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以維護法律尊嚴自居的呂律師,做夢也沒想到,他現在遇到了一件艱難的決策。
現在,李響帶他在一個非常高級的會所里喝酒。這個場所,怎么看他都覺得有點黃。
因為,這里的服務員除了漂亮之外,第二個特征是,她們的著裝都非常講究、非常節約。上身,前面倒是有布條,雖然少得可憐,總歸還是有,可是后背心,光溜溜的,潔白、細膩,誰見了,都有一種想撫摸一下的沖動。下半截嘛,就更加撩人得不得了,一雙美腿,筆直勻稱,特別是腿上的皮膚,光滑得發光,對眼球特別的有吸引力。
呂律師心里好糾結呀。
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呂律師見過女人,可就是沒見過這種女人。這種可以使你喪失所有意志力的女人,他真沒見過。
留下?
可是,明顯是一個坑呀!
李響今天請他在這里喝幾杯紅酒,順便聊聊正事。
聊正事,怎么在這里聊?
幸虧,呂律師不是沒見識的人。
現如今,在正規場所聊閑事,在休閑場所聊正事,成了時尚。譬如,桑拿浴室、按摩廳、酒吧、咖啡廳,經常就是大老板們談判的地方。
李響坐在呂律師對面,低矮的桌面上,放著兩瓶昂貴的紅酒,他輕輕抿了一口,輕松地說:“我上次和你們老總,就是這樣談生意的。”
呂律師沒有這種經歷,他參加過談判,但是,那都是在正正規規在會議室里談,并且是一群人。平常見到的談判,都是在會議室里。呂律師知道,那是走程序,最后一道程序。
這種場合,呂律師還沒有這種資格。
“你們梁總很隨和。”李響又說。
他說得很隨意,動作也很優雅,他看著呂律師畏畏縮縮的樣子,知道他不可能經常出席這種場合。
呂律師沒見過太多這種場合就好,見識少就比較好吧。李響心里發笑。心里說,你沒見過你們老總們怎么墮落,那就任由我編造了。
李響故意給他戴高帽,又說:“呂大律師,這種場合你是很習慣了。我李響呢,來的比較少,說起來真有些不好意思,我還你們梁總的徒弟。哈哈。”李響突然笑幾聲,舉起杯,說了聲,“干!”自個兒喝了一口,頓了頓,又說,“呂大律師,這種場合,我還有些放不開,你別笑我土冒喲。”說完,攬著身邊小姐的肩膀,在她臉上,親了口。
呂律師有些局促,他被李響高帽一戴,反倒是擔心李響笑他土冒了。他嘴里“呵呵”,心里發急,心想,我是不是也學著他來上這么一口呢?
李響嘻嘻哈哈,哪里土冒了?他放得開得很!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只鴨,忙得一塌糊涂,別說呂律師,其他人一見也知道他是一個老手,經常玩小姐的人。
梁總帶他玩這個?
呂律師不得不好好考慮了。如果他是梁總非常好的朋友,那就不能輕易得罪了,公事公辦絕對沒有私交的效力高。
還有,是不是高級成功人士就應該這么玩呢?
當然!越是花費貴的東西,越代表身份。這種玩意兒都不會,哪能體現自己是成功人士?
不行,在一個破爛的向陽機械廠廠長面前,不能丟了面子。堂堂清江重工集團工業公司的專職律師,怎能不是高級成功人士呢?
所以,呂律師也把身邊的女子摟在懷里,也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呂大律師,養了幾個二奶?”
李響笑著問。他一邊用手摸著小姐的脖項,一邊叼著煙,顯得很不經意問這話。他不是問呂律師有沒有二奶,而是說有幾個。似乎,有是正常的,沒有是不正常的,也是不可能的。
呂律師一時尷尬不知怎么應對,嘿嘿,嘿嘿,努力掩飾自己的不安。
李響又是呵呵一笑,手,摸進了小姐的胸衣,小姐咯咯笑,那種笑,屬于令男人心癢癢的那種笑。
呂律師覺得自己土冒,也學著,把手伸進去。
吖!觸電一般,全身酥軟,這股電流直透全身每一個細胞。這些細胞一個個樂哈哈笑得合不攏嘴。好奇妙!好舒服的感覺。
呵呵,就是死了也值!呂律師突然有種奇妙的沖動,他意識到,現在這種情況。即使要他殺人、放火,他也會認為是小事一樁。
這種感覺太妙了!
呂律師突然有誓死捍衛這種感受的沖動,他準備犯罪,準備墮落,準備放棄堅守的道德底線,以及他認為最神圣的法律底線。
見鬼去吧!騙人的道德。你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人,你們本身就是男盜女娼,欺騙世人,你們自己道德敗壞,卻要別人堅守道德。哼,從今后,見鬼去吧!——老子也要玩女人了!
還有——還有法律,你更要見鬼去吧!你這虛偽的法律,頂不得領導一句話,你法律?鬼話!你看誰遵紀守法能升官發財?平民百姓才守法,因為他們犯不起法,而有權的,有錢的,法律,在他們眼前只不過是一堆廢話。
李響見呂律師這么快就跳進坑了,大喜,李響心里暗暗地說:沒想到哈,你這么不經逗,我再燒一把火,把你教壞了,讓你徹徹底底地墮落。
教壞一個人很容易,李響很樂意教壞一個人,他有拿手好戲。
“呂大律師,做個上等人就是好啊。我好羨慕你,要是和你一樣就好,左擁右抱,夜夜新郎,快活得要死。過去,我以為做官有權勢就很幸福了,哪知道,遇見你們梁總之后,我才知道錯了,還是做國企老板好呀。做國企老板,既有權、又有錢、更有地位,特別是沒有行政干部那個緊箍咒,少了束縛,那才是真正的上等人。你們梁總,人很好,和善,有沒架子……”
他一口一聲“梁總”,似乎和梁總熟悉的不得了,哥們一樣。
難道梁總和他有特殊的交情?向陽機械廠所做的一切,難道是梁總授意他干的?
