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臉色一凝:“鄭部長有司令的消息?那實在太好了,請鄭部長趕緊告訴我,我會替部長轉告夫人。”
鄭世秋臉上浮起怒容:“郭上校,你今天是一定要和我作對嗎?”
郭云冷冷地看著他:“鄭部長,來稟告司令的消息需要帶這么多人嗎?知道的說你來見夫人有急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逼宮呢。”
鄭世秋還沒有說話,鄭南明就沖了上來:“父親,跟他費什么話。姓郭的,你給我聽著,趕緊給老子讓開,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
郭云雙眼一瞪:“看來你們真的是來逼宮的。”話音一落,無數身穿迷彩服的軍人從陰暗處悄無聲息地出現,手中拿著軍隊標準配置的量子武器,對準了鄭家眾人。
鄭家也不是吃素的,手下好手們紛紛拿出自己的武器,其中不乏比量子武器更好的各種能量武器,雙方對峙,一時間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雖說雙方都有力量強大的異能者,但在基地之中,誰也不敢隨隨便便放大招,傷到自己人也就罷了,更容易引起公憤,你一招出去毀了一條街,人家不得跟你拼命。
因此大型基地之中,都不會允許釋放殺傷性過大的能量,最多只能使用量子武器和低級能量武器。
此時公館書房內,文軒氣沖沖地從豪華座椅上跳起來:“我要去殺了那個姓鄭的!”
“給我回來!”秦媛猛然站起,怒道,“你發什么瘋,他們就是沖著你來的,要是你落在他們的手上,他們就能挾天子以令諸侯。我和你郭叔叔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文軒雖然橫,但在自己老媽面前還是不敢太囂張的,他不滿地嘟了嘟嘴:“媽,我可是空間系異能者,同級之中最強,他們傷不了我的。”
“你也知道是同級!”秦媛拍桌子道。“你是有天賦,但你現在不過是區區四階,外面五階的遍地都是,六階的也不少,你出去只能給人家送菜。你以為平時人人都讓著你,你就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文軒被罵得滿臉通紅,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秦媛指著他呵斥:“給我坐回去,今天哪里都不能去。”
文軒只得期期艾艾地坐回椅子。秦媛頭痛地癱軟在沙發上,要是這時候萱萱在就好了,這丫頭雖然笨,但總是能夠化險為夷。
“媽。”文軒看著母親痛苦的模樣,知道她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壓力,咬了咬下唇,說:“我有預感,姐姐和老爸很快就會回來的。你知道,我的預感從來都很準。”
公館外面。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郭云面色冷肅,高聲道:“鄭部長,你真的要犯上作亂嗎?”
鄭世秋面色一變,也提高聲音,對手下人道:“上校郭云。軟禁秦夫人和文少爺,意圖不軌,今天我們就要除去叛亂者,救出被軟禁的夫人和少爺!”
郭云眼神一冷,這個鄭世秋。顛倒黑白倒打一耙的工夫還真是精湛。
鄭南明早就按捺不住了,抬起手中的量子武器,朝郭云就是一槍,這一槍成了雙方交戰的導火索,一時之間,量子槍械開槍時所發出的,宛如啤酒瓶被沖開時的悶響,在公館前驟然響起,能量子彈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暗光軌跡,擊向他們的敵人。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人奔襲而來,在街道上留下一道殘影,他驟然出現在交火雙方的正中,朝雙方伸出手,一股強大的能量光線從他手心里發出,所有能量子彈一碰觸到這兩道屏障般的光線,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后齊齊停了下來。
然后,那人將光線猛地一收,能量子彈全部在空中化為了煙塵,消失無蹤。
做完所有的事,前后加起來,也不過一秒鐘而已。
當看清那人的相貌,鄭世秋的臉色頓時變了,后退了一步,驚道:“司令。”
文鋒的目光在眾人臉上緩緩掃過,眾人只覺得一股瘆人的寒氣從腳底升了上來,沒有人敢和他對視,都低著頭,額頭上全是冷汗。
最后,文鋒的目光停在了鄭世秋的身上:“鄭部長,你這是想干什么?”
