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車,就看到了湖邊熱鬧的一幕。¢£¢£,在距離君山不遠的洞庭湖上,有人搭了一條浮橋,從湖水區域一直通到岸邊。
此時此刻,在湖岸邊上,有人拉來十幾卡車的竹木浮板之類的東西。這些竹木浮板卸下,就在岸邊堆積如山,整齊有序的排列。
一幫手腳麻利的工人,就在岸邊抬著竹木浮板,從浮橋通過,飛快地來到了湖水較深的水域之間,然后利用竹木浮板,似乎是在構建什么建筑。
這些工人仿佛訓練有素,一個個人配合十分的默契。有人負責運輸,有人負責構建,有人負責固定,有人負責調協……
總而言之,幾百個人的浩大工程場面,看起來十分熱鬧的樣子,卻一點兒也不顯雜亂,相反還有一種井井有條的感覺。
乍看之下,何玄水也十分錯愕,驚疑道:“這是在干嘛?”
“不知道……”田十打量,只見水上的建筑,還沒有雛形,框框和輪廓沒有出來,自然瞧不出端倪。
祁象也在觀察,注視片刻之后,他示意道:“玄水,你是這里的地頭蛇,過去打聽一下,問清楚這是誰的大手筆。”
“呃?”
何玄水一呆,不怎么情愿。想他好像也是堂堂一個二代,怎么能做這種跑腿問話的活兒?傳揚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死?
“不去算了。”
祁象眼睛一瞄,也不打算強求,只是說道:“這里沒你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啊?”
何玄水一怔,就瞪大了眼睛,不服道:“我愛來就來,愛走就走,憑什么聽你的?”
“我這是為了你好。”
祁象淡聲道:“你問下田十。就明白了。給我留下信箋的人,敵友難辨,誰知道是好心,還是惡意。前者就算了,要是后者……”
祁象瞥眼,沒什么表情,在陳述一個事實:“一打起來,你留在這里,就是累贅。不僅幫不上什么忙,說不定還會拖后腿。”
“我……”
何玄水一聽。頓時啞口無言。他倒是想爭辯一兩句,但是一想到之前,在郊外倉庫的時候,祁象大發神威,那十分暴力的場面,就什么話也說不出口了。
廢話,他又不蠢,自然清楚自己有多少斤兩。他最擅長的,那是仗勢欺人。真要是自己動手,就是戰五渣,妥妥受虐。
更何況,一打起來。又是刀,又是棍棒什么的。兵器沒長眼睛,一不小心飛過一把刀來,輕則受傷。重則一刀穿心,咋辦?
何玄水稍微聯想,就滿頭大汗。十分忐忑,心虛。
此時,田十也贊同,開口勸說道:“玄水,玉石找到了,你先拿回去妥善安置。有什么事情的話,我們再聯系……”
這是下臺階,何玄水猶豫了下,就想著順勢點頭,直接走人算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有幾分浮夸的聲音,就在后頭傳來:“哎喲喂,這不是何大少么。今天吹的是什么風,把您給吹來了……”
很肉麻的聲音,似乎還有幾分惡意。
祁象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打扮得花花綠綠,仿佛大公雞的黃毛青年,就在后頭一步一步,昂首挺胸走來。
黃毛青年,很的樣子,染黃的頭發之中,還刻意染紅了一撮呆毛。挺立的呆毛,在風中搖曳,唯有兩字可以形容。
祁象看了一眼紅色呆毛,就想到了高傲公雞的雞冠,莫名想笑。
但是何玄水看了,頓時大變,勃然大怒,喝道:“嚴展昭,你來這里干嘛?”
“我來這里,又怎么了?”黃毛青年撇嘴道:“再說了,這里是我家承接的工程,我是來當監工的。在忙正事,不像你整天游手好閑,就知道吃喝玩樂。”
“滾蛋,你說反了吧。”
何玄水氣急敗壞道:“明明是你,整天無所事事,就知道吃喝嫖賭抽……”
“哼,你這是在污蔑,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誹謗。”
黃毛青年用手指梳理頭發,小心翼翼的呵護自己的一撮呆毛,用指尖捋了一捋,呆毛變得更加挺拔了。
“惡心!”
何玄水見狀,狠狠的吐槽:“又黃又紅的,像只鸚鵡,你這是什么審美觀,簡直是太奇葩了。你已經算是奔三的人,不要學什么非主流,好不好。”
“滾,你哥我,才二十……才十八,風華正茂。”
黃毛青年不憤,呸了一聲,翻臉道:“滾,這里不歡迎你。趕緊走,不要在我的地盤上礙事。信不信,我叫人轟你……”
“嗬,轟我?”
