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小金剛門的弟子都一口茶噴了出來,他們都神態尷尬,一時之間,是你看我我看你的。
甚至有弟子都不由瞄了幾眼大嬸,不堪睹目,不由搖了搖頭,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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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大嬸,那還用得了去說嗎?都快一個滿臉橫肉的老女人了,不僅是人老色衰,而且沒有任何絲毫的氣質,一個凡夫俗子罷了,一身皮囊也不堪去看。
這樣的一個大嬸,任何一個修士都看不上,就算是出身再低微的修士也都一樣看不上。
現在倒好,他們門主竟然一副對這位大嬸有意思的模樣,這樣重的口味,已經讓小金剛門的弟子無法用筆墨去形容了。
如果說,他們的門主,喜好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那怕是凡世間的女子,那好歹也能說得過去,至少是貪圖美色什么的,但是,現在卻對一個又老又丑的大嬸有意思,這就讓人覺得這太離譜了,實在是讓人不忍睹視。
小金剛門的弟子都不由搖了搖頭,他們門主的口味,似乎,似乎有點怪,有點重。
“公子爺,你,你太會開玩笑了。”大嬸搖頭,神態不自然了。
李七夜悠然地說道:“我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確是入我眼也。”
“門主——”在這個時候,小金剛門的弟子也都不由嘀咕了一聲了,有弟子再也忍不住了,拼命給李七夜使一個眼色,如果說,李七夜去泡那些漂亮美麗的女孩子,對于小金剛門的弟子而言,他們還能接受,畢竟,這好歹也是貪圖美色。
現在他們門主竟然瞧上了一個大嬸,這叫什么事情,傳出去,這讓他們小金剛門的顏臉何存。
胡長老也不由苦笑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門主為何如此離譜,但是,他卻不吭聲,只是覺得奇怪而已,畢竟,他們門主又不是傻子。
“這個——”被李七夜這樣一夸,大嬸就不好意思了,有一些忸怩,說道:“公子爺,可,可是說真的。”
“我說的話,一直都很真。”李七夜淡淡地一笑,徐徐地說道:“如果你愿意,跟我走吧。”
李七夜越說越離譜,這讓小金剛門的弟子都不由為之咋舌了,有年紀大的弟子忍不住輕聲地說道:“門主,這,這,這沒必要吧。”
“公子爺,這,這可是當真。”大嬸忸怩,好像害羞的模樣,低首把玩著自己的辮子,好像是一個害羞的小姑娘一樣。
“呃——”看到這樣的一幕,小金剛門的弟子有些胃,只差是沒有嘔吐出來了,這樣的一幕,對于他們而言,不忍睹目,讓人覺感全身都起雞皮疙瘩。
“沒錯。”李七夜笑笑,徐徐地說道:“我正缺一個使喚的丫頭,跟我走吧。”
李七夜這話一說出來,胡長老也不由為之怔了一下,他們也都忘了一件事情,好像李七夜作為門主,身邊沒有什么使喚的人。
“門主,如果你要一個使喚的丫頭,回頭宗門給你安排一個。”胡長老不由低聲地說道。
李七夜作為小金剛門的門主,身邊有一個使喚的丫頭,那也是正常,當然,不能是像大嬸這樣的人,小金剛門隨便挑一個女弟子,那也都比眼前這位大嬸強。
事實上,以李七夜這樣年紀,小金剛門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弟子愿意給門主當使喚的丫頭。
“誰要當你使喚的丫頭——”被李七夜這樣一說,大嬸就臉色一變,“砰”的一聲,把茶壺重重地放在了李七夜面前,一副老羞成怒的模樣。
李七夜不由為之一笑,淡淡地說道:“難道你還想嫁給我不成?”
“呸、呸、呸……”大嬸頓時不屑,說道:“不要臉,竟然敢調戲老娘,我兒子都比你大了……”
“是嗎?你確定?”李七夜悠然地說道,然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徐徐地說道:“再說,你也不見得有兒子。”
大嬸對于李七夜的話頗為不滿,不由冷哼一聲。
李七夜依然不在意,神態自若,徐徐地說道:“給我做丫頭,是你的榮幸。”
大嬸不由為之怔了一下,不由望著李七夜,看著李七夜片刻,最后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輕輕地搖頭,說道:“我已人老珠黃,做個錕飩大嬸,那已滿足,這便已是余生。”
大嬸這樣的話,頓時讓王巍樵、胡長老他們都不由為之一怔,當大娘說出這樣的話之時,似乎又與她這樣的一個大嬸有所不符,她說出這樣的話之時,乃是十分有韻味,一種說不出來的節奏。
一時之間,王巍樵、胡長老他們兩個人不由相視同了一眼,在這個時候,他們總覺得這里面有問題,究竟是什么問題,他們也說不清楚。
“人,總是有傷神之時。”李七夜淡淡地說道:“大道無盡,永不止步。足步不前者,若不止于自我,那必止于世情,你屬于哪一個呢?”