鄭世秋畢竟多年出入官場,再加上實力雄厚,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司令,我接到消息,說您有危險,所以趕來稟報秦夫人,可是這個郭云,擋著我不讓我進,我懷疑他軟禁了夫人和少爺,才會和他動手。”
“你!”郭云滿臉怒容,這個鄭世秋,這個時候還想倒打一耙。
“來公館稟報消息,需要帶這么多人?”清脆的女聲緩緩而來,丁萱穿過重重疊疊的人群,走到文鋒身邊,質問道,“我看你是另有所圖吧。”
鄭世秋大義凜然道:“丁小姐,我是司令的老下級,怎么會背叛司令?但基地里心懷叵測的人很多,我接到司令遇險的消息,實在是怕夫人和少爺被人劫持,才帶了這么多人。我對基地一片忠心,司令,你是知道我的。”
文鋒淡淡地笑了一聲,忽然身形一動,留下一道幾不可見的殘影,從鄭家人群中拎出一個人來,猛地摜在地上。
那人被堂堂七階大圓滿的異能者這么一摔,渾身的骨頭都碎了,連動也無法動一下。
鄭世秋見了那人,臉色微變,那赫然便是帶回司令遇害的消息,并力勸他奪權的鄭南升。
“我被蛇發女襲擊的時候,你就在附近吧。”文鋒看著他,冷冷地說,“你真的以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鄭南升忍著巨大的疼痛,急道:“司令,我當時的確在附近,我那是擔心你們出事啊。你遇襲之后,我立刻就回了基地,就是要帶回你的消息,想辦法救你啊。”
文鋒眼神陰冷地盯了他幾秒,盯得他渾身發冷,心中發寒,忽然,文司令猛地伸出手,扯下他的上衣,在他左邊腰部擊了一掌,一道亮著白光的手印印在皮膚上,那手印明明滅滅了三次,他的皮膚上竟然慢慢顯現出一個漆黑的天祿圖案。
丁萱大驚:“他,他的身上怎么會有……”
“這是光祿會的標志。”文鋒說,“每個加入光祿會的人,身體上就會被用秘法印上這個標記,平時不顯現,只有我的圣光掌能讓它現形。這標記永遠不能去除,象征永不背叛。”
丁萱臉色有些難看,那個標記和當年她留在薛賀磊身上的元陰標記是一樣的,現在在另一個人身上看到,令她很尷尬。
鄭世秋震驚不已,鄭南升是他的子侄輩,雖說不是親生,但他一直對他多有提攜,誰能想到他竟然是光祿會的成員?
光祿會在那位高級女銘刻師的時代,建立城池,與其他基地互通有無,名聲還是不錯的,可是后來城市毀滅,光祿會轉入地下,特別是近幾年換了個會長,其行為和恐怖組織差不多,總是做些顛覆基地政權的事情,不惜引起基地內部的戰爭。
難道鄭南升勸他奪權,是光祿會的陰謀?
鄭世秋嚇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怒火翻騰,一招朝他的腦袋打去:“你這個逆子,竟然勾結光祿會!”
文鋒一揮手,鄭世秋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砸在對面的房屋上,毀掉了半面墻。
鄭家的人全都嚇得兩股戰戰,文司令向來賞罰分明,對于有功的,會重獎,對于犯了大罪的人,他出手狠辣,從不留情。
鄭家的人都在暗暗慶幸,幸好文司令及時回來,阻止了這場交火,如果鄭家真的在公館前大開殺戒,等文司令回來,整個鄭家都會灰飛煙滅。
如今鄭家肯定會大傷元氣,但至少可以保住性命。
文鋒拎起全身筋脈盡斷的鄭南升,扔給郭云:“這個人你帶回去好好審問。”
郭云行了個軍禮:“是。”
文鋒又看向鄭家眾人,眾人冷汗涔涔,只聽他沉聲說:“解除鄭世秋部長之職,交給治安隊逮捕,至于他是什么罪,就由法庭來判決。今天參與這件事的,在基地任職的,全部免職,接受調查。”
眾人暗自松了口氣,只是解職,最多坐幾年牢,沒有性命之虞。
鄭家眾人被治安隊帶走了,文鋒帶著丁萱回到公館內,秦媛急匆匆跑出來,一下子撲進他的懷中,眼淚大顆大顆地滴落:“你可算回來了,你和萱萱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叫我怎么辦?”
文鋒微笑著,好脾氣地低聲哄勸,丁萱站在一旁,看著恩愛的二人,心中不再有被搶了老媽的嫉妒感,反而為老媽找了個真心愛她的人而高興。
能夠和最愛的人在一起,就是莫大的幸福。
忽然感覺一股火辣辣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抬起頭,看見站在對面咬牙切齒的小弟,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小軒,你想干嘛?”
“混蛋!”文軒對著她怒吼,噴了她一臉的口水,“你是傻瓜嗎?有學生失蹤了不知道通知我,派別人去嗎?為什么要自己去以身犯險?我看你死了都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