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萱用小指頭摳了摳耳朵:“我哪里知道基地附近有八階的異獸存在。”
“你還敢狡辯!”文軒跳著腳罵,“你知道老媽多擔心嗎”
丁萱朝他擠了擠眼睛:“那你呢你擔心我嗎”
文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也不說話,站在那里如同一只被人蒸熟了的龍蝦。瞪了她良久,他忽然惱羞成怒:“鬼才擔心你!你死了最好。”說完,也不顧母親在身后呼喊,蹬蹬蹬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秦媛嘆了口氣:“萱萱,別生你弟弟的氣,他其實很關心你,只是不懂得如何表達而已。”
“媽,你放心,我不會跟弟弟置氣的。”丁萱笑道,其實她覺得逗這個中二病的弟弟實在太有趣了。
基地司令曾一度失蹤的消息并沒有傳開,因此基地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只有鄭家倒了大霉,丟了官職,一個個都蟄伏在家中,連門都不敢出。其他家族見此情況,爭先恐后地搶奪鄭家的勢力,其中包家尤甚,但最大一部分利益卻被司令悄無聲息地收走,留給這些家族的,不過是些殘羹剩飯。
聲名赫赫的鄭家,一夕之間便淪落成了二流小家族。
丁萱還是依舊給體術系和銘刻系的學生上課,鄭南升審訊之后,班上又被帶走了一個人,那人丁萱并沒有多大的印象,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至于犯了相思病的薛賀磊,晚上都要通過遠程通訊儀跟丁萱通話,有時候實在想得緊了,兩人便在天祿古城見面,膩上一會兒。也挺方便。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丁萱修煉《天應心決》,覺得已經進入了一個瓶頸,再也無有寸進,這讓她有些憂慮,這么多年來,一直順風順水的她還是第一次遇到瓶頸這種東西。
“尊敬的小姐。您還是太年輕了。”吉斯端坐在自己的沙發上,天知道他從哪里找到的微型沙發,一本正經地說,“您的閱歷不夠,總是宅在家里當宅女是不行的,你修煉的層面越高,這個問題就會越明顯。”
丁萱頓了頓,道:“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出去歷練”
“沒錯。”吉斯點頭。“這對你的修行大有好處。”
丁萱沒有多做猶豫,的確,在她從樹中醒來之后,去過的地方實在有限,大多數時候是宅在家中,如今華夏大好河山不知道成了什么模樣。她是該四處走走,多見見世面了。
吃晚飯的時候,丁萱跟文鋒和秦媛說了自己的想法。至于學校的課程,她本來也沒必要天天去,只要多畫幾幅圖騰給學生,讓他們自己領悟就行了。
對于歷練一事,文鋒是的,只是秦媛有些擔心她的安全,但她也沒說什么,女兒決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可憐他還安排了好多青年才俊供女兒挑選。卻連一個都沒用上。
最安靜的要數文軒了,他沉默地吃完,沉默地回房。沉默得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丁萱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毛骨悚然,這小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秦媛充分體現了一個母親的本質,像當年送她上大學一樣,給她準備行李的時候恨不得把整個家都給塞進去。各種藥劑、丹丸不要錢似的往她的空間玉牌里塞。連吃食和衣服,都準備了好大一堆,堆起來簡直就是一座小山。
丁萱聽話地將她準備的所有東西都帶上,然后被叫到了書房,文鋒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神情嚴肅。
“文叔叔。”丁萱輕聲叫道。
文鋒回過頭,對她溫和地笑了笑:“萱萱,你要去歷練,我也沒有什么好東西,這個你帶上吧,希望對你有幫助。”說著,他抬起手臂,手中亮起一道熒光,熒光伸長,化為一柄長劍。
丁萱一下子就被那柄劍吸引了,那柄劍非常漂亮,劍柄尾部有一朵白色蓮花,寒冰一般的劍身閃爍著耀眼的銀光。
她接過劍,系統提示音立刻響起。
光流白蓮劍:紫色十二級裝備,單手輕武器,攻擊49884,水系傷害18880,寶石孔:4,裝備等級:50級。
