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么過分啊,這場子可是法孝直請我們這群輸家而布置的全魚宴,還沒吃呢,我們為什么要走。”諸葛瑾笑著代替司馬朗說道。
一旁的龐統甚至拉著臉看著陳曦說道,“我記得這場宴會是法孝直請我們這些賭輸的人吃飯的,你都沒參賭,憑什么來吃。”
“就是就是,”司馬朗聞言當即附和道,不過眼見陳曦神情不悅,當即話鋒一轉說道,“再說別這么無情啊!你看,我還記得給你帶了禮物,兄弟我不錯吧。”
“禮物?哪里呢?”陳曦沒好氣地說道,他也就是說說。
司馬朗笑嘻嘻的伸手一指后方,陳曦順著司馬朗的方向看了過去,居然是劉巴!
“劉子初,你居然敢來!”陳曦看到劉巴先是一愣,隨后就甩了司馬朗朝著劉巴沖了過去。
劉巴聽到有人叫自己,扭頭一看,結果發現是陳曦朝著自己沖過來,二話不說從坐墊上彈起來,拔腿就跑,講道理,他有荀公達精神天賦的庇護啊,存在感這么低下,為什么陳曦能發現自己?
難道陳曦對于自己的怨念已經突破了荀攸精神天賦的防護極限,開什么玩笑,八成是哪個混蛋賣的自己。
“跑什么跑,你給我站住!”陳曦追著劉巴怒斥道,“當初我怎么教你的,你當時給我怎么說的,你是不是人!”
“追什么追,你不追我就站住,還有早在之前我就打算不做人了!”劉巴果斷的說道,“我連拜師人選都選擇好了,準備拜歲星為師,不打算當人了,這個回答滿意吧。”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目瞪口呆,這回答方式有點清奇!
“滿意個鬼,你給我站住。”陳曦聞言一口老血梗在心頭,還有這種操作,“還有,你說你不做人,你就不做人了?”
“我都不做人了,你還想怎么辦?”劉巴頭也不回的說道,然后奮力的撒丫子在跑,“還有,我之前坐在那里好好的,你不追我,我會跑?飯都不讓人吃了,有主人設宴請人前來,飯都沒吃,就要打人,這不符合禮儀,懂不懂,這不符合禮儀!”
“明明是你做賊心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知道你做的是什么玩意兒!還有禮儀是對于人來講的,我對于不準備當人的家伙,完全不想講禮儀!”陳曦奮力的追趕著劉巴,一邊追趕一邊斥責。
“我沒做賊,這件事我干的光明正大,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是我既然做了,那就有我的道理!”劉巴的邏輯非常清晰,雖然說的是車轱轆話,但依舊非常明確的反駁了陳曦。
“你要是干的光明正大,我會兩次三番的要彈劾你?還有你說的個鬼道理,這些東西還都是我交給你的,而且再三警告你不要這么做,結果你這家伙完全就是那種我不讓你做,你非要做的典型。”陳曦追著劉巴怒吼道,然后突然反應過來,“來個人幫我逮住這個混賬。”
“這件事是道爭,你們插手也只能抓住我本人,干不掉我的意志!”劉巴聽聞此言,瞬間反駁道,其叫囂的非常厲害。
聽聞此言,原本準備幫陳曦的幾個人也是一頓,不知道該不該插手,劉備和曹操也同樣是無奈,這事他們倆都不想插手。
“道爭?”陳曦心肺一梗,“滾蛋,你這些東西都是我教給你的,你告訴我這時道爭,爭什么爭,我左我右手?邪門歪道,居然敢說道爭,你等著,等我抓住你,看我怎么收拾。”
劉巴最后還是可悲的被一群人給逮住了,沒辦法,陳曦的節操還是有保證的,確定不是道爭之后,一群人幫著陳曦將劉巴逮住了,不過這群人也沒難為劉巴,將劉巴丟到陳曦旁邊之后,就跑掉了。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陳曦看著被一群人逮住的劉巴,氣得夠嗆,追上之后,深吸一口氣咆哮道。
“哼。”劉巴果斷寧死不屈。
“你等著,回頭我將材料準備好,看我怎么收拾你,當年我花費了那么多力氣,親自給你講解,結果正道不走,你非要走邪門歪道,白瞎了我教你的東西。”陳曦是真氣得夠嗆。
劉巴在經濟方面的天賦確實好的令人吃驚,陳曦當初和劉巴接觸的時候剛剛拿下袁紹,以為劉巴能和他一樣持身以正,又有這個資質,于是給劉巴教授一堆關于經濟的東西。
