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卓近風還沒被送到莫斯科,大伊萬認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通過特定渠道向華夏這邊興師問罪,為什么華夏的軍事承包商會出現在西伯利亞。
華夏這邊沒辦法解釋,只能回復先調查一下,至于調查方式,自然就是直接找蒼浩本人了。
孟陽龍直接給蒼浩打電話質問:“你辦事也太不小心了,為什么會有血獅雇傭兵,被大伊萬那邊俘虜?”
“大伊萬抓住了我們的人?”蒼浩楞了一下,旋即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見鬼!肯定是卓近風!”
“這個卓近風是怎么回事?”
“他隸屬于血獅運河保安公司,不是我直接領導,而是勞林的下屬。”蒼浩很無奈的解釋道:“他剛結婚要度蜜月,不知道為什么,沒去東南亞,沒去歐洲,偏偏去了西伯利亞……”
“原來如此。”孟陽龍苦笑兩聲:“最近這些日子,西伯利亞發生的所有事情,你手下這個卓近風,這還真是中了頭彩。”
“我原本不知道有這么一個人。”蒼浩告訴孟陽龍:“還是先前勞林回報給我,我才知道有一個血獅雇傭兵滯留當地,本來有機會把他接回來的,不過他堅持留下來當眼下,所以最后只是把他的未婚妻帶回來了,他自己留在當地配合西伯利亞部隊。”
“也就是說,血獅雇傭兵確實介入西伯利亞的戰事,而且被抓住了證據!”孟陽龍很無奈的道:“我們到底做了什么是一回事兒,別人怎么說是另一回事兒,至于誰說的看起來像真的,那就要看誰有證據。大伊萬只要找不到證據,明知道我們介入西伯利亞,也不好意思公開指責什么。現在大伊萬抓住卓近風,就可以跟我們漫天要價了。”
蒼浩點了點頭:“我知道這里的利害關系。”
“本來我想批評你一頓,一直以來總是這么小心,為什么這一次疏忽大意……”長嘆了一口氣,孟陽龍補充道:“不過,轉念一想我又覺得不應該,因為被大伊萬抓住的不是你本人,而是卓近風,任何人都不可能保證手下不出一點錯。”
“雖然卓近風歸屬勞林領導,但我相信還是非常優秀的。”
“算了吧……”孟陽龍搖了搖頭:“人都已經被抓住了,還談什么優秀?!”
“不是不可以補救。”
“怎么補救?”孟陽龍無奈的道:“不用我說,你也應該能猜到,我們內部很多人看你不順眼,這件事情給了他們很好的借口。現在他們聯合起來,要求嚴肅懲治你,讓你為所有后果承擔責任,我面對很大的壓力。”
“我會讓這些人啞口無言的。”
“你準備怎么做?”
蒼浩反問道:“我什么時候讓你失望過?”
“聽著,這一次的事情真的非同小可……”孟陽龍的心情和語氣都非常沉重:“因為涉及到了國際關系,而且是涉及到我們傳統盟友,大伊萬用卓近風發難,一定會從我們這里勒索走一大筆好處。接下來,我們內部人會對你發難,你當然可以都在運河城不回來,他們沒有能力真正傷害你本人,但血獅雇傭兵只怕做不成軍事承包商了,翠峰村那邊也會被夷為平地。”
“我會彌補的。”蒼浩一字一頓的說道:“從現在開始,不管大伊萬那邊提出任何指控,我們這邊只要一概否認就好。對內對外統一口徑,血獅雇傭兵除了基于人道主義援助,向西伯利亞提供軍事援助之外,并沒有介入西伯利亞的戰事,沒有向西伯利亞派遣任何戰斗人員。我們不知道卓近風是誰,不知道血獅雇傭兵存在這樣一個成員,總之西伯利亞的任何事情跟我們沒有關系。”
“但卓近風已經落到人家手里了。”
“根據目前跡象看,只是大伊萬的人俘虜了卓近風,但大伊萬本人沒有見到卓近風,手下的情報機構也沒有對卓近風進行任何審訊。”蒼浩給孟陽龍分析道:“否則,大伊萬一定會拿出更有利的證據,比如卓近風的軍官證,又比如卓近風的認罪視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空口指責。”
孟陽龍被點醒了:“你說的沒錯。”
“所以我們還有機會挽回局面。”蒼浩告訴孟陽龍:“我一定會做好該做的事情,至于你那邊就按照我說的統一口徑。”
孟陽龍立即點頭:“好!”頓了一下,孟陽龍提出:“你最好把卓近風救出來,如果實在救不出來的話……”
“我知道。”蒼浩點了點頭:“那就直接干掉。”
“總而言之,絕地不能讓卓近風活著落到大伊萬的手里……”孟陽龍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只要大伊萬沒有抓到活人,哪怕得到了卓近風的尸體,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釋。但只要大伊萬有了活口,我們可就百口莫辯了,只能任憑勒索。”
