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個道理。。明日我就去見濟老,跑斷了腳,也要把贊助拉來,這件事情,一定要做起來。。。”宋平動心了,語氣也十分的堅定。。
一桌上的學子,都是家境比較窮,但卻喜愛讀書的學子,也都露出一臉的興奮。。
“好,有這個心便好。不過暫時也不用去求爺爺告奶奶。。”說罷從袖中抽了一千兩銀票,往宋平面前一推道:“這算是我湊的份子。。你先拿這錢,在城里找個靜一點的地方,把書院先建起來。出手大氣一點,不要去租,只買。買一塊地方,好好地修整一番,修整的要有點讀書人風骨。如果弄得泥腿子一樣,像個農舍,大抵是不會有人感興趣贊助的。。然后才是拿出立碑的名頭,召集城里有些錢的富戶,讓書院里去參觀,邊參觀邊講解,最后當著所有人的面,請求贊助。。操作的好,書院三四年的費用都能一下子湊齊了。。接下來就要靠你們努力了,若是明年大考能出息一二個,那書院的名頭也就打出去了,這義學就能長久的興旺下去,到時再請一些有名的大儒來書院駐講,未必不能辦成與大書院等量齊觀的學院。。。”
這一番,既然有細節,又有大節。。說得眾人心悅誠服的同時,又心懷激蕩,再也沒有想過,義學也能幫成那樣的局面。。。。
關鍵是桌子上就有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原本只在想象中的事情,傾刻間便可以成為事實。。
蘇三又道,“你們算是第一批,做的事情很多,能不能辦成功,就全靠在你們的身上。你們想不想以后學院有你們的名字,刻在碑上?若想,便放開膽子去做。縱然你們自己成不了千古名士,卻可能為許多千古名士造就機會,這樣的事情,被你們趕上,也算是難得。。”
宋平激動地道,“這事值得做。寧遠兄,你給書院取個名字吧。。”
“對,寧遠兄給書院取個名字吧。。”眾人都叫了起來。。引得眾人把目光都聚在這里。。。
蘇三也不推辭,略想了想道,“都叫書院,顯不出咱們這書院的特別,既然大家讓我取,那我就用個新名字,叫‘大學’。”
“大學?大家一起學?好。。又有義學的真髓在里面,這字號好。。”宋平默道。。
眾人也一齊叫了起來,“嗯,好,就叫大學。。不過,只叫大學太單調了些,再給取個字號吧。。”
蘇三笑道,“字號嘛,就用地名好了。。。”
“武陵大學?”
“武陵大學。。好,就‘武陵大學’了。。”
劉建在一邊冷哼一聲道,“什么武陵大學,真是聞所未聞,勸你們還是不要太標新立異的好,一千兩,買幾間屋子也剩不下幾個錢了。。這么高興,有哭的時候,籌到錢再說吧。。”
宋平看到劉建在他們的興頭上澆涼水,心中本就不待見他,這會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劉建道,“小人之見,幸好其他人不像你。。。”
“你。。”劉建正要開罵。。
同桌的便拉住了他道,“何必與他們一番見識,且看他們如何折騰。。”
這話剛說完,院門邊便進來二個老人,一個是劉老,一個是徐老。二人都是京官退下來,在武陵養老的老官材。
現場倒有些門生,因此二人一進來,便有許多大小官員都站起來行禮。二老也是一邊走一邊拱手,間或也停下來說幾句話,前邊周濟已經走到臺階下迎候,二人卻看到了蘇三,便聯訣走了過來。。對蘇三笑道,“寧遠小友。。”
蘇三正聽著那邊桌上說話,倒沒有留心二老進來。。都是一起釣魚的釣友,自然是十分的熟悉。。便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行禮。。。
二老在文壇中也有些地位,學政每三年舉薦學子赴金陵大考,名單也要禮節性地給二老參看。。因此,學子們哪里敢得罪二人,見二老過來,都一齊站了起來。。
“二老身子還好?這些天下雨,倒是有段時間沒有見著二老了。。。”
二人一邊讓學子們坐,一邊對蘇三笑。劉老道,“好著呢,聽說今天也是你的大喜?”
