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城就是這么一個地方,來這里參拜的只有三種人,第一種是當然是封建社會的迷信產生,沒有條件的選擇相信舉頭三尺有神靈;第二種是類似于兩丫頭的人,他們對生活向往,希望來年豐收,希望為家里添多幾個男丁,希望自己家相公多看自己一眼,呃——還有希望世界和平;最后一種比較特別,他們陰損事干得多了,因為怕死,容易做惡夢,總怕上天哪天報應他,是以經常來此發自內心的慘悔,有目的性的做善事,希望能減輕自己的罪孽,能再多享受幾年幸福日子。
縱然在這種神圣的地方也并不能壓抑他的劣性,這此一位三十來歲,富態隆仲的男子在幾名刁鉆家丁的的簇擁下開路,風風火火朝內殿走,行人紛紛讓路。
老百姓通常不愛惹事,也不知是誰首先說出了惹不起,躲得起這種消極的話,以至于助長這類的小人,小人得寸進尺,百姓們怕麻煩,更無法招架。
“閃開,閃開。”
散開的人群讓出了一條窄窄的道路,放眼望去,只見到三人無動于衷,他們仿佛是襲的,一男二女,兩個女子是丫鬟打扮。
其中一名服裝看上去較為高級的家丁見前面還有人站著不動,暴怒道:“前面什么,識相的給我家老爺讓路,聾了嗎?”
楊易伸手按在兩丫頭肩膀上,示意他們淡定,本來今天心情不錯,兩丫丫在這里也是十分虔誠的參拜,錢沒少花,結果遇這檔事,不得不說有些狗血。
楊易回頭望一眼,問道:“誰家里奴才這么沒教養?”
那家丁平時被主人嬌縱慣了,已經很少聽到有人稱他為奴才,如今乍聽,頓時目冒兇光。時下的家丁惡奴,盡是一些以前得罪人市井痞子,或者是當過山賊的小人,打著有主子罩的念頭往家丁界踏,以導致了惡奴的滋生。
眼前這人,前身顯然就是一個痞子。
“臭小子,我家老爺來拜神還香,識相的就讓開一條路,不要得罪你得罪不起的人!”
楊易好奇道:“天子腳下,勢力遍布,誰敢說得罪不起誰?”
那個身材隆腫的男子見楊易這么一說,昂頭傲然道:“本爺初入京城,不知京中風云變幻,但也是個五品大官,掌管刑獄,即日就上任。”
那家丁哼哼一笑:“聽見沒有,不想進牢獄的話就乖乖滾一邊去。”
楊易微微蹙眉,五品大官,掌管刑獄的,那應該就是刑部或大理寺,剛進京就任,看來是靠關系的。
楊易道:“還沒上任就敢叫囂讓人進牢獄?這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可敢報上名來?”
那男子仰天長笑:“你聽好了,本爺名叫何太急,是京中楚王妃子的親戚!”
楊易這才想起了京中除了周王明王之外,還有其他三王,秦王,商王,和楚王,相比于明王,這三位王爺則低調了點,在那場奪嫡風波中也是被打得狗血淋頭,但念在同祖尚還留著頭銜。
楊易轉身道:“我管你是誰的親戚?別礙著我家丫頭求神拜佛。”
何太急細長的胡子抖動,如此不識相的男人他尚還首見,怕也是從外地來京的土包子,給點教訓還不是跟孫子一樣求饒?
那家丁察顏觀色,立馬跳了起來,指楊易怒叫道:“小子,你這是找死。”說著張牙舞找向他撲去,此人有些身手,在他手下傷殘過的人也不計其數,每次替主子出氣都極為賣力,是以下手極其刁鉆毒辣,只為了討好老爺,討些打賞晚上找娘皮美美的睡一覺。
眼看那惡奴向楊易撲來,兩丫頭花容失色。
楊易突然回身,負著手,輕輕的舉起右腳,朝那家丁腹下輕輕一點,如蜻蜓點水,飛快的收了回來,微微一笑。
霎時間,那惡奴才捧著敷哇哇大叫,蜷縮在地主翻滾。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許多百姓見狀,更覺有戲看,那位大老爺雖然大有來歷,可眼前這位公子哥似乎也有些身手,可再有身手跟官作對也是死路一條,都只在心里替這位少年惋惜。
這時跟隨在何太急身邊的幾個青衣家丁跑出來將惡奴才扶起。
那何太急也是護短,自己的狗再惡兇,那也是自己的狗,憑什么由人來教訓,他也著實沒料到面前這唇紅齒白的男子會有武藝在身,怕是一時間不能他怎樣,朝自己身邊的一個家丁使了個眼色,那家丁授意跑了出去,隨后他瞇著眼睛道:“這位朋友,你是決意要跟本爺作對了?”
