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在兀立索眼中變大,變清。就是他們,一樣的裝扮,一樣的氣息。兀立索在這一刻才真正確信,暗三十七就是那群人,他賭對了。
暗三十七也是一樣,他再也忍受不了了,全身一軟,不自覺地放開了兀立索。
臉上滿是笑容,他終于不會因為誤了任務而慚愧了,來人是他們百人中最強大的暗十七,身手之強兀立索絕對不是對手。更何況,他不相信這周圍只有暗十七一個人,主公做事滴水不漏,大家都有目共睹。
“怎么回事?”
看到三十七軟倒在地上,十七沙啞的喉嚨里傳出冰冷的聲音,也絲毫沒有動作,很平淡。
兀立索知道現在他說話是不會為人信任的,索性呆在一邊,等待三十七自己說。再說來人很強大,只憑身上那份氣息就讓自己知道不是對手,就算看到自己人到底都沒有絲毫緊張,語氣平淡,這就是自信。
三十七坐在地上,慢慢道出了所有,沒有絲毫作假,十七只是不時瞥一眼兀立索,毫不在意。這其實讓他有些不舒服,畢竟自己也算是救了你們的人的性命吧,就這么無視了,不過他也不敢說什么,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很明顯,他的拳頭還不夠大,也不夠硬。
等三十七敘述完之后,十七一言不發盯著兀立索,那眼神讓兀立索發寒,狼一樣的眼神,隨即點點頭。
“咝!”
三十七扯下兀立索身上胡服的一角,正好一綹。
兀立索怒眼瞪著三十七,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么做,是侮辱自己嗎!兀立索也是草原上的漢子,怎么會沒有點血性,被莫名其妙的扯壞衣服,要知道這可是他最喜歡的衣服,這次是因為胡力大宴諸首領才穿的。
“想要見你想見的人就閉嘴吧,綁在眼睛上!”
三十七直接無視了兀立索憤憤的表情,慢慢爬起來,遞過那一綹布條。
兀立索知道該怎么做,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干脆的忘記了剛剛剛自己的憤怒,綁上布條,眼前陷入了黑暗。
“唰!”
兀立索聽見破風的聲音,心底一驚,卻沒有什么動作。只感覺自己雙手被困住了,是馬鞭,兀立索常年和馬打交道,很清楚捆住自己手的是什么,他只有一個念頭,好高明的手法,然后就被扯著走了。
兀立索已經被弄暈了,現在不知東南西北,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草原上,尤其是這一帶他可以說了如指掌,閉著眼睛都可以走回營地。可是現在,被遮上眼睛,當他眼睛上的布條被扯開,見到亮光的時候,他早已不知來到了哪里。
秦峰饒有興致地打望著兀立索,但是他的面罩沒有摘下,只是一雙眼睛盯著面前的兀立索。
“你要見我?”
看著眼前這血色披風,黝黑鎧甲,白色面罩人說話,他很快環視了一下四周。
一樣的裝束,一樣的氣息,沒錯了!
“主人!”
兀立索直接跪下,只吐出兩個字,卻是那么堅決!
秦峰倒是愣住了,這是什么情況,他可不相信自己什么王霸之氣一震,這草原人就會俯首做奴。不過只是一瞬間,秦峰就明白了,眼前之人應該是有求于自己,通過三十七的匯報,秦峰也猜了個大概。
只是不知道那所說的姑娘是不是屬實,但是這不重要,因為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一個讓他可以安心離開草原,游歷中原的主意,漢人治漢,草原人不是也可以做自己的奴隸管理草原嗎。
很快秦峰就打定主意,這兀立索有用,有大用。
若說兀立索強大了之后會背叛,秦峰倒是不怎么相信。所謂的背叛與否,誰能說得準,你比人強大,那么人家臣服于你,受你庇護,為你效忠理所應當。
但是要是你弱小,又不能帶給別人利益,還想別人不背叛,那是做夢。背叛常常有,每個人都會,只是有的人自身價值太小。一點點價碼就被忽悠了去,之后身滅只能是一抔黃土。
其實每個人每天都在背叛,他們背叛是自己,第一天他們為了更好地生活選擇了一條路拼搏,他們認為這是他們最好的方向,不會再變了。但是第二天他們或許會想到更好的方法讓自己過的好,于是他們就會背叛自己的選擇,重新開始。只是這個時候,他們只會說這是他們自己的決定,自己的事算不上什么背叛。
都只是騙局罷了,騙自己的真實想法。
背叛不是沒有,只要有足夠的籌碼,誰都會背叛!
秦峰自己都會,但是他不相信兀立索會,或者換句話說,兀立索敢!
