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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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中國功夫云云的,自然是玩笑,不會有人真的當真。但是陳小練在這幾人的眼中,不免就變得越發神秘起來。
林樂顏是對陳小練最好奇的一個,大家同樣的膚色,同樣的種族同樣的語言,交流起來也比其他人多了三分順暢。
中年的德國人最是老練,他第一個帶著人走出了教堂去外面清理戰場。
片刻之后,德國人回來:“找回了一些槍械,彈藥也都聚集在了一起,每個人都可以武裝起來,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我們沒有車。”
說著,德國人看了陳小練一眼。
那些黑人叛軍的車都被陳小練炸毀了。
“你們自己沒有車么?”陳小練皺眉。
德國人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林樂顏,那意思是:你來說吧。
林樂顏嘆了口氣,帶著陳小練走出教堂來到了院子后面。
陳小練看見了一輛改裝過的皮卡。
前引擎開已經支起來了,旁邊地上還有工具箱,扳手之類的。
“我們的車壞了。”林樂顏語氣很陰郁:“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會耽誤時間被困在了@∈長@∈風@∈文@∈學,w≦ww.c□fwx.ne↖t這里。”
旁邊有一個白人女孩走了過來,遞給了林樂顏一塊毛巾,她接過擦了擦臉。
陳小練注意到,女孩子們都把臉上的油彩和灰土擦掉了。
“剛才被那些叛軍圍住,所以大家都把臉涂臟了……你懂的。”林樂顏搖頭。
陳小練點了點頭。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雖然陳小練覺得這種舉動其實沒有任何意義。那些畜生一般的家伙若是真要做什么,才不會在乎你臉上是不是弄臟了,姿色夠不夠好。
擦掉油彩后的林樂顏……其實也并不算是什么美女,相貌也就是中上罷了。倒是因為長期在野外工作。身材很是火辣,前凸后翹,一看就是長期鍛煉的結果。
陳小練淡淡的掃了一眼已經用槍械武裝起來的幾個人,皺眉道:“那么你們……”
“我們不能留在這里。”林樂顏搖頭:“救援既然沒到,恐怕是路上出了什么問題,或許……就不會再來了。附近的區域已經被叛軍占據。我們留在這里太危險了。所以我們最好是立刻往卡布卡方向跑,如果能遇到扎伊德的軍隊,我們有扎伊德的手令,也許會得到保護,總之,我們得跑回卡布卡去。那里才安全。”
旁邊的德國人也很嚴肅:“我在這里待了有十個月了,我很了解這個國家。每次發生叛亂后,很快出現的就是大規模的種族屠殺。在危險區域逗留,隨時會喪命。那些屠夫不會管我們是什么組織,只要和他們不是一個部族的,都會被殺死。”
“你們會修車么?”陳小練看幾人。
“會倒是會。”回答的是那個年輕的白人,他苦笑道:“我會修農用機,修車也沒問題。但是這輛車的發動機壞了,我就沒辦法了,我們沒有可以更換的部件。”
林樂顏看著陳小練:“你……有車,對吧?”
陳小練笑了。
這些志愿者。并不是想象之中的一群書呆子。
他們的確是都是理性主義者,是有信仰的人也許會有很多人覺得這些人傻。覺得他們蠢。好好的自己的人生不過,大老遠跑到非洲來自找苦吃。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人,陳小練還是很尊重他們的。
至少他們比那些只會在網絡上做鍵盤俠的偽圣母們要高尚一萬倍。
而且,這些人都不是傻瓜,更不是書呆子。
他們都有高學歷。同時,在非洲這種地方,經歷過最殘酷,最惡劣的環境,目睹過血腥的屠殺。惡劣的疾病。
無論是見識也好,閱歷也好,這些人都可謂是精英。
“你一定有車,對不對?你既然要去卡布卡,總不會是步行去的。”林樂顏雖然是猜測,但是語氣卻很肯定,看著陳小練:“你能幫幫我們么?”
陳小練猶豫了幾秒鐘。
雖然帶著這么幾個人上路,會讓自己多一些不方便。畢竟自己身上有很多秘密。
但是,也只是多一點不方便而已。
相比之下,能就幾個真正的好人,陳小練還是愿意伸出援手的。
“我們搭你的車去卡布卡,我們的組織可以支付你酬勞,按照我們雇傭傭兵的標準支付。”林樂顏顯然口才也不錯:“我知道你一定有你自己的秘密我們并不會窺探你的私人事務,事后也會守口如瓶。這里是非洲,我們都會遵守這里的規則的。”
“好吧。”陳小練點了點頭:“我的車停在遠處了,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我一個人去。”
林樂顏松了口氣,眼神有些激動:“謝謝!”
這個灣灣女孩把同伴都叫了過來,告訴了大家,德國人表示非常感激,他對陳小練說:“上帝會保佑你的!”
陳小練一愣,林樂顏在一旁笑道:“他是個虔誠的基督徒。”
“你呢?”陳小練看了看林樂顏。
林樂顏笑了:“我?我從小家都是跟著家里里信佛的。”
陳小練獨自離開了這里,他故意走遠了,繞過一片林子,確定了什么后沒有人窺探。
在一個偏僻的地方,他從儲物腕表里取出了自己的那輛車。
想了想,又拿出了一些物資來,放進了汽車的后備箱里路上帶著這幾個人,就不方便當著他們的面從儲物腕表里取東西的。
陳小練可不想被人當成魔法師。
他開車回到了小教堂。
他回去的時候,正趕上了一場葬禮。
這些人挖了一個坑,把死去的那個聯絡員埋了,還在上面豎了一個十字架。
至于其他的那些黑人叛軍的尸體。他們并沒有挖坑掩埋的意思。
一來,他們畢竟不是圣人,二來。那么多尸體要挖坑的話,有沒有那么多時間。
德國人只是帶著那個年輕的澳大利亞白人,一起把叛軍的尸體搬到了一起,然后點火燒掉了。
一輛越野車,加上陳小練在內,一共有六個人。坐起來就有些擁擠。
陳小練負責開車,塊頭最大的德國人坐副駕。林樂顏三個女孩和澳大利亞男孩坐后排擠在一起。
除了槍械之外,他們沒有帶太多其他東西,只有德國人帶了一個大背包。里面裝了些必備的藥物。
對于陳小練抓住的那個黑人少年,大家處理的意見發生了一點點小的分歧。
倒不是要殺掉他。這些人畢竟是志愿者,不是屠夫。只是德國人認為要綁住他。而其他兩個女孩認為,在這種地方如果綁住他,就等于是殺人。
這里是非洲!