丁萱吃了一驚,竟然是紫色最高等級的裝備,如果四個寶石孔全都鑲嵌上的話,達到完美紫高級是絕對沒問題的。
“這把劍是我多年前在一個修仙副本里得到的,因為是女人用的,一直被我壓箱底。那天看到你練劍,我就想把這把劍送給你了。”文鋒慈祥地說,“可惜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你看看喜不喜歡。”
丁萱非常喜歡這把劍,她將它緊緊握在手中,感激地抬起頭:“文叔叔,謝謝你。”
“只要你喜歡就好了。”文鋒欣慰地點頭,“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夠答應。”他朝門外道,“進來吧。”
門開了,穿著一身迷彩服的文軒走了進來,文鋒說:“萱萱,小軒也不小了,我和他媽媽以前都太寵他,養成了他這樣的性格,養不教父之過,說起來都是我的錯。這次我想讓他跟你一起出去試煉,見見世面,請你多照看一點。”
丁萱滿頭黑線:“文叔叔,這次歷練很危險,如果小軒有什么閃失……”
話未說完,文軒先不樂意了:“老姐,我又不是孝子了,基地里別的孩子,14歲早就上過戰場打過異獸了,我還連基地都沒走出過幾次,每次都還帶著一大群保鏢。我將來可是要繼承老爸的事業的,要是一直這樣叫我怎么服眾。”
文鋒也說:“是啊,萱萱,既然將來要成為獅子,就不能一直當貓來喂養,他總是要出去歷練的,跟著你,比跟著別人讓我放心。”
丁萱扶額,我每次出去都會遇到麻煩,到底是什么讓你對我這么有信心啊。
“好吧。”在文鋒的親情攻勢和糖衣炮彈之下,丁萱只能妥協。
第二天一早,兩人便踏上了歷練之路,文鋒摟著秦媛的肩膀,看著遠去的二人,柔聲道:“媛媛,不要再哭了,孩子總有一天要離家,我們不能讓他們一輩子躲在我們的羽翼下面。”
“我知道。”秦媛不停地抹眼淚,“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哭啊,這是高興的淚水,不行啊”
文鋒無奈地搖頭,家里三個孝,這可叫他怎么辦
出了基地,文軒如同脫韁的野馬,有點興奮得過了頭,丁萱一把將他拉住,嚴肅道:“你要跟著我,就要守規矩,咱們先來約法三章。”
文軒不滿地瞇了瞇眼,最后還是妥協了:“好吧,你說吧。”
“第一,不許再犯中二病,這是在歷練,不是在享樂;第二,不許再惹麻煩,更不許去調戲良家婦女;第三,有什么事先告訴我,不許私自行動。”
文軒急了:“誰說我調戲良家婦女了你這是血口噴人!”
“咱們第一次見面你不就是調戲我嗎”丁萱丟給他一個白眼。
文軒的臉立馬紅了,氣急敗壞道:“胡說胡說,全是胡說,我那是來殺你,不是來調戲你,你也不看看你那張大餅臉,小爺才不稀得調戲你呢。”
“再滿嘴跑火車,你就給我回家去。”丁萱雙眼一瞪,文軒立馬瞪回去,兩人大眼瞪小眼暗自較了半天勁,最后文軒終于忍不住了,惱羞成怒道:“不就是這三條嗎,我答應就是了。”
“很好。”丁萱拍了拍他的臉,“這才是聽話的好弟弟。”
文軒的臉驟然變得通紅,跟在她身后,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哼,干什么摸我的臉,我又不是孝子,還有你手那么白那么滑干什么,你真的是銘刻師嗎真是是武者嗎你看看別的銘刻師那手,手指尖都禿得跟棒槌似的,你看看人家那些武者,誰手心里沒點老繭,你這手就跟……就跟絲綢似的。
這樣一雙手,簡直就是武者之恥!
文軒就在這樣別扭的胡思亂想之下,跟在丁萱后面走了一整天。丁萱的速度很快,光憑速度他肯定跟不上,但他有獨門絕技瞬移,被落下得遠了,一個瞬移就到了。
夜色降臨,自然不再適合趕路,正好兩人抵達了一座廢棄的城市,便選擇在城市內找個地方休息。
末世之后,廢棄的城市多不勝數,這座城在末世前是三線城市,但建設得依舊繁華漂亮,如今卻只剩下一座座空蕩蕩的建筑矗立在天地之間,墻壁因為歲月的腐蝕而變得黑跡斑斑,上面爬滿了各種各樣的變異藤蔓植物。
姐弟倆殺了幾頭三四階的異獸,找到一處保存得還算完好的店鋪,門楣上掛著一塊銹跡斑斑的牌,依稀能夠看出這是一家服裝店。
丁萱施了個法術,一陣小型龍卷風將建筑里的砂石灰塵等垃圾卷起,拋了出去,整個店鋪一秒鐘變得干干凈凈。
這是她專門跟系統兌換的魔法《風卷殘云》,沒什么攻擊力,但打掃戰場最為有用。
她從玉牌空間里拿出一個帳篷,扔給文軒一個,她自己的幾下子就搭好了,文軒卻瞪著帳篷完全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