褲,只能穿著純棉的長褲和鄭賽比賽。
張一帆很靈慧,也很體貼,見杜星河熱身了一會兒,不經意間在抖褲扇風,她知道杜星河是熱了,想去藍月灣內部的運動裝備店里給杜星河買條短褲來穿。但杜星河覺得太麻煩了,就沒讓張一帆去買。
張一帆看杜星河堅持不穿短褲,也只好作罷,隨后她又去請了兼職的司線裁判來執法,讓這場比賽顯得更加正式。
之前隨便打的比賽不算,這場比賽,算是杜星河一次在網球場上正式比賽,張一帆自然要盡心盡力,努力幫杜星河營造一個最正規的比賽環境。
本來她還要請個坐在網邊上的主裁判的,但后來鄭賽的教練劉望嵩主動說他來做這個主裁判,張一帆覺得這樣也好,就讓劉望嵩來當主裁判了。
她相信劉望嵩的公正性,畢竟,鄭賽要對的是一個非職業選手,作為鄭賽的教練,如果劉望嵩偏向鄭賽,那就太沒面了。
張一帆甚至覺得劉望嵩會偏向于杜星河這邊一點,這樣才是真正的公平,因為杜星河看起來和鄭賽的水平實在差了很多。
張一帆一直在忙里忙外的時候,她老哥張一揚肚則在隱隱絞痛,難受不已,但他舍不得去醫院而錯過這樣一場精彩的比賽,于是拉著他的難兄難弟卞思亮,兩個人虛白著臉坐在了球場西側廣告牌后面,準備觀賽,那里算是球場最近也是最好的視角之一了。
和張一揚他們一起來到現場觀看比賽的,還有些藍月灣的工作人員,包括一些早上來訓練心候場訓練的球手,他們聽說了鄭賽要和一個業余選場熱身賽,都忍不住過來學習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心球場開放了又不要錢,他們就都來了。
最后,場地零零散散的大概坐了有100多人,他們幾乎全是沖著鄭賽來的,不管是工作人員還是球員、教練,他們都想親眼看看國內頂尖的男單選手的水準。
鄭賽對于場地來突然來了這么多人觀戰,心里其實挺不爽的,畢竟,他要虐的是個業余選手紈绔登徒弟,對這種人,他絕不會手下留情,可這么多人看著,他要虐的太狠了,估計會被人說閑話。
如果沒人看,那他愿意怎么虐就怎么虐,但現在,他琢磨著自己得收著點力了,不能虐的太狠了,只要給對方心里打出陰影就可以了。本來他是想給那個叫杜星河的家伙打到圓球甚至看到雞蛋都想吐的程度,讓他永遠都不愿再踏入網球場,想到網球這項運動就做噩夢。
雖然心里有些不爽,但對于張一帆給他們安排了這塊心場地比賽,鄭賽還是挺滿意的。他不禁要感嘆,名門弟就是名門弟,隨便一句話,就能給他們搞到最好的球場來,還能請到司線員。在那些人的世界,真是想得到什么就得到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這讓鄭賽心里不由的生出了羨慕嫉妒恨的情緒。
特別是看到張一揚的妹妹張一帆,對待杜星河的態度有著過度的關心,甚至要去給杜星河買運動短褲,如此曖昧,讓鄭賽嫉妒死了。其實他在看到張一帆的第一眼起,心里就對張一帆有了隱約的好感。
在國內,專業打網球的女孩其實并不多,比男選手要少了將近一半。這主要就是因為國內的女孩還多是比較愛美的,并且是以白為美,而在網球場上,要曝在大太陽底下訓練,她們的一身雪白皮膚都要被曬爆,這是很多女生都接受不了的。
所以即使喜歡網球,大部分女孩也不會真正去打網球,走職業道路,這就搞的國內網球界出現了陽盛陰衰的狀況。
國內打網球的女球手,幾乎挑不出來任何一個可以被形容為“養眼”的女網選手。于是鄭賽在近距離的看到張一帆那張甜美的臉蛋,雪亮的大眼睛,包括一身健康的深小麥色肌膚后,他立刻就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
他很想借著這個機會認識一下張一帆,不過又不好意思開口,要不是張一帆剛剛主動過來和他說話,他真不好意思和這個膚色和他一樣黝黑的富家女說話。
本來因為張一揚搶魯恒資格賽外卡的事,鄭賽是很討厭這些有權有勢的富家弟的,但接觸過張一帆后,他才發現,他并不是討厭所有的富家弟,他只是討厭男性富家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