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關羽一聲令下,三路大軍加上幾路裝神弄鬼,傳播伽藍神聲威的宗教信徒,漢軍對貴霜攻勢轟轟烈烈的展開了,而且不同于之前那種攻占一地,穩住一地。
這一次郭嘉直接反著兵法而來,兵分數路,全面鋪開,擺出的氣勢就像是要和貴霜進行全面戰爭一樣。
一時間圍繞著婆羅痆斯城南北一線,漢軍直接鋪開了超大范圍的戰場,靠著伽藍神那驚人的震懾力,很快就將婆羅痆斯城周遭拱衛此城的縣城一一拿下。
“婆羅痆斯這邊的情況不妙啊,看得出來貴霜這邊非常重視這座城池。”徐庶在剪除了婆羅痆斯城周遭所有的勢力之后,集中所有兵力準備攻打婆羅痆斯城,只是光看看這座城池,徐庶就倍感頭疼。
“貴霜重鎮有這個程度很正常。”披甲的于禁神色肅然的觀望著婆羅痆斯城上的防御,箭塔,閣樓,投石機,三五成群由老兵帶領的正卒持槍謹慎的觀望,很明顯這城已經做好了固守的準備。
說起來世界史也就二世紀這個奇葩時代,歐亞大陸上有復數國家具有建設這等恐怖城池的能力,其他的時候除了中原,基本都只是城邦那種規格,而且也很難聚集起以十萬為單位的恐怖兵力。
這個時代,算是古典軍國主義最后的光輝了,而且各地也都具備大一統概念的龐大帝國,從而才能建設這種在后世數百年間都很難再現的龐大城池。
“不好攻打啊,我們本身最大的手段就是伽藍神降世,靠著這一招或是對方直接投降,或是里應外合,但是這座城池因為利達斯之前的行為出現了逆反情況。”徐庶看著城池上往來之間不斷搬運的器材,略有頭疼的說道。
“必須要打,其他位置全部拿下,但是這里拿不下的話,相當于對方依舊在截斷著我們的后路,到時候對方大軍過來,我們這邊就沒辦法接應了。”于禁反倒不像徐庶那么擔心,非常冷靜的說道。
說來于禁這個人在非戰爭狀態下趨向于悶騷,但是進入戰爭之后卻實打實的展現出來了將帥應有的氣度,冷靜,執著,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好打啊。”徐庶盯著婆羅痆斯城嘆息道,他并不喜歡攻城這種手段,因為戰爭拖到了攻城的時候,就算是贏了,對于他們自身也有非常大的損耗,這幾乎算是下下策。
“但是這種戰爭免不了。”于禁盯著貴霜城墻上的布置,沒有床弩這種大殺傷性武器確實是好事,但是投石機非常多。
“讓營地準備幾個懂堪輿相地風水的,看看哪里能發掘地道,這種手法我們中原也沒用過幾次,這邊應該也沒見過,行不行,先試試在說,土的話,堆個土山吸引注意力。”徐庶想了想說道。
現在漢軍這邊是圍三闕一,但是并沒有下手,于禁帶著徐庶在觀察,看看哪里好下手,結果騎馬繞城了一圈之后,硬是沒發現有破綻,很明顯貴霜這邊給這個城也下夠了本錢、
“掘地道啊,這也是一個法子。”于禁點了點頭說道。
“到時候再看看,能不能用燒山之法。”徐庶看著貴霜那邊準備的像是猛火油的那種東西想了想說道。
婆羅痆斯城內,尼蘭詹正在調動麾下士卒,鼓起決一死戰的氣勢。
自從發現漢軍攻打婆羅痆斯城周邊的城市之后,尼蘭詹第一時間就封鎖了城門,并且用巨石封堵了三個方向的城門洞,只留下一個城門作為援軍進入的入口,然后積極調動士卒,以及城內青壯拱衛城池。
婆羅痆斯城是北方曾經在南方的唯一根據地,所以北方在這里砸了相當的本錢,堅城就不說了,本身的防守物資也非常充足,甚至北方當初還懷揣著惡意,做好了帕陀甲士團反殺了城內屬于婆羅門的手下,然后拱衛婆羅痆斯,防守超過一百天什么的。
總之尼蘭詹在發現漢軍之后,不僅沒有絲毫的恐懼,反倒冷靜而又積極的開始應對,雖說尼蘭詹自從確定對手是漢軍之后,對于婆羅門手下的素質就徹底不抱希望了。
很明顯在這里能遇到漢軍的集團軍,那么毫無疑問,杜爾迦,凱拉什,以及薩卡拉這群倒霉孩子已經翻船了。
而作為南方少數能拿得出手,而且確實受到北方認可的幾名將帥,就這么翻船了還是讓尼蘭詹感到了發自內心的不爽,不過這并不能動搖尼蘭詹積極防守婆羅痆斯城的決心。
