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盾衛的鎧甲也是實打實的板甲,不是說笑的玩意兒,配合上盾衛那已經適應了自重,相對于重步兵而言出乎預料般靈活的動作,帕陀甲士雖說夠強,但想要重創盾衛也是近乎發夢。
“沖擊!”伴隨著孫觀的命令,盾衛的側邊開始延伸,連岳指揮的鋒線因為兵力的轉移略微就顯得有些薄弱,眼見對方怒吼著要逆勢反沖鋒,連岳當即冰冷的下令鋒線的士卒縮身進行沖擊。
這種舉盾沖鋒的行為因為當時面對剎帝利武士軍團,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傷亡,所以一開始在試探的時候盾衛并沒有使用,而現在經過再三確定之后,帕陀甲士團不具備剎帝利武士軍團那種靈巧,連岳在發覺對方逆勢反沖鋒之后當即準備要給對方來一個狠的。
要知道盾衛最強的攻擊,可從來不是他們單手使用的短槍,短戟等等,而是他們自身無視那超過四百斤的可怕重量,進行的沖鋒,這種規格足夠正常的士卒直接撞死。
“叮!”原本應該是沉悶的響聲,在盾衛的大盾狠狠的撞在了帕陀甲士團手臂上捆綁的四十厘米左右的小圓盾上的時候,居然發出來的是仿若兩個鋼珠碰撞時的脆響。
更令人不解的是,原本足夠將人撞飛的攻擊居然被帕陀甲士輕易的擋住,最多是帕陀甲士團不自覺的倒退了數步。
然而雙方的腳下在這一擊之下皆是震飛了的近乎同等規模的大片塵土已經說明了事實如何。
連岳當即張口無顏,而帕陀甲士團的士卒則是面色凝重的看著盾衛,半邊身子發木,同樣盾衛也沒好過,剛剛那一擊他們清楚的感受到了對方的沖擊力。
對方也具備卸力的能力,這軍團的負載已經超過了我的認知,這必然是精銳能力的展現,配合上卸力,超精銳,不恐怕在超精銳之中都屬于最頂級的那幾個。尼蘭詹面色凝重的看著這一幕。
帕陀甲士團的剛性傳導天賦,除了可以將一半的沖擊傳導給對方,另外也可以剩下的沖擊導入大地,進行卸力。
至于缺點的話則在于,既不像剛性反彈那樣,讓對方打出來多大的力量給我反彈回去多大的力量。
也不如正常版本的卸力天賦那樣,有精銳天賦保護,以對自身幾乎沒有任何傷害的方式直接將力量傳入大地。
這玩意的力量是通過自身的,當然這種也可以用自身的經驗和技巧卸掉大部分,實際上盾衛的穩固天賦也屬于這種類型。
這兩種天賦都具備沒有精銳天賦保護的卸力效果,不過由于靖靈衛版本的盾衛夠精銳,帕陀甲士團本身的經驗也夠多,本身招架的時候就會自然卸力,基本不會出現這種被震得發麻這種情況。
不過這次,雙方算是吃了一個悶虧,都沒徹底卸開,當然相對而言盾衛能好點,畢竟自適應天賦最喜歡吃這種既不會讓自己受創過重,還會讓自身出現成長的傷害。
說實話,這一波碰撞,正面直接退開了六七步,雙方盯著對面都有些猶豫,很明顯,這下所有人都緩過來了,貌似拿對方沒什么辦法。
不過隨后雙方就再一次廝殺了起來,哪怕是不能解決對手,反正自身安全也沒有太大問題,既然將軍不發話,繼續打!
