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秦榮哪里想到對方會突然給自己臉上來一拳,當即慘叫一聲,下意識地拿手捂住被打的右邊眼眶,大聲抱怨道:“你這人怎么打臉啊!”
還好此時應天軍和秦家軍絞殺在一起,亂成一團,喊殺之聲盈野震天,自是沒有人注意到這里發生的戲劇一幕,否則秦榮這一句:“你這人怎么打臉啊!”就把他好不容易在秦家軍將士面前樹立的鐵漢形象給徹底顛覆殆盡了!
秦孤月呼了秦榮一拳,似乎還覺得不盡興,坐在馬上,揉了揉右手沒好氣地說道:“不打你一拳,你難道會認識我?秦榮,你說你有點出息好不好?好歹也是秦家祖宅衛隊的護衛長,手里還有破獄锏這樣的靈兵,給你就是上戰場打悶棍用的?”
“你……你……你……”秦榮剛才還一肚子的窩火,此時聽到秦孤月的話,竟是一下子全沒脾氣了:“你……你真是少爺?”
秦孤月點頭。
“你……你……”秦榮一只手捂著烏青的右眼,一邊伸出手來指著秦孤月,支支吾吾地說道:“劉旺財那家伙不是說,少爺你來信講人還在西北嗎?”
“這是一條計策!”秦孤月也沒指望一時半會可以跟秦榮這個老粗解釋清楚,他側過身來,四下張望了一下對秦榮問道:“這一次除了你還有誰帶兵來的?”
“還有龍小天也來了……”秦榮一邊說著,一邊揉著眼睛說道:“少爺啊,要不我一會把他找過來,你也跟他聊一聊?這小子天天嚷嚷著等少爺回來,要跟你比劍呢!”
秦孤月聽得秦榮的話,直接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覺得現在,這個提議現實嗎?”
“很現實啊,他現在人就在這里啊!”秦榮不解道。
“你能張開你那只沒被我打的眼睛,看看我身上穿的是哪一方的鎧甲嗎?”秦孤月按了按自己的額頭,一副被秦榮給打敗了的表情:“我終于理解你為什么喜歡在戰場上打悶棍了!”
然而就在這時,秦榮突然高喊了一聲:”少爺小心!”
只見一道銀白劍芒驟然席卷而來,罡風之中夾雜著璀璨星芒,竟是化成一條長河,朝著秦孤月的后心襲殺過來!
“星魂階初段……”秦孤月感受到那星河劍芒中的氣勢,一下子就分辨出了對方的實力,以他此時的境界,雖然同為星魂階,但同級之中幾乎無人能與他爭鋒,自然不會被這一道星河劍芒所傷,當即他半轉過身來,順手拔出馬鞍旁邊懸著的馬刀,刀走劍勢,在身前劃出一道半弧,正攔在星河劍芒的必經之路上!
這一招看似平凡樸拙,實則是秦孤月融合了長河輪回兵心之中無數劍道的精髓,提煉而出的招式,看似樸實,其實應敵而變,千變萬化,可守可攻!
果然,就在那星河劍芒沖擊到刀芒的霎那,頓時就好像潮汐拍擊在了礁石之上,無堅不摧的劍芒一下子就被阻住了!
然而就在這時,那星河劍芒竟是一下子產生了詭異的變化,向上彎折,驟然化成了一輪彎月,又好像是一只星芒凝成的輪子,飛速地旋轉起來!
“哧哧哧哧哧哧!”轉瞬之間,星芒之輪就已經與秦孤月甩出的刀芒碰撞了數十次,次次火星迸濺,兇狠無比!
秦孤月在看到那一只輪子的時候,心里其實已經知道跟他對劍的人是誰了!
因為這星辰之輪,正是以秦孤月的長河輪回兵心為原型,孕育顯化出來的,能夠施展這一招的人,只有同樣擁有兵心的——秦小天!
果然,就在星芒之輪抵住秦孤月刀勢的同時,一道身影驀地從遠處飛掠過來,一把拉上秦榮說道:“快走,這個人的實力不是你我對付得了的!”
可就在這時,讓秦小天呆住的事情發生了——他一拉,再拉,狠狠地拉秦榮的胳膊,這廝居然像是一塊木頭一樣,居然就是賴在馬上一動不動。
“怎么了?傻了嗎?”秦小天有些尷尬地站在秦榮的馬下,拽著他的胳膊吼道:“你怎么不走啊!”
誰知道秦榮聽到這句話,一臉茫然的表情看著秦小天問道:“為什么要走啊!”
“你不走就等著送命吧!”秦小天這一回是真的發火了。
“可這是少爺啊……”秦榮指了指面前的秦孤月說道:“你剛才居然還想殺孤月少爺,是你傻了吧?”
“怎么可能?”秦小天畢竟不像秦榮,是一個十足的莽夫,眉頭一皺,盯住秦孤月看了看說道:“少爺不是說還在西北嗎?而且他也不允許我們把他的行蹤告訴元老會,說是怕有人害他,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
“秦小天,你看你認識這一招嗎?”秦孤月什么都沒有說,直接抬起手來,左手捏起一個法訣,將攥在右手的馬刀驟然朝前一送,白芒一閃,那一柄五尺馬刀,頓時在百步之外,齊柄沒入到了地上!
出手之快,力度之狠,幾乎令人咋舌!
“御……氣劍訣!”這是秦小天自己的秘傳絕技,后來因為在大興城一戰時,失去了右手的小指,而將這一套功法贈給了秦孤月,如今看到秦孤月施展出來,如何能不認得?
“你真的是少爺!”秦小天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擦了擦眼睛,似乎是要防止自己哭出來,“少爺,少爺,你終于回來了!這兩年……兄弟們等得好苦啊!”
秦孤月看到秦小天這樣一條漢子都要落淚了,心里也是一酸,開口安慰道:“好了,我這不是平平安安地回來了嗎?”
但是秦小天看了一眼秦孤月身上天藍色的戰甲,不禁皺眉問道:“少爺,可是您怎么會在應天軍中?難道是老爺派您在應天軍做內應?”
沒辦法,現在秦家軍將士的頭腦里,灌輸的意識就是,家主秦戰天支持臨溪王,秦家軍要幫臨溪王獲得勝利,那么身為秦家長子的秦孤月居然身穿應天軍的鎧甲,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那么他是內應,內應,還是內應呢?
“說來話長……”秦孤月皺起眉,想了想說道:“我只能說,父親不知道我已經歸來的事情,而我如今也從屬于無夜太子一方,也就是說,我現在和父親在對立陣營上!”
“您這是為何?”秦榮大惑不解道:“難道少爺你想跟老爺對著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