蘇三呵呵一笑,知道濟老一定是提前把自己與任盈盈的事情,知會了二老,撓了撓頭道,“今個兒只是定個親,回頭辦酒的時候,二老可要包一個大大的紅包才行。。。”
徐老便笑道,“想拿我們的禮金,那就早點把事辦了吧,否則我們可等不了那么長時間。。。”
“那可是說笑了,寧遠看二老的身子骨硬朗著呢!若真是黑白無常來了,寧遠一拳給他們打回去,開什么玩笑,沒有送禮之前,不準他們來搗蛋。。”
二老便笑,“這小子,也太狂了,下面的人都敢打。。對了,你們剛才說什么呢,都在叫‘武陵大學’的。。”
蘇三一笑,一拉宋平道,“宋黑臉,你與二老說說。。。”
宋平臉一紅,臉卻更黑了。。他說話可沒有蘇三那么隨意,很拘謹地把蘇三剛才說的話,給復訴了一遍。。。
二老一聽便笑了,“這一定是寧遠的主意吧。。也只有你才有這些個奇思妙想。。得,既然這樣,咱們倆好歹也是學人,這個腰包只怕是不能不掏了。。。”
于是二人一人抽出一張票子,一人一百兩,放到宋平的面前。。。
宋平臉皮子薄,正猶豫著接不接。。那邊蘇三卻道,“二老那么大的二位大儒,一人才一百,少了點兒吧!蘇三還助了一千兩呢?”
“哪里能和你比富?我們可是過得清苦,一百兩那都心疼的不行,算了,大不了,得空的時候到你們這‘武陵大學’客座講講學好了。。。”
蘇三撫手笑道,“對嘛,這才是正理。一千兩也換不來二位大儒的義講呢。。宋黑臉,你可聽見了,大學辦起來,一個月至少要抓二老來三趟,他們都是閑人,與其花時間去釣魚,不如往大學里走動走動,與年輕人在一塊兒,說不定心氣也年輕了一些,多活了幾年,也是你們的功勞,這也是孝敬。。。”
劉老苦著臉道,“看,好話全讓這小子給說了。。。咱們出錢,出力,回頭還是他們孝敬了咱們,上哪說理去?”
那邊濟老候著二人,卻見他們說得熱鬧,等不及了,便走過來,問道,“為什么要說理?要說理,自然是上老夫這里來說理嘍。。什么事情說得這么高興。。”
二老見濟老來了,自然要哄濟老下水,便一齊把宋平的話給說了一遍,才道,“我們可是出了一百兩,還要一旬一天到場講學。。濟老您可是本城的頭一號大儒,這事可饒不了你。。。”
濟老就笑了,“我說什么事情,卻是這事。早你們干嘛去了,這事還是寧遠與老夫一齊提的議,老夫早就說要去這個‘大學’進講的,說起來,你們可是落后了。。便是這贊助的銀子,老夫也不能落了你們的后,你們一百兩,老夫偏出二百兩。。哈哈。。”
能哄出濟老二百兩銀子,二人只有高興的份,哪里還會去計較濟老壓了他們兩一頭。。
那邊蘇三忙道,“宋黑臉,記下,記下,回頭散了席,便找濟老討要,他老人家年紀大,忘性也大,別被他給忘了,明天不認帳。。”
濟老笑罵道,“就你小子精明,今天就是你叫爺爺的日子,還不快滾進正廳里去。。。”
劉建等人面面相覷地看著這熱鬧的場面,有聽明白的,也有沒聽明白,有看明白的,也有沒看明白的。。
都沒有想到,什么時候,這些人什么時候與蘇三這么熟的。。。
“老人家,您先忙您的去吧,里面都是一堆老頭子,大官場,我先在這聊一會,呆會再進去。。”
二老便又笑道,“敢情在咱們面前,老氣橫秋的樣子,俱都是假的。。。”
說笑著,這些人便都往正廳里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