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一震,心跳加快,和這么美麗的女人在一起,有種寧愿花下死的感覺。可是,這么晚了,汪溪漾提出陪她走走,他想,這不會影響她么?李響沒拒絕,他舍不得拒絕,他求之不得。
溧水河邊,兩岸彩燈早已熄滅,只是今晚的月亮很亮,雖然還是彎月,但天空沒一絲云彩,淡淡的月光灑在地上和花草上,溧水河水靜悄悄在月光下流淌。
偶然有幾對戀人依偎在河邊的花草叢中,悉悉索索,不時傳出幾聲快樂的呻吟。李響過來人,這里曾經也是他和文青呆過的地方,他們的半個初夜就是在溧水河邊經歷過的。在這里,他有過很多個第一次,他第一次體念女人的吻是多么的甜蜜;他第一次牽手和第一次肌膚之親,幾次牽手后,他第一次觸摸文青那兩個豐滿的玉峰,才知道女人的乳是那么的迷人。后來,他們兩人的膽量漸漸變大,撫摸的部位也越來越接近那最最神秘的地方,終于有一次,李響把文青弄得神魂顛倒之際,把手伸進了她的那個部位,李響第一次知道,女人興奮時,那部位是那么的潮濕,一汪溫熱、溫柔的液體使他頓時血脈噴張,就想大河洪水猛漲,大有一瀉千里的期盼。那一次,文青竟然達到了巔峰,她被李響放肆的撫摸,摸得神情迷離,她忘我的哼哼,把李響嚇懵了,可是,嚇懵之后,李響覺得,這輩子再也離不開這種哼哼聲了,這種哼哼聲,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歌聲。李響記得,文青的哼哼聲叫得那樣銷魂,以至于把附近幾雙眼睛吸引過來了,他們朝李響和文青看過來,充滿羨慕和渴望……
今晚,李響隱約又聽見了花草叢中傳出熟悉的嬌喘聲。他朝汪溪漾老師瞥了一眼,她似乎沒有聽見,順手折了一支小枝條,拿在手中撫弄。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據老人說,溧水過去航運也很發達,從這里坐船,進清江,然后長江,一直可以出海。可惜,現在沒有客船了,失了一道風景。”汪溪漾說。
“那是。那幾條挖沙船,把溧水變成了黃河水,大煞風景。今晚應該是初七吧?雖不是七月初七,也可以看牛郎織女星。很亮。”李響答道。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汪溪漾吟道。
“杜牧的《秋夕》吧?傳誦千年,依然使人傷感。”
“傷感的數蘇軾的《中秋月》呢。暮云收盡溢清寒,銀漢無聲轉玉盤。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明年何處看。”
李響正準備回答,突然左側桂花樹下,傳來“呀呀呀”的忘情嬌呼,李響過來人都心跳加劇,臉上發熱。汪溪漾不由自主地朝那邊看了一眼,臉上火燙的。
“我們回去吧。”汪溪漾輕聲說。
李響雖然不舍,也只能說,“好吧。”
就在這時,突然“噗通”,什么東西掉在溧水河里,好像是從正在修復的溧水大橋上掉下去的。
“有人跳河啦!”突然,那邊傳來呼救聲。
“看看去!”李響朝大橋方向跑,汪溪漾也緊緊跟隨其后。可是,她一雙高跟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虧李響反應敏捷,一把拉住了汪溪漾,接著扶住她的腰肢。
好柔,好軟。有種女人與眾不同,皮膚之下是一層薄薄的脂肪層,不胖,但十分的柔軟,醫學統計,這種女人在萬分之三左右。汪溪漾就是這種女人。李響有一瞬間的吃驚。
“你快去,別管我,救人!”汪溪漾真的是個好心人,深夜了,她沒顧慮自己害怕,催促李響去救人。
已經沒必要了,有三四個“噗通”聲,已經有幾個人跳下去了。別說,溧水兩岸,別看它靜悄悄的,似乎只有幾對戀人在花草中,現在突發事件,隱蔽中的人都出來了,竟然驚人的有上百人之多。
李響和汪溪漾跑近橋邊,人已經快救上來了,四個男子拖著一個男人,雖然有些吃力,一到河邊,眾人一起努力,五個人都上來了。
“快——快救人,沒氣了。”
“哎呀,快做人工呼吸呀。”
“把水倒出來!”
“打120,快打120。”
弄了半天,那人哪里還有什么呼吸?遠處,救護車很張揚鳴叫著“哭哇——哭哇”朝這邊趕來。
“哎呀,這不是黑臉嗎?”
什么,黑臉?李響趕緊超前擠了進去,一看,果然是黑臉。
李響轉身,拉著汪溪漾的手,輕聲說,我們走,等會公安來了,不方便。汪溪漾很明事理,李響此時是不該出現在這個場合的。
“報警,報警,A級通緝犯,有獎。”
“屁獎,死的有什么獎。”
“那也得趕緊打110。”
李響的后面一大群熱心人在討論著。李響拉著汪溪漾快步走著,這“走”的架勢,那里是走,是在逃。似乎他們倆是謀殺者。
送走汪溪漾,李響沒有回家。他知道,很快就有電話來,又會要開緊急會議了,他沒必要進屋又出來,那會顯得太假了。他在街上溜達了十幾分鐘,就接到了電話。
來到縣委辦公室,沒有幾個人到了。他知道,正式開會他是沒分參加的,比不得一年多前,他還能以常委秘書身份參加會議,這次,他只是個辦公室副主任,雖說排名第一,但他真真切切的只是一個服務員而已。
他安排幾個到了的副主任準備會議室,估計,劉瀚清會馬上召開緊急常委會。當然,有一點可以肯定,會議之前,會有一個小型會議,李響很可能要參加。
人到得很快,劉瀚清幾乎是跑進來的。趙希義臉色蒼白,看得出,他也是以百米速度趕到縣委的。其他幾個人也到了。劉瀚清鐵青著臉,又從辦公室里出來,說了聲,都進來,先議議。
他說著就進了常委會議室。趙希義、項伯、趙毅、周欣倍、祁凡都進去了。公安局長王侃和蘇敏現在應該是在現場,所以沒來。
李響自然不好進去。劉瀚清說的“都”,應該不包括李響,因為,他和他們至少差了一個級別。他想,值班時通知他,是不是又要他來守機要室的紅色電話機呢?
沒人通知李響開會。
李響成了一個無事可做的人。還有一個人,小曹,他是常委秘書,他也沒有進去做記錄。
打黑,李響是實際的參與者,雖然表面上他只是守電話而已,但他是內核,是最了解內情的人之一,當然,他也因此是七八個嫌疑人之一。可是,今天的會議他沒有參加,撇開他,他會覺得很冤的,既然做了嫌疑人,就應該名副其實吧,一個邊緣人成為嫌疑人是很受委屈的。真正的嫌疑人也應該知道真正的機密,那才不冤,不冤才不怨。
不久,蘇敏來了。王侃也到了。他們急匆匆,表情嚴肅。
“你怎么不進去?”蘇敏遲疑了一下,問李響。
“我進去嗎?”李響問。
“當然啊!”蘇敏說,“劉瀚清調你來縣委,你以為是請你來吃飯的?你不進去,還要別人來請你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