李七夜這輕描淡寫的話說出來,讓大嬸呆了一下,不由望著外邊,一時之間,她自己都看呆了,似乎,在這剎那之間,她的目光猶如是跨越了當下,穿過亙古,看到了那個時代,看到了那時的快樂。
李七夜笑笑,輕輕地呷著茶水,似乎十分有耐心一樣。
在這剎那之間,王巍樵感覺自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因為大嬸的一雙眼睛亮了起來的時候,她的一身皮囊,那已經是困不住她的靈魂了。
如果說,她的一身皮囊乃是俗不可耐,那么,她此時此刻的靈魂,是多么的美麗,是多么的動人,讓人為之看得驚艷。
這樣的感覺,說出來都沒有人會相信,一個人老色衰而且充滿市井氣息的大嬸,會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這是開什么玩笑,但是,在這剎那之間,王巍樵的的確確是有著這樣的錯覺。
王巍樵再看的時候,大嬸雙目之中的神彩又消失了,似乎明珠又被塵埃所蒙一樣。
“我忘了。”最后,大嬸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說道:“如果世間萬事,都能忘掉的話,那一定是一件好事,忘記,并不是什么糟心的事情,反而忘卻,可以讓人更快樂。”
說到這里,李七夜這才慢吞吞地看了大嬸一樣,輕描淡寫,說道:“你卻不見得這快樂,只是固守罷了。”
“固守——”大嬸不由怔了一下,回過神來,輕輕搖頭,說道:“我只是一個賣餛飩的婦人,不懂這些什么深奧的情調,有這么一個小攤,那就是滿足了,沒有什么固守。”
“塵世無守,心必有守。”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說道:“否則,你也不會存在。心所安,神所在。”
“心所安,神所在。”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大嬸不由為之怔了怔。
李七夜不由看著大嬸,徐徐地說道:“不然呢?總該有一個道理,一切你可信冥冥中注定?又或者是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這——”大嬸張口欲言,最終,又不知道何言也。
李七夜沒有再多說什么,輕輕地呷著茶水,老神在在,好像忽略了大嬸的存在。
聽這樣的話,胡長老聽得是一頭霧水,感覺云里霧里,完全聽不懂。
王巍樵不由仔細去品味李七夜與大嬸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似乎在這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之中品出了什么味道來,在這剎那之間,他好像是捕捉到了什么,但是,又閃然而失,王巍樵也只是抓到一種感覺而已,無法用言語去表達清楚。
“若不放,便止于此,一切都是死物罷了。”李七夜笑了笑,徐徐地說道:“若是一放,便是大道前行,璀璨終有。”
大嬸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看著李七夜,說道:“公子爺又放過何也?”
“那遙遠處之外的一切。”李七夜望著遠方,目光一下子深邃,但,瞬間消失。
大嬸不由說道:“你可覺得值得?”
李七夜不由笑了,看著大嬸,徐徐地說道:“最好的緬懷便是前行,最珍貴的獨守便是放開,否則,滄海桑田,你所經過,那也只不過是一生的哀怨罷了。”
“最美麗,并非是你去固守。”李七夜徐徐地說道:“最美麗的美好,乃是一千萬年,一億萬年,依然有人去緬懷,依然去銘記。”
“說到這里,李七夜頓了一下,徐徐地說道:“你所逝后,所謂的美麗,那只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
“千萬年,億萬年的緬懷銘記。”大嬸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之后,不由喃喃地說道,細細去品味。
李七夜笑了一下,神態自若,輕輕呷著茶水。
至于小金剛門的弟子,聽得云里霧里,完全聽不明白,一開始,他們門主好像是在調戲大嬸,在這眨眼之間,他們門主又好像是在給大嬸講人生大道理。
這突然之間的轉變,讓小金剛門的弟子都反應不過來,也有些不適應,他們都不知道問題出現在哪里。
而王巍樵好像是抓到了什么,細細去品味其中的一些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