那幾個倒霉孩子翻船了,并不能說明漢軍很強,只能說明那三個家伙很弱,更何況婆羅痆斯城作為北方在南方的據點,說一千道一萬都不能丟失,別說現在就這幾萬漢軍,就算是十幾萬漢軍,尼蘭詹也要拼命守夠七十天。
當年北方貴族在派遣精銳過來的時候,就和婆羅痆斯城的歷代換防守將約定好了,不管對手是誰,婆羅痆斯城必須要守夠七十天,七十天之內北方哪怕是發動了叛亂也會派兵來援救。
同樣,也是七十天之內北方援軍沒到,婆羅痆斯城選擇防守和投降,北方貴族都沒有資格說三道四,而若是不能守住七十天,城破人亡,這是歷代北方貴族和南下來這里駐防的北方統帥的誓約。
尼蘭詹同樣在率兵南下的時候簽署過這個協議,作為交換,尼蘭詹的麾下可以從所有的北方過手的物資之中任意挑選,并且拿到本軍團的雙倍物資。
因而駐守婆羅痆斯城對于北方來說一直都是一個肥差,雖說歷代接任的人都必須要簽署這個協議,并且告知所有的士卒,由所有的士卒一同簽署,哪怕是不認字,你也必須要用血簽署,可實際上七十年間其實就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
這次算是第一次面對這種真正被敵人打到婆羅痆斯城,這個北方極其重要據點的情況。
作為北方選拔出來的頂級精銳,統帥也是具備心象的強悍之輩,在發覺漢軍的第一時間,就決定執行當年的誓約。
“我們在婆羅痆斯城已經駐扎了三年了!”演武場正中央,尼蘭詹站在高臺上看著下方一萬人出頭的精銳帕陀甲士團,大聲的吼道。
當時說好了是六千人滿編,但不是能拿雙倍最好的物資嗎,所以尼蘭詹就先帶過來了六千人,之后讓其他人零零散散的跑了過來。
“三年來,我們兢兢業業的拱衛這婆羅痆斯,防守著這個城池,而現在漢軍來了,要攻打我們北方最后的據點,我們應該怎么辦!”尼蘭詹帶著憤怒咆哮道。
“干他們!”一個士卒聲嘶力竭的吼道,隨后此起彼伏的憤慨之聲,最后整個演武場就剩下了這一種聲音。
“這是我們北方的據點,沒了這里,你們還記得我們在北方過的是什么日子嗎?”演武場的咆哮壓不住尼蘭詹的怒吼聲,所有的北方士卒皆是想到了在北方沙漠戈壁艱苦的生活。
“沒了這里,我們北方就再也不會有白生生的米糧,也不會有這種精良的鎧甲,我們的孩子,就很難像現在這樣成長起來,現在漢軍要奪走這里!我們該怎么辦!”尼蘭詹怒吼道。
所有的帕陀甲士皆是怒火中燒,尼蘭詹沒有說謊,北方能不斷的要到糧食也是因為他們在這里有一個據點,具備著牽制南方的能力,而沒有了這里,他們的后代恐怕只能在沙漠戈壁吃沙子了。
“干死他們!”這一次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引導,所有的帕陀甲士皆是煞氣十足的咆哮道。
“我們在來的時候就簽署了協定,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我意固守婆羅痆斯,戰到一兵一卒!”尼蘭詹奮力的咆哮道,所有的士卒皆是雙眼發紅的看著尼蘭詹,就等著對方一聲令下,沖出去將漢軍撕碎。
“爾等可愿隨我一戰!”尼蘭詹怒吼道。
“戰,戰,戰!”所有的帕陀甲士皆是怒吼,一時間氣沖霄漢,那種恐怖的氣勢甚至讓作為友軍的四個婆羅門正卒軍團都感覺到膽寒,他們終于發現,他們原來并不是牽制帕陀甲士團的四條鎖鏈,而是猛虎身旁的四只綿羊,他們根本就是儲備糧。
“我尼蘭詹,在此宣告,與婆羅痆斯城同在,戰!”尼蘭詹眼見麾下士卒氣勢達到了極致,直接綻放了自己的心象,將軍心和婆羅痆斯城綁定在了一起。
“這座城不僅僅代表著我們自己,更是我們北方所有人的希望,守住這里,這是我們的責任,是我們的誓言,點兵!”尼蘭詹怒吼。
“是!”麾下的將校,氣勢恢宏的怒吼道。
帕陀甲士團的所有人本身就知道這一事實,明白婆羅痆斯城對于他們北方的重要性。尼蘭詹的宣告只是更加的讓所有人清楚這一點,最后的心象加持則是將這種認知升華為決心,讓帕陀甲士團的所有人都明白為何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