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身體里充滿了力量,那條想要奪舍的銀色小龍已經不見了,他得到了銀龍傳承。
有一件事令他難以啟齒,他竟然會常常回憶起那天晚上和她在一起的感覺,那種連綿不絕的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愉悅,令他無法自拔。
他曾秘密請教過自己的科學家朋友,他們告訴她,那個女孩身上或許能分泌出大量的睪酮和雌激素等愛情激素,從而誘導他的激素水平急速升高。
原本人類在戀愛中就會分泌很多激素,一對男女在交歡中所發出的荷爾蒙能讓犬類發瘋。但一般人的激素水平肯定是無法達到他所提到的那樣的程度。
如果能拿到她的血樣,就能做更深入的研究。那位朋友如是說。
但他不希望她在遭到那樣的災難之后還淪為小白鼠,何況他一直認為,能夠戰勝那條奪舍的銀龍,那次交歡肯定有所幫助。
他原本的打算是先到軍區歸隊,再想法子取得她的諒解,如果她要他負責,他一定會負起責任。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末世降臨了,他曾乘出任務的便利去那家醫院尋找過,那里已成為一片廢墟。
他的心中一片冰冷,如果她死了,這一生他都將背負著強X犯和逃兵的罪名,永遠受良心的煎熬。
直到他再次遇到她,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她變得很強,身上充滿了秘密。
或許那位科學家朋友說得對,她絕不是普通人。
而她,也成了別人的女人。
同時,他發現,她更加吸引他了。
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陰暗的角落,薛賀磊微微側過頭:“呂叔。”
“少爺,如果您需要,我可以立刻將那個女孩帶過來。”陰暗處的人聲音沙啞,像勺子在瓦罐里刮。
“不需要。”
“恕我直言。”呂叔謙恭地說,“對于女人,該溫柔的時候要溫柔,該強硬的時候要強硬。像她那樣的女人,能得到您的青睞是她的榮幸,您沒有必要折磨自己。”
“住口!”薛賀磊語氣里帶著一絲怒意,“呂叔,我很尊敬你,但我不需要你來質疑我的決定。”
呂叔沉默片刻,微微彎腰:“是,少爺。”
薛賀磊身子往后一倒,靠在枕頭上,閉著眼睛問:“那件事準備得怎么樣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很好。”薛賀磊道,“應該感謝丁萱,替我們拔了李峰這顆釘子。那些人已經忍不住了,估計很快就會動手,軍區遲早要亂,等軍區亂了,就是我們出手的絕佳時機。”
晨光熹微,每天這個時候寧正皓都會在樓下練習箭術,總能聽到利器釘入木頭時發出的沉悶低響,百步之外的那棵梧桐樹被箭矢刺出一個個小洞,樹葉掉了好多,丁萱都懷疑它能不能撐到明年春天。
一次帶回了三顆一階中品寶石和許多異獸尸體,這支臨時組成的小隊受到了軍方的嘉獎,人稱三巨頭的三位將軍親自給異能者頒發二等功勛章。這是榮耀,丁萱卻借口受傷沒有參加,連她自己都鄙夷這種鴕鳥行為,但她實在不想再見到薛賀磊。
發現她凝視的目光,寧正皓召回釘在樹上的箭矢,一揮手握進手中,轉過頭來,唇角帶笑:“身體好些了?”
“還好。”丁萱柔聲回答,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和寧正皓在一起的時候,她會感到內心平靜放松,不自覺地想要去親近。
“上次被異獸襲擊,是郝銘干的吧?你想好報仇的法子了嗎?”她問。
寧正皓沉默了一瞬,又開始練習,五支箭矢在空中組成一個圓形,然后以迅雷之勢齊齊朝一根低垂的樹枝襲去。電光火石之間,樹枝上的綠葉紛紛飄落,在半空中打著旋兒,裂成了好幾片。
這特技簡直神了,丁萱都忍不住鼓掌叫好。
“有了些眉目。”他并沒有正面回答,模棱兩可地說,“我不會讓他囂張太久。”
丁萱在心里無聲地嘆息,雖然他口口聲聲說要她信任他,但他們之間始終沒有什么信任可言,總是守著心底的秘密,筑起一道墻壁,將別人隔絕在墻外。
汽車引擎聲打斷了她的無奈,小排量軍車停在屋外,身穿軍裝的年輕軍人下了車,朝寧正皓敬禮:“寧先生,孫中將有請。”
“知道什么事嗎?”他問。
“很重要的事。”年輕軍人警惕地看了丁萱一眼,她十分識相地說:“弓箭我幫你拿進屋去放好,你趕快過去,一定發生了什么大事,可不能耽誤了。”
見領導自然不可能帶著武器,寧正皓遲疑了片刻,將弓箭遞給她,然后湊到她面前,一把摟住她的腰,親吻了她的耳垂。
男人呼出的熱氣噴在耳朵里,癢酥酥的,混合著他身上好聞的草藥香味,丁萱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氣息中,驚得目瞪口呆。
直到寧正皓走了很久,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用被冷汗濕透的手心為滾燙的臉頰降溫,然后默默地走進屋去,鎖緊了房門。
手中的這張弓來自于一個富有的兵器收藏家,以寧正皓的品味,自然挑選的是極品中的極品,整張弓背都是由紫衫木做成,堅硬而有彈性。她的手指細細地撫摸弓背的每一寸,這個環節是必不可少的,她在和兵器溝通,尋找最適合繪制圖騰的位置。
在離開山城軍區之前,她打算為他強化兵器,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她幾乎沒有猶豫,即使會暴露她繪制圖騰的能力也無所謂,她相信他會為她保守這個秘密。
倒不是她有多信任他,而是對于寧正皓來說,這個軍區里的任何人,都不值得讓他透露秘密。
指尖停在弓背正中,這是使用時人手所握的地方,漢代劉熙的《釋名·釋兵》中說,這個地方名曰“撫”。
就是這里了。
從背包中摸出一顆一階上品的深紅色寶石,丁萱決定給它加上冰屬性,尖利的指甲在“撫”上游走繪畫,她覺得自己愛上了這個時刻,就像畫家得到了美妙的靈感,在畫布上創作自己的偉大畫作一般,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當深紅色寶石鑲進去的那一刻,一股寒意從弓內洶涌而出,一時間降低了屋內的氣溫好幾度,連丁萱都不禁打了個冷戰。她摸了摸桌上的玻璃杯,上面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霜。
銘刻冰系攻擊圖騰成功,系統檢索未發現該武器名字,是否命名?(若銘刻師在一分鐘內沒有命名,將由系統自動命名。)
還可以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