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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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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銘微微咋舌,錯愕地盯著黃國章,居然愣住了,半晌沒說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還有些日子才會到,不過這之前,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黃國章也知道陳銘這一趟回安徽廬州,肯定是有事情要忙,所以也不多挽留了,站起身來,似乎是下了逐客令。
“那,爸,我先走了,改天來看你。”陳銘站起身來,表情微微凝重。
“如果有纖靈那丫頭的消息,你給我說一聲……如果她有什么話要帶給我的話,也希望你不要藏著掖著。”黃國章轉過身,卻輕聲地嘆了一口氣。
陳銘埋著頭,咬了咬嘴唇。
陳天生也叮囑過,對于纖靈最近的動向,最好是一個人都不要告知,她現在的身份很敏感,如果隨時的行蹤都暴露在外的話,對纖靈反而不好。
于是陳銘還是堅持著沒有說。
“她現在過得很好,你不用擔心。”陳銘點了點頭,眼神柔和。
“走吧,忙你的去。”黃國章揚了揚手,步履微微有些蹣跚,卻也自己獨自朝樓梯走去。
陳銘推開門的時候,隱約聽見黃國章綿軟的腳步聲,慢慢地爬著樓梯。
到這里,陳銘心頭微微一顫。
“陳少,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等候在別墅外的嚴才五,站在車前,問陳銘道。
“其實很多話,不用說,心里有數就行。”陳銘閉上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走吧,上車,我們先去準備一下。”
第二天,在一家大排檔,褚柳絮和姚廣兩人,約陳銘見面了。
陳銘對這兩人的這個選擇著實有些意外,他本以為兩人會選一個很高檔的地方跟陳銘見面,沒想到是這種露天的,很開放的麻辣燙,兩個身家上百億的安徽大佬,居然會選擇這種地方和陳銘見面,不得不說,個中深意,陳銘很玩味。
和陳銘一起出席的,只有嚴才五一個人,而褚柳絮和姚廣兩人,帶的就不少了,經他們一介紹,都是廬州地界里面有頭有臉的人物,廬州地下的大佬,或者是公安系統里面的人,總之都是褚柳絮和姚廣兩人的朋友。
“哎喲,陳少,貴客啊,你來安徽的機會不多,這一次可要好好在這里呆一陣子,老哥我盡地主之誼,你想玩什么,盡管跟我說,或者跟這幾位朋友說也行。”姚廣遠遠望見陳銘,就趕緊殷勤地迎上來,抓住陳銘的手,頻頻握手。
“姚廣老哥言重了,本來就很仰慕姚廣老哥,不過因為太忙一直沒有抽出時間來跟老哥聊聊,這一次一定要跟老哥交交心。”陳銘笑面虎一樣的表情,很標志性,也很惟妙惟肖,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能力,對他而言,也算是熟能生巧了。
“哎喲,陳少,你來了,真是少年才俊吶,年紀輕輕就能成為如今整個安徽的無冕之王。真叫姐姐我佩服。”褚柳絮也殷勤地站起身來,鮮紅的嘴唇晶瑩剔透,矯揉造作地說道。
這個不怎么能猜出年齡的女人,身上的氣息,是一種近乎于狐妖的媚態。
“你好,褚姐。”陳銘點頭道。
“來來來,趕緊坐,趕緊坐。我們邊吃邊聊。”姚廣感覺招呼陳銘和嚴才五坐下。
“陳少酒量怎么樣?”褚柳絮嬌聲問了一句。
“還行,能喝一點。”陳銘瞇著眸子,也不拒絕。
“那來點白的吧。”褚柳絮把那服務生小伙喊了過來,吩咐了幾句,那個小伙點了頭,然后麻利地跑了下去。
很快,酒和菜都上桌了。
“來,先走一個,大家。”姚廣端著酒杯,在桌子上晃了晃。
于是眾人舉杯。
“誒……”一口喝了一整杯白酒之后,姚廣拍了拍陳銘的肩膀,道:“陳少,不知道你這一次約我們出來,是有什么事情要談?其實啊,陳少你不用這么麻煩的,你這么大的角度,一個電話就能說清楚的不是?您只要發話了,我們這些安徽的盟友,哪一個敢不聽的?”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沒有什么事情要談,就是想跟幾位喝一杯,動機很簡單,很純粹……唉……是我沒有給各位說清楚,這樣吧,老弟我先自罰一杯。”陳銘當然不會急著把事情說透,先放了個煙霧彈,然后端起酒杯,把杯子了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這一杯酒下肚,陳銘表情上有些齜牙咧嘴,不過他的眼神卻很自然,又時不時地掃視了一下四周,這個露天的麻辣燙,的確很讓人放松緊惕,前面就是公路,這么寬敞的環境,就是喊個百十號人來圍追堵截,都不一定能把人留下來。
這就不必某些VIP的包廂,把房門堵住,估計里面的人就只有束手就擒了。
這個選擇算是在表忠心?陳銘玩味一笑。
這姚廣和褚柳絮,分別是姚家和褚家如今的第一掌舵人,說到底,兩個都是人精,圓滑世故不說,還吃人不吐骨頭,面對這種舉手投足間都有道行支撐著的主,陳公子倒也覺得有趣。
與人斗其樂無窮,說的就是陳銘現在的心態。
“兩位抽煙不?”陳銘自己嘴里咬著一根小熊貓,也不吝嗇,掏出來分別給了姚廣和褚柳絮一人一根,兩人望見小熊貓的煙蒂的時候,微微愣了半秒,但畢竟還是成精了的大人物,表情迅速就轉變了過來,很熱情地接過了陳銘遞的煙,立刻點燃了來。
周圍幾個姚廣和褚柳絮請來的“幫手”,各個也有些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位年輕的所謂“安徽正主”,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褚柳絮很靈活地點燃陳銘發給她的煙,然后夾在手里,幽雅地抽了起來,指尖煙繚霧繞,看上去倒還有幾番風味。
這個女人,看來不是要成精了,是已經成精了。
陳銘心里暗暗說道。
“說來……最近不知道陳少聽說沒有,安徽不怎么穩定,有人出來鬧事跟陳少過意不去來著。陳少知道是誰不?”這時候,初步過招已經結束了,姚廣也試探性地拋出一個很敏感的討論點出來,有意想看看陳銘這位安徽的正主,是如何接招的。