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的下午,初秋的晚霞在天際染出大片橘紅色的魚鱗狀偽裝時,御殿場市外的公路上,一輛福特轎車嘎然停在了路邊高處的草地上,轎車后面,尾隨的一輛輕型卡車也停在了路邊。(天天中文)
卡車上兩個年輕的膨模樣的漢子,戴著寬大的墨鏡,遠遠地看了幾眼轎車上下來的男女,遂發動汽車駛向市區;這是佳藤樹下派出的斥候之一,負責監視北郊的那兩個村子的動靜。
羅二牽著瑪麗的小手,站在清爽的草地上,低首看向南面灰沉沉的村莊,秋風拂面,禁不住深吸一口涼氣,“嗯,真是不錯,泥土的氣息,太舒服了,”
瑪麗挽著羅二的肩膀,眼角余光瞟了眼一旁的佳野百合,這個正在草地上忙碌鋪著桌布的侍女兼司機,雖然沒看見丈夫對她有多少窺視,但羅二拿出的代價也不少了。
兩天之內,要不是怕佳野百合出現意外,羅二甚至會給她服下第五支燒刀子,換來的代價,是這個東洋間諜刃術、槍法極大的突破;當然,對于老板的忠誠,從她猩紅的眼眸就能看出一二了。
而以佳藤樹下族長為首的佳藤家族,在骨干們薄弱的意志力,被燒刀子不出意外的摧毀后,也暗中投效到了羅二的腳下,負責人當然不讓地是佳野百合這個羅二新收的侍女了。
于是,羅二給佳藤家族發布的第一個指令,就是要干掉聚居在御殿場市北郊兩個村莊里的退役老兵,將近六千人的數量,任務量是有些大了點。
“兩個大村,將近六千人,不分男女老少,百只左耳朵換一支燒刀子,或者十萬美刀,有多少我就換多少。”如此,羅二很是認真地交代著佳野百合,而新任侍女也把一只左耳朵一百美刀價格的信息,傳達給了族長父親。
御殿場市北郊兩個村莊里住的那些退役老兵,還有一些醫護人員的消息,也不是什么好保密的情報,不用過多麻煩。佳藤樹下手里已經拿到了詳細的資料。
家族會議上,佳藤樹下瞪著隱隱發紅的眼眸,果斷地下了決心,“此次任務風險不大,就是數量多了點,但收獲可是龐大的。差不多六十支燒刀子,我們家族在日本國內的地位,升為一流世家指日可待了,”
他滿臉猙獰地講話,贏得了大家一致贊同,會議上,就如何處理大批尸體進行了秘密研究。這些,就不管羅二的事了。
一時間,佳藤家族散開在國內各處的家族護衛,被緊急召喚到了京都郊區的莊園中;一個個面貌各異,身份年齡差別不一的男子,搭乘汽車火車甚至飛機,急匆匆匯聚在了一間頹敗的大型莊園里。
沒有過多停留,將近五百名精干的護衛人員。七人一個小隊,在莊園領取了目標任務后,隨即出發向御殿場市以北的雞頭峰趕去。
坐在草地上干凈的桌布上,羅二嘴里叼著一個蘋果,懶洋洋地靠在瑪麗的懷里,夕陽西下,清淡的余輝讓他竟然有了瞌睡的疲沓。
眺望藍海俯瞰碧草。稀疏錯落的村莊,左首樹林處大片的湖泊,全數浸染在暈紅的晚霞斑斕之中,就憑眼前的風景。羅二知道自己沒有白跑一趟。
“瑪麗,這里的景色實在是太好了,我都有些動心了,”對于美好的東西,羅二一向是有便宜就占,這點瑪麗很了解,也頗為贊同。
“那還不好辦,事情了了就花錢唄,買上一塊地花不了多少錢,”瑪麗抱著羅二精壯的身子,眼光點點凝重,“反正,明天這里是兩個村子,剩不下幾口人了,”
雖然不了解羅二對這些退役老兵的陰狠來自何處,但亞洲人之間的恩怨,瑪麗明智地不予細究;但是,有機會抒發一點人道同情,她還是不自覺地要爭取一下。
“因果報應,你不用多說了,”羅二沉沉地哼了一聲,“他們聯系的漁船怎么樣了”
“兩艘三千噸的大型漁船,已經到小田原港口了,船員也換上佳藤家族里的人了,”瑪麗暗嘆口氣,今晚的相莫海灣,會熱鬧一番了。
“他佳藤樹下想要燒刀子,不安排精干的刀手可不成,我可是要驗貨的,”嘴里嘿嘿一樂,羅二瞄了眼身側的佳野百合,不再多語。
“你已經找到了日本國內的代理人,對嗎”忽閃著湛藍的眼睛,瑪麗圓潤的紅唇,湊到丈夫耳邊低語,“你不怕他們拖沓你的指令嗎那可就不好辦了,你會很危險的。”
“代理人是什么,你們美國人比我更清楚,狗腿子只有聽話這一條路,岔路就是死亡,不是嗎”羅二笑吟吟地摩挲著瑪麗白皙的瓜子臉,“代理人的規矩,本來就是替死鬼,背黑鍋的冤大頭,咱們不過是看戲的觀眾而已,樂呵一下洗洗睡覺罷了,”
“他佳騰要是不能自保,我會再選出第二個代理人,日本國不缺的就是人了,”說到這里,羅二踢掉腳上的尖頭皮鞋,雙腳晃動著很是得意;頗有眼色的侍女見狀,上前伸出蔥白的小手,不輕不重地給老板按摩著腳板。