楊易頗覺好笑,明明由頭到尾都是這幫人在跟自己叫囂,得勢不讓人,而他楊易更不可能裝孫子,由這些人欺壓,一個余地都沒有,何必跟他們客氣,至于什么五品大官,楚王妃親戚?他楊易還真不當一回事。
楊易無奈搖頭道:“我并不想跟誰作對。”
何太急嘎聲笑道:“那好,既然不想跟本爺對作,從我褲襠下爬出去,把那兩小妞送來陪本爺睡一晚,本爺權當沒事發生。”說罷他衩開雙腿,神情猥瑣的望向綠紐和擷菊兩丫頭。
楊易輕吐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慍怒。給你面子不要非要踩著鼻子上臉?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沉重腳步聲,圍觀的人群紛紛四散,見著這些人,像是羊遇見了狼,驚慌失措。
人群中也不知是誰喊了聲:“巡檢來了!”
一個巡檢頭子踏入大門,舉目四掃,最后落在何太急身上,頓時堆起笑臉,畢恭畢敬道:“何大人,不知找卑職有何事?”
何太急伸手指向前方,說道:“此人恃圖行剌本官,現在我命你立即將此人拿下,聽從發落。”
那巡檢頭子點頭,收起笑容,望了楊易與兩丫頭一眼,掃手道:“來人,將此賊子拿下。”
后面跟隨而來的巡檢應聲,分散開來,朝楊易那邊包抄而去,腰間大刀刷刷刷抽了出來,寒光閃閃。若對方反抗,死活不論,這已經是他們常年來抓拿兇手時的習性的手法。
楊易乍一被圍,便將兩丫頭拉到后面,她們沒見過這些場面,同時少爺這主心骨在這里,依懶性較強,更加害怕了,連腿都不敢動。
那巡檢頭子按著刀柄走上來,面對著楊易,覺得此人氣質不凡,應該不是一般人,卻見楊易的手伸進了懷里,以為他要使暗器,警惕心起。
楊易掏了一塊令牌出來,隨手扔給了那巡檢頭子,對方起初以為是暗器,全身運了了勁,但見到拋過來的原來是一塊信息,好奇接過,但令牌上入目幾個眼讓他臉色霎變。
他雙手在顫抖,仿佛這在手的物件重若千斤,整個人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楊易也不想為難他,走過來接過那塊令牌,伸手拍了拍渾身冒汗的巡檢頭子,細聲道:“別出聲,讓你的人都走吧,我還有點私事要處理。“
他二話不說,稱一聲是,然后朝自己手下遞了個眼色。他最后走到那何太急向前,抱手道:“何大人,下官有事先走一步,那位公子……來歷不簡單。”說罷,大步離開。
何太急愕然,只見楊易朝自己走來,雙腳如灌了錐,動彈不得。
他顫聲道:“你是什么人?”
