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劉翰清知道趙毅的行徑嗎李響推測,起先,肯定不可能,但是久了,就有可能了,因為,劉翰清真的很精明。
李響進紀委后,家里失了人自然要找。文青打了好多個電話,都是關機,翁輝只知道李響去了紀委,直到第二天才聽人說,他被雙規了。官場上,誰都知道雙規的分量,雙規了,就是犯錯誤了,還很少聽說雙規了的人,出來還干凈的。翁輝悲催地感嘆自己命苦,做秘書,怎么給一個被雙規的人做呢今后,誰還會要他晦氣呀。
文青知道李響是冤枉的,她反而平靜了些,她知道她男人的厲害,絕地反擊,說不定反而因禍得福。不過,安慰自己也得有依據,現在音信全無,她再怎么相信自己的男人,懸起的這顆心,終究是放不下來的。可是,她找誰呢她想來想去,最后覺得只有劉睿比較適合。
見劉睿,現在突然變得很艱難了。劉睿的官架子好大,但嚇不倒文青,可這說話的腔調文青有些受不了。這不是李響還沒有查出問題嗎你劉睿說來還應該對我們家李響感恩幾分呢,再說,你們男人官場上的事也別牽扯到我們女人神上來呀。文青在劉睿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你們家男人有沒有問題,你自己知道。你男人什么時候出來,你問我,問錯了地方,你問紀委去,問他的上司龍佩賢去!”劉睿就這樣回答了文青。
官場上都咋了劉睿,朋友都好多年了,一升官,勾心斗角就成仇人啦你家男人,你家男人,劉睿連李響這個名字都懶得說,李響真有什么錯
李響肯定不會有什么錯的。天下人都錯了,李響也不會錯。文青堅信李響的人品。
可是,她細想,又覺得這種信念不是十分靠得住,她想起別人給她家送來的紅包禮品,會不會是查這個問題
文青突然有些緊張。她得把這些東西藏匿起來。
就在文青為了那少得可憐的禮金禮品著急的時候,汪溪漾也在焦急地想辦法。她是人大代表,到部門辦事,人家得禮遇三分。可是她在紀委質問李響的事時,她不僅被怠慢了,還受到了奚落和質疑。
“問李響為什么被雙規是你該問的”紀檢干部回答。
“我人大代表。”
“人大代表也不行!什么事!”紀檢干部一臉的威嚴,三秒鐘后又問,“你是他什么人”
“不是什么人。”
“不是他什么人,那你為他說話”他的臉上怪怪的,一臉的叵測,接著又是色迷迷的一股饞像,“你不會是他的那個什么吧”
“什么那個什么”單純的汪溪漾一臉的疑惑,突然醒悟過來,大窘,一股怒意浮現在臉上,“你是紀委的好吧,我就不問李響的事了,請問你,貴姓”
“咋了你人大代表怎么啦還管我紀委的事我什么名字有必要告訴你嗎”
“好的,我自己有辦法查。”
汪溪漾說完,轉身走了。留在她身后的紀檢干部,打了個激靈。整人多了,也怕別人整,再強勢的人也有軟肋。
臭娘們!紀檢干部無可奈何地罵了一句。好好查查,看是不是李響在外面養的女人。
那位紀檢員是紀委辦公室謝嘯翼,他拿起電話筒,撥通了電話,“王氓嗎李響交代的怎么樣了啊,什么,毫無進展我說啊,老兄,平常吹牛,不是說天下沒有撬不開的嘴巴嗎怎么,對付一個后生也沒法子聽著,剛才領導打電話追問了,加點油吧。”
“好的。”李響聽到外面接電話的紀檢干部惡狠狠地回答。
李響進去一周了。
又是一個晚上。
每到晚上,就是最受煎熬的時候到了,審訊他的人,嗡嗡的聲音,非常像討厭的蒼蠅,圍在他耳邊叫喚個不停,揮之不去。沒有覺睡、沒有水喝、坐著沒有靠背的凳子上,全身酸痛。
南門居民的情緒才剛剛被安撫。
由于各部門齊心協力,一人盯一戶的策略高效有力,居民們漸漸平息了憤怒,他們在述說完萬惡的建鄴公司的罪狀之后,加上干部們許諾一定會嚴加追究建鄴公司的罪行,居民們采取了配合的姿態,他們說:“我們相信政府。”
就在這時候,突然又出現了新的動態,有人在居民中活動,說李響絕沒有和建鄴公司沆瀣一氣。這是一個值得警惕的動向,好容易安撫下來的局面,不能另生枝節。
他們發現,在居民中活動是幾個老師,其中,有個漂亮的英語老師最賣了,她說以人格擔保,李響縣長不可能和商家同流合污。
汪溪漾被叫進了教育局。
便衣發現了汪溪漾,還有幾個人大代表,他們在居民中散布謠言。由于汪溪漾的人大代表身份,加上她平日的表現不錯,當然還有她的外貌給她加了分,由教育局派人對她進行批評教育。
汪溪漾不那么倔強,她的工作已經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居民相信李響是冤枉的,這已經足夠,李響即便是現在出來,居民們也不會對他的出現義憤填膺了。有個人告訴了她一個策略,對付領導的辦法就是以柔克剛,教育局找她談話,批評教育她,她準備來溫柔的一劍。這個人不是別人,是蘇敏。蘇敏并沒有睡大覺,但他也絕對沒有魯莽行事,他在暗中收取證據。
其實,不僅是蘇敏、汪溪漾,這幾天,李響被雙規的事牽動了很多人的神經。
第一個人,當數劉瀚清了。
劉瀚清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一是為了盡快壓住民眾的憤怒情緒,他不得不采取這個非常手段,另一個原因,他自有迫不得已的打算,這一點,他自認為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會猜到他的心思的。但是,不管怎么說,劉翰清絕沒有想到有人竟然會假戲真做,利用李響來打擊他劉翰清。等他發覺之后已經晚了,李響已經被上了手段。李響進去的第三天,有人偷偷告訴劉翰清,趙毅在查劉瀚清的問題。劉翰清大怒之余很快就鎮靜下來,他干脆裝聾作啞,靜觀其變,他知道,這股勢力來自于哪里。雖然他對李響是放心的,李響原先幫劉翰清在省里做的事,劉瀚清與他之間有兩道防火墻,即便是李響說出來了,要查到劉瀚清身上,絕非易事,并且,他還有金蟬脫殼的機會。但是,人家在查他,刀都已經剮到他心口了,他不可能無動于衷。所以說,李響在里面,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劉翰清的心。
第二個人是龍佩賢。龍佩賢對于這次火災隱隱約約猜到了以些什么,但是他不會在這上面有只言片語,有些事,知道就行了,半個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