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祿在聚能陣的幫助下,才擁有了接近神袛的能級,所以朵朵所守護的聚能陣,是尼祿強大力量的源泉,也是破綻。只要攻破了聚能陣,就能將尼祿瞬間打回原形。
于是矮人大統領忽然自斷一臂,以斷臂化為黑棺,暫時將尼祿封困住。這一招,杜蘭德在扎古力山脈時見過一次。
“給我回來,你的對手是我!!”尼祿憤怒地轟擊黑棺,一時間卻破不開來,他連忙撒出大片電芒,先護住七人聚能陣,卻沒有將守護陣法的朵朵保護在內。
朵朵以一己之力對抗六名矮人統領,本已極為艱難,眼見矮人大統領攻到,尼祿卻只顧著保護聚能陣!她心中冰涼,絕望之下卻不愿意閉目等死,反倒咬牙睜眼,冷冷瞪視著眼前的矮人大統領。
“朵朵隊長!”
“啊,隊長!”
驚呼聲此起彼伏,隊員們沒有人來得及出手,也沒有人有能力救援朵朵。
杜蘭德見狀不由沉下臉色,冷冷掃了一眼尼祿,然后低聲叫道:“小妞。”要對付大統領級別的矮人,第一職業的手段便不夠用了,第二職業目前還琢磨不透,所以必須用第三職業的能力和招式。
小妞用力點點頭,非常霸氣地揮了揮手:“嗯,沒問題,杜杜你放心大膽地上吧,能級有我!”
這一刻,杜蘭德額頭上的七彩色紋印倏然閃過一道極為明亮的光芒,只是戰斗法師們的注意力都在朵朵身上,沒人注意到杜蘭德的變化。
走過最后的晉升死路之后,杜蘭德的能級已經達到100個單位。而現在,小妞肅容坐在杜蘭德肩上,杜蘭德額頭的七色紋印閃亮,漸漸的,有一股莫可名狀的晦澀氣息,憑空灌注到杜蘭德身上。
杜蘭德的能級開始飆升。100、150、200、300、500……最后竟翻了十倍,飆升到了1000個單位!
比聚能陣加持下達到880能級的尼祿還要高!
隨后杜蘭德一步踏出,人已出現在朵朵身旁。
此時此刻,六名矮人統領正向朵朵猛攻。十二只拳頭一齊轟擊;而那神級的矮人大統領,則掄臂如舉巨斧,對準朵朵頭頂,當頭劈下!
結果,十二只拳頭統統打在杜蘭德背后,杜蘭德卻理也不理那六名矮人統領,凝神直面大統領,一抬手,擋下了對方的手臂揮劈。
下一刻,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六名矮人統領的身體憑空分成兩瓣。好像被六柄巨斧當頭劈開。
矮人大統領的心口部位,則如受重擊,下凹出一個淺淺的拳印。
六名統領哼也不哼便倒了下去,而那矮人大統領悶哼著退了兩步,死死盯著杜蘭德吼道:“你……你到底是……”他本想問“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剛才能斷了我的情報網鏈接點?”杜蘭德卻嘿嘿一笑。不去理他,拉著朵朵閃到一邊。
心中卻默默想道:“這矮人大統領的防御,居然也不是完全的‘絕對防御’啊……看來這批矮人確實有問題。”
尼祿終于破開黑棺,臉色冷峻地沖殺過來,轉眼又和大統領斗在一起。
這時,除了尼祿和矮人大統領還未分勝負之外,其他各處的戰局都已進入尾聲。
朵朵被杜蘭德拉到一旁。盯著杜蘭德臟兮兮的臉看了又看。她默然半晌,忽然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救命之恩感激不盡,不知道是哪位大人駕臨?”
杜蘭德嘻嘻一笑:“大人?好吧,我確實是個成年男人,不過你也是個成年女人啊。你又不是小孩,干嘛叫我大人?”
朵朵嘆了口氣。問道:“你還是不愿以表明身份嗎?”
杜蘭德說:“我早已表明身份啦,我就是一個傻瓜。”
朵朵心道哪個傻瓜能以那種匪夷所思的手段,殺掉六名虛神的同時又擊退一名神級的矮人大統領?但對方既然不愿意表明身份,自己也不好刨根問底,于是直接請求道:“這位大人能再出手幫一幫他嗎?”說著指了指天空中的尼祿。“大人應該知道聚能陣有時間限制,再打下去的話,尼祿恐怕會敗。”
杜蘭德卻連連搖頭:“我沒能力救他。再說了,那臭烏龜蛋之前打了我一掌,我干嘛要救他?”
朵朵猶豫了片刻,再次深深行禮道,低聲說:“他是我們的領隊,此行任務重大,少了他不行。而且……而且他……是我的未婚夫。”
小妞插嘴問道:“未婚夫是什么?”
杜蘭德沒好氣地說:“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朵朵看不到小妞,也聽不到小妞說的話,因而滿臉錯愕地看著杜蘭德:“您說什么?”