羅二說的話沒有回避佳野百合,弱者淘汰的法則她比誰都看得明白,自己依附強者也是本能而已。
就在太陽墜落深淵的時刻,一輛灰色本田轎車匆匆駛來,“吱,”距離三人十幾米停住了腳步,一個長臉中年人跳下轎車,大步走了過來。
佳藤正久,作為佳藤家族暗部的首領,本來身患肝癌的漢子,卻被突然而至的疾病剝奪了上進的野心,要不是羅二在家族會議上拿出的燒刀子,他五天前就搬進東京南郊的前陸軍羽田醫院等死了。
喝下分配給他的那一支燒刀子后,佳藤正久震驚之余,原本熄滅的野望之火再次燃燒起來。振興佳藤家族,是這些家族成員們多年的遠望。
不過,燒刀子的功效雖能醫治肝癌,但這種頑固的疾補需要兩支燒刀子,佳藤正久迫不及待了,也當然搶到了這次行動的負責人職位。
“羅先生。計劃可以開始了,”站在距離羅二五米外的佳藤正久,恭敬地彎腰施禮,九十鞠躬足以證明他現在的心情了。
佳藤正久的日本話,被佳野百合同步翻譯給了老板,自然,她用的是漢語。佳野百合能講一口流利的漢語。這一點讓老板很是安慰。
“正久啊,記住了,耳朵換藥劑,美刀也成,”羅二頭也不回地啃著蘋果,大咧咧一揮手。“去,好好干活的有賞,”
扭臉聽了佳野百合的復述,佳藤正久趕忙一個深鞠躬,“嗨,請羅君放心,“言畢。扭身跑向自己的轎車;娘的,回頭了一定要學學漢語,老板的愛好就是我們的專長,佳藤正久暗下了決心。
夜幕浦一降臨,北郊上杉村外的樹林里,一隊隊黑衣大漢,手里攥著長長的彎刀,懷插肋差。無聲地包圍了村莊;同時,十幾名“警察“騎著警察專用自行車,沖進了村子。
“京都警視廳來電,命令上杉村、夫田村全體老兵,集合小田原港口,準備秋季祭拜,醫護人員全程護理。派出所出動護送,”在村里警察的見證下,從市區趕來的警官,向老兵代表宣布了上級決定。
至于夫田村。同時上演著類似情景劇。
為了不驚動市區相關部門,也為了不漏一人地完成任務,佳騰家族拿出了隱藏在御殿場市警局的暗線,換來的卻是順利至極的收獲。
作為二戰退役老兵,這些戰場上傷殘敗退的老家伙們,最為關心的,自然是地方政府對戰死者的年祭拜;眼下,偷摸著祭拜在日本各地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了,晚上進行也不無不可,大家也習慣了。
有了積極的老兵招呼著,上杉村三千名老兵走出了各自的寓所,在醫護人員的陪伴下,派出所警察的維持下,很順利地開始整隊,向十公里外的小田原港口進發;小田原港口外海的無名小島上,五年前建筑著一座神社,里面詭了大堆的牌位。
羅二也沒想到,自己想下手的時機,竟然和鬼子的祭奠時間不謀而合。
前往港口的路上,人群邊緣地帶一個個蒙面黑衣持刀大漢的出現,不但沒有驚動了這些老兵,一些坐著輪椅的老兵竟然喜笑顏開,熱淚滿襟;忍者的出現,預兆著今年的祭奠規模會更大了。
唯一讓兩個村子里派出所警察不滿的,是與外界聯絡的同一條電話線,竟然出了故障,而懶惰的郵政工人竟然要明天上班才能出現,真真是干擾了肅穆的活動,該死。
兩艘大型漁船,每次運輸百到九百的老兵,在港口昏暗的燈光下,開始了運載至無名小島的緊張工作;排成一個個方隊的老兵們,頭上帶著屎黃色軍帽,嚴肅地等待著,等待著自己上船的時刻。
六千人,往返港口到小島,也得跑上七趟,隱藏在島上的刀手也該干活了。
當羅二和瑪麗一起,住進了上杉村最大的一間寓所時,欣喜地發現,后院里一個碩大的溫泉,熱騰騰的泉水咕嘟咕嘟揮散起大團的霧氣。
“霍,爽啊,”仰躺在發燙的泉水里,羅二瞇眼看著瑪麗晃動圓潤結實的腰身,飽滿筆挺的山峰顫巍巍慢慢浸如水中,忍不住怪叫一聲,縱身撲了上去。
“親愛的,海里的大戲上演了嗎”跨坐在羅二身上,瑪麗低哼著把小羅二納入體內,瞇眼細聲問道。
“沒錯,應該開始了,咱們也開始戰斗,”低吼一聲,羅二熟練地握住兩個偉岸的山峰,渾身舒坦得毛孔洞開,臉上笑出了花來。
赤腳站在溫泉旁的佳野百合,抬頭看看天際角落的那輪殘月,嘴角露出死死莫名的冷笑,反手褪去身上的衣服,赤身入水,跨坐在老板身后,精心地給老板拿捏著肩膀上的腱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