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郁與李思瑜都進了房間,李思瑜昨夜也沒算睡好,這時見公孫綰好像暫時也不會對自己做什么,回到房間救躺到床上補了一個覺,奧蘭郁則是回到房間將自己的傷口重新包扎了一下。
楊云楓雖然昨天一夜未睡,但是依然毫無困意,他知道公孫綰不會這么容易就放了自己,但是也知道公孫綰絕對不會錯過這次的機會,對于一個長期飽受病患折磨的患者來說,楊云楓完全困意充分把握住她的心態,公孫綰依然動心,她需要的只是時間思考,但是自己偏偏耗不得時間,更何況還不知道公孫綰背后的雇主究竟是誰?究竟想要做什么?
更何況自己失蹤幾日,自己府中的兩個夫人,還不知道該如何著急呢,唯一讓楊云楓欣慰的是衛墨就在自己的身邊,雖然她與之前一樣,對自己依然冷若冰霜,但是知道偶爾能看到她,心中已經很是滿足了。
楊云楓這時開始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看來這鴻鳳閣的房產不小,自己所處的這個小院,位于西面,校園內不但有花園,小亭,還有四五間廂房,方才一路走來只是也注意到了,像這種小庭院還有很多,完全就像是一個濃縮版的小型宮殿一般,如此大的產業在長安城只怕也并不多見,自己為何之前一直沒有留意到呢?這里究竟是長安城的什么地方?
楊云楓尋思了片刻依然不得所以,干脆坐在小院子中閉目養神,順便想些其他的事情,如果長安的形式比較復雜,太子李琮的地位岌岌可危,相位之爭尚未定論,看來這幾宗事都可能與公孫綰抓自己有關,不過仔細一想,這自古相位之爭都有后宮以及東宮密不可分,很有可能這次的時間,就是積攢下來的連鎖反應,而且在牢房之中曾經聽人說過李林甫的名字,這讓楊云楓更加懷疑此事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更大的陰謀?
畢竟牢房中那人提及李林甫的時候,只是說李林甫在參與這事,而真正的幕后主使人,只怕來頭要比李林甫還大,但是在這長安城中,能讓李林甫幫其效勞的,除了當今皇帝李隆基之外,只怕也沒幾個人了,想到這里,楊云楓心中頓時一動,立刻睜開了眼睛,喃喃道:“莫非是什么皇親國戚?”
楊云楓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上次的七龍幫不是說也與皇家又什么關系么?很可能與這次的事也有什么牽連,也許就是那人的七龍幫被李隆基瓦解了,之后便想到聯系鴻鳳閣了,這樣一來,整件事就順理成章了,楊云楓心中想透了這些,立刻豁然開朗了,不過這七龍幫被李隆基瓦解,這人立刻就能聯系上公孫綰,而且還能讓李林甫從旁協助,只怕這人的身份……
楊云楓剛想到這里,只見院子的宮門外走進一黑衣女子到楊云楓面前道:“姑娘請你過去……”
楊云楓聞言心中一動,這時卻見奧蘭郁從屋內走了出來,一直到楊云楓身邊,這才道:“楊云楓一人過去,我不放心,我要與他同往!”
楊云楓心中一暖,豈知那個黑衣女子這時冷聲道:“奧師姐,若是姑娘想要楊云楓的性命,即便你在旁邊,只怕也無能為力吧……”
奧蘭郁聞言面色微微一變,楊云楓心中自然明白,若是公孫綰要自己的性命,又何必等到現在,想到這里,立刻對那黑衣女子拱手道:“這位姐姐,勞煩你在拱門外稍后片刻,在下稍后便到……”
那黑衣女子聞言抬頭看著楊云楓一臉的笑意,沉吟了片刻之后,這才道:“好,你盡快,別讓姑娘等急了……”說著又看了楊云楓一眼,心中暗道:“章的還真是俊……難怪奧師姐與衛師妹對他都一往情深呢……”
楊云楓待那黑衣女子走后,這才轉身看向奧蘭郁,問道:“剛才沒好相問,你不是應該在伯高兄身邊么?如何會來這長安城了?幾時到的?伯高兄可知?你如何得知我被公孫綰所抓……”
楊云楓一臉問了數個問題,卻見奧蘭郁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良久也沒有說話,楊云楓這時一嘆,道:“罷了罷了,既然你不愿意留在伯高兄身邊,當初你就直接與我說嘛……”說到這里見奧蘭郁眼眶一紅,立刻住嘴。\\\
奧蘭郁這時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楊云楓,喃喃道:“當時你那般說,我如何還能后者臉皮說不要……”
楊云楓見狀心中一動,他此生最怕看到女人的眼淚,一見女人的眼淚就心軟,這時連忙道:“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來了都來了,以后我不問就是了……”
豈知楊云楓這是柔聲說話,奧蘭郁瞬間兩行珠淚流了下來,楊云楓見狀真是手足無措,這時連忙道:“都是我不好,你莫哭……哎呀……”說這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
這時奧蘭郁上前一步,一把摟住了楊云楓,隨即道:“你剛離開巴州,我就和張先生說清楚了,其實你在巴州做的那些事,我如何看不出來,你是有心要撮合我與張先生……不過我的心意在南詔之時就已經告訴你知……你為何要如此傷我……”
楊云楓人又奧蘭郁摟著自己,雙手垂在兩側,一動不動,他自然明白奧蘭郁對自己的心意,不過自己對她也不能說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這時心中一嘆,柔聲道:“我身邊很多女人,我只是怕你日后受委屈……”
奧蘭郁拼命的搖頭,輕聲道:“我既然將一顆心交給你了,就不會在乎你這些,我只要認準你了,這輩子都不會改變心意,無論你是無家室之人,還是妻妾成群,我只想留在你的身邊,哪怕只是做一個奴婢,我也心甘情愿……”
一個女子當著自己喜歡的男子面前說出如此委曲求全的話來,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覺得心疼,楊云楓也不厲害,這時心中一嘆,伸手拍了拍奧蘭郁的肩膀,柔聲道:“我豈會讓郡主你去做什么丫鬟?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只是……”
奧蘭郁這時松開了摟著楊云楓的手,眼睛看著楊云楓的臉道:“我不奢望你立刻娶我,我只希望能在你身邊……好不好?”