一瞬間,本來想走的何玄水,立刻變了心思,站杵著不動,針鋒相對道:“要是我在這里掉了一根汗毛,你信不信我馬上叫人,把你這里封了,一個個全部帶走,去警局接受調查。”
“你敢!”
黃毛青年瞪眼道:“你知不知道,我承接的,是誰的工程?這工程,要是出了半點紕漏,不要說你了,就是你老子,也兜不住。”
“誰的工程?”
何玄水氣勢弱了幾分,但也總算是不蠢,知道趁機套話。
還好沒有笨到底……
祁象心中暗道一句,也比較關注黃毛青年的回答。
“哈,怕了吧。”
黃毛青年很得意:“就是不告訴你,讓你朝思夜想,晚上睡不著……”
“嚴展昭!”
何玄水臉色一青,咬牙切齒:“你敢戲耍我,不怕死得很難看么?”
“怕,怕,怕……你啊。”
黃毛青年哼聲道:“來,有本事,你就來。不來,就是孬貨。問題是,你敢嗎?你有這個膽子嗎?”
黃毛青年,擺明了是在挑釁,各種鄙視,看不起。
“你……”
何玄水火大。然后心里也在泛嘀咕,十分的狐疑,反而不敢輕舉妄動了。這也是二代們常有的毛病,欺軟怕硬。
就好像黃毛青年了解他一樣,他也知道黃毛青年的底細。他很清楚,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的話,黃毛青年肯定不敢這樣挑釁他。
反常的舉動,也說明這個工程的顧主,背景絕對不簡單。
最起碼,能讓他忌憚。
一時之間。何玄水僵滯在那里,有些下不來臺。還好旁邊,有田十這個朋友在,看到他的為難,立即接話道:“你不是不想告訴他,而不敢告訴他吧。”
田十睿智的目光之中,也有幾分激將的意味:“是不是工程的顧主,不允許你透露半點口風,而你受到了警告。根本不敢說,是不是?”
“怎么可能……”
作為公子哥兒,黃毛青年多少也有點兒心高氣傲,毫不猶豫的矢口否認。
“那你倒是說呀。顧主是哪個?”
田十笑瞇瞇的臉上,卻是一副量你也不敢說的神態。
“那是……”
黃毛青年話才開口,又忽然警覺,隨即露出了笑容。哼哧:“嘿,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想讓我透露消息,但是我偏不說……”
田十皺眉,才想再刺激兩句。
就在這時,祁象有些不耐煩道:“田十,問個話而已,有必要這樣麻煩嗎?”
“……那,你來。”
田十退步,你行你上的架勢。
“早該我來了。”
祁象大步上前,手掌一探,就揪住了黃毛青年的衣領。他的速度很快,手如閃電,黃毛青年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或者說,黃毛青年,也沒有反抗的實力。
唰的一下,祁象揪住衣領,再輕輕地一提。
黃毛青年一百多斤的身體,就直接離地七八寸,懸掛在了空中。
“呃啊……”
黃毛青年懵了一懵,隨即感覺非常難受,忍不住叫罵道:“你是誰,你這個混蛋,是想死么,還不趕緊把我放下來……來人,來人啊……”
黃毛青年不蠢,肯定知道要呼喊叫人。
但是叫嚷了半晌,甚至連嗓門都喊干了,聲音有些嘶啞。這么大的動靜,在搬竹木構建某個建筑物的工人們,卻仿佛聾了,置若罔聞。
上百個人,在旁邊忙忙碌碌,都沒有人多看他一眼。在這一時刻,他好像已經被人遺棄淡忘了,任由他怎么喊叫,都沒有一個人愿意搭理他。
此時,祁象冷笑:“展昭,虧你叫展昭,看起來,你的人緣好差啊。你這個二代,平時是不是很囂張跋扈,不得人心,所以現在倒霉了,都沒有人愿意救你。”
“不可能,不可能的……”黃毛青年難以置信,吼叫道:“你們這些混蛋,再不過來救我,小心我開除你們……”
“你有開除人的權力么?”
祁象嗤笑:“不要白費力氣了,來,乖乖的,說吧,顧主是誰?說了,我就放了你,不然我把你扔湖里。”
“你會游泳么,要體驗一下,全身浸泡到水中,飛一般的感受么?”
祁象手臂又舉起幾分,目光森然陰冷,十分的可怕。
與此同時,黃毛青年吞了吞喉嚨,才想要掙扎,卻駭然發現,自己全身上下,軟綿綿的沒有半分力氣。
不僅如此,他還感覺到,由于衣領勒得緊,讓他的胸口悶氣,呼吸越來越也困難了,把脖頸和臉擠壓得通紅,好像熱血都要逼濺了出來。
“再不說,恐怕真的會死……”
黃毛青年很難受,驚恐之下,也顧不上保密了,連忙喘聲道:“我說,我說……顧主就是……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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