楊易走到他面前,徐徐舉起右手,停頓片刻,口出吐出四個字:“去…你…娘…的!”巴掌狠狠摑了下去。
何太急腦袋嗡一聲,天旋地轉,七百二十度旋轉,吐出一口血,兩個牙齒,最后無力的爬在地上,愣愣不動。
楊易狠狠道:“想睡女人是吧?我讓你睡去。”朝他臉門再一腳往下踩,由于太暴力了,那兩丫頭都把眼睛閉上,不敢再看,她們何曾見過少爺這么暴力,擷菊曾經有目睹過,但此時還是被震撼到,而綠紐更是被這一幕沖擊到失去思考能力,一直以為少爺是個乖乖仔形象此刻蕩然無存,或者就連夫人和姑爺也不知道自己兒子原來這么暴力。
何太急那他踩到不醒人事,軟軟爬在地上,還有一口氣在。
那群家丁也是怕死之徒,見對方如何兇殘,哪敢護主,見楊易拉著兩個丫頭走得遠遠的,他們走沖上去查看老爺傷情。
這一幕被人群中的某人看見,一撇嘴,隨即退出人群。
攜家帶口剛進京走馬上任的何太急在城隍廟被楊易打到不醒人事,面目全非,極有可能以后連老婆都不認到,牙齒幾乎掉了一半,日后吃飯都成問題,自然傳進了京中多方勢力耳中,而那些人在意的并不是何太急是何人,傷成怎樣,而是在意楊易的舉動。現在楊易的一舉一動,可惜全城注目,所有人都在等著他犯錯,那何太急又是燕王的人,雖然燕王本人不在京城,一直很低調,鮮少有人見他露面,可也不代表可以隨意被人羞辱,所有人都懷著看好戲的心態對待。
五位王爺中,除了周王外,當年四位王爺都參與了奪嫡,而只有能明王偶爾在京,其他王爺番王,鮮少進京城,但不表示他們對京中之事一無所知。
雖然他們都在那場奪嫡風波中元氣大傷,但楊易公然濺踏他們的威嚴,要對付一個楊易還是易如反掌。
楊易回到家里,兩丫頭還處于剛才的心靈震撼中久久沒有平復,正想著要不要給夫人老爺寄一封信說明一下少爺的現狀,告訴他們一個不一樣的少爺。
但這樣的少爺她們很喜歡,比起以前多了種叫做陶醉的感覺,差點犯了花癡,還好玄魚沒有跟著出去,不然她肯定會說不認識哥哥了,他不是我哥哥,并且為此糾結。
那方士伸跟了楊易整個下午,本想恃機對楊易下手,工具毒藥都準備好了,只差一個時機,可沒想到發生了那樣持一幕,原以為楊易會被那些人打得像死狗一樣爬著,事后他完全可以再上去補一刀子,落井下石,再簡單不過,也省去了諸多麻煩,可事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些巡檢不敢動楊易不說,這楊易居然還有些本領。他不得不重新審視此人,以前的方針已經不管用,再想對他下手也已經不是一件容易事。
事后他傳訊給杜濤,可杜大公子對此一笑置之,壓力瞧不起楊易,不過是跟大內侍衛學了點三腳貓功夫,根本不值一哂,讓他自己想辦法去,若連這么簡單的事也辦不成,還有什么資料跟我杜濤混?
方士伸很郁悶的撕掉那紙條,憤憤然回家去,洗了個澡跟美妾美美的睡了一覺后次日去找京城黑勢力。
這幾日楊易再次進了皇宮,在皇上的行宮里住著批只管吃喝的男子,是一批美男子,許多宮女侍婢都喜歡往那里蹭,充滿異域風情的美男子可謂難得一見,但凡少女都喜歡看帥哥,特別還是充滿異域風情的帥哥,更是難得一見,她們對此,好奇心則多一點。
到處布置得富麗堂皇,金磚玉瓦的大殿里,正有十幾男子自各玩樂,縱情聲色,其中還有其他一些武唐官員與年少翹楚。
“皇上駕到。”
聽到太監一聲喏喝,全場靜了下來,十幾雙顏色各異的眼睛齊齊望向大殿門口。
皇上平日里難得來一次這里,每次來都是匆匆而去,仿佛對他們的姿色不屑一顧,這令他們自信心受挫,終于在今天跟她取得對話。
皇上對她們也頗為友好,不然也不會對外聲稱要舉辦一場聯誼會,邀請一些皇室成員和大臣出席。
皇上剛踏入大殿一刻,里面眾人齊刷刷下跪,齊頌道:“吾皇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
楊易也是剛剛到,此時站起身來,朝她微笑,那笑容很曖昧,很有深意。
女皇帝在公眾場合向來不會與他眉來里眼,眉目傳情,這些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到處是老狐貍,形象還是要注意的。
楊易自討沒趣,靜靜坐了回去,他今天此來也只無聊來逛逛,順便看看這些個異域美男是怎么向皇上獻愛的,而皇上又是如何對待他們的愛意。
所有人都知道,這其實是一場相親會,看皇上會看上誰,因為這些鄰國進貢美男都已經彼此間爭了很久了,不可能全都留下的,受不得青睞自然要撿起包袱回國去,不可能死皮懶臉留在這里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