“你跟我們梁總很熟悉?”
“哦……是……不是,也說不上是很熟吧。我和你們梁總吧,嘿嘿,見過一兩次面吧。不過,我們沒有在正式場合見過。公開場合,你應該知道,公開場合都是安排好的,見面吧,都屬于公務,很程序化的。我們其實很有緣分,兩次都是在酒吧里遇見的,我們聊了一會。”李響故意躲躲閃閃,好像是為了躲避什么,又故意透露一些信息,讓呂律師去琢磨。
呂律師不能不琢磨。
這個李響,好像是和梁總很熟,并且,似乎還很特殊。他們在這種場合見面,不特殊就怪。
現在,不是有順口溜描述現實社會一些現象,說的很深刻。順口溜是這么說的:重要的會見在包廂里,重要的交易在浴室里,干部的任免在交易里,工程的發包在暗箱里,該抓的工作在口號里,須辦的急事在會議里,妥善的計劃在柜子里,應剎的歪風在通知里,扶貧的干部在轎車里,動人的女秘在臥室里,輝煌的數字在總結里。
梁總是國企老板,難道他真的就一心為公司了,不會也考慮考慮自己的利益,把利益轉移出去么?
會不會……
李響見呂律師狐疑,他故意不理睬,肆無忌憚地玩他自己的,似乎對呂律師的目的視而不見。
李響和懷里的女人喝交杯酒,那女子還要李響用嘴巴喂她喝酒。李響對喂酒不感興趣,倒是摸著她的秀乳,心里癢癢的。這女人,這部位很堅挺結實,那玉峰尖頂,手感極好。李響搓揉著,搓著揉著,揉得那女孩不再是虛情假意,而是動了真情。
她的體內,荷爾蒙水平沖了頂。這些激素燒得每個細胞都興奮到了極限,整個人,緊接著就是一陣陣的痙攣。她覺得她很需要男人了,可是,李響只搓揉她的玉峰,不去撫摸那些更迫切需要撫摸的地方。于是,她主動進攻,她的玉手伸進李響的褲頭內,索索摸摸,抓住了李響那話兒,也搓揉起來。
李響心里苦啊。那話兒硬邦邦的,好不知羞恥,當著幾個人在場,它竟然敢這么張揚起來。
不對,這酒里做了手腳。李響意識到了異常。
過去,這種場合不是沒來過,興奮肯定是會興奮的,但是,他感覺這次興奮有些不同,沒有藥物的推力,不至于會堅挺得如此厲害。
媽的,卜文君做的好事。
這個酒吧,是卜文君朋友的朋友開的,他特意打了招呼,要老板安排小姐,一定要擺平今天的兩個客人。
老板選了兩個最有手段的小姐上陣,在酒里,特意放了些國外進口的“果汁”,一種生長在非洲南部沙漠之中的植物,它的果名叫哈力根強,其果汁對男人有非常強的性輔助作用。
卜文君下決心要讓李響也墮落,所以,他交代老板把這兩個人都撂翻,他才不會在這件事上分什么敵我。他的解釋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今天呂律師很早就掉進了坑,與這種叫哈力根強的果汁就有直接的關系,他現在是難以自拔在那里不知咋辦。
他懷里的女人也在搓揉他的那話兒。他第一次被外面的野花香味熏陶,既受用、又緊張。
李響想笑。他今天必定失身。
為了搞掂一個小小的人物,竟然要他為革命獻身,不失身都不行了——獻身,有時候還很快樂。
呂律師已經徹底地投降,他向墮落和腐敗投降了。他明明知道今晚是一個陷阱,可是,偏偏跳進了陷阱,沒法子,不跳進都不行了。
聊了一會,實在是藥性太厲害了,李響帶頭,帶著懷里的女人,進了房間,他們翻江倒海,顛鸞倒鳳,云雨快活去了。
呂律師在這最后關頭,一度猶豫了片刻,但后來一想,很快就想通了,梁總和李響廠長還能沆瀣一氣,我呂某人,有快活都不會享受,不是賤么?
所以,他見李響去了房間,自己也和那女的互相摟抱著,進了房間。他們在里面,狠狠地干了一場,很過癮。只是,他也是很奇怪,今天怎么這么行呢,金槍總都不倒。后來又想,這種高級洋酒,剛才好像聽李響說,是三萬多一瓶的名貴美酒,只怕是它本身就有這方面的作用的。
這種紅酒很好喝。他擔心自己會上癮。
呂律師放開玩。這一場風流啊,足足兩個小時。李響騎在小姐身上,也是毫不憐香惜玉,直到自己累得趴下了,才收兵罷戰。完事之后,他們才重新在包間里相聚。
又喝了一會茶,聊了一會天,呂律師說話了。
“李總,你知道這些相片哪來的嗎?”呂律師為了感激李響對他的賄賂,性的賄賂,他必須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