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者們拿著各種武器與飛鼠廝殺,丁萱一眼就看見了華宇翰,他拿著她的毒牙,刀身飛舞間帶起一道道火焰,他腳下堆積了很多燒焦的鼠尸。
那是她的愛刀,憑什么留給這些人!
丁萱朝圍住華宇翰的飛鼠群中射了一顆鋼珠,白光閃過,慘叫連連,兩三只飛鼠跌落在地,周圍的異獸們感覺到了危險,紛紛散開,讓出了一道空隙。
她縱身奔過去,華宇翰回過頭,正好與她四目相對,他的臉上到處都是血跡,幾乎看不清原本的相貌,看到她的時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說些什么,沒等他開口,丁萱已經一腳踢在他的胸口,將他踢飛出去。
他猝不及防,結結實實受了這一腳,胸口劇痛,肋骨不知道斷了多少根。丁萱一腳踩在他的右手腕,他口中發出低號,她卻恍若未聞,奪過毒牙,她能夠感覺到,被她握在手中的那一刻,這把刀說不出的喜悅。
她不再看他,抬起森林之狼,朝飛鼠群中一連射出三箭,分別射在三個位置,三道白光驟起、散開,鼠尸如落雨般跌落,周圍的飛鼠群似乎受了極大的驚嚇,亂竄得更加厲害,她毫不猶豫再次射出三箭,再一次鼠落如雨。
長箭只剩下四支,至少要留下三支救丁媽,她只能再發一支,如果這一支射出后飛鼠群再不散開,她也只能逃走,讓這一城的人都變成異獸的食糧。
咬緊牙關,她將雷電之力灌注在箭上。這根金屬箭暈起一層白光,白光外面電流環繞,發出噼啪輕響。
勝敗在此一舉。
她盯著瞄準鏡,飛舞不休的大老鼠們動作仿佛突然變成了電影里的慢鏡頭,在那比正常速度慢上幾十倍的畫面中,她突然發現有一只飛鼠與其他不同,它毛發發黃。一雙眼睛呈現淡淡的金黃色。
金色的眸子,那是高階異獸的標志!
它就是這群飛鼠的王!
箭頭對準了鼠王,噌地一聲射出去,世界仿佛安靜下來,她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一聲比一聲沉重。
她感覺到了,這一箭偏了角度,根本無法射中鼠王!
不,這是破釜沉舟的一箭,她不能輸!
她猛地沖了出去,在城墻上用力一蹬。身形暴起,通云靴加速,撲進飛鼠群中。一把抓住了那支高速飛行的長箭,在空中側身,一箭刺進了鼠王的腦袋。
鼠王的臉上露出極具人性化的表情,充滿了驚詫與恐懼。然后,它的身體就像扔進火堆里的紙片,發出火紅的光,一寸寸化為灰燼。
刺目的白光如同光子炮彈爆炸一般蔓延開來,丁萱匆忙抬手擋住眼睛,身上一熱,從半空跌落在尸堆中。皮膚傳來劇烈的疼痛,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面皮連同一層肌肉都被灼燒殆盡,胸口、肚腹和大腿都沒能幸免,她覺得自己一定像被淋了一層硫酸。
我就要死了嗎?她茫然地看著天空,失去了鼠王鼠群開始四散奔逃,整個戰場被亂竄的飛鼠攪得亂作一團。
似乎有人圍了過來,丁萱的視線變得模糊,她不知道里面有沒有李卿,她滿懷惡意地想,現在他還能跟她雙修嗎?恐怕就算能讓他一夜之間升一大階,他恐怕也忍不下惡心吧。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她閉上了眼睛,媽媽,對不起。
渾身浴血的士兵們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勝利,呆愣了好半天才一個個從掩體后面走出來,當他們終于相信飛鼠已經逃走,而他們終于活下來的時候,人群中爆發出爆炸般的歡呼。
戰場沸騰了,所有人都高舉著手中的武器,朝著天空大吼,這是一種極度的緊張和壓抑后的釋放,趨近于瘋狂。
司徒齊和另一個精神系異能者迅速奔來,驅散一些低階的飛鼠,卻忽然愣住了。
剛才他們明明看到那個女孩倒在這里,但散發著濃重血腥味的尸體堆中,哪里有她的身影?
這么短的時間,她究竟去了何處?
丁萱坐在電視機前,專心致志地看超人動畫片,爸爸坐在旁邊的躺椅上,拿著一張報紙,笑呵呵地問:“萱萱,你長大了想當什么?”
丁萱正看得高興,揮了揮小胖手:“我長大了要當英雄。”
丁爸笑容凝固在唇邊,似乎若有所思:“想當英雄啊……”
丁萱點頭如啄米:“我要當英雄,打大壞蛋,救很多很多人。”
丁爸揉了揉她的頭發:“丫頭,爸爸不希望你當英雄。”
“為什么?”丁萱歪著小腦袋問。
“英雄只有死去了才會永垂不朽。而活著的英雄,注定會遭受質疑、誤解,甚至陷害,有時候還會陷入孤獨與貧窮。”丁爸用悲憫傷懷的眼光望著她,“如果你做好了面對這一切的準備,就去做英雄吧。但爸爸只希望你這一生平安寧靜,做一個最普通不過的人,這就夠了。”
從夢中醒來,丁萱仿佛從死亡中復活一般深深吸了口氣,看了看四周,這是當初那座監獄的大門口。
還好當時狂飛亂舞的飛鼠群阻擋了那些人的視線和步伐,為她爭取了時間,在最后一刻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