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龍和猴子有啥關系?
答案自然是沒關系了,最起碼現在還沒什么直接的關系。
不過他和楊嬋與敖聽心倒真的都是親戚關系。
聽完黑子對小白龍采取的手段之后,猴子頓時感覺他不管不行了。雖說黑子為了泄憤徇了點私,但好歹也是在執行公務啊。要是因此而受到太重的處罰,以后還有誰敢嚴格俸公了?
而且要面對那兩個女人,這花果山好像還真只有猴子出馬才行。
無奈地嘆了口氣,猴子道:“行吧,帶我去看一看,看他傷勢怎么樣了。”
最煩的就是這種糾紛瑣事了。
兩人很快離開了地下城前往斥候軍團的駐扎營地,剛掀開安置小白龍的營帳,猴子便看到里面滿滿一帳篷的人。
小白龍整個鼻青臉腫有氣無力地躺在臥榻上,那兩只眼睛腫得跟蒼蠅差不多,鼻子、嘴角都還掛著血。
兩旁一邊站著楊嬋,一邊站著敖聽心,正中跪著黑子的副手——那只蝙蝠精。
至于大角,該是自持元老身份早早開溜了吧。雖說他也有份打,甚至主要就是他在打,但畢竟不是指揮官,按花果山的規矩這事兒怎么都算不到他頭上。
見到猴子,一眾妖怪紛紛行禮。
一只小妖悄悄溜到黑子身邊。
“他們怎么來了?”黑子低聲問。
“聽心姐剛剛過來找你……斷木說漏嘴了,然后她就讓人叫了楊嬋姐過來了……”
淡淡看了黑子一眼,敖聽心盯著猴子開口說道:“你的好手下把我弟弟打成這樣了,你說怎么辦?”
楊嬋倒是沒開口,只是一直冷冷地盯著躲在猴子身后的黑子,那臉色很難看,感覺也是來者不善。
這茬該怎么解決呢?讓黑子給對方暴打一頓?這不大好吧?
猴子想了半天,列開嘴笑著朝敖烈走了過去:“其實,不打不相識。挺好。”
此話一出,猴子當即收到了兩個白眼。
正當猴子還在為了敖烈被打的事扯皮的時候,城墻上,一個正在站崗的刺猬精抖了抖身上的刺,懶懶地打著哈欠,抬頭仰望天空。
眨巴了幾下眼睛,他又扭過頭看了一眼身旁飄揚的旗幟。
“嘿。你說,這風向是不是有點不對啊?”
“怎么不對了?”一旁的地鼠精問。
“你看那旗子,風分明是王西面吹的,怎么那天上的云卻自北向南飄呢?”
地鼠精抬頭眨巴著豆丁大的眼睛看了半響,略略想了想,道:“好像真是這樣。不過這是沿海,風向多變不算什么。”
云層的后面,一艘懸掛天河水軍浪花利劍大旗的軍艦已經悄悄航到了花果山上方上萬丈的高空中。
由于云層的阻隔,地面上根本就看不到這艘戰艦。
天內站在船沿低頭用一支刻有特殊符文的千里鏡透過云層細細觀測著地面妖城的情況。
這種特制的千里鏡叫探云鏡。也許是因為天河水軍總是喜歡利用云層的關系,在整個天庭序列當中,也只有天河水軍的將領配備了這種東西。
站在云中,借著這種特殊的法寶。他們可以毫無阻隔地觀測外界的情況。
半響,天內將探云鏡遞給身旁的天衡,嘆道:“一切如常,他們沒發現我們。”
接過探云鏡,天衡也低頭細細地觀察了起來。
“媽的,過得還真是悠哉啊。居然還有妖怪在耕種,這哪里像是在打戰的樣子?那南天門的所謂半包圍圈整個就是個笑話,都包到海上去了。該來投靠的妖怪繼續來投靠。”
天內淡淡笑了笑,盤起手嘆道:“李靖被他們捉了,現在南天門拿他們沒辦法,自然是有持無恐了。”
“那他們就不怕天庭其他部隊忽然介入?”天衡問道。
抿了抿唇,天內道:“元帥說得沒錯,他們確實有來自天庭的消息,所以他們知道天庭派了誰。什么時候來。既然沒人給他們通風報信,自然無比放心咯。”
“哈哈哈哈,那這次夠他們喝一壺了!”
就在他們兩人身后的甲板上,聚集了大約兩百名天河水軍的天兵。一個個都武裝到了牙齒。
妖城,斥候軍團的營地里扯皮還在繼續。
猴子一臉客氣地說道:“我看這樣,黑子啊,你跟敖烈道個歉,大家交個朋友,等敖烈好了,再請他喝個酒如何?”
“謹遵大王吩咐!”黑子當即如釋重負地拱手拜謝。
這解決方式,被狂毆了一夜的敖烈怎么可能會答應呢?