燕云騎的神秘,燕云騎的厲害秦峰深有感觸,這就是一柄神器,舉世無雙,最可怕的是它還是一柄藏起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神器,這就更加讓人害怕。
兀立索見識過燕云騎的厲害,他心底留下了陰影,他就不敢,又不會有能力。這是秦峰的自信,對燕云騎的自信,他們的兵鋒實在太強了。
秦峰不認為這是他的功勞,因為他有一點發現,死老頭似乎對這支騎兵做過什么。秦峰甚至發現這些人的武力都在加強,這是不符常態的,他也問過方聞,但是方聞只是說他們的命都是秦峰的,一句話逼得秦峰閉上了嘴。
燕云騎,或許有一天它會聞名天下!秦峰深深有感。
之后,秦峰帶著兀立索離開一段時間,說了很多話,就叫兀立索離開了,一起消失的還有暗三十七。
不多時,丑時已到,殺機凜現。
“傳令!襲殺!”
秦峰又變成了那個殺神,嘴里傳出了死神的旨意。
“轟!”
燕云騎幽靈一般沖向胡力營地,漫天殺機滾滾而止。
胡力營地。
帳篷到處都是,鱗次櫛比,但又各自有異,顯然這里不止一個部落的人。
歌舞依舊,狂歡正酣,沒有人知道有兩條件事將會帶給他們一條走向地獄的路。這里是數個部落的狂歡,這里有數不盡的勇士,這里也將有流不盡的血。
兀立索早已回到部落,帶著自己的心腹離開營地,去收攏那些失去部落首領的草原人,走之前他還給秦峰留下了一份好禮,他將自己所有的好酒,部落的酒都散給了營地里的人,也因此很多勇士們都喝醉了。
他也不知道這個無意之舉,將帶給他多少好處,秦峰會有多么高興。
營地早已混亂不堪,多少人都席地而睡,懷抱女人醉倒在篝火旁邊,甚至那些女人都被灌醉在地上。
“啾!”
烏黑的天空陡現一點明亮。
“嘭!”
一只狼牙貫穿了還在游查的草原騎兵的脖子,釘在了營地帳篷上,顫抖著!
箭營地炸開,一群幽靈一樣的騎兵闖了進來,銀色的彎刀,鮮紅的血液在空中飛散。狼牙箭在跳舞,游走在還沒醉酒的草原人身上,帶起一朵朵血蓮。
草原人在疼哭,還沒醒酒的草原勇士們已經失去了氣息,他們死得安詳。營地亂了,他們不知道哪里來的騎兵,只是有的人看到那裝束時,嚇倒在地,口中吶吶,不知說些什么。
不知從哪里傳來一聲“是草原之神的使者!”頓時劃破了無聲的殺戮與哭泣。
很多人都跪在了地上,他們沒有抵擋,也是不敢。
有的勇士拿起武器,但是是一瞬間,頭顱就搬了家,那一抹銀色嚇壞了所有人的膽。現在想想那些傳說,草原之神的是傳說,就更加沒有人敢于抵抗。
只是嘴里顫抖著說著話,那是乞求原諒的祭歌,祈求神靈的祭歌。
越來越多的人跪下,低下頭,開始只是一些胡力部的族人,之后是草原上的騎兵,勇士,越來越多。當那些酒醒后的勇士睜開眼時,拿起的武器又放下。
燕云騎,是的。
血色披風,黑色面罩,狼牙箭,銀月彎刀!草原人魂飛魄散了,沒有多少人敢于抵抗。
秦峰一馬當先,胯下雷馬蹄一躍,刀過人亡,直取中軍大帳。
“直接去大帳,一個,不留!”
燕云騎象一股洪流,破開山石一樣,草原人被分在兩邊。
一路的屠殺,但是胡力部的人還有膽敢反抗的,他們都是胡力的死忠守衛。是胡力部最強悍的人,最勇猛的勇士,可惜在燕云騎的彎刀面前,他們擋不住那一抹銀色。
屠殺不停,直接到了中軍大帳。
“吼!”
秦峰胯下雷馬一聲嘶鳴,頓了下來。
秦峰下馬,大帳內已經沒幾人了,秦峰眼睛一瞇,審視著。
“誰是胡力!”
沒有人回答,大帳里還有幾顆人頭,燕云騎已經包圍了大帳。
“沒、沒在!”
“恩?”
“他、他跑了!”
一個草原人說話了,他腳下已經是一灘濕地。
“你叫什么?”
“桑巴哈。”
“殺!”
秦峰說完,就出了大帳,不多時大帳內就傳出幾聲慘呼。
“跑得好!”
秦峰喃喃道,望向天空邊際,那里已經泛白。
(ps:白沙要說一個很不好意思的事,因為考試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最后三科。大家知道,大學考試有點坑,掛科就不好玩了,已經考了兩門,白沙依舊在更新,但是現在面臨的是白沙最怕的三門課,所以先停四天好不,考完一定會補回來的,抱歉。真的不想掛科啊,求諸神原諒,再求諸神保佑白沙不掛科!!!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