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師最先看到這一行字，頓時愣住了：“這……”
蒼浩也看到這一行字，同樣非常意外：“這是矩陣系統跟我們對話？”
“看起來是。”墨師深吸了一口氣，在鍵盤上輸入了一行字：“你是矩陣系統？”
“矩陣系統，我是。”屏幕上馬上出現自動回復：“同類系統，發現。”
黃彬煥一個高蹦起來：“矩陣系統能跟我們說話了？”
大家應該記得，在很早之前的時候，蒼浩和墨師就發現，矩陣系統似乎具備某種自主意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自己做出判斷，操控一些事情，比如買賣股票，或者啟動裝備。
墨師對矩陣系統的終極設計，就是最終發展出人工智能，但矩陣系統具備這些自主性之后，就一直沒有了下文，直到今天矩陣系統開始主動對話。
“我不是在做夢吧……”蒼浩非常驚訝：“矩陣系統……竟然能跟我們說話！”
“我對矩陣系統的設計，是一個可以自行進化的系統，我只配備一些初級技能，隨著系統不斷進化，也就是實現了自我完善，可以具備越來越多的技能。人工智能，是我的終極目標，我相信最好的人工智能，應該就是這樣自己演化出來，就像猴子一點點進化變成人，而不是從一開始就人工設計出來的……”墨師跟蒼浩說著話的同時，又詢問矩陣系統：“什么樣的同類系統？”
矩陣系統回答：“操控，紅綠燈系統，試圖，幫助蒼浩，突然，其他系統，接管紅綠燈，無法操控。”
墨師詢問：“知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來路？”
“無從，知道。”矩陣系統回答：“IP地址，來自境外，運算能力強大，不在華夏。”
這一番對話下來，蒼浩發現矩陣系統說話有幾個特點，不能說出連續完整的語句，而是一個個的詞組，有的時候還會出現錯別字，不過大致能讓人明白什么意思。
黃彬煥提出：“怎么矩陣系統說話是這樣？”
“很正常。”墨師告訴黃彬煥：“人類進化已經有幾十萬年的歷史，然而真正產生語言，也就只有萬八千年，因為語言是一種很抽象的東西，跟思維層面的其他東西完全不同。全世界任何一臺電腦，運算能力其實都超過人腦，但沒有任何一臺電腦，可以用語言跟人類對話。”
黃彬煥又問：“那么電腦之間能交談嗎？”
“如果是兩臺具備高度運算能力的電腦，在網絡上相遇，或者會用數字方式產生交談，但這種交談是電腦獨有的語言，我們人類看不懂。”墨師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了出來：“矩陣系統具備當下這種能力，我就已經非常高興了。”
蒼浩若有所思的說道：“你們發現沒有，雖然矩陣系統不能像我們這樣正常表達，但能夠聽懂我們的復雜語句。”
“聽懂是一回事，說明白則是另外一回事……”墨師說著話的同時，在鍵盤上輸入另外一個問題：“知不知道對方具體位置？”
矩陣系統的回復非常迅速：“在米國，具體位置，無從知道，對方，代理服務器，使用，真實地址，隱藏。”
墨師又問：“從現在各項證據能否判斷對方是一個怎樣的系統？”
“非常強大，像我一樣，但是，架構不同，基本算法不同。”矩陣系統換了一行，補充道：“一種，完全不同，系統。”
墨師冷冷一笑：“看起來是有人用其他方法開發了一臺超級電腦。”
“用其他方法？”黃彬煥不明白：“什么樣的方法？”
“這我怎么知道。”墨師一個勁搖頭，大家應該都記得，先前墨師不止一次說過，矩陣系統的算法是獨一無二的，是墨師經過多年研究設計出來，不可能被人效仿，全世界也只有墨師一個人才掌握這門技術。所以，矩陣系統剛發現同類系統，墨師就意識到了，對方肯定是另外一種系統架構：“大家應該都知道，日常所用的各類家庭電腦，其實都是同一種系統架構，也就是基于英特爾的X86架構。事實上，在電腦發展歷史上，還出現過其他很多種架構，只不過都沒有發展起來而已。蘋果系統跟X86體系就不太一樣，現在各種手機操作系統比如安卓，又不太一樣。我相信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進步，會出現更多的系統架構，采用不同方式，進行強大的運算。更重要的是，不管是X86還是其他什么系統，系統架構上的不同都是軟件層面的，物理層面其實差別不太大，都是基于硅基的各種芯片。好比裝修房間，你需要考慮房間里面怎么布線，什么地方放多少個插排，但不管怎么布線，電線仍然是電線，這一點不會發生根本性變化。但未來就有可能出現非硅基電腦，電線也不再是電線了，而是用其他方先，讓你在自己房間里用電。比如用生物分子取代硅基，實現更大規模的高度集成，也即是所謂生物電腦。當下這個時代，電腦是電腦，人類是人類，然而生物電腦的出現，卻可能打破電腦和人類之間的界限，實現電腦和人腦的真正融合。在不久的將來，甚至可以把一臺超級計算機，裝入一個人的頭部當中。這個人除了大腦不一樣之外，跟普通人類沒有區別，需要正常吃飯、呼吸和休息，但具有超級強大的計算能力和記憶能力，可以在自己的大腦當中直接上網。如果未來有一天，你遇到一個超級聰明的人，簡直可以說根本就不是人，那么你千萬不要感到奇怪，因為他可能真的就是一臺電腦。”
黃彬煥非常驚訝：“這……也太神奇了。”
“目前很多地方都在秘密研究生物電腦，而且有一些已經獲得突破性進展，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就可以實現。”頓了一下，墨師補充道：“而且，生物電腦還只是構想之一，對未來的電腦，科學家們還有更多構想，有很多千奇百怪匪夷所思的方案。我之所以提出生物電腦，是因為這項技術目前有了突破性進展，而其他的方案目前還處于理論階段，什么時候付諸實踐還不知道。”
黃彬煥提出：“你為啥不研究一下？”
“人的精力和時間是有限的。”墨師很感慨的說道：“我能用一生的時間和精力，搞好矩陣系統，就已經成功了，實在沒辦法再去研究別的東西。如果有時間和精力的話，我還真想投入研究未來新技術，但矩陣系統眼下已經把我完全套住，每天都有大量工作等待處理。”
蒼浩聽到這些話，頓時靈機一動：“那就雇人完成唄，反正矩陣系統現在已經有了很多雇員，你就進一步雇傭更多技術人才，以后自己只負責整體上的管理，所有具體工作交給下面的人。”
墨師提出：“雇人這需要花很多錢的。”
“錢，不是問題。”蒼浩直接就道：“不管需要雇用多少人，你直接開出預算就好，我給批準。同樣的道理，你也可以雇傭人員，從事新技術研發，你只是提出方向和構想，讓下面的人去做各種實驗和研究。這樣一來，你就可以肩挑兩個膽子，既能繼續負責矩陣系統，還能開發新技術。”
“這就要花更多錢了。”墨師一字一頓的提出：“研發新技術，最費錢的，還不是人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