孫觀眼見再次攪合到一起的兩大防御兵種,心知拿對方沒有太好的辦法,于是果斷調整布置,讓側翼的盾衛再次開始延伸,強大的防護能力,讓他們不需要太在意安全問題,反包圍將貴霜這支精銳拉住,等于禁本部過來,一起解決。
孫觀還就不信了對面這個重步兵軍團還能和他們一樣,是靠裝備支撐起來的防御。
到時候于禁沖進去解散了對方的云氣,不說沒有了精銳天賦加持,只要他們的精銳天賦,因為云氣削弱出現問題,他們要還是有這個防御力都是見鬼了。
“將軍,對方防御力過強,我們很難擊殺對方,而且對方的素質和戰斗經驗都不遜色我等。”千夫長在發覺漢軍變陣,準備以弱勢兵力反包圍他們的時候,第一時間通知尼蘭詹。
“我都看到了。”尼蘭詹又不瞎,也知道千夫長通知他是什么意思,不就是看這戰這么打下去,意義不大,已經試探了漢軍,不勝不敗對于士氣也有相當的拔升,不行就這么退回去算了。
“延伸陣型,再拖一會兒,看漢軍的樣子,應該是早有布置,我們現在之了解到他們只有這么一個軍團,看看還有沒有這種硬骨頭。”尼蘭詹神色淡漠,但是心下也已經有了思慮。
帕陀甲士團的戰力尼蘭詹可以保證已經屬于這個國家最頂級的一撮,結果上來就被漢軍擋住了。
更糟糕的是他們居然拿對方沒有任何的辦法,相比于帕陀甲士那經過意志強化和精銳天賦雙層強化后的防御,對方那純粹的裝甲防御力,根本屬于無解水平。
不過好在對方看起來也就是一個純防御兵種,沒什么好怕的,也打不穿我們的防御。尼蘭詹心下努力的安慰著自己。
雖說是這么安慰著,但是尼蘭詹心里清楚得很,對方的攻擊能力同樣強的可以。
只是帕陀甲士的開雙層加持之后防御力也不差,放個正常軍團在這里,完全打不穿對方防御的情況下,漢軍現在具備的攻擊能力,足夠將對方碾成渣滓,這軍團不好惹啊。
再等等,不過需要小心一些了,不能過于深入,保持著現在的烈度,我們的兵力具有一定的優勢,對方雖強,但數量并不占優,我再試探一下漢軍其他的軍團,不行就撤。尼蘭詹遠望了一眼,下定決心,畢竟就這么打了兩下就走,得到的情報實在是有些少。
于禁屬于那種一不做二不休的類型,準確的說,大多數的將校都有這種通用素質。
當時和徐庶說好之后,將徐庶打發回去睡覺,于禁這邊就組織了五千人蹲守在二道門,和盾衛那種還需要睡覺完全不同,于禁這邊直接沒睡覺,直接當對方今夜必然來襲營。
二道門距離轅門的距離本身就很遠,又有大量的帳篷遮擋,于禁組織的五千人全三三五五的列隊活動,避免有人陷入沉睡,或者蹲在一個地方,蹲到手腳發麻什么的。
也虧印度這邊哪怕是雨季,晚上也是一點都不冷,一眾于禁本部皆是三三五五的扯淡,當然討論的時候免不了提起貴霜。
言語間多有不爽,畢竟晚上不能睡覺,呆外面等對方襲擊什么的,很容易讓人升起怒火,尤其是等到現在還沒來襲擊,所有人都有些窩火,本身就行軍了一天了,今晚居然還被貴霜那群混蛋整的不能休息。
當然這種窩火并不是針對于禁產生的,要說的話于禁還是相當受到麾下士卒愛戴的,畢竟他并不是那種暴虐的大將。
雖說于禁大多數時候在人前看起來剛毅冷漠,但是跟隨的久了,麾下的士卒都知道于禁是一個很靠譜的主將,所以現在的憤怒統統都是針對對面貴霜的。
“怎么還不來。”于禁也有些著急,既然已經干了這種帶了一批人熬夜的行為,那么最好的情況就是對方來夜襲,這樣既展現出來了他的料事如神,又能從貴霜頭上打撈一筆,打壓打壓對方的士氣。
然而已經等到月上中天,于禁硬是沒有等到貴霜的夜襲,雖說過了這個點貴霜還是有夜襲的可能,甚至最佳的夜襲時間其實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時間,但是那種夜襲的危險性非常大。
簡單來說,那種最佳的夜襲時間太短,如果不能趁黎明最黑暗的時候打倒對方,天一亮就等麻煩降臨吧,當然天亮了也打不過那真就沒辦法了。
就像歷史上官渡之戰,駐守烏巢糧倉的淳于瓊,雖說被曹操帶人夜襲了,但是扛到了天明,還能列陣而戰,但是接下來被曹操打爆了,這就很無奈,而且很不講道理了。
畢竟夜襲的兵力一般都不會過萬,一般來講拖到白天基本就意味著失敗,而要是拖到白天被夜襲的一方還是打不過對方的話,夜襲的人一般也就不會選擇夜襲了。
有白天直接打贏的能力,還夜襲干什么,直接莽就是了,夜襲什么的丟人不丟人,莽死對面那群不就好了?