“你放心好了。”蒼浩放下孟陽龍的電話之后,馬上給勞林打了過去,要求馬上來見自己。
勞林,這位北歐男神,最近灰頭土臉,本來西伯利亞的戰事距離他有接近半個地球之遠,沒想到的是,因為手下一個卓近風,成了他的戰爭。
“卓近風被俘虜了。”蒼浩不住搖頭:“對方知道他是血獅雇傭兵,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俘虜之后搜身,發現了身份證件。我對我們的人有足夠信心,俘虜之后絕對不會輕易透露半個字,不會主動交代自己是血獅雇傭兵,因為只要頭腦還能正常思索,就會知道這里面有多大的利害關系,肯定是大伊萬那邊發現了切實可靠的證據。”
“這個卓近風怎么回事,好好出去度蜜月就行了,為什么要帶著軍官證。”
“這是身為士兵的榮譽感。”
“這一次卓近風的表現,讓我非常滿意……”蒼浩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帶了一個好兵!”
勞林欣慰的一笑:“我很高興你這么說。”
“當務之急是盡快要把卓近風救回來。”
“如果救不回來,就直接干掉。”
“不,要對我們自己的人有信心,不只是對卓近風有信心,對我們其他戰士也要有信心,一定能夠很好地完成任務。”蒼浩笑著搖了搖頭:“不過,卓近風有已經露相,不再適合繼續留在當地,接回運河城跟妻子團聚吧。”
“我們在西伯利亞應該有眼線,派其他人去?”
“不需要再派人了。”蒼浩搖了搖頭:“卓近風在那邊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就是跟西伯利亞當地部隊建立聯系。接下來,我們只需要通過卓近風,聯系到西伯利亞當地部隊主官,就等于我們有了新的眼線。”
“西伯利亞部隊的主官,可是帕爾迪斯基的人,間接的是阿芙羅拉的人,會給我們忠心做事?”勞林一個勁搖頭:“他優先考慮的還是西伯利亞的利益!”
“我不需要他忠心,只要給我當好眼線就行了……”蒼浩意味深長的說道:“把我們自己人派過去,忠誠度固然沒問題,但安全可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一方面是如果再次被大伊萬俘虜,我們未必能再次成功把人救出來,到時可真就是百口莫辯了。另一方面是,這個眼線不只是要面的大伊萬的威脅,還要面對西伯利亞的威脅,雖然我們目前是幫助西伯利亞,但帕爾迪斯基如果認為我們的人構成威脅,會毫不猶豫干掉的。”
勞林非常認同這一點:“阿芙羅拉這個人做事會毫不留情。”
“所以還是不要派我們自己人過去了。”蒼浩已經做出決定:“西伯利亞不是我們核心利益所在,也沒有必要去冒這種風險,我們當然希望阿芙羅拉的西伯利亞計劃能夠成功,但不管成功還是失敗對我們影響都不大。所以,我們現在只需要援助阿芙羅拉,盡可能分裂和牽制大伊萬,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是派我們自己的人不重要,只要我們能知道前線發生了什么就好。”
“說起來,雖然現階段我們在西伯利亞沒什么利益,但如果阿芙羅拉的計劃能夠成功,我們倒是可以給自己要一些利益。”勞林提出了一個設想:“比如說,要一些礦藏的開發使用權,讓我們的企業過去投資,甚至我們還可以設置軍事基地,保衛我們的利益。阿芙羅拉欠我們這么多人情,必須還給我們,更何況,西伯利亞今后如果想要站穩腳跟,就必須得到我們的支持。”
“你說的這些我都考慮到了,正因為如此,我們暫時更不能派自己人過去……”蒼浩給勞林分析道:“你要明白阿芙羅拉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那就是警惕性非常高,她苦心籌劃這么多年,搞出一個屬于自己的國家,必定非常警惕外部勢力插手。相信我,阿芙羅拉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干涉西伯利亞的內部事務,我們必須讓阿芙羅拉相信,我們沒有這方面的野心,如此才能給自己爭取到利益。如果阿芙羅拉懷疑,我們試圖染指控制西伯利亞,那么從一開始就會把我們隔絕在外,不會給我們任何索取利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