楊云楓看著奧蘭郁的模樣,這時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你,不過還是出了這里再說吧……”
奧蘭郁見楊云楓沒有拒絕自己的要求,喜出望外,連忙擦拭著自己的眼淚,喜道:“你此話當真?”
楊云楓在后世還真沒遇到過被女人倒追,今日眼前的這個女子隊自己一往情深,一直從巴州追到蜀州來,自己如何能不感動,想到這里,心中暗道,其實這種感覺還真不錯。\想到這里,楊云楓點頭道:“你幾時見我說謊騙你來著……”說著伸手握住奧蘭郁的手,柔聲道:“你對我如何,其實我心中一直都很清楚,真是委屈你了!”
奧蘭郁連連搖頭,道:“只要你不嫌棄我,再大的委屈我也不怕……這點不算什么……”
楊云楓聞言這時深吸一口氣,這時松開了奧蘭郁的手,道:“之前是你來救我,現在該我救你出去了……”心中卻在暗道:“還有衛墨……”
楊云楓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拱門,奧蘭郁滿臉笑意地站在原地,看著楊云楓的身影遠去,而奧蘭郁身后的某間房門半掩著,里面一雙眼睛也正看著這個情形,此人正是李思瑜,剛才楊云楓與奧蘭郁的話她都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內,這時心中喃喃道:“莫非我也要如此哭哭啼啼地向他表白自己的心意不成?”隨即又想到,楊云楓能看出奧蘭郁對他的心意,莫非也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想到這里,臉上微微一紅,緩緩將房門帶上,背靠著門,想象剛才若是自己哭哭啼啼告訴楊云楓自己喜歡他,楊云楓會如何?結果是不得而知,而且她也確定自己做不出這種事。\
楊云峰跟著黑衣女子繞過了幾道拱門之后,這才來到一個院落之中,這個院子明顯要比自己的那個大不少,房間卻只有一間,門前站著兩個黑衣女子,那黑衣女子走到門前,道:“姑娘讓帶楊云楓來……”
門前的黑衣女子聞言點了點頭,立刻轉身敲了敲門,道:“姑娘,楊云楓帶到!”
不時房門內傳來公孫綰的聲音道:“請楊公子進來……”
黑衣女子立刻輕輕推開房門,伸手對楊云楓道:“請……”
楊云楓大部邁進了房間,剛剛站定,就聽身后“吱呀”一聲,房門又已經關上了,這時才注意看了一圈房內的擺設,門前不遠住一張客桌,桌邊幾張凳子,后面的墻壁上掛著一些字畫,楊云楓雖然都不識得這些名家之作,但是看那字畫的紙質,也知道年代悠久了,想必也值不少錢。\
桌子的另一側,是用木料打造的一道拱門,門上掛著一串串珠簾,珠簾后隱隱約約看到一張床,而床邊的兩道身影,應該正是公孫綰與衛墨了,這時卻見衛墨緩緩推著公孫綰走出內房。
公孫綰這時已經換了一套衣裳,剛出內房間楊云楓一雙眼睛好像正在打量自己的住所,微微一笑道:“公子如此打探一個女子的閨房,是不是有點逾越了……”
楊云楓聞言尷尬地笑道:“失禮了……姑娘見諒……”說著拱手行禮,卻見公孫綰這時已經被衛墨推到了桌前,對楊云楓道:“楊公子請坐吧!”
楊云楓也不客氣,走到桌前便坐下,公孫綰這才回頭對衛墨道:“小墨,你先出去吧……”
衛墨這時立刻退后一步,對著公孫綰作揖之后,瞥了楊云楓一眼,這才緩緩退出了房間,剛出房門,立刻又緩緩地關上。\
楊云楓一雙眼睛看著衛墨出了房間,又關上房門,這時卻聽身后的公孫綰道:“楊公子果然是江無浪的閉門弟子?”