“呃,沒什么沒什么……你怎么會有未婚夫?”杜蘭德臉色變得有些古怪,那個明顯支配欲爆棚、絕對以自我為中心的、討人厭的尼祿,居然是朵朵的未婚夫?以朵朵的性格,應該不會喜歡上那種家伙吧……
朵朵臉色有些慘淡,搖了搖頭不愿多說。
杜蘭德想了想,話鋒一轉問道:“現在森德洛是什么情況?”
朵朵漸漸鎖起眉頭:“您在和我開玩笑嗎?以您的實力,隱瞞身份也就罷了,怎么會不知道如今森德洛的情況?”
“你不愿意說就算了。”杜蘭德呵呵一笑,繼續凝神看尼祿和矮人大統領的戰斗。
尼祿是雷系戰斗法師,出手兇狠凌厲,卻又不失法度嚴謹,論實力手段,他其實是極為拔尖的。可對方的招式似乎隱隱克制著他,總是讓尼祿施展不開手腳。
“這批矮人果然奇怪啊……”杜蘭德心中默默思量,“與情報網絡有鏈接的只有一名矮人大統領,其他矮人之間的配合頗為散亂無章,個體戰斗力雖然很強,防御力也不錯,卻能被削弱防御,所以肯定不是完全的‘絕對防御’。還有,這大統領明明實力稍遜于尼祿。卻恰好對尼祿克制不小,他明顯打算拖延到聚能陣的時間用盡……”
這時朵朵忽然問道:“您到底怎樣才愿意出手?”
杜蘭德有著自己的考量,他有一些想要確認的事情,所以有意讓尼祿和矮人大統領激戰不休。自己則從旁觀察。
所以他聽了朵朵的話,依然不出手,只是微笑:“不急。”
“……您剛才問到如今森德洛的局勢是吧?”朵朵想了想,輕聲說道,“我跟您說吧,目前七色城已經成為矮人的大本營,‘焰山如獄’和‘晨昏塔林’這兩大戰略要塞距離七色城都不遠,正在合力對付七色城。我們這支隊伍隸屬晨昏塔林,來此是為了執行一項重要任務。”
杜蘭德嗯了一聲:“多謝。”
想了想又問,“現在是什么時候?我是說。戰爭打了多少年了?”
朵朵心道這人到底是怎么搞的,問的問題簡直不能以奇怪形容,根本就是離譜!戰爭打了多少年了?這種問題森德洛人人都知道吧!還用得著問?!這人該不會真的是個傻瓜吧,一個實力強大的傻瓜?
心中一陣嘀咕,表面上依然恭恭敬敬地說:“十五年了。”
杜蘭德臉色微微僵硬了一下。眼中第一次出現了失神和茫然的情緒:“十五年……竟然是十五年……”
“您現在能出手救人了嗎?”朵朵又問。
杜蘭德哼了一聲,還是那句話:“不急。”
這下,朵朵也被鬧得沒了脾氣。而且這種感覺,竟讓她忽然間回想起當年學院里那個我行我素、無法無天、讓自己看了就生氣就討厭就不忿的混蛋家伙。
那人當年消失在學院山頂,失蹤后的第十年,便被森德洛高層認定為已死之人。有關當年學院山頂所發生的事,也被森德洛高層下達了嚴格的禁口令。不得外傳。到了如今,又有誰還記得那個名叫杜蘭德的男人?
這時,戰場各處的戰斗終于都打完了,戰斗法師們大多受了傷,好在沒有陣亡者,這自然多虧了杜蘭德之前那一番瘋瘋癲癲的力挽狂瀾。
人們漸漸匯聚到一起。一些人擔心地看著久戰不下的尼祿,另一些人則悄然觀察著杜蘭德。
杜蘭德不愿在眾目睽睽下再度公然出手,只悄悄彈出一縷細微的“審判之火”,印在那名矮人大統領身上。尼祿的拳頭恰在此時轟在矮人心口,好像熱刀捅進了奶酪。當場將矮人大統領的心臟擊成了粉碎。
“咦?”尼祿呆了一下,卻沒力氣去想為什么對方的防御力忽然暴跌了。聚能陣的效力就在此刻消失,陣法的副作用開始出現,尼祿全身幾近虛脫,重重掉落下來,被兩名隊員接住,人已經暈了過去。
而杜蘭德已悄然出現在矮人大統領的尸體旁。
“這矮人的皮膚既然不是絕對防御,那我就取點樣本,再回去好好研究。”杜蘭德心想。
但就在這時,他忽然臉色一動,凝神盯住了躺在地上的矮人大統領的身體。
矮人大統領實力強勁,在全盛時期,以杜蘭德的眼力也難以洞徹其身軀內的本質,只能大致看出其本質是一名戰斗法師。但這時,矮人大統領的心臟已被洞穿,他身上的那道重影瞬間清晰起來,隨后隨著大統領的徹底死亡,那重影又飛快地消散下去。
雖然清晰的時間很短暫,但杜蘭德已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這一刻,在場所有的戰斗法師,都清楚地聽到杜蘭德失聲驚叫道:“怎么……怎么會是他?!!”
第二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