他忍著劇痛扭過頭可憐巴巴地望著敖聽心。
見狀,敖聽心當即道:“我說美猴王啊,你這護短,是不是護得太出格了?”
“哪有?我這不是不想大家關系鬧太僵嘛?冤冤相報何時了?再說了,黑子本質上是在執行公務,命令是我下的,要不,讓敖烈揍我如何?”
“你這分明就是耍賴,敖烈揍得動你嗎?”敖聽心道。
聽著猴子這些話,敖烈更不開心了。這一趟他本是借著點沾親帶故的關系來找猴子,結果猴子居然不幫他。
他堂堂西海三太子在這鳥不拉屎的花果山被揍成這樣,這口氣讓他如何咽得下?
想著,他干脆抬眼盯著帳篷頂,不說話了。
楊嬋深深吸了口氣,盤起手對猴子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怎么處理我不過問,但我得提醒你,若是你處理不好,我那嫂子保準要從西海龍宮跑過來給她弟弟出頭。自己想好了。”
“這……”想起那敖寸心,猴子不由得蹙起眉頭。
那可是個難纏的主。若是平時也就罷了,這關節眼上讓她到花果山來,實在令人頭疼。
扭過頭,楊嬋又對敖聽心道:“還有,別揍了。揍傷了,到時候那療傷的丹藥還不是我煉?”
“不揍?那你說怎么辦?”敖聽心望向敖烈。
其實敖聽心也知道黑子不是在明知道他是西海三太子的情況下還動的手,總的來說這算是個破事兒。
可堂弟被打,做堂姐的若是不幫著出頭,著實也有點說不過去。
再說黑子也不僅僅是執行公務,塞襪子?這明顯還夾渣了泄私憤的問題。
這事兒,說到底敖烈才是當事人,還是要聽聽他怎么說。把他的情緒問題解決了,這事兒也就算了了。
不過敖烈愣是盯著帳篷頂沉默,就是不說話,之前還會向敖聽心投去求助的目光,現在連求助都省了。
眾人就這么沉默著。
“將軍,已經準備就緒!”一位天軍走到天內身后稟報道。
天內又是用探云鏡低頭瞧了一眼,長長地紓了口氣,抿著嘴道:“一切按計劃行事!”
“諾!”
坐在臥榻邊上,猴子笑嘻嘻地對敖烈說道:“怎么樣?三太子,就當給我一個面子如何?我相信若是黑子早知道你是西海三太子,肯定也不會動手的。對不對?”
“對對。”黑子猛地點頭道:“要是知道,絕對不會動手的。”
瞧了黑子一眼,猴子接著說道:“這事兒,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回頭,我把黑子的職位降一階,就當是罰了。你看怎么樣?就當賣我個人情如何?”
敖聽心又是白了猴子一眼。
這你地頭,降職升職還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能算處罰嗎?
不過敖烈卻出乎意料地沒有反對,他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看著猴子微微點了點頭。
他這一點頭,黑子總算松了口氣。
“那就謝謝三太子了。”猴子拱了拱手站了起來,扭頭對著楊嬋與敖聽心說道:“你們看這樣處理如何?”
“他沒意見,我們自然是沒意見了。”敖聽心道。
話音未落,只聽帳外忽然傳來一聲如同雷鳴般的巨響,緊接著的,是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還為等眾人反應過來,猴子已經飛速沖出帳外,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一艘懸掛著天河水軍軍旗的戰艦緊貼著頭頂的法陣,從那艦身扭曲的程度看,恐怕是從數萬丈的高空直接砸落的結果。
此時,裂開的金屬制艦體縫隙中火焰正如同泉水般噴涌而出,沿著其下的法陣蔓延開來。頃刻間,那法陣已經如同一個燃燒著的光幕一般。
隨著艦體重量的壓榨,本就沒有多少靈力的法陣漸漸開始失效了。覆蓋在其表面上的無根之火化作火雨均勻地灑向城中!
頓時,無數的建筑物被點燃,整座妖城頓時化作火爐一般,一片鬼哭狼嚎。
只一剎那猴子便明白了過來。
自從南天門艦隊出現在花果山之后,花果山妖城利用哨塔連結而成的一個如同拒流陣的法陣一直都保持著開啟的狀態將整個妖城嚴嚴實實地蓋住。其本意是用來防御來自天軍的箭矢攻擊。
現在呢?
天軍竟然將一艘裝滿烈焰彈的戰艦直接從天空中丟下來砸到法陣上!
而且,這不是屬于南天門的戰艦,而是屬于本不該在此時出現在這里的天河水軍的戰艦!
望著那遍地哭喊的妖怪,猴子頓時感覺一陣惡寒。
“玉帝的圣旨還沒下,戰爭就已經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