在后面很長一段時間,陳曦都又給劉巴送一些關于社會經濟的書籍,當時的想法就是讓劉巴幫忙維持雍涼的經濟,保證在陳曦接手的時候,能更容易發展,畢竟陳曦從一開始就不是以統一為最終目標。
結果劉巴學了一堆東西之后,硬生生走上了歪路,居然不好好的發展治下經濟,光想著一些邪門歪道,差點將陳曦氣死。
“你等著完蛋吧,回頭我將材料準備好,看我怎么收拾你。”陳曦憤憤不已地說道,當初說的好好的,結果回頭就胡搞起來,這么久了,雍涼就發展成了這么個情況,陳曦真想打劉巴了。
“要拿下我的話,至少拿出應當的證據,我可以自證我在雍涼干的比之前所有的人都好。”劉巴被逮住之后,反倒冷靜了下來,被陳曦質問之后,嬉笑著對陳曦說道。
“那你敢說你在這一方面是問心無愧?”陳曦見此肺都炸了。
“什么時候漢律執法變成了見心不見跡?”劉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嘲諷笑臉,看著陳曦說道,“我甚至不需要自辯,我干的比之前幾代都好這一點毫無疑問,你不能因為你做得比我更好,而我沒用你的方式去做,而將我拿下,漢律是漢律,人心是人心。”
陳曦聽聞此言之后,面色變得難看了很多。
劉巴也沒在意,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其實能說我做錯了的只有你,而你站的是什么角度,我站的是什么角度,其實都知道,急功近利這一方面,也就不說了,其實你是引路人,到現在有些東西,嗯,反正我懂得,你肯定比我知曉的更清晰,但對錯,哼哼。”
“說一句過分的話,你要拿下我,除了一些收受賄賂的罪行,其他的更多是偏向于主觀,其實你我都懂,漢室間最懂錢的是你,再下來,應該就是我了,因為懂錢,所以我們都知道其本質,所以所謂的收受賄賂是什么,你其實比我更清楚。”劉巴無所謂的說道。
原本劉巴留著這些東西是為了給陳曦一個交代,收受賄賂這種事情,怎么說呢,劉巴在懂得一般等價物本質的時候,其實錢對于他來說已經是個數字了。
實體的金銀銅錢能做到的事情,劉巴靠著其他手段也能做到,畢竟漢室只有兩個人是真正懂了錢是什么,而作為第二人的劉巴,所用的手段其實只有陳曦能制裁。
賄賂對于陳曦和劉巴來說本身就是笑話,陳曦本身就相當于人民銀行的保證金,而劉巴同樣相當于一部分的載體,最多一個是人民銀行,一個是掛靠在人民銀行下面的國家大型銀行。
前者可以印錢,后者可以發券,有區別嗎?確實有,但是缺錢嗎?
所以所謂的收受賄賂對于劉巴和陳曦來說本身就是一個笑話,更多是劉巴對于陳曦的一個交代,只不過陳曦一眼就看穿了這個交代,并且在荀彧那里否定了這個理由。
確實靠著這些理由可以將劉巴拿下,但等后世其他人懂了這些的時候,劉巴下獄一事,自然會多的是人為劉巴翻案,陳曦不想這么玩,所以才有了后面哪一出,荀彧齊全的材料,算是另一個交代。
“其實,我本人也算是潔身自好,沒什么愛好,也許以前會有些貪財,但是就跟你視金錢如糞土一樣,其實掌握的久了,懂了本質,而且自身也是其本質的一部分,貪財對于我們來說其實只是笑話。”劉巴無比平靜的說道。
“你既然懂了,為什么還非要這么做?”陳曦黑著臉說道,他原本以為劉巴只是懂了一部分,結果現在明擺著劉巴該懂的都懂了,但還是選擇了之前的做法。
“我準備的那些材料其實只是一個交代而已,原本我是打算認罪的,只是現在不打算認罪了,其實你我都知道,這些罪名對于我來說只是一個幌子,本質是什么都很清楚。”劉巴嘆了口氣說道。
“知道錯了,還不改,難道你非要讓我將你拿下?”陳曦皺了皺眉頭詢問道,“你的做法如果從律法,甚至從道德上來講,都是沒有任何錯誤的,唯一能證明你有錯的其實只是你自己,就算是我,也只能說你錯了,而將你拿下,并不合法。”
“那只是之前,之前我認為我錯了,但是現在我并不認為,貨幣不等于一般等價物,本質上其實我們都是在剝削。”劉巴放開之后,徹底平靜了下來,“是你教授給我的,所謂的一般等價物是被當作抽象人類勞動的化身,而我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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