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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局外人
“事實證明,我不死,對你木門仲達的收益,大百倍。”牧良淡淡一笑,堅定地說道。
“這個,需要用時間來證明。至于你死不死,這個的決定權在我,因為你如果泄露了我出去,那么你必然是死路一條,當初我可以讓你幾乎死,那么將來也可以讓你一定死。我還是和之前一樣,隱藏在幕后,而幕前,就交給你了。”木門仲達冷冷說道。
“好。”牧良點了點頭。
為虎作倀的事情,牧良已經做了很多次了,所以也無所謂多做這一次。
這一次木門仲達的計劃堪稱周密,先是把秦少游在陳銘眼中捧成神,然后退位讓賢,把秦少游頂到風口浪尖處,跟陳銘死磕到底,而他木門仲達則退居幕后,冷眼旁觀,在關鍵時候落井下石,推波助瀾,而且還頂著牧良的名號去做。
這一手,的確可以保全他木門仲達。
現在木門仲達有死穴在陳銘手上,所以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來,要殺陳銘,必須借秦少游的手,即使殺不到,也無所謂,他木門仲達要的,就是整個東南戰火連天,然后各大世家削弱之際,為木門家南下開辟一條捷徑。
目的很明確,目標很清晰。
“那么,就這樣了,如何埋伏陳銘的事情,就交給你,這個,我管不了。”木門仲達點了點頭,直接掛斷了電話。
牧良抓著手機的右手微微顫抖了一下,他緩緩放下來,表情古怪,盯著桌子底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與此同時,陳銘一行人吃過晚餐,楊偉和沈斌豐由張恒、張辰皓帶著,去參觀陳家在安徽的據點,而陳銘,則領著老布阿龍和嚴才五,直接去了黃國章的家里。
對于這個老爺子,陳銘一直是虧欠的。
纖靈是他的干女兒,而陳銘已經把纖靈作為自己的女人,所以陳銘要喊黃國章一聲爸,雖然兩人現在連面都沒法見,但是黃國章嫁妝都出了,所以八字是有一撇的,陳銘這聲爸,喊得不虧。
黃國章還是住在他喜歡的中式別墅里面,傳統的三開間三進院落,經典的四水歸堂布局,粉墻黛瓦、飛檐翹角、石壁景墻,無不透露著一個曾經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家族的內斂和榮耀。
如今的黃國章退居二線,把黃家的一切都交由陳銘打理,他自己也落個安心清閑。
黃國章剛剛遛完鳥回來,正吹著口哨,一副很愜意很滿足的表情,他晃悠悠地走進大廳,忽然瞥見沙發上坐著一個身影。
一愣。
黃國章呆在原地,有些驚喜。
“爸,快過年了,給你送了點東西過來。”陳銘眼神柔和,對黃國章微微一笑,用手拍了拍他放在桌上的果籃,里面的每一個水果都是他精心挑選的。
沉默了半秒之后,黃國章微微僵硬的表情才舒緩下來,點了點頭,問道:“什么時候來的?”
“剛才。”陳銘道。
“吃飯沒有?我給你做。”黃國章把鳥籠隨手一掛,然后抓了一張抹布,擦了擦手,緩緩走到陳銘身旁的沙發坐下來,道:“你這一趟來……該不會是關于褚家和姚家動靜的事情吧。”
“看來這兩家動作不小啊,連爸你這種已經退居二線的人,都已經聽說了。”陳銘眼神微微一動,警覺地說道。
“不錯。”黃國章也不否認,點了點頭,他想了一會兒,繼續道:“我有個朋友過段時間回來看望我,他是體制內的人,在京城也算是能呼風喚雨的人物,年齡和我差不多,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見一見。”
“好啊。”陳銘想也不想,直接點頭,對于黃國章,現在陳銘是不會有半點懷疑,對于生性多疑的天蝎座而言,陳公子不會完全相信任何一個不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人;但一旦是自己人了,陳銘會對他絕對的信任。
現在陳銘喊黃國章一聲爸,就足夠說明黃國章在他心里的地位,他絕不相信黃國章還會害自己。
“他現在爬到哪里了我不是很清楚,但是這個人快要退休了,趁著他還在位置上,發揮點余熱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我只記得,我當年離開京城的時候,他已經官拜中紀委了。”黃國章鄭重其事地說道。
中紀委!?
大咖!
陳銘瞳孔都微微一縮,他非常清楚這三個字的的意義,那簡直就是彪悍到無懈可擊的程度,而且那時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這位老人,已經走到了哪一步,連黃國章都說不清楚。
十多年前就是中紀委,那么現如今,只要不出意外,估計至少是中紀委監察部或者糾風辦的某位副主任甚至是主任級別的巨擘!
“他和爸,是什么關系?”陳銘瞠目結舌道。
“算是故交吧,不過我在經營黃家的這幾年里面,他和我聯系斷了,現在我退居二線,把黃家的大攤子全部交給你,而他也開始和我聯系了。”黃國章眼神忽然蒼茫起來,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為什么?”陳銘疑惑道。
“他是個好官,多少次上面打算提拔他到組織部,他都拒絕了,情愿呆在中紀委里面,他的房間里面有一座橫匾,‘槍鋒尖利,可催萬物;心堅不移,始有家國’,他曾說過,只有將貪污腐敗徹底從黨的體制內挖除出去,才不負朗朗乾坤。”黃國章若有所思地說著,表情很追思,喃喃道:“我黃家擴張的那幾年,可能也做過不少劍走偏鋒的危險事情,而那段時間開始,他徹底和我斷交,因為怕有人說閑話。現在不一樣了,我就是小平民,小老頭一個,他這才可以正正當當地來給我拜年。”
陳銘當然清楚,組織部和紀委的區別,一個是負責官員的升遷,人見人愛;而另一個則負責拉官員下馬,人見人恨。所以細節的事情不用談,就是組織部的人能夠積累多少人脈資源這一項,都足夠決定這兩個部門的區別了。
一個愿意呆在紀委而不愿去組織部的執子,一種“心堅不移”的堅守,足以體現他的心里,承載著多厚重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