楊云楓這時回頭看向公孫綰,心中暗道,看來這公孫綰已經逐漸相信自己了,立刻拱手道:“楊某也不瞞姑娘,楊某的確是江無浪收的閉門弟子,不過楊某卻沒有習得他任何醫術與毒法……”
公孫綰聞言心中一動,她本來還有一絲懷疑,如果楊云楓真的是江無浪的弟子,如何會直接稱呼江無浪的名號,這時聽楊云楓如此一說,似乎當中還有什么隱情,而且楊云楓還知道江無浪的毒法,使得公孫綰心中又多了幾分信任。
公孫綰這時看著楊云楓,奇道:“哦?江無浪曾經號稱大唐第一神醫,后來又鉆研毒法,自稱第一毒手,所下之毒,天下無人能解,楊公子竟然不心動?”
楊云楓苦苦一笑,嘆道:“可惜楊某不好此道,況且又不諳醫道,如何能短短時間習得這些?”楊云楓幾次想向公孫綰是活命江無浪已死的事實,但是每每話到嘴邊,就又吞了回去,倒不是怕公孫綰聽到江無浪死訊之后,會針對自己,而是怕公孫綰知道之后,會對江采萍不利,江無浪死后,他唯一的傳人,也只有江采萍一人了。\
公孫綰聽楊云楓這番一說,立刻又詢問楊云楓如何結識江無浪的,楊云楓也是知無不言,不過就是隱去了江無浪已死的事實,楊云楓本來也就沒有說謊,公孫綰自然看不出什么破綻,聽完楊云楓的話之后,這才微微一笑道:“原來楊公子與江無浪的千金也有一段情緣啊?”
楊云楓剛才敘說之時,并沒有提及多少江采萍的事情,這公孫綰竟然還能看出這么多來,楊云楓不禁連連暗道:“莫非這公孫綰深諳男女之情?”想到這里,突然想到之前李思瑜說公孫綰是否對自己有情之時,公孫綰的不正常臉色,莫非這公孫綰真的如李思瑜所言,對自己動情?不可能吧?如果真是這樣,又豈會抓自己來這里?
公孫綰見楊云楓面色微動,這時微微一嘆道:“既然楊公子當真與江無浪有師徒之緣,那么我想與公子做一樁買賣,不知道意下如何?”
楊云楓這時回過神來,詫異道:“買賣?卻不知道姑娘想如何做?愿聞其詳!”
公孫綰立刻道:“我已經收了主顧的定金,這樁買賣已經動不得,也毀不了約了,不過楊公子盡管放心,對方似乎并不是要你的性命,只是讓我將你送出中土……”
楊云楓聽到這里,心中砰然一動,不要自己的性命,卻要送自己出中土?此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這時卻聽公孫綰繼續道:“既然我已經接下了這樁買賣,就一定要做完他……”說著看向楊云楓,道:“不過我只答應他送你出中土,卻沒答應他不將你帶回來……”
楊云楓聞言心中又是一動,隨即笑道:“姑娘真是好心思,不過你若是將我送出中土不帶回來,你只怕也找不到江無浪吧……”
公孫綰也不否認,立刻笑道:“不錯,這也就是我要與你做的買賣……我可以送你出中土后,再立刻將你帶回來,之后你帶我去找江無浪,如此一舉兩得,你我都不虧啊……”
楊云楓這時微微一笑,搖頭道:“對于姑娘來說不虧,但是對于楊某來說,卻是虧大發了……姑娘莫非忘記了,楊某想要的是對方的姓名……”
公孫綰這時笑道:“公子,我聽聞你在長安也有個幫會叫做什么天地會,你不會不清楚這當中的規矩吧,我們做買賣的向來都是通過中間人,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誰,即便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楊云楓這時立刻道:“李林甫都能參與進來,此事關系重大,莫非此人是皇親國戚?”
公孫綰沒想到楊云楓知道李林甫的事,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掩口笑道:“楊公子與李大人素來不合,天下皆知,莫非楊公子今日向借刀殺人,硬是將李大人拉扯進來不成?”
楊云楓知道公孫綰這時故意轉移話題,立刻道:“也不瞞姑娘,昨夜我無意中聽到你們的人說的話的,雖然還不知道真正的幕后主使,但是從他們的話中,也猜個不離十了……”
公孫綰聞言面色又是一變,隨即立刻笑道:“既然楊公子依然猜到,那就無需我在多說什么了吧?”
楊云楓這時道:“姑娘,我見你年紀也不比楊某大幾歲,這爾后還有大把青春年華,你莫非當真想要在這手推車上度過下半生不成?”
公孫綰立刻微微一笑道:“楊公子,你顯然已經看穿了我的弱點,也好,既然如此,我只能給你三條線索,這也是我做出的最后讓步了……如果公子還覺得吃虧,那么我就只能說聲抱歉了!”
楊云楓見公孫綰如此堅決,不過也看出了公孫綰的松口,暗道,自己如果逼急了她,反而適得其反,不如先聽聽這三條線索是什么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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