血腥氣會引來野獸,一個被綁死的少年。若是落在一群被血腥氣引來的野獸的嘴邊……存活率可想而知。
“放掉他的話,他可能會回去報信。”澳洲男孩皺眉:“天知道附近有沒有其他叛軍,萬一有的話,他回去報信,我們也許會面臨一場追殺。”
解決問題的是德國人。
他想了想,走過去把黑人少年拖了過來,然后拿出一根繩子捆住了他。
“我打了一個特殊的繩結,是我在軍隊服役的時候學到的。這種繩結可以捆住他至少半個小時左右。掙扎久了,繩結就會自己脫開的。”
德國人說完。把黑人少年拖進了教堂里,然后出來的時候把門鎖上,鉆進車里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陳小練:“他掙脫繩子后,可以自己打破窗戶逃掉。”
陳小練看了一眼這座小教堂,點了點頭。
汽車上路往東。
路上的時候。車里的氣氛很沉默。
這些人似乎知道陳小練身上有很多秘密,所以都很明智的沒有開口詢問他什么。這讓陳小練很滿意。不過氣氛太過于沉悶,也有些壓抑。
陳小練隨意和這個德國人交談起來,隨意問了一些在非洲的事情。
德國人的語氣很謹慎……就和傳說之中的德國人的性格一樣,回答得一板一眼。
很快陳小練就了解了一些德國人的資料。
他的名字叫漢斯……一個非常典型的德國人的名字。今年三十九歲。但是看上去要老相一些。大概是常年在野外工作的緣故。
漢斯當過兵,不過是軍醫,而不是作戰序列。這解釋了他的槍法為什么并不算很好。
漢斯在非洲已經有超過八年的時間,去過很多國家。
去過盧旺達,去過加蓬,去過中非,去過尼日利亞……
來克穆比亞已經半年的時間了,事實上,漢斯也是這群人的領隊。而那個澳大利亞男孩叫溫斯坦。家里在澳洲經營很大的農場,同時也是一個出色的專業獸醫。在大學期間參加了一些和平組織后,就走上了志愿者的道路這是一個心中有大愛的高尚的富二代。
陳小練很好奇,如果是普通人有溫斯坦這樣的家境,家里有那么大產業,多半在家里騎馬打獵逍遙度日了。
這家伙卻心中懷著偉大的抱負,跑來非洲拯救世界。
在車里,林樂顏卻反而變得很少話……事實上,三個女孩子都很疲憊了,加上之前的驚訝,很快就在后排座位上擠在一起睡著了。
帶了這么幾個人上路,原本陳小練只當是順手做了件積德的善事,卻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漢斯在看了陳小練手里的那張克穆比亞地圖后,很快就把地圖拿了過去,從口袋里摸出一支筆來,在地圖上畫出了一條路線。
“你的地圖太老了,而且不完整。克穆比亞的交通部門的資料從來就是殘缺的。地圖上有很多道路都沒有標明。”漢斯把地圖展開,道:“這里,我劃的這條路線,是一條小路,知道的人不多。是我幾個月前在一個部落里去送藥材的時候,部落里的獵人告訴我的,只有當地的獵人知道這條路。
路況不錯,我們這次來的時候就是走的這條路,汽車可以勉強通過。而且一路上安全系數會高一些,可能躲開一些叛軍或者麻煩。而且路程會縮短幾十公里。”
陳小練對這個意外收獲表示很滿意,然后就在漢斯的指點之下,在某個地方轉變了方向,繞過了幾片小樹林和山坡后,進入了漢斯說的那條小路。
這條小路準確的來說,不能算是“路”,但是卻還算平坦,汽車行駛除了顛簸一些之外,車速只能低速行駛之外,倒也沒什么。
開了一個多小時后,已經到了夜晚,漢斯主動和陳小練提出替換他開車,陳小練也沒有拒絕,他和漢斯交換了位置,在副駕駛座位上閉目養神,居然小小的睡著了片刻。
然而,陳小練的好運氣很快就耗盡了。
汽車忽然一震顛簸,發動機的異常聲音,讓陳小練醒了過來。
漢斯的臉色很難看,汽車很快就降低了速度,停了下來。
前面的引擎蓋下冒出了一陣白煙。
漢斯咒罵了兩句,車里的人都醒了,漢斯看了看四周。
這里是野外,周圍的草叢很深。
陳小練皺眉:“怎么了?”
“車壞了。可能是發動機的問題。”漢斯語氣很無奈。
陳小練正要開車門下去,漢斯卻忽然一把按住了陳小練的肩膀:“等一下!”
“嗯?”陳小練面色平靜的看著漢斯。
“這里是非洲!”漢斯語氣很嚴肅:“外面是野外!克穆比亞最著名的除了那個獨裁暴君和種族屠殺之外,還有兩樣東西。”
“什么?”
“獅子,和豺狼。”
陳小練松開了推車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