相比于陰謀詭計這種方式,拳頭將對爆才是最震撼人心,才是最有力量感的展現。
為什么巨鹿之戰前的項羽和巨鹿之戰后的項羽明明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巨鹿之前是個將軍就能對項羽指手畫腳,巨鹿之戰后,一眾諸侯面見項羽的時候直接是膝行而進。
說白了,就是拳頭啊,就是血腥暴力啊,相比于陰謀詭計,拳拳到肉,打的對方血漿四濺的暴力才是更讓人震撼的,要彰顯武力,彰顯強硬,用算計,用陰謀,只能讓人輸的不服氣。
哪怕你本身的力量確實強過對手,可只要是使用陰謀,獲得了勝利,位置都會不穩,不服氣的人就是被打服的情況多很多。
有一句話叫做讀書是讓你心平氣和的和智障說話,而健身是為了讓智障心平氣和的你說話。
用國家來對比這句話其實沒啥區別,武力作為一個國家的保障,對外戰爭的時候智力,戰略非常重要,但武力的彰顯才是真正的核心。
智力可以讓對方啞口無言,而武力可以蓋棺定論,這就是現實。
所以在有必要的情況下,尤其是對外戰爭,實力足夠的情況,下三濫的手段沒人玩,因為這種讓對方輸的不明不白的手段,只能被統治的地方吼出叛亂之音,然后等待時機將你推翻。
帝國之戰這種規格,所有的陰謀詭計都只是開胃菜,最后免不了還是用拳頭解決問題。
因而如果是開戰的時候實力足夠,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會介意直接一拳將對手錘死,最好一拳將對方錘爆,而且是爆的撿都撿不起來的那種,所謂的以德服人本身就是如此嘛。
畢竟德最開始本意就是陰陽五行的運轉,其意也就是天理,道德經的道德其實用的就是這個意思,而以天理來解釋以德服人,那就妥妥屬于強權霸道的意思了。
直接碾碎對手的實力,貴霜這邊單對于禁而言是具有的,問題是婆羅痆斯絕對不會具有,如果有的話,現在就不會是于禁包圍著婆羅痆斯,而是尼蘭詹包圍著于禁了。
“將軍!”于禁話剛說完,外面就傳來了一聲怒吼,原本昏昏欲睡,閑扯淡的于禁本部瞬間驚醒,然后就像是獵手等到了獵物一樣當即按照計劃,從二道門的兩側朝左右兩翼跑去。
“來了!”于禁也是一喜,做了這么多準備,等到了對面到來,簡直時鴻運高照,“上,上上,趕緊,趙恒,倪韓,你倆帶領左右兩部按照計劃從左右兩翼與中營的結合部殺出去,包圍住對方!”
反正之前已經不打算休息了,于是于禁在組織好人手之后,就在二道門的位置完善計劃,一群人為了不睡著,也就七嘴八舌的發動腦子幫于禁完善計劃。
“其他人隨我沖過去!”于禁興奮的說道,他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到來,前來夜襲的必然是尼蘭詹,今天不管是活捉了對方,還是給對方來個蓋棺定論,明天婆羅痆斯城都守不住。
沒了北方這支骨干精銳,就那幾個剎帝利率領的北方正卒,別說本身已經人心浮動,哪怕就是不人心浮動,也擋不住于禁的強攻。
當然就算是不能活捉,也不能蓋棺定論,今晚拼命重創一波,后面的婆羅痆斯攻城戰也能好打點。
于禁怒吼著率領著前部沖了出來的時候,前營那些在盾衛內側休息的士卒也都拿著武器,在各級將校率領下沖了出來,這些士卒都是于禁訓練出來的精卒